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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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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美景系著圍裙端著最後一道菜上來,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她在廚房忙活,桌子上十個菜色香味俱全都出自她手。

韓美景也是《風尚》主編,和姜延樺是同事,也是尚閑川的女朋友之一。她爸爸是個少將,軍方背景厲害的很,只是家庭似乎有些不幸,她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娶了另外一個女人又生了個娃,一次車禍他們父子倆都去世了,只剩她自己和繼母。但她人特別好,懂禮溫柔又漂亮能幹,是絕對的名媛。

每次看到她尚暇溪都忍不住感嘆:真是能滿足男人一切幻想的女人,完美到連女人都不好意思嫉妒她。

當然,除了邱筱秋。邱筱秋看到她走過來,抓住尚暇溪翻了個白眼,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漂亮女人不待見漂亮女人吧。

“辛苦啦,美景~~”尚閑川拉開身邊凳子讓她坐下。

“不辛苦,還怕菜做的不好呢。”韓美景溫婉笑了笑。

“這是……”

聽夏承墨這麽問,尚暇溪小聲說:“韓美景,完美女性,就是眼瞎,看上我哥。”

“承墨,好巧啊!你怎麽在這裏?”韓美景坐下後看到夏承墨,忍不住笑問道。

尚暇溪驚詫地看著兩個人熟稔的交談,這是什麽情況?

其實夏承墨三叔和美景父親是戰友,兩家算是世交了,好幾年不見,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見面了。

“嗯,是挺巧的,美景好久不見啊。”

“你認識他?”尚閑川哼一聲,從開始到現在,他表現幼稚至極,尚暇溪不停的在桌子底下踩他腳。

“嗯,之前兩家還攛掇讓我們相親呢。”韓美景無奈地笑了笑。

喲,這麽厲害啊!邱筱秋戳了戳尚暇溪,忍不住小聲說:“我跟你說,你別跟她深交,你腦子玩不過她!”

“怎麽?吃醋?”尚暇溪看到剛跟自己和好的邱筱秋,得意地笑了笑。

夏承墨看了看一臉笑意的尚暇溪又說道:“是啊,一開始沒認出來,美景你瘦了很多,比之前更漂亮了。”

“啊!”尚閑川又被踩了一腳,他委屈地看著尚暇溪小聲說:“sweetie,我都沒說話你踩我幹嘛?

“對不起!”尚暇溪氣惱地小聲道歉。

“哪有,之前是真挺胖的~”韓美景笑著說。她突然發現自己沒去酒窖拿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這腦子,說了半天沒拿酒,你們先吃我去拿。”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邱筱秋又白了她一眼。尚閑川聽她這樣說,笑道:“哪能麻煩你這個貴客,酒窖燈壞了,太黑,讓sweetie去拿就行!”

“哦?好啊。”看到尚閑川攔下自己,韓美景看了看尚暇溪,眼中有些尷尬。

“就是,你個女主人去拿吧,別麻煩外人!”邱筱秋出了口氣,連推著尚暇溪走。

“可是我怕黑,我最怕黑……”

尚暇溪看到周圍人期待的眼神,難過的起身去了酒窖。夏承墨見狀也起身走了過去。

“夏承墨好帥,還陪著小溪去拿酒!”

“我只是去洗手間而已。”夏承墨聽邱筱秋這麽說,馬上反駁了一句。

“他真的只是去廁所,”高鄭笑了笑,低頭跟邱筱秋說:“夏承墨他小時候有心理陰影,是最怕黑的那一個,我跟你說,小時候他上廁所我都得搬個凳子坐門口陪他!”

“啊?哈哈哈……”

尚暇溪自己走進酒窖,拿塊木頭塞住門縫擋住門,這門壞了,燈壞了,一片漆黑。她還自尋死路的從餐桌上拿了個個蠟燭,蠟燭把自己影子投射在墻上一晃一晃的,更詭異了。她和尚閑川沒事的時候愛晚上到這裏互相講鬼故事找刺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放慢步子,讓老木頭“嘎吱嘎吱”聲小一些,迅速抽出兩瓶紅酒就往門口跑。

“媽呀!!”

“媽呀!!”

夏承墨穩穩接住兩瓶酒,看她突然撞到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

尚暇溪回過神來,看到是夏承墨,剛才的恐懼煙消雲散。

“我去洗手間,順路,順路。”夏承墨笑了笑。

“哦。”尚暇溪點了點頭,“不對,哪門子順路?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快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夏承墨打斷她拉著她往外走,卻發現門打不開了。

“怎麽回事?木塊呢?”

“哦,那個木塊啊,我進來的時候絆了我一跤,我怕你步我後塵,我就扔到一邊了。”夏承墨無辜得地指了指身旁黑暗的角落那塊被遺棄的木頭。

“excuse me?!”

這個門本來就壞了,使勁拉它也紋絲不動,現在只能讓人從外面開開了。

尚暇溪摸摸身上突然想起來自己手機在桌子上,在邱筱秋手機下面壓著呢!她忙搜夏承墨身:“給我,快給我!”

“給你,給你什麽?”

夏承墨見她一言不合就摸自己,看著四周漆黑一片空無一人,紅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我是說手機啊大哥!”

“哦。”夏承墨尷尬的咳了咳,“沒帶,我去洗手間帶手機幹嘛。”

“什麽!”

尚暇溪抓了抓自己頭發,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又餓又累害怕黑,怎麽辦!

“沒關系,他們要的酒,很快回來找我們的。”

夏承墨拍拍她頭,兩個人坐在門後樓梯上,不知所措。

“啊,好煩啊!”尚暇溪拿牙薅開酒塞子喝了一口說:“我就覺得自從遇上你我可背了!”

“彼此彼此。”夏承墨無奈冷哼道,“我也覺得自己更容易出車禍了!”

“餵,你和閑川說的怎麽樣,需要我出馬嗎?”

才喝了幾口,尚暇溪臉居然有點紅暈了,一邊問他一邊拍自己胸膛一臉義氣。

“還沒有。”

夏承墨靜靜看著她,拍拍她頭發笑了笑,“你真是有個好哥哥。”

剛才在客廳裏跟他談,說什麽條件都好說的時候,尚閑川突然一改之前吊兒郎當,一本正經地回絕。他說這本書的初衷就是給尚暇溪講故事用的,除了出版不想作其他商用,只是沒想到尚暇溪從來不感興趣而已。

“你眼睛裏怎麽有星星?”

尚暇溪突然一臉嚴肅地說著醉話,她猛地湊到夏承墨面前,呆呆地看著他眼睛。夏承墨也楞住了,感覺腿有點麻,沒法向後退,他靜靜感受著她溫熱帶著酒香的鼻息,心跳不由得怦怦加快。

“抓住了!!”尚暇溪突然撕了一下他睫毛,得意地握在手裏。

“啊!”夏承墨吃痛地捂著自己眼睛,又被她現在一臉孩子相弄得哭笑不得。他拿著她緊緊握住的酒瓶,難得放柔調子:“不要喝了啊,乖~”

“我……不!!你是不是覺得美景姐比我漂亮!”

“是比你漂亮。”夏承墨很誠實地說,然後左眼就挨了一拳。

“‘你終於回來了’是對哪個女孩子說的?”

“沒對哪個女孩子說。”夏承墨很委婉地掩蓋了事實,右眼又挨了一拳。

“你別說話了,你會不會說話!你說!”

尚暇溪翻了個白眼,乖乖靠到夏承墨肩膀上,不再說話。夏承墨看她難得消停下來,暗自松了口氣。他看了看她,睡起來倒是個漂亮的乖孩子。

“講故事!你講!”她癟著嘴耍賴。

“好好。”

夏承墨無奈地笑了笑,沒想到她喝醉了這麽愛撒嬌啊,他看著四周一片漆黑,看著靠著自己唯一的女孩子,想了想講道:“從前有個男孩子,父母經商,自己住在一座宅子裏……後來來了一個穿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她是孤兒院的,脾氣很沖,但是卻一直陪著小男孩……他不怕黑,也不怕一個人了……只是後來啊,”夏承墨頓了頓,看了看身前虛無的黑色,他垂下眼眸喃喃諷道:“小女孩被車撞死了,小男孩看到血嚇跑了,她再沒回來過。”

他講完,尚暇溪卻小聲抽泣起來。自己嗚咽嗚咽的,委屈極了。

“怎麽了?”夏承墨有點慌了。

“我覺得小男孩很難過,很可憐啊……”

“他不可憐不難過,”夏承墨聽她這麽說仰頭看了看頭上的夜色,紅著眼眶笑道:“他自己活了下來,太值得慶幸了不是嘛。”

“不對,他很難過,不然他為什麽哭?”

尚暇溪突然直起了腰來,仰頭看著夏承墨,她緩緩擡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水漬,聲音還有些模糊不清,可能還犯著迷糊吧。

“別哭了……別哭了,她沒死,”尚暇溪一邊哭一邊輕輕地撫上他臉頰,似乎沒看到夏承墨因震驚緩緩睜大的眼睛,她輕輕說:“別哭了,錢錢~……”

別哭了,錢錢……

《男孩與兔子》——

“水槍送給你,你叫什麽名字?”

“我們院長叫我小兔兒爺,你可以簡稱叫我小爺!我叫你錢~錢~吧,你這麽有錢!”

“你叫什麽都可以,陪我玩就好……”

錢錢拿著小兔子給他的回禮——一枚皺皺的橘子,他覺得這個橘子真好看,勝過他童年時代一切日落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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