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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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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艷陽下

男子一身紅袍,神態認真,那一抹淺淺的笑容能直直撞入心底,炫目美麗的不可思議,池顏覺得無論過去多久,她都會記得這一幕。

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好聞的氣息,這種氣息溫暖幹凈讓她想要靠近,如同父親一樣。

但她也絕然不能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她是程清濯的女人,也是程家的長孫媳婦,所以她必須得讓這個男人打消念頭。

打定主意的少女仰頭露出一抹幹凈的笑容:“雖然並不知道您為什麽會說這麽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我還是想告訴您,您找錯人了。”

澹臺慕畫微蹙起好看的眉,認真看她:“你的血可以解開我的封印,將我從沈睡中喚醒,你就是我命定的戀人,不然為什麽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好生親切,仿佛已經認識數百萬年?”

池顏猜測:“或許我長著一張讓人熟悉的臉?”

澹臺慕畫搖頭:“我相信你也有這種感覺,所以不要再隱瞞自己內心的想法!”

池顏揉揉眉心:“或許我們前世真的相識,但這輩子我已經有最愛的男人,更不可能是你命定的戀人!”

“你…已經有愛的人了?”澹臺慕畫神色覆雜。

“是啊!我很愛很愛他呢。”池顏歪著腦袋,腦海裏浮現出程清濯音容相貌,唇角忍不住上揚。

看著她滿臉幸福的模樣,澹臺慕畫眸中的蕩起一抹苦澀,是他來的有些遲,但…卻不算太晚,他有耐心去守候她。

因為他們兩個是命定的戀人!上天的安排豈容人質疑!不管中間有多曲折,他始終願意相信她會回到自己身邊。

“我先帶你出這個秘境吧。”隨意打量了四周的環境,澹臺慕畫的臉上勾起不耐,他雖是妖族,但對於太過殺戮的環境不太喜歡。

他是高貴優雅的狐族,最愛幹凈,這種環境豈能讓他降尊紆貴!

他大手一撕,將空間撕裂出一道裂縫,抱著她走了進去。

潮南山的山頂處,天空變得陰沈起來,一道虛空裂縫撕開,澹臺慕畫從中走出,這片天地隱隱都在顫抖,似乎承受不住他的降臨。

“顏顏。”早已經出來的李飛揚鼻青臉腫的朝她揮了揮手,雖然面目青紫,但仍難遮掩臉上興奮的神情。

池顏猜測,或許此行他有大收獲?

“顏顏,你怎麽這麽虛弱啊。”

雖然已經補充過血液,但她的氣色明顯不好,眸中難掩疲倦之色。

“那你呢,怎麽鼻青臉腫的出來了。”池顏擺擺手,勉強沖他笑笑,輕聲問道。

說到這裏,李飛揚恨得牙癢癢:“那個非主流從秘境出來看到我,便揍了我一頓,對了,你沒被他怎麽樣吧。”

他想起之前那個非主流從秘境出來時可是滿臉陶醉之色,看到他,語氣興奮的說了句:“你的師姐,味道可真是甜美呢!”

那個時候他沒胡思亂想什麽,眼下她這幅虛弱的模樣,倒讓他的腦子中出現一些不好的畫面。

難不成大叔被他…一想到這種事情可能發生,李飛揚的心就微微顫抖起來,如果那個醋王知道,天……

“你是顏顏的朋友吧,你好,我叫澹臺慕畫。”男人伸出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骨骼分明的大手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好看。

“澹臺,好奇特的姓呢,我叫李飛揚,你好。”李飛揚琢磨著他的名字,隱約覺得這種姓氏並不常見,甚至帶著一絲妖異,但卻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

澹臺慕畫沖他一笑,便低下頭揉揉她的長發,下巴抵著她的小腦袋,有些心疼:“顏顏,我們回家吧,眼下你的身子雖然經我調理已經好了大半,但那小蝙蝠的血脈倒也尊貴,又是鐵了心將你化為同體,所以他灌註在你體內的毒液一時半會清除不了,只得尋個地方住下來,我再幫你調理。”

“好,飛揚你訂個機票,訂回京都的,我去把美人帶回來,然後再回暮城老宅養傷。”池顏輕咳兩聲,怪不得她當時並未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痛感,反而覺得迷醉,原來是毒素侵入到她的全身,造成致幻感。

“嗯。”李飛揚也聽出事情的嚴重性,二話不說就拿出手機準備訂機票。

“你們說的京都在哪個方向?”因為被封印數百萬年,對於這個世界還很陌生。

李飛揚翻出手機地圖給他看:“吶,是這裏。”

澹臺慕畫若有所思的點頭,大手輕提他的衣領,身子一閃,便到了一個安靜無人的巷子。

“這裏是你們所說的京都嗎?”

李飛揚木訥回頭,看著巷子外面標志性的建築,他咽了咽口水:“那個…潮南山距離京都大概多遠……”

池顏白他一眼:“我們坐客機大概兩個時辰才到的,你說呢。”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他仍然不願去相信,難以置信的問道:“澹臺,你…修為多高啊?”

澹臺慕畫眉頭輕蹙:“按照你們這片天地能承受的力量,大概是金丹期吧。”

“金丹期!”李飛揚眼睛猛的瞪圓,乖乖,那可是傳說中的境界,這種修為的他只在神話中看到過,沒想到如今竟有幸見到一尊行走世間的老祖。

“咳咳。”池顏忍不住咳嗽起來,臉色依舊紅潤,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體內的毒素蔓延全身,帶來一種似幻非幻,似夢非夢的感覺,讓她的腦子都迷糊不清。

“顏顏,你且忍一會。”澹臺慕畫眸裏滿是心疼,將她攬入懷中,恨不得替她受這些痛苦。

“你知道顏顏目前住什麽地方嗎。”他擡頭看向李飛揚。

“好像是雲程別府,我指給你看。”李飛揚忙點頭。

……

雲程別府

程清濯懶懶的半靠在椅子上,臉上滿是疲倦之色,這次的秘境不同以往,厲害許多,幸好終於帶回大批的資源,丹藥和靈石足夠她修煉到築基期了。

只是一想到她的人此刻不知在何處,他的心又忍不住微痛起來。

“滾進來!”司夜在門邊躊躇半晌,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幕,不知該如何跟爺去解釋,但程清濯卻早已經發現他,冷喝一聲。

“爺。”司夜硬著頭皮走進去。

“怎麽著?有消息了嗎?”程清濯垂眸看他,聲音平靜。

“有是有!但是…”司夜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聽到有消息,程清濯的身子一躍而起,眸子瞇起:“但是什麽!”

“但是……池小姐好像是被一個男子抱回來的,言談舉止甚是親密的樣子…”

聞言,程清濯的大手瞬間握緊:“是什麽樣的男人,是不是看起來清瘦…”

他描述著李飛揚的外表,她熟悉的異性朋友並不多,那個李飛揚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是他,他倒還算放心,那人雖然跟她親密,但對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司夜回響,堅定的搖搖頭:“不是,那個人一身大紅色長袍,容顏真是猶如畫勾勒出來的,美艷絕倫…”

他話還未說完,程清濯便已經起身,眉眼陰翳,大步朝著池顏的房間走去。

兩人的房間隔得不遠,轉過一個走廊再上個樓梯第一間屋子就是。

池顏躺在靠窗的軟榻上,身上蓋著雪白的蠶絲薄被,一頭如墨長發松松垮垮的傾瀉而下,將瑩白精致的小臉襯的愈發嬌小,從這個角度看,勾勒出驚心動魄般的美麗。

程清濯一進門來便瞧見這一幅絕艷的畫面,眼眸微深,聲音恰似寒冰。

“回來了?”

池顏擡眸看他,眼睛裏瞬間變的明亮起來,腦海中的模糊感也似乎被驅散:“阿濯。”

所有的難過所有的痛苦好像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轟然消失。

“你是不是聽司夜說了什麽風言風語,才跑出去的。”少女軟聲軟語的樣子讓他心中的嫉妒消去大半,揉揉她的腦袋,輕聲問。

因為他的動作導致脖頸間的長發散落一邊,一抹淡淡的粉色痕跡印入他的眼簾。

他眸間頓生駭人的陰翳,大手死死的握在一起,不待她回答便冷聲問道:“你跑去哪了?”

“跟飛揚出去玩了。”池顏下意識的隱瞞了去秘境的事,如果讓他知道,他肯定會很擔心和自責的,所以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妙。

“出去玩?”程清濯的聲音似嘲諷似玩味。

“是到床上玩了嗎!”下一秒,他的聲音冷酷如冰。

池顏難以置信的擡頭看他:“程清濯,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似是她不敢置信的目光刺痛了他,他大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眼神狠戾。

“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在說些什麽,池顏,你知道我的,你怎樣跟我耍性子我都不在乎,但你不能觸碰我的底線。”

“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碰!誰要碰了你誰就得死!李飛揚那個小子是想找死嗎!”

池顏才猛然間想起脖頸間的印跡,她的皮膚嬌嫩的很,隨便一碰都會留下印跡,更不用說蕭九笙當時的動作了。

“不是李飛揚!”她眼睛一閉,不管怎麽樣,這個鍋不能讓李飛揚來背。

程清濯冷笑:“不是他,你還有幾個男人?嗯?池顏,是不是我太寵你了,讓你覺得自己可以肆意妄為?”

他的話讓池顏也惱了起來:“我有幾個男人是我自己的事,程清濯,不要忘記,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關系?”程清濯反覆咀嚼這句話,半晌,輕輕笑了起來,但眼神卻冷的可怕。

“你要關系是嗎?好,那我給你關系!”

話音剛落,他大手猛的撕開她的衣裙,身上瞬間一涼,讓得池顏忍不住伸手去推他,但她小手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反而更像是在邀請。

他輕而易舉的脫下自己身上的長袍,整個身子覆了上去,眸子裏沒有半分情欲,滿是濃濃的冰冷。

“程清濯,你不要讓我恨你!”身體裏的迷醉感再次傳來,她強忍著腦子的不適,冷冷道。

“如今連讓我碰你都不肯了嗎?”她的抗拒更是讓他怒火升騰,身下的嬌軀柔軟而纖細,讓他的身體都在叫囂。

他低下頭,薄唇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留下吻過,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程清濯,那你愛我嗎?”她忽然側著腦袋問。

男人身子一頓,沒有說話。

池顏的臉上勾起自嘲的笑容,看來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他並不是真的愛自己,而只是戲弄自己。

讓自己愛上他然後再狠狠拋棄,這就是對她當初打他那一巴掌的懲罰嗎?

好狠!果然不愧是程清濯!

體內的迷醉感不停地湧來,讓她的大腦越發迷糊,眼前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程清濯低頭看她,墨發繞開,清澈的眸子似瞇非瞇,帶著一股魅惑,小臉紅潤,粉唇微張,看起來嬌艷動人。

一想到她也曾在別的男人身下露出這幅美麗的神情,他心中的妒火就將他所有的理智沖破。

他一向克制,但只要遇到和池顏有關的事情,他所有引以為傲的理智頃刻間便會消失。

“程清濯,如果你碰了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少女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後悔?我唯一後悔的事就是在綠柳山莊讓你逃出去。”

程清濯聲音冰冷,看著她冷冰冰的表情,心中憤怒更甚,占有了她的身體。

“慕畫。”池顏輕聲呢喃,身下的痛楚再痛也根本比不上心中疼痛。

沒有任何男人會喜歡女人在他們身下喊得是別的男人名字,池顏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故意來刺激程清濯。

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她,只是在意自己的面子會不會受損,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給他留面子。

聽到她的聲音,程清濯眼中怒意更甚,輕柔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沒有考慮她的感受,肆意妄為。

池顏臉色慘白,就像一個布娃娃,任他隨意擺布,澹臺慕畫送她回來時便去尋藥,大概三天才能回來,她眼下能做的只有等待。

這三天以來,程清濯都不曾讓她下過床,就連吃飯,都是由他餵著,可一吃完飯,他便又開始沒日沒夜的折騰她。

臉上的憤怒讓她尤為恍惚,到底受委屈的是哪個,為什麽他一幅全世界都背叛他的樣子。

“池顏,如果你跟我服個軟,我們…”程清濯撐著身子看她,身下的少女是由他親手變為女人,她是那麽美好,那麽緊致,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瘋狂。

“程清濯,你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你不就是為了我池家的財產嗎?當初你幫了我,我自然不會背棄諾言,等我成年後,還你富可敵國的家產。”池顏擡眸看他,笑的眉眼彎彎,此刻的她渾身透出一種風華絕代的氣質,一個眼神便能攝人心魄。

“你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就是為了貪圖你池家的家產嗎?”程清濯眉頭擰起,冷聲道。

“啊!不對,其實你在意的只有那一個巴掌而已,可是,如果給我個機會讓我從頭再來,那一巴掌我還會打!”池顏頗為可惜的聳聳肩。

“是誰跟你說的這些!”程清濯的眸子陰翳,按住她的肩膀,身子壓的極低。

“程清濯,糾結這些有意思嗎?本來就是逢場作戲,你何必認真!當初那一巴掌,我賠你家產!再把身子和心賠給你了,程清濯,你驕傲嗎?”

“我沒有!”程清濯低吼。

她聲音嘶啞:“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是啊,暮城池家的大小姐,什麽小公主,不過是個刁蠻嬌縱的小女孩罷了。”

“你是誰?你是整個雲都人人畏懼的程大少,你想要的東西,你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你隨隨便便就把我騙了進去,程清濯,你讓我輸了一切,把身子,把心,把池家全賠給你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池顏悲嗆著看著他,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是什麽小公主?爺爺去世後,誰把她放在眼裏?

爺爺告訴她,池家的人不能動情,可是她還是動了情,把自己,把池家都賠了進去。

“我要你!我要的從頭到尾都是你!”程清濯將她擁入懷中,埋在她的脖頸間,猶如野獸般嘶吼。

她哭的樣子讓他心都快碎了,他長這麽大什麽時候見過堅強如她,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遍的低聲道歉,滾燙的淚滴到她的肌膚上。

他緊緊抱著她,像是怕她失去一樣。

池顏淚眼瀾珊的看他,他…剛才哭了?那麽心狠的他居然也會掉淚,他在難過什麽。

難過自己?怎麽可能。

“轟!”臥室大門轟隆被人猛然推開。

一道紅袍身影從外走了進來,眉目如畫,肌膚如玉,容顏絕艷,一個身影便讓人浮想翩翩。

“顏顏,我替你找回藥了,你的傷可以治了。”澹臺慕畫大步跨了進來,眉眼帶著笑意。

一眼瞥見程清濯時,眸子陡然一冷,大手輕揚,妖力在掌心凝聚。

“慕畫,不要傷他。”池顏不知哪來的力氣擋在他身前,搖搖頭,眸子裏的倔強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顏顏,你…被他……”她暴露出來的一截手腕,青紫的吻痕看起來格外顯眼。

“遭了!”他來不及憤怒,身子一閃,來到她的身邊,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神色凝重。

“我之前未曾告訴你,在這之前不能與男子交合,否則體內的毒素便會侵入五臟六腑,這是血族中血脈純凈者對另一半不忠的懲罰!”

他微垂著眸子,臉色難看,側過頭來,看這個與自己容顏不相上下的男子,眸子滿是殺意。

這個人類,居然敢壞了顏顏的身子,簡直是找死。

程清濯卻沒有理會他的殺意,捧著她的小臉急切問道:“顏顏,你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毒素在體內。”

“沒事。”池顏臉色平靜,驀然擡頭看向澹臺慕畫:“慕畫,現在有什麽辦法能夠救我嗎?”

澹臺慕畫臉色難看:“除非你與那個小蝙蝠交合!這樣你體內的毒素便會返回他的體內。”

“我拒絕!”池顏冷冷開口,她寧願死也不願被蕭九笙玷汙身子。

“餵!顏顏她到底是怎麽了。”程清濯雙眸猩紅的看他,拳頭緊緊握在一起。

澹臺慕畫冰冷一笑:“顏顏她在秘境中遭到一個血族的下的詛咒,體內被灌註了毒素,如果之前沒有跟人交合,我有把握去除毒素,但現在除非跟那個血族交合否則回天乏術!”

“我憑什麽相信你!”程清濯吼道。

“他是金丹期!”池顏的聲音平靜傳來。

“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程清濯眼含期冀。

“沒有!”澹臺慕畫臉色難看。

程清濯咬牙道:“那就將顏顏送過去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這等於是他將她親自送到另一個男人的床榻之上,他怎麽甘願!

但他卻更怕,怕那個叫做池顏的女孩真的會消失,如果沒有她,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意思。

池顏難以置信的擡頭,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聲音嘶啞:“程清濯!你瘋了嗎?你要了我的身子,現在卻把我推給別的男人,你當我池顏是什麽?”

“你以為我想嗎?可是如果不這樣你會死!你會死你知道嗎!”程清濯別開她的目光,不敢看她,那雙眸子裏夾雜了太多情感,看一眼就能讓他心碎。

“我的生死與你何幹?你憑什麽來管我?我心甘情願去死!”

“可是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所以顏顏,不管你恨我也好,厭我也罷!這次你必須得聽我的!”程清濯雙眼通紅,強忍著不讓自己掉下淚來,朝著一邊呆住的澹臺慕畫吼道。

“楞著幹什麽啊!打暈她!你真想她死去嗎?”

“好。”

“如果你們真的這樣做了,不管在哪裏,我都會恨死你們的,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們!”

池顏眸子通紅,身子不住的倒退,看著他們,猶如看什麽毒蛇猛獸,退到墻角再無退處時,她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程清濯的大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甲狠狠地刺進手心,他起身走出房間,眼淚掉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看到她那樣傷心,他的心猶如被千刀萬剮了一般。

他雙手成爪,狠狠在墻壁上抓過,鮮血順著指甲縫流了下來。

“爺,您這是幹嘛?”司夜和妖姬看到他這幅模樣,嚇得趕緊走了過來。

“是我害了顏顏,如果不是我,她現在就不會這麽痛苦了。”程清濯蹲在地上,像頭野獸般低聲嗚咽。

司夜和妖姬何曾見過這樣的他,他們心中的少帝大人是個高高在上的神祗,從來不曾動過半分情緒。

如今不食人間煙火的他居然哭的像個孩子一樣,這讓司夜妖姬的心很不好受:“爺,您也別太自責了,池小姐,不一定會怪你!”

“她怎麽會不怪我!她簡直恨死我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的。”程清濯擡起猩紅的眸子,吼道。

“我倒有個法子,讓她不必受那只小蝙蝠的玷汙,但你必須發誓永遠不再見她!”澹臺慕畫抱著昏睡的池顏走了出來,狹長的桃花眸冷冷掃了過來,不帶一絲感情。

“什麽法子?”程清濯擡眸。

“用我體內妖帝之血將她體內之血全部換盡!”

“那你…”程清濯神色覆雜,這人竟願意為顏顏做到如此地步。

澹臺慕畫平靜看他:“顏顏是我命定的戀人,我等待數百萬年才等到她降生,她的一切我都想守護。別說是一身骨血,就算是她想要我的命我都會給。”

“這個方法理論可行,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如果真的成功,到時候她可能會喪失記憶。所以從今往後你最好忘記她。”

話畢,便抱著她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忘記嗎?我怎麽能忘記。”程清濯悲嗆的看著他們離去的地方,眼神空洞,她帶給他的美好怎麽可能那麽輕而易舉的就忘記!

一晃眼,三年已過。

整個帝都最熱鬧的莫過於三件事,然而這三件事都圍繞著一個人發生。

第一件事是雲程別府的少帝大人解除了和虞家大小姐的婚事。

第二件事便是雲程別府宣布閉山。

第三件事便是讓得整個帝都的女人們都為之惋惜的事,那位宛若謫仙的少帝大人因病臥床,至今尚未痊愈。

帝都大學

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在林**間行走,白皙的小手抱著兩本厚重的古書,猶如一朵亭亭玉立的青蓮,幽雅淡然。

“學姐,你好,我是金融系的陳博文,請問能跟我交往嗎?”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青年攔住她的去路,眼神誠懇。

“我不喜歡和陌生人靠這麽近!”少女微微退後兩步,亞麻色的長裙頓時打起漂亮的卷兒。

“澹臺學姐,我是真的很有誠意,從剛入學那會起,我就開始關註您了。”陳博文撓撓腦袋,解釋道,想要上前,但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好悻悻的待在原地。

“謝謝你的喜歡。”少女微微欠身,禮貌有涵養。

“但…我並沒有考慮過在學校交男友的想法。”

少女的聲音清清冷冷,猶如山間的泉水般清脆好聽。

但陳博文卻清楚,這個學姐生的極美,他無意見她取下過那雙碩大的黑框眼鏡,那是一張絕艷驚人的臉龐,精致完美,眼尾細長,一個眼神都能勾人心魄。

“我們可以考慮試著發展一些啊,學姐。”他不死心的叫道,換來少女一個冷冷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無奈的蹲到地上。

“陳大才子,又失敗啦!”

“呦吼!慶祝陳大才子第一三十二次告白失敗!”

“這個學姐也太難攻克了吧!面對我們這麽英俊多才陳大才子居然絲毫不動心。”

從其餘樹林中驀然躥出幾個青年,瞧著他失落的模樣,都習以為常,笑著打趣道。

“滾!”陳博文罵了一句,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眼神裏頗為惋惜。

少女抱著書靜靜走著,身上淡雅如蓮的氣質不時引來學生們的關註。

“叮鈴鈴…”清脆的手機鈴聲從她口袋中響起。

少女一怔,拿起手機低頭一看,看到上面的聯系人,臉上頓時揚起開心的笑容。

“餵,慕畫。”

“顏顏,你現在在哪,我來找你。”

“啊!我不是說不許你來學校找我嗎?”少女咬唇,有些不情願,

“你都在學校裏被人追,我這個未婚夫若是再無動於衷,你被追跑了那我可怎麽辦啊。”手機那頭的聲音魅惑低沈,聽著便讓人想入非非。

“那你…過來吧!我在籃球場。”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少女小聲道。

掛完電話,少女便坐在籃球場邊安靜的看書,白皙纖細的手指時不時翻開幾頁泛黃的書籍,著實是一種享受。

“澹臺池顏,怎麽,如今不在你的圖書館好好待著,倒跑到籃球場來,莫不是知道林南今天來打籃球,所以特意過來的?”相貌俏麗的女生邁著一雙修長的大腿緩緩朝這裏走來,臉上帶著盛氣淩人的笑容。

“木七七,我對你所說的林南並沒有什麽想法,也請你離我遠點!”池顏沒有擡頭,一聽聲音便知道是誰,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古書。

“易萍說你在寢室中說過喜歡林南,你還想瞞我?”木七七的臉上帶著幾分厲色。

“她說的跟我有什麽關系?”池顏揉揉眉心,這個木七七人還算不錯,就是腦子笨了點,怪不得林南一直沒有抱得美人歸,這種智商的美人真的很難攻克啊。

“你跟林南那麽要好,我就不信你們倆沒有什麽。”木七七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她。

“如果我要說有些什麽,你是不是就當場坐這哭了?”池顏擡頭看她。

“你……”她小臉慘白。

末了,低聲問道:“你們倆不會真有什麽吧?”

“沒有!”她無奈道。

“我就不相信你真的對林南沒什麽興趣!他那麽高,那麽帥!”得到她的回答,木七七松了口氣,坐到她身邊,將臉湊到她眼前,憤憤道。

高?帥?再想起慕畫,她微微搖頭,在他那種絕世的美麗下任何男子都會失了光彩,澹臺慕畫,他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人呢。

“哇!好帥的男人啊!”

“天吶,這種帥哥怎麽會來我學校?難不成是找人?”

“你沒看校長他們陪同著?不知道又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哥,可是真的好帥啊!”

一群女生的尖叫瞬間打亂了池顏的念頭,應該是慕畫來了吧。

她微微擡眸,印入眼簾的是一張輪椅,穿著月色長袍的男子懶懶的坐在上面,臉色蒼白如雪,五官精致完美,但是眉眼卻帶著令人望而生畏的陰翳。

好精致好出色的男人呢!

她忍不住讚嘆,腦海中卻浮現出一道道駁雜的記憶,讓她的頭猛的疼痛起來。

她身子一顫,險些栽倒在地。

“澹臺池顏,你沒事吧!”木七七趕緊扶了她一把,但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卻掉到了地上,摔出“砰砰”的聲音。

木七七彎腰去給她撿,竟然意外的發現她這雙眼鏡居然是平光的,沒有任何度數。

她有些奇怪,一擡頭便撞見一張精致絕倫的小臉,眉眼幹凈,眼梢帶魅,粉唇誘人,當真是絕艷傾城。

“你你你…給你。”木七七呆呆的看著她,這種美麗到極致的容顏不應當只出現在畫中嗎,怎麽會在現實出現,可她那麽好看,為什麽要遮掩啊。

“眼鏡給我。”池顏平聲道。

“哦哦哦。”見過她那張絕世容顏後,她的心已經變得忐忑起來,聞言,趕緊把黑框眼鏡遞給她戴上。

一戴上那雙巨大的黑框眼鏡,將她極美的眸子遮掩起來,看起來平庸無奇,長發垂落下來,更是將她嬌小的臉龐遮掩的看不出五官。

一想到她平時都是拿著這幅容顏出去見人,木七七的臉色就臊紅起來:“對不起啊,澹臺池顏,我以為你…”

她之前以為她是那種費盡心思想要騙取人好感的女人,尤其是聽聞她跟林南關系要好,她就更不待見她了。

但今天見到她真實相貌後,她便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要她不去遮掩自己的容顏,豈不是想勾引誰便勾引誰?

“林南,他有沒有看過?”木七七低聲問道。

“看過。”的確,作為澹臺慕畫在人間的助手,他的確見到過自己的相貌。

木七七失望的垂下腦袋:“怪不得他不肯接受我,原來是這個原因,也是,看過你容顏的人怎麽會再喜歡上別的女人!”

那張容顏,她看著都覺得好生愛慕,更不用說男人了。

“可…如果那人已經有喜歡的人呢?”池顏輕輕笑了起來。

“啊?”木七七不明所以。

池顏搖頭輕笑,他們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來處理吧,她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好。

……

“司夜,我好像聽到了顏顏的聲音。”輪椅上的男人擡頭看向身邊行走的青年,聲音充滿迷茫。

“爺,興許是您幻聽了。”司夜嘆息一聲,這三年來,爺太苦了!他親眼見到如他那般高傲的人痛苦成那樣,每晚喝醉酒後定會跑到池小姐住過的房間痛苦的大哭。

“可是我好像真的聽到她的聲音了。”程清濯抓著他的手,像是個孩子樣,睜大那雙狹長的美眸,滿是期冀。

“是是是,爺,您沒聽錯。”司夜拍拍他的手,安慰道。

“可是,我扭頭去看,根本沒有她的身影,司夜,她是不是還在恨我!”程清濯的雙眸驀然就通紅起來,低聲吼道。

司夜安撫道:“爺,沒有的事,池小姐她很愛你,怎麽會恨你呢。”

“可是她說過,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司夜!我是不是特別招她討厭!”程清濯低聲喃喃道。

“沒有沒有,爺,走吧,這裏沒什麽好看的。”司夜趕緊搖頭,將他推走。

末了,似是想到什麽,扭頭呵斥道:“投資的事直接去雲程別府,今天聽到的事如果敢宣揚出去,我們的手段你們幾個是清楚的!”

帝都學院本就是雲程別府手下的小產業之一,聽說要辦個晚會,所以學院的領導來找他們說投資的事。

他本來是來察看察看,沒想到一向不願出門的爺居然也願意出去走走。

誰曾想又勾起了他的傷心事,興許是幻聽了,池小姐那天被那個人抱走後仿佛人間蒸發,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幾個校領導面面相覷,點頭哈腰的陪笑道:“您放心,我們今個什麽也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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