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比掌門他們都要大？難道是掌門他們的師傅？應該不會吧？那就是師叔？

一系列的震驚和出乎意料，讓於果的神智有些迷糊，她傻傻的望了眼掌門，後者正對自己微笑著，第一次，他待她這樣友好。

於果眨巴眨巴眼，迷迷糊糊的又轉臉看向了三位長老，卻見他們沖她笑的有些僵硬，是因為沒有搶到她麽？

於果最想看的人，當然是笙百媚了，她非常的期待她此刻的表情，會不會異常的生動迷人？

的確，笙百媚此刻連肺都快氣炸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個原本應該在今天被趕出落霞的於果，竟會成為了絕殤的親傳弟子，她的小師妹！

哇哈哈哈哈...看到笙百媚的那張臭臉，簡直比看到一千塊錢還要令她興奮。

那張臉，都快青的發紫，黑的比鍋底還厲害！哈哈哈哈哈哈哈...

於果在心下猖狂的笑著，然而面上，卻對著笙百媚露出了一臉的無辜，看的後者氣的直接從位置上站起，拂袖而去。

“百媚先走一步。”她硬邦邦的丟下一句話，轉身便禦劍離開了。

絕殤並沒有在意笙百媚的離開，而是對於果認真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便是你的師傅了，今後，為師不要求你能有多大的作為，更不要求你能突破渡劫成仙，為師只要你能安分做人，不要讓落霞丟了臉面。”

於果“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低著頭，尊敬的回答：“是，弟子明白。”

絕殤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掃眼場中的陌阡辰：“你回去將東西收拾一下，為師會在九華峰上等你。”

回頭看了眼陌阡辰，正見他笑的欣慰，然而，直到此刻於果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經不能呆在參心殿，他也不再是她的助教...

心頭有些酸澀，但於果還是應了聲：“是，弟子知道了。”

隨著於果拜在了落霞山中輩分最高的絕殤門下，不少想看她被趕出落霞的人都失望了，誰都沒想到一月之約，竟會以這樣的結局落幕。

門內比試在於果跟隨參心殿的眾人離開之後，這才真正的開始，然而在剛剛經過了於果的那場雖不精彩卻也變化萬千的比試之後，五十年一次的門內比試，反而有些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麽亮點了。

和陌阡辰一起並肩走著，身後跟著參心殿內的弟子，沒有人說話，那淡淡的離別之味充斥在空氣中，讓於果心裏的酸澀越來越濃。

“恭喜你，終於完成了心願。”甚至還拜入了修真界第一仙人的門下，陌阡辰若嘆息般的說道。

於果點頭，輕應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恭喜。

“原本我還想著，若你通過了比試，我就將你接入我的門下，雖然我的地位並不高，但也好歹也是掌門師弟，給你個高級弟子的名譽還是可以的，沒曾想...”陌阡辰笑著，然而出口的聲音裏卻染著一絲為不可察的自嘲。

沈默，還是沈默，直到良久陌阡辰的話音落了許久於果才淡淡的出聲：“我根本就沒有將那些弟子的等級放在心上。”

難道那所謂高級弟子的名譽能當令牌使麽？不就是個好聽點的虛名而已，在於果看來，都是一樣的。

於果沒有問陌阡辰，雖然她拜在了絕殤的門下，但她還想跟他們住在一起，可以麽？

於果沒有說，她不想離開他，不想和霓裳分開，不想和琴瑟分開，不想和陵安分開，但...她也不想放棄能和絕殤在一起的機會...

於果也沒有說，即使她如今已是絕殤的弟子，但他始終是她的助教，是她的啟蒙導師，也是她長這麽大，第一個親人。

“於果，我會很想很想你的。”坐在床上，霓裳淚眼汪汪的抱著她，她怎麽也想不到，她和她，竟這麽快就要分別了。

於果眼底也有著淚光閃爍，拎著還沒來得及收拾好的衣服，她緊緊的回抱著霓裳，吸了吸鼻子，她鼻音濃重的說著：“我也會很想很想你的，霓裳，我會經常下來看你的。”

摟著她的脖子，霓裳怎麽也不願放開，她舍不得她，她們間的感情，不僅僅只是因為這一個月來的相處，還有著同病相憐的互相慰藉。

“那你一定要經常下來看我。”

重重的點頭，於果眼裏有淚水盈盈晃動，相對於霓裳只不舍她一人，她舍不得的還有琴瑟和陌阡辰，甚至還有那個天天和她吵嘴的陵安。

於果並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收拾，只有兩件道袍和幾件貼身的衣服。

將一切都收拾妥當，霓裳陪伴於果一起走出房間，門外站著琴瑟和陵安，還有已經走了卻又趕過來的陌阡辰。

看著他們眼底深處的不舍，於果低低的笑了，面色有些無奈：“拜托，你們一個個的，我又不是離開這裏再也不能回來了，只不過不能在一起住了而已，笑一笑，笑一笑嘛，別讓我心裏難受行不？”

“該死的丫頭終於走了，我的耳朵根子也能清凈不少。”

不用說，這麽毒舌的肯定陵安那小子。

於果三步並作兩步，猛的飛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以後沒人跟我吵架了，我牙根癢癢了怎麽辦？”

“那還不簡單，癢了就找根木頭嚼嚼不就好了。”陵安冷哼一聲，雖然語氣不好，但雙手卻還是抱上了於果的腰。

於果撇撇嘴，囔囔著：“那我要是想你了怎麽辦？”

“還第一次聽到你說這麽好聽的話。”陵安取笑著，手又將懷裏掛著的人往上托了托，掃了眼霓裳那紅紅的眼睛，陵安微皺著眉頭，眼裏閃過一絲心疼：“想我了就下來看看我唄，而且，你走了霓裳心裏也會很難受的。”

聞言，於果“噗嗤”笑了一聲，不過一瞬就收回了偷笑，佯裝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嘴裏咕噥著：“你就知道你的霓裳了。”

冷哼一聲，於果轉而撲進陌阡辰的懷裏，後者在慌張的接住了她之後，略顯責怪的瞥了她一眼：“毛毛躁躁的。”

摟著他的脖子，於果此刻在他的懷裏就像個不大的孩子似的掛著：“陌阡辰，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親人。”

感受到她的不安，陌阡辰拍了拍她的後背，在四下安靜的氛圍裏，他輕應一聲，溫柔無比：“好。”

跟陌阡辰道了別，只剩下的，就是站在一邊自始至終都沈默著的琴瑟。

雖然他始終什麽都沒說，但於果卻還是感受到他心底的難過，甚至比他們任何一人都要濃重。

她從來就看不懂他，不明白他時常的落寞因何而來，也不明白他時常的苦澀為何而起，明明跟她一樣的年紀，卻有著不同與人的心態。

人在陌阡辰的懷裏，她向著琴瑟張開了雙手，一副求抱的樣子。

琴瑟這才上前，從陌阡辰的懷中將她抱走，仍由她的雙腿纏繞在自己的腰間，這樣親密的動作，讓他不禁微微的紅了臉頰。

在她的眼裏，琴瑟雖然笑著，但那笑容卻猶如被上了千年的枷鎖，封存的，是他走不出的秘密和那隱藏下的無邊痛苦。

“我們在前面等你們。”陌阡辰略帶深意的說著，招呼其他人就向不遠處走去。

待眾人漸行漸遠，琴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緊緊的抱著懷裏的人，喃喃出聲：“小果...”

聽著他漸漸加快的心跳，一聲一聲，感受著周身的溫暖和他越收越緊的懷抱，於果的心情極其覆雜。

對於琴瑟，她總有一種心疼和憐惜的感情，總是會忍不住的想要去保護他，不想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才會讓他們彼此間始終都保持著一種忽近忽遠的暧昧距離，扯不清，斬不斷，卻又彼此牽連。

沈默了好一會，於果舍不下他獨自一人留在參心殿，雖然有霓裳和陵安陪著他，但是她能看得出，琴瑟表面雖然溫和比較好相處的樣子，但在他的骨子裏，卻是孤僻的，很難走進人群中。

這樣想著，她終是開口：“琴瑟，不然我收你為徒吧？這樣你也能跟我一起上九華峰了。”

以於果如今的輩分，雖說修為不高，也只是剛剛突破了修真的第一步而已，但收弟子的資格卻是有的。

琴瑟的身子一僵，在得知了她的想法後，篤的笑了，他微微的和她拉開些許距離，看著她可愛的小臉，他的笑眼彎彎，狀似開玩笑般的說著：“我可不想做你的徒弟。”

於果鼓了鼓雙頰，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滿：“為啥？現在做我的弟子可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吖。”

高級弟子，能不有面子嘛。

看看，看看，於果現在的輩分有多高，能一舉成為高級弟子的，就只有拜在掌門或者長老這些元老級別的長輩門下，如今，於果也有了這樣的資格，不得不說，這轉變實在也太大了些。

琴瑟手指輕觸了觸她的小臉，不過也只停頓一刻且動作若羽毛般輕柔的毫無力道，就在他正要收回手時，手腕篤的被於果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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