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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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鐵牛將田小七安排好後也回去了，他明天還要去衙門領賞錢，並山上的那一堆獵物也要處理掉。
田小七將帶來的包袱整理到內室，這會兒窗外的天也翻出魚肚白了，仍然一點睡意也沒有。坐在床沿癡癡的看著他輪廓硬朗並不算俊美的臉。
約莫辰時的時候，那位大夫過來換藥了。
田小七現在也慢慢冷靜下來，不像昨日，看到大夫還算細心負責，感激道：“多些大夫周全照顧，我相公這才有驚無險，小七感激不盡。想問這每天的藥錢還有這房子...怎麽算？”
“因張壯士現下是打虎英雄，故我們縣太爺恩慈免去此藥費，房子嘛，算十文一天，夥食費另算。夫人等最後一起結算即可。”這位大夫看著年輕，做事還算沈穩。
田小七心下一驚，這房租也太貴了，她昨天晚上還跟廖大哥打聽了街上的房子也才一百五十文每月。當然，這只是心裏抱怨幾句，面上還是要感謝幾句，“多謝了，我們縣太爺如此體恤百姓必然流芳百世、名垂千史。”
那大夫有些驚訝，面前站著的女子，無論樣貌、舉止、口才皆不像鄉下無知婦人，怎會甘願嫁於一個長相、身家皆平庸的低等獵戶？
田小七不知道大夫所想，看到張渺肚子上的縫線，有些好奇問道：“敢問大夫，我相公這傷口是如何縫合的？大夫真真奇才...沒想到，肚子破了還能給補上，小婦...真是頭次見呢！”
“這縫合之術是我師祖留下的獨門技藝...我還是學藝不精啊！不及師祖半分。”說完還有些感嘆、懊惱的情緒。
“那...您那師祖...還、在世麽？”
“早年病逝了！不然，我也不至於獨守這破落醫館度日了...終究還是沒有師兄大才啊！”大夫說到最後又像似在喃喃自語，神情盡顯哀傷。
換好藥之後，田小七找藥店夥計借了燒水爐子，剛開始不大會用，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碳給點著。
水燒好了就趕忙兌好溫度端去給張渺擦洗身子，順便也拾到拾到自己。
雖說兩人早已有肌膚之親，可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男子身體，擦拭的時候要怎麽尷尬怎麽尷尬，一通下來弄的面紅耳熱，甚是狼狽。
一切整理妥當之後，終於有了饑餓的感覺了。托店裏夥計幫忙照看下屋內情況，準備出門找飯館買些米粥、包子。
可能是時辰尚早的緣故，縣城街道也並不比望城熱鬧幾分，不過更有檔次些。街道兩旁皆是兩至三層樓鋪甚至更盛，在這裏算是高樓林立了，青石磚鋪設的路面還有路盡頭的小拱橋很有江南煙雨的感覺。田小七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裏。心裏的盤算更加熱切的想要付諸實現了。
因為擔心張渺身體，沒再去拱橋對面的街道閑逛。隨便找了個就近的酒樓打包兩份青菜粥並兩個大肉包。
張渺現在只能吃清淡的流食，特意交代店家粥一點要燉爛點不要太稠。
回到醫館後，田小七也沒吝嗇，給了那夥計五文錢。畢竟以後還要麻煩人家。
“哥，我給你買了點粥，你可得吃啊。知道你也不愛吃素的，可是沒有辦法...你傷的太嚴重了，你這幾天只能吃這個。”
當然，張渺仍然沒醒。田小七記著大夫的叮囑，要常跟病人溝通，病人沒法回答，但潛意識可以聽得到。
田小七：呃...這個也是你那師祖教的吧？可惜了，沒能親眼證實。
“味道怎麽樣？沒我做的好吃吧？你多少吃點，等你醒了，我想著在這邊先租個房子，每天燒飯給你吃，給你燉排骨湯。怎麽樣？我賢惠吧？”田小七一邊餵他粥一邊自言自語。雖然大多都會流出來，但多多少少能吃點。要不然，田小七真擔心他人沒醒，先給餓死了，這裏又沒有營養針。
“姨婆那邊還不知道你的情況，我沒敢說，怕她受不住。你不用擔心家裏邊，我都處理好了，你安心養病盡快醒過來就好，眉頭不要皺。”
伸手輕輕撫平他那緊鎖的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田小七的話起作用了還是自己的臆想，床上的男人面容貌似比之前的放松了許多。
田小七一上午沒事幹，都在陪他聊天。就算沒有回應，也樂此不彼。
好在下午未時，廖大哥趕來了。
廖鐵牛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將兩個黑布袋子教給田小七，“弟妹，這裏面是懸賞金二百五十兩，另一個是獵物所換的錢，何家兄弟的那份，我托人送去望城醫館了，想著何兄弟病種可能需要銀子，就自作主張了。弟妹莫怪啊！”
田小七：“感激還來不及呢，沒成想廖大哥這樣周到，喏，這個錢給廖大哥買酒吃，大哥對我夫妻的恩情，小七莫此難忘。還望大哥笑納！”田小七從直接從袋子裏邊取了十兩銀子給他。
田小七是真心感謝他的，不僅危難關頭舍身相救，也不貪財，講兄弟義氣。若常人遇到這事，指不定就人財兩空了，人家鐵牛大哥不但幫著把獵物清理好，還為其東奔西走幫忙照顧，這讓田小七想到梁山好漢，心裏感嘆果真古代實誠人多呀！
廖鐵牛忙彈開兩步，兩手一推，義正言辭道：“弟妹你這是作何？我跟張渺意氣相投，結為兄弟，弟妹此舉有違兄弟大義啊！”
田小七：“廖大哥聽我說，這不是送給您的，這是該您得的。所謂親兄弟明算賬，我家相公遭了此難，感謝廖大哥不曾拋棄，為其奔走勞累。這賣獵物小七雖然不懂，也知其中煩惱不易，再者，廖大哥還專程回去找我告知情況，這耽誤的時間還有路費也不在少數，又托關系送錢去望城。廖大哥算算這其中事件，哪樣要不得這區區十兩銀子？何況，我還有事求於廖大哥呢！”
“弟妹還有何事？”
“我對這不甚熟悉，想托廖大哥幫我找間房屋，要方便燒飯做菜的。我想著等相公醒了就搬過去另住，這段時間暫時就不回去了，路程太遠，太顛簸了，我不放心，等養好了再回去。您看可行？”
“行，我下午有事，等明天我去打聽打聽，弟妹等我消息就好。這銀子確實不能要，我廖鐵牛沒弟妹好口才，但這錢絕不受的，弟妹收回去吧。”
看著廖大哥一臉決絕的樣子，田小七也無法，暫時就放著了，想著等張渺醒了再商量。
“那勞煩廖大哥了，等相公他醒了，我再做一桌好菜，到時候大哥可別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到時我也不客氣了！”
廖鐵牛不方便多待，兩人客套了幾句就回去了。
晚上時候，田小七也沒有回內室睡覺，一直都在旁邊照看著。夜間十二點左右的樣子，張渺發了一次熱。田小七急的又跑去找夥計要熱水，急忙給他服了一顆退燒藥。
田小七幾乎是每隔十分鐘就起來摸一次頭，又要仔細檢查下其他地方，看看傷口有無流血狀況。
導致早上出門找夥計拿水壺的時候把人家嚇一跳，那夥計看著一臉煞白、眼袋青黑的田小七有點反應不過來，楞怔了片刻才僵硬跑去拿水壺。
好在辛苦沒有白費。第二天下午申時，床上的人終於醒了。
田小七來不及敘舊，急忙跑出去喊大夫。
......
“氣血還是有些虧，得多養養。命算是徹底救回了，切記傷口不能碰水，不能亂動。我回去開個方子，每日三碗水煎至一碗藥喝，好生養著。”大夫知道兩夫妻定有不少話聊，交代完畢就回去了。
“小七...對不起！”床上的人費力的擡起右手，想要撫摸那顯然消瘦的小臉。許久沒說話，聲音有些沙啞，聲線也不甚太清楚。
田小七怕他亂動，忙握住他手，感受那手終於恢覆正常人的溫度，頓時受不住，眼淚像決了堤，不斷往外流，將臉埋在他握緊的掌骨上，“哥，我怕死了！”
張渺感受著她熱淚流進指縫，再碾碎在掌心，這才真真切切知道自己還活著。這幾日像似在做夢，夢裏不斷聽見田小七的絮叨，想要摸摸她臉頰，看她神采飛揚的炫耀自己賺了多少錢...可是眼睛怎麽掙不開，身體像麻痹了一樣，怎麽也動不了，以為自己早就去世，只是一縷孤魂。
“小七...你瘦了許多。”這是他第一次流淚，劫後餘生驚喜的淚水。又滿含愧疚、歉意、憐惜...
田小七拿帕子輕輕給他擦拭，自己又不爭氣的一滴淚落入他嘴角。
深情的望著他，彼此都在感受這失而覆得的驚喜。緩緩覆上他的唇，細柔綿長的輕吻著。
“你嘴唇太幹了，別動，我給你倒點水喝。”田小七感受到他嘴唇幹裂，便停了下來。
“你餵我。”男人撒嬌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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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七將帶來的包袱整理到內室，這會兒窗外的天也翻出魚肚白了，仍然一點睡意也沒有。坐在床沿癡癡的看著他輪廓硬朗並不算俊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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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七現在也慢慢冷靜下來，不像昨日，看到大夫還算細心負責，感激道：“多些大夫周全照顧，我相公這才有驚無險，小七感激不盡。想問這每天的藥錢還有這房子...怎麽算？”
“因張壯士現下是打虎英雄，故我們縣太爺恩慈免去此藥費，房子嘛，算十文一天，夥食費另算。夫人等最後一起結算即可。”這位大夫看著年輕，做事還算沈穩。
田小七心下一驚，這房租也太貴了，她昨天晚上還跟廖大哥打聽了街上的房子也才一百五十文每月。當然，這只是心裏抱怨幾句，面上還是要感謝幾句，“多謝了，我們縣太爺如此體恤百姓必然流芳百世、名垂千史。”
那大夫有些驚訝，面前站著的女子，無論樣貌、舉止、口才皆不像鄉下無知婦人，怎會甘願嫁於一個長相、身家皆平庸的低等獵戶？
田小七不知道大夫所想，看到張渺肚子上的縫線，有些好奇問道：“敢問大夫，我相公這傷口是如何縫合的？大夫真真奇才...沒想到，肚子破了還能給補上，小婦...真是頭次見呢！”
“這縫合之術是我師祖留下的獨門技藝...我還是學藝不精啊！不及師祖半分。”說完還有些感嘆、懊惱的情緒。
“那...您那師祖...還、在世麽？”
“早年病逝了！不然，我也不至於獨守這破落醫館度日了...終究還是沒有師兄大才啊！”大夫說到最後又像似在喃喃自語，神情盡顯哀傷。
換好藥之後，田小七找藥店夥計借了燒水爐子，剛開始不大會用，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碳給點著。
水燒好了就趕忙兌好溫度端去給張渺擦洗身子，順便也拾到拾到自己。
雖說兩人早已有肌膚之親，可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男子身體，擦拭的時候要怎麽尷尬怎麽尷尬，一通下來弄的面紅耳熱，甚是狼狽。
一切整理妥當之後，終於有了饑餓的感覺了。托店裏夥計幫忙照看下屋內情況，準備出門找飯館買些米粥、包子。
可能是時辰尚早的緣故，縣城街道也並不比望城熱鬧幾分，不過更有檔次些。街道兩旁皆是兩至三層樓鋪甚至更盛，在這裏算是高樓林立了，青石磚鋪設的路面還有路盡頭的小拱橋很有江南煙雨的感覺。田小七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裏。心裏的盤算更加熱切的想要付諸實現了。
因為擔心張渺身體，沒再去拱橋對面的街道閑逛。隨便找了個就近的酒樓打包兩份青菜粥並兩個大肉包。
張渺現在只能吃清淡的流食，特意交代店家粥一點要燉爛點不要太稠。
回到醫館後，田小七也沒吝嗇，給了那夥計五文錢。畢竟以後還要麻煩人家。
“哥，我給你買了點粥，你可得吃啊。知道你也不愛吃素的，可是沒有辦法...你傷的太嚴重了，你這幾天只能吃這個。”
當然，張渺仍然沒醒。田小七記著大夫的叮囑，要常跟病人溝通，病人沒法回答，但潛意識可以聽得到。
田小七：呃...這個也是你那師祖教的吧？可惜了，沒能親眼證實。
“味道怎麽樣？沒我做的好吃吧？你多少吃點，等你醒了，我想著在這邊先租個房子，每天燒飯給你吃，給你燉排骨湯。怎麽樣？我賢惠吧？”田小七一邊餵他粥一邊自言自語。雖然大多都會流出來，但多多少少能吃點。要不然，田小七真擔心他人沒醒，先給餓死了，這裏又沒有營養針。
“姨婆那邊還不知道你的情況，我沒敢說，怕她受不住。你不用擔心家裏邊，我都處理好了，你安心養病盡快醒過來就好，眉頭不要皺。”
伸手輕輕撫平他那緊鎖的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田小七的話起作用了還是自己的臆想，床上的男人面容貌似比之前的放松了許多。
田小七一上午沒事幹，都在陪他聊天。就算沒有回應，也樂此不彼。
好在下午未時，廖大哥趕來了。
廖鐵牛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將兩個黑布袋子教給田小七，“弟妹，這裏面是懸賞金二百五十兩，另一個是獵物所換的錢，何家兄弟的那份，我托人送去望城醫館了，想著何兄弟病種可能需要銀子，就自作主張了。弟妹莫怪啊！”
田小七：“感激還來不及呢，沒成想廖大哥這樣周到，喏，這個錢給廖大哥買酒吃，大哥對我夫妻的恩情，小七莫此難忘。還望大哥笑納！”田小七從直接從袋子裏邊取了十兩銀子給他。
田小七是真心感謝他的，不僅危難關頭舍身相救，也不貪財，講兄弟義氣。若常人遇到這事，指不定就人財兩空了，人家鐵牛大哥不但幫著把獵物清理好，還為其東奔西走幫忙照顧，這讓田小七想到梁山好漢，心裏感嘆果真古代實誠人多呀！
廖鐵牛忙彈開兩步，兩手一推，義正言辭道：“弟妹你這是作何？我跟張渺意氣相投，結為兄弟，弟妹此舉有違兄弟大義啊！”
田小七：“廖大哥聽我說，這不是送給您的，這是該您得的。所謂親兄弟明算賬，我家相公遭了此難，感謝廖大哥不曾拋棄，為其奔走勞累。這賣獵物小七雖然不懂，也知其中煩惱不易，再者，廖大哥還專程回去找我告知情況，這耽誤的時間還有路費也不在少數，又托關系送錢去望城。廖大哥算算這其中事件，哪樣要不得這區區十兩銀子？何況，我還有事求於廖大哥呢！”
“弟妹還有何事？”
“我對這不甚熟悉，想托廖大哥幫我找間房屋，要方便燒飯做菜的。我想著等相公醒了就搬過去另住，這段時間暫時就不回去了，路程太遠，太顛簸了，我不放心，等養好了再回去。您看可行？”
“行，我下午有事，等明天我去打聽打聽，弟妹等我消息就好。這銀子確實不能要，我廖鐵牛沒弟妹好口才，但這錢絕不受的，弟妹收回去吧。”
看著廖大哥一臉決絕的樣子，田小七也無法，暫時就放著了，想著等張渺醒了再商量。
“那勞煩廖大哥了，等相公他醒了，我再做一桌好菜，到時候大哥可別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到時我也不客氣了！”
廖鐵牛不方便多待，兩人客套了幾句就回去了。
晚上時候，田小七也沒有回內室睡覺，一直都在旁邊照看著。夜間十二點左右的樣子，張渺發了一次熱。田小七急的又跑去找夥計要熱水，急忙給他服了一顆退燒藥。
田小七幾乎是每隔十分鐘就起來摸一次頭，又要仔細檢查下其他地方，看看傷口有無流血狀況。
導致早上出門找夥計拿水壺的時候把人家嚇一跳，那夥計看著一臉煞白、眼袋青黑的田小七有點反應不過來，楞怔了片刻才僵硬跑去拿水壺。
好在辛苦沒有白費。第二天下午申時，床上的人終於醒了。
田小七來不及敘舊，急忙跑出去喊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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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血還是有些虧，得多養養。命算是徹底救回了，切記傷口不能碰水，不能亂動。我回去開個方子，每日三碗水煎至一碗藥喝，好生養著。”大夫知道兩夫妻定有不少話聊，交代完畢就回去了。
“小七...對不起！”床上的人費力的擡起右手，想要撫摸那顯然消瘦的小臉。許久沒說話，聲音有些沙啞，聲線也不甚太清楚。
田小七怕他亂動，忙握住他手，感受那手終於恢覆正常人的溫度，頓時受不住，眼淚像決了堤，不斷往外流，將臉埋在他握緊的掌骨上，“哥，我怕死了！”
張渺感受著她熱淚流進指縫，再碾碎在掌心，這才真真切切知道自己還活著。這幾日像似在做夢，夢裏不斷聽見田小七的絮叨，想要摸摸她臉頰，看她神采飛揚的炫耀自己賺了多少錢...可是眼睛怎麽掙不開，身體像麻痹了一樣，怎麽也動不了，以為自己早就去世，只是一縷孤魂。
“小七...你瘦了許多。”這是他第一次流淚，劫後餘生驚喜的淚水。又滿含愧疚、歉意、憐惜...
田小七拿帕子輕輕給他擦拭，自己又不爭氣的一滴淚落入他嘴角。
深情的望著他，彼此都在感受這失而覆得的驚喜。緩緩覆上他的唇，細柔綿長的輕吻著。
“你嘴唇太幹了，別動，我給你倒點水喝。”田小七感受到他嘴唇幹裂，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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