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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有理有據,有石錘的微博,底下評論炸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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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嘴角浮現一抹諷刺的笑容,“那你可能失望了,我不是她。”頓了頓,冰冷殘忍的幾個字從紅唇吐出,“她死了。”

☆、丞相大人10

言堂定定地看著慕濯,就在她在這種目光下撐不住準備起身離開時,對方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無可奈何又極其篤定道,“第一次見你是在成親那天。”

慕濯猛地擡頭看向他,目光有些狐疑,對上他坦坦蕩蕩的目光,臉頰微紅,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之後,結結巴巴道,“我……剛才……那個……”

言堂半摟著她,調侃道,“到底是哪個?嗯?”

慕濯也緩過來了,眸子明亮,冷靜道,“你認識我父親?”

言堂也不隱瞞,本就沒什麽好隱瞞的,長嘆一聲,目露追憶,“風大將軍於這裏每一個村民都有恩。”

慕濯腦子裏飛快回憶系統給的這個世界的大背景,一無所獲。系統果然不靠譜。

言堂又道,“這裏與世隔絕,這裏的村民已經隱世了好幾代。七歲那年,村子裏突發急癥,像瘟疫一樣蔓延到了每個人身上。村子裏的大夫束手無策,甚至也因此患上了不知名的急癥。更奇怪的是老人小孩反而相安無事。”

慕濯明顯感覺他摟著她緊了幾分,明明很平靜的語氣,她卻不由自主地覺得格外沈重,有些喘不過氣來。

幾句話輕描淡寫地帶過了當初緊張的場面。

“後來啊,越來越多了倒下,奄奄一息,每天都有幾個人死去。”言堂語氣有些微微的遺憾。

慕濯感覺心被揪住了,不由出聲道,“怎麽不去外面請大夫?畢竟村裏的大夫醫術有限。”

言堂苦笑一聲,“哪有這麽容易。這裏祖輩開始為了做到真正的與世隔絕,定下了規矩,若是去了外面,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回村子。”

慕濯脫口而出,“你現在不是回來了?”

言堂撩起她的一絲秀發把玩著,繼續道,“那時候的我看著爹娘倒了下去,不顧祖輩的規矩,跑了出去。”

慕濯此時接話道,“然後遇到了我父親,他帶人救了你村子裏的人?然後順便帶你離開了村子,教你讀書習武?”

言堂挑眉,有些意外,“大概是這樣,你怎麽知道的?”

他和風大將軍的關系也就他們彼此知道,風卿洛理應不知道才是。就連皇室暗衛也查不出他和風大將軍有這樣一層關系。

慕濯閉嘴,她總不能說一句,因為劇情都是這麽發展的吧。

言堂見此也沒追問,繼續道,“村長當時顧念我救了村裏人一命,權衡之下,同意讓我每年回一次。”

他沒有說的是,外面的世界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好,一群乞丐為了一個發黑的饅頭爭的死去活,藥店的的人還沒等他說完就把他趕了出去,路人的冷漠,同齡孩子對他扔石子嘴裏唱著他聽不懂的歌謠。

慕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知為何心裏松了一口氣,言堂也沒有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心狠手辣。

言堂笑了笑,低頭看著她清澈的眸子,輕聲道,“我爹娘還不知道我是當今丞相,往年我都是同他們說在外面開了一家客棧。”頓了頓,補充道,“同樣他們也不知道風大將軍去世的消息。”

慕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再對方不解的眼神下開口道,“你一點都不像個老板。”

言堂氣定神閑的樣子,悠悠道,“娘子也不像老板娘。”

慕濯撇撇嘴,她才不要當老板娘呢。

“二弟,二弟妹,出來吃午飯了。”女人在外面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慕濯正準備起身,手心被撓了一下,偏頭看過去。

言堂湊近她耳邊,吐氣意味不明道,“待會記得叫夫君。”

溫熱的呼吸噴灑而來,慕濯強壓住臉紅心跳的感覺,被對方牽著走出去。

等慕濯落座時,桌子上除了二老以及女人外還多了一個男人面容粗獷,黑黝的膚色,笑得憨厚,正同她打招呼,“二弟妹。”

慕濯落座,同樣回以微笑,“大哥。”

飯菜不算精致可口卻足夠豐盛。熱氣正冒騰著,碗有些粗糙。

桌子挺小的,容納六個人有些擁擠,慕濯盡量往言堂這邊靠。

男人應該是剛下地回來,還在粗聲喘著氣,汗浸透了衣衫,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汗味。其他人也許是習以為常沒覺得有什麽,慕濯因著這味道緊皺眉頭。

言母格外的熱情,“老二媳婦,快嘗嘗!”

慕濯笑了笑,在眾人滿懷期待的視線中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放進嘴裏,“好吃。”

言母看著她明顯拘謹的樣子,夾了一個雞腿放進她碗裏,“老母雞,很補身子的。”

慕濯傻眼了,她怎麽也沒料到言母會給她夾菜,而且是用的剛才吃過的筷子,看著碗裏的雞腿,她糾結了,不吃又不好,吃的話,她過不了心裏那關。

言堂在言母興致勃勃再一次打算將另外一只雞腿夾給慕濯前開口,“娘,洛兒她不喜歡吃肉。”

言母當即道,“這怎麽行,老母雞最補身子了,看著瘦瘦的多吃點。”

女人也在旁邊附和,“是啊,二弟,弟妹這麽瘦是應該補補。”

慕濯拿起筷子戳著碗裏的雞腿,正激烈地給自己做思想工作,說服自己吃了這個雞腿。

言堂揉了揉眉心,聽著母親和大嫂要補補之類的話,感覺有些頭疼。

慕濯也趕忙拒絕,“我自己吃好。娘,您不用管我。”

言母見此也得作罷開始說著話常,一向沒有食不語的習慣的他們在午飯是最好的聊天時間。

慕濯聽著他們家裏腸斷的一些事情也插不上話,言母問一句,她也答一句,低頭看著碗裏的雞腿怎麽也吃不下,終於不再勉強自己,極為鎮定地將自己的碗推給旁邊的言堂。

這一舉動,本來聊天的幾人也看了過來。

慕濯淡定地拿了桌子上一個饅頭小口地吃著,解釋道,“馬車勞頓,吃不下飯。”

言堂看著面前的兩個碗,嘴角微勾,認命地拿起筷子。

言母見此,也不再強求,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裏偷著樂,已經能想象明年老二就能帶著孫子一同回來了。

用過午飯後,言堂拉著慕濯告辭道,“爹娘,大哥大嫂,我們該走了。”

言母極為不舍,忍不住紅了眼眶,“要不再留會。”

言堂目露愧疚之色,卻沒有因此動搖,只道,“兒子不孝。”

言母沒再說話,回屋將一個包袱遞給言堂,“老二啊,娘知道你現在不愁吃穿,這是娘一點心意。”

言堂接了過來,包袱有點重,他幾乎都萌猜出裏面的東西,每年他都會帶走一份。

回去的路上,言堂異常的沈默。

慕濯坐在馬車上,手裏拿著一本書打發時間,偶爾擡頭看一眼閉目養神的言堂。

這樣的沈默,讓她有些不適應了。

“從宮裏帶來的那個叫木辭的丫鬟,需不需要找個理由打發了?”言堂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睜開眼睛靠了過來。

慕濯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身上的毒,說不準能從木辭口裏套出來。

何況走了一個木辭,還會有其他人。

☆、丞相大人11

回去的路上,格外的漫長,好幾次慕濯掀開簾子看到的都是同樣的街道,還不待她問出聲,言堂看著手裏的奏折頭也不擡道。

“需繞幾圈才能回府。”

慕濯放下簾子,了然地點點頭,捏了捏因舉著書有些發酸的手臂,最後索性放下了書,靠在軟榻上閉上眼睛淺眠了一會。

已經是街道上,馬車行駛得極為平穩,慕濯面容有些安靜,幾率碎發斜斜地遮去了她半邊臉。

言堂像感知到了什麽似的,視線從奏折上挪開,一擡頭撞上的就是安靜的睡顏。

他盯了好一會,本來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嘴角微勾,上揚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慕濯許是真的有些累了,接下來的路上沒有再睜開眼睛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馬車停下,言堂看著沒有醒過來跡象的慕濯,搖搖頭,視線觸及她因睡著有些微微淩亂的衣裳,抿唇,解下了自己的披風,動作輕柔地披在她身上。

最後連人帶披風抱著下了馬車,直接向府裏走去。

一路進了主院,到了裏屋後,言堂繞過屏風將慕濯放在床上,細心地脫下鞋子,蓋了一床薄被。

慕濯早在言堂抱她下馬車的時候就醒了,即便他動作再怎麽輕柔,總歸是有挺大的動靜的。

考慮到當時醒來會有點尷尬,她只能繼續閉著眼睛假裝還沒醒來。

等躺在床上,身上又被蓋了薄被後,她本以為言堂應該要走了,卻感覺床沿一沈,言堂坐了下來。

慕濯有些忍受不了了,身上本就有一件披風,言堂又給她裹了一件,身上又一床薄被。

屋子裏有些悶熱,她明顯感覺後背已經微微濕了。

言堂雙手撐在床榻上,看著慕濯眼睫毛微動,懶散輕笑,“怎麽,還想繼續睡下去?”

慕濯知道自己露餡了,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掀開了身上的薄被以及身上的披風,最後再解開了原本系著的披風,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言堂慢悠悠地起身,將床上的兩件披風拿了起來,隨手掛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慕濯有些懷疑的目光落在言堂身上,她有點懷疑對方根本是早就知道她醒來了,故意的。

言堂站得有些慵懶,坦坦蕩蕩回視了她。

慕濯很快移開了視線,微微垂眸,掩蓋住了眼裏的情緒。

言堂嘴角微勾,閑庭闊步地走了過去,俯下身子,湊近了幾分,嗓音微啞,說不出的誘惑人心,“夫人。”

慕濯手裏攥著的被子捏緊了幾分,心口劇烈的跳動,周身被屬於他的氣息包圍,一擡眸看到的就是對方清雅如竹般的側顏。

她不得不承認,言堂著實有著一副好皮囊。

“丞相。”

言堂有些不悅地半迷了眸子,雙手直接撐在了慕濯身子的兩旁,向下又傾了幾分,幾乎能貼著她的臉,聲線低沈悅耳,“喚一句夫君聽聽?”

慕濯眸子微亮,咬唇,遲遲不出聲。

言堂繼續誘哄道,“喚一聲夫君,我便護你一生一世,可好?”

慕濯緊攥著被子的手一松,環繞上了他的脖子,微微擡頭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嘴角,舔了舔嘴角沾染到的血跡,然後才道,“夫君。”

“嘶~”言堂明顯感覺到嘴角的血腥味和刺痛感,斜睨了她一眼,“真狠。”

慕濯莞爾,推開了言堂,穿好鞋子下了床榻。

言堂長臂一伸,將她攬在懷裏,咬著耳朵,打趣道,“不睡了?”

慕濯深吸一口氣,故作冷艷道,“不睡了。”

言堂啞然失笑,將頭埋在慕濯勁窩處,低低的笑了起來。

慕濯強忍住推開他的沖動,聽著耳畔的笑聲,面無表情。

良久,言堂擡起頭,手裏撩起慕濯的一絲秀發,細細把玩著,“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出去走走?”

慕濯靠在他懷裏,想了想道,“好!”

言堂放開了慕濯,幫她整理了衣裳和碎發,然後牽著她的手向院子外走去。

主院所在的地方,四處沒有其他的院子,更多的是亭臺樓閣,格外的精致。

慕濯緊緊回握住言堂,空落落的心也瞬間被填滿了,嘴角的弧度重新上揚,任憑他牽著往前走,忍不住偏頭偷偷瞥了幾眼他的側顏。

言堂停住下了腳步,漫不經心地扭頭看著慕濯,“夫人對為夫這副皮囊可還滿意?”

慕濯直直地打量了他許久,紅唇輕啟,“滿意。”

言堂低低地笑了起來,心情極好的樣子,拉著她往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走去。

亭子處於湖中心的位置,慕濯倚靠在欄桿,看著碧綠的湖面,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突然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在今天之前,她同言堂還算的上是針鋒相對,冷淡疏離。

湖面還泛著漣漪,手下的欄桿也是真實存在。

慕濯猛地回頭從後面抱住言堂的腰,頭靠在他背上閉上了眼睛。

安寧到舒適的感覺,她沒有睜開的意思。

言堂有些意外,轉過身子將慕濯抱在了懷裏,指尖插.入她發間,低頭親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鬼使神差地開口,“有點不真實。”

慕濯感受著額頭濕潤的觸感,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回了一句,“我也一樣。”

一樣的感覺不真實。

慕濯態度也隨意了許多,確定了四周沒有人後,裝作不經意道,“夫君可曾想過登基為帝?”

言堂輕笑一聲,極為認真地道,“男人都是有野心的,我也不例外。”還不待慕濯反應,緊接著話鋒一轉,“若國泰民安,能繼續保持現狀同樣也可以。天楚王朝的百姓經不起折騰了。”

慕濯眸子明亮,不管是哪個世界的他,依然保持著這一份仁慈。

“夫君你真好。”

言堂擁緊了懷裏的人,語氣平和,視線看向遠方,“我曾經對著你父親說過,會盡我所能,護住天楚王朝百姓。”

慕濯沒出聲。

言堂又道,語氣有些莫名讓人心涼,“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我如今也是手沾鮮血,罪孽深重。”

慕濯仰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願與你同擔這份罪孽。”

言堂,如果可以,我願折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換你一生安康無憂。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著心底的那份善良,其他人都不懂沒關系,我懂就好。

你終究沒有讓我失望。

言堂笑了笑,語氣輕快,“有福同享,有難我一個人受著就好。”

慕濯往他懷裏鉆了鉆,周圍都是屬於他的氣息,滿足地瞇了瞇眸子。

微風吹拂而來,湖面依舊泛起漣漪,兩人的衣擺隨風而起糾纏在一起,頗有至死方休的意味。

☆、丞相大人12

初秋的季節,風順著窗口鉆了進來,床簾因此微微隨風搖晃著。

慕濯坐在書案前,一手執筆,一手拿書,神色格外的認真。

墨琴立在一旁,不時地幫忙磨墨,臉上難掩擔憂,出聲提議道,“夫人不出去轉轉?”

已經半個月了,夫人每日都待在屋子裏,即便是丞相過來時,兩人最多也是在院子裏走動。

慕濯頭也不擡道,“不必。”

吱呀一聲,外間的門被推開,隨之而來的是沈穩的步伐,慕濯聽著這漸近的腳步放下了毛筆,沒過多久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言堂捉住她手臂,輕輕一扯,將她帶到懷裏,低頭抵住她額頭,柔聲問道,“這些日子可悶?”

慕濯雙手環上他腰間,語氣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還好。”

自從那日挑明以後,她同言堂相處模式就像進入老夫老妻一樣,在外面眼中也許淡如白開水,對他們二人卻是剛剛好。

唯一讓她微微糾結的是,言堂每晚依然宿在書房中。

言堂笑了笑,“過些日子我陪你出去轉轉?”

慕濯推開他,重新拿起毛筆寫完了最後一行,這才擡頭回道,“我知你政務繁忙。”

她可是聽下人說起,書房的燈直到醜時才熄滅。

言堂知道她這話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體諒他,眉眼盡是疲憊,“江南遇了水災。”

慕濯拉著他離開了書案,走到桌子前坐下,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看著他眼底的青色,“可嚴重?”

言堂接過來,喉嚨滾動,嘴唇沒了最初的幹涸,提到江南水災,神色也稍微凝重了幾分,沈聲道,“朝廷的撥款已經下去了,也派了官員前往,只是,情況依然不太樂觀。”

江南水災有人憂有人愁。官員們可以趁機從撥款裏撈幾筆,上層到下層,最後分到百姓手裏的實際上並沒有多少。

即便他有心卻依然無法阻止。把持朝堂十幾年,有些暗地裏的規矩,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幹涉太多會引起對立。

慕濯一時間也失去了語言,到嘴的安慰話,動了動嘴唇,終究沒說出口。

頭一次,她感覺那麽無力。

言堂不想過多糾纏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前些日子你不是嫌院子有些空,我著人尋了一些花草打算種在院子裏頭,你閑暇時間也可親自照料。”

慕濯彎了彎唇角,知道對方是擔心她在屋子裏太悶,她對照料花草沒興趣,但這是言堂的心意,當即歡喜道,“我很喜歡。”

言堂見此,心下有些愧疚,成親以來,他並未好好陪過她,“其實,我有想過放權的。”

慕濯眨眨眼,知曉他還沒說完。

言堂唇角泛起了一絲苦笑,“楚曜此人難登大任。”

王朝腐敗,帝王只顧著攬權,有時候,他也有種心無力的感覺。

慕濯定定地看著他,“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這本不該是你的責任。

天下蒼生,黎民百姓,你不必看的太重,它們不該成為你的枷鎖。

言堂目光沈沈,他自然知道慕濯的意思,只是,從知曉這個王朝光鮮下的荒涼腐敗後,他就避不可免地將這些視為了成為了責任。

“一切慢慢都會好的。”

這句話他不知在安慰慕濯還是在安慰自己。

他始終堅信,這個王朝會有繁榮的一天。

慕濯張了張嘴,一陣強烈的不適感傳來,她掩嘴輕咳了幾聲,臉漲得通紅。

言堂聲音關切,“不舒服?”

慕濯神色淡淡道,“許是最近著涼了。”還不待言堂開口,又道,“已經看過大夫了。”

言堂本來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又細細叮囑了一些話。

午膳過後,言堂一如既往地回了書房。

慕濯坐回了書案前,重新執筆,沒過多久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停止之後,看著手心裏的一抹鮮血,沈默了許久。

墨琴擡頭看見的就是那抹刺眼的紅色,急得都快哭了,“夫人,奴婢去喊大夫過來看看。”說著就要跑出去。

“站住!”慕濯一聲呵斥。

墨琴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一臉不悅的慕濯,語氣誠懇,“夫人……”

慕濯直接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語氣不容置疑,“不必,你去把木辭叫過來。”

墨琴遲疑了,站著沒動。

慕濯厲聲道,“你可還記得丞相讓你過我這伺候交代的話。”

墨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領命道,“是。”

丞相讓她來主院時就曾言明,她今後的主子只有夫人一人。

慕濯走到梳妝臺旁,架子上有一盆清水,她將沾染了鮮血的手放進去,看著清水慢慢變紅,眉心未蹙。

等她擦幹凈手以後,木辭也進來了,語氣依然有些目中無人,神情倨傲,“小姐喚奴婢何事?”

慕濯慢慢轉過身,淡淡開口,“說吧,楚曜想要什麽?”

木辭習武之人,目力極好,自然看到了染紅了的清水,並不意外,“皇上想要的,小姐再清楚不過。”刻意停頓了一下,繼而聲音冰冷無情,“言堂的命!”

慕濯嘴角微勾,“你家小姐我可是沒這本事的。”

木辭皺眉,態度不變,“小姐只需配合奴婢。”

慕濯就近坐在軟榻上,懶懶道,“哦。”

木辭被她這樣的態度激的臉色不善,想到那日慕濯和言堂回來之後就把她調到院子外成為粗使丫鬟,臉色更加不善了。

“小姐,您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慕濯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漫不經心,“木辭啊,你家小姐我脾氣不太好。這樣的態度,讓你家小姐煩躁的想殺人。”

木辭非但沒害怕,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小姐您殺奴婢。”

慕濯聽著她篤定的語氣,挑眉,木辭雖然對她態度一向不好,但至少是有分寸的,明顯不會刻意找死。能有現在這個有恃無恐的樣子,那麽必有依仗。

“除了這個,你去轉告楚曜,其他條件有的商量。”

木辭一副不滿的神色,“那奴婢就等著半個月後替小姐收屍。”說完就直接向外面走去,沒有半分顧忌。

慕濯撐著下巴,也不怎麽在意,意料之中,只不過她在這個世界還沒玩夠,暫時不打算離開這麽快。

她在認真思考把楚曜約出來,挾持他換解藥的可能性。

似乎有點小,經歷了上一次,惜命如楚曜肯定不敢再犯這份險了。

“系統,如果我沒有受到外界因素死亡,那麽也就是說我可以一直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宿主,這……每個世界的天道都不可能允許外來者駐紮太久。所以宿主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那我來這個世界有什麽意義?”慕濯冷笑。

【咳咳,數據出現錯誤,本系統也很無辜的。說正經的,這個世界也是存在崩壞的。不然,這個世界的天道也不會允許我們的道來。】系統嚴肅道。

“哪崩壞了……”

【叮――正在檢測中。】

☆、丞相大人13

慕濯等著系統的檢測,直到過了約莫一刻鐘,神識裏還是正在檢測中。

“系統君,你什麽時候能靠譜點……”

【本系統君一向很靠譜的。宿主稍安勿躁,叮――正在檢測中。】

門外等候的墨琴見木辭出來後,有些不放心,猶豫了一會還是進去了,挑簾進了裏屋就看到坐在軟榻上的慕濯。

“夫人,您要不要同丞相說一聲?”

她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說完還下意識擡頭看了眼慕濯的神色。

慕濯皺眉,“為什麽要和他說?”

墨琴被她這一句反問楞主了,反應過來後,“夫人,丞相應該知曉的。”

慕濯依然不解,“一定要說麽?”尾音有一絲不確定。

墨琴急了,“夫人您和丞相是夫妻。”

慕濯聽此也認真思考起來了,她一開始就沒想過同言堂說,一來她習慣了一個人解決,二來她覺得即便說給言堂聽也沒多大用處,反而徒惹他分心。想到言堂走時神色的疲憊,她最終只道,“先別說,他最近很忙。”

墨琴心裏依然憂慮不已,視線落在那盆已經染紅的清水上,壯著膽子開口,“雁書會點醫術,奴婢讓她過來瞧瞧?”

慕濯搖搖頭,木辭方才的態度足以說明她的毒不是普通人能解的。

“不必。”

墨琴站在原地只得幹著急。

慕濯拿過旁邊的書,翻了幾頁,有些煩躁,沖著還站著的墨琴道,“我們出去走走。”

墨琴臉上的神情也輕松了起來,這半個月,她好說歹說夫人也沒有半分出去的念頭。

她還真怕夫人會悶著了,眼見夫人此刻有了出去走走的心思,雖依然擔憂但到底心情明朗了幾分,拿過了架子上的披風,跟著慕濯出了院子。

慕濯出了院子後,感覺整個人輕松了幾分,輕呼了一口氣,腳下速度也快了幾分。

墨琴拿著披風跟在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慕濯步伐輕快,越走越偏僻,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心想著這丞相府後院也是挺大的。

“夫人,我們回去吧。”墨琴眼尖地看到前面不遠處的一處院子急切地在身後開口。

慕濯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她,“前面怎麽了?”

墨琴飛快開口,“夫人,這裏丞相規定過任何人不得入。”

說著,心裏也有些懊惱自己因為掛念夫人病情,而忽視了越來越偏僻的周圍,此刻是恨不得馬上離開這。

慕濯有些不信,她一路走來沒有任何侍衛把守,這就是所謂的禁地?

不信歸不信,見墨琴這副緊張的樣子,只道,“回去。”

“夫人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坐坐?”一道溫婉柔和的女聲讓慕濯的腳步頓住了。

慕濯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站著院子門口笑得溫婉的女人。

墨琴本來的警惕在見到一個弱柳扶風般的女人後也放松下來。

若是以往,慕濯此刻定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只是,對方明顯同言堂有點關系,難得地好奇心驅使她進了院子。

院子很幹凈,明顯有人經常打掃,即便如此也難掩它的破敗荒涼。

慕濯將視線落在正在煮茶的女人身上,瞥見她手有些粗糙,不是想象中的白皙。

女人動作熟練,雲霧繚繞中氣質更是出塵,眼角的皺紋彰顯了她已不再年輕,美人畢竟是美人,依然風韻猶存。

“夫人請。”

慕濯接過女人遞過來的茶,沒有要喝的意思,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好奇是一回事,陌生的東西她還是謹慎對待,身體的毒還沒解呢。以毒攻毒什麽的她壓根沒想過。所以還是不喝的好。

女人見此也只是淡淡笑了笑,歲月侵蝕了她的容貌,卻沒有改變她骨子裏的東西,一舉一動皆是優雅,“冒昧問一下,夫人可是姓風?”

慕濯點點頭,心下卻有些奇怪,“嗯。”

女人視線落在慕濯的眉眼間,有些懷念,“難怪。”

慕濯掃視了四周,待看到院子處的一塊菜地,還是被震了一下,種菜什麽的和面前這個舉止優雅氣質溫婉的人半點邊都搭不上。

女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到那塊菜地,也沒遮掩,直接道,“一個人居住太久了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人了。”

慕濯看著女人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鬢,以及身上的衣裙,怎麽也看不出來對方竟然是獨居。

女人看著慕濯的目光中帶著留戀,“洛兒,你同你父親真的很像。”

慕濯猛地擡頭看向她,身子一震,極其陌生的情愫在心裏滋生,那是原身殘留的感情。

“母親?”

風母神色溫柔,又喚了一聲,“洛兒。”

慕濯很快冷靜下來,“母親怎麽在此?”

外人嚴重的風夫人是死於了十六年前的那場滅門中。

風母聽她問起,臉上浮現了一絲古怪的笑容,輕輕抿了一口茶,這才緩緩開口,“這就得問我的好女婿了。”

慕濯皺眉,“言堂?”

風母眼神閃爍了一下,臉上露出似悲似喜的神情,“我已經被他困在這裏十六年了。”

無聲的控訴,比直接的語言更震撼人心。若是原身此刻早已心軟,對言堂恨之入骨。

慕濯極其冷靜,風母的話太多漏洞,而且明顯在掩飾其他的。比如,言堂為什麽要將風母困在這裏?而風母又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風母註意到了慕濯神色沒有絲毫動容,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洛兒,你可知他為何會娶你?”

“那是為了我們風家的兵符!”

慕濯依舊神色淡淡,甚至有些興趣缺缺。

風母聲音悲痛,“洛兒,母親已經過了十六年這樣的生活了。”

慕濯直接道,“母親既已很久沒見到過人了,又如何得知丞相已娶妻的消息?”

風母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接口道,“能在丞相府後院出現且婦人裝扮必是夫人無疑了。只是母親卻沒想到竟是洛兒你。”

慕濯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看不出信沒信。

“那母親想如何,不如我帶母親出去?”

風母臉上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同時又有些期待地看著慕濯。

慕濯盯了半響,見她毫無破綻,也因此更可疑了,如若真的獨居了十六年,可能會像現在這樣麽。

人是群居動物,十六年的獨居足夠讓人喪失語言。

而風母還能穿著得體地同她喝茶說話。

墨琴站著一旁,聽著陌生女人話裏話外對丞相的抹黑,心裏憋著一口氣,到底礙於場合與身份沒出聲。

慕濯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若真如母親所說。”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繼續道,“那夫君著實是有些過分了。母親不如隨我回主院,我定讓夫君給母親方面道歉賠罪,如何?”

風母神色黯然,語氣極其失落,隱隱有絕望,“洛兒,我出不去的。”

慕濯朗聲開口,“怎麽會。母親這就同我一道回去吧。”

風母聞言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身體有些縮了起來,只一個勁道,“洛兒,我出不去的。”

慕濯直接起身,“母親放心,我這就去向夫君要一個說法。”說著步伐極快向外走去,語氣似乎有些怒氣。

風母低頭,掩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丞相大人14

墨琴在後面追著,等出了院子離了好遠,喚道,“夫人。”

慕濯步子也放慢了,看到前面的一簇粉色的花,忍不住走過去蹲了下來,撥弄了幾下。

墨琴跟著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旁有些急了,“夫人,若那真是您的母親,丞相斷不會那般對待的。”

她是真怕因為方才人的話讓夫人同丞相生了隔閡。

慕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站起身子看著有些無措的墨琴道,“那的確是我母親無疑。”說完看到墨琴角色大變,收了逗弄的心思道,“丞相可沒對她如何。人家那可是吃好穿好,那茶都是前不久的新品。無半分虐待。”

墨琴仔細回憶了一下,有些讚同地點頭,“丞相斷不可能為難一個女子。”

慕濯似笑非笑道,“你倒是了解?”

墨琴忙撇清道,“丞相對奴婢們一向寬厚。”

慕濯挑眉,“外面不是傳言丞相心狠手辣冷漠無情?”

剛見言堂那會,她也覺得同外面的傳言還是對的上幾分的。

言堂這個人,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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