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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所有人都不信,你知道嗎?”

這就讓賈心貝憤憤不平了,拍著桌子:“日!誰要他們信!以前就有人偷摸著說我跟我師父有什麽,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傻逼自作聰明!”

“是吧,後來我也不管了,隨便怎麽滴吧。”

“是,搭理他們,他們還就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然後……

“那這個姐姐現在呢?”

“死了。”

“啊?!!!”

成輝拎起酒壺給他和賈心貝的酒杯都滿上,說:“這要說這麽死的,就說來話長了,要聽嗎?”

“那要不我們改天說?”賈心貝接了酒杯,說:“我跟說說我師父?”

“改天我就懶得說了。”

然而賈心貝好像沒聽見一樣開始興致勃勃的說她的師父:“我師父特別厲害,就是那種整個學校裏誰都不敢惹他的那種。我還在小學都聽過他的傳說,知道是他要跟我一起參加夏令營的時候我激動得不行。”

然而成輝好像沒聽見一樣開始慢吞吞的說他的前未婚妻:“她是個雙,男女通吃,初中就開始交女朋友,也有過男朋友,她家裏特別古板,我就總幫她瞞著,每次她約會都跟家裏說跟我一塊兒玩,我們確實一塊兒玩,不過她玩她的人,我玩我的人。”

“你這……太混了。我師父不一樣,我師父人超好,當時我們一到營地,就遇到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沒家教,走路不長眼,撞到我了也不道歉,結果我師父當時直接就揪著那人的領子把人拉一邊去聊天了,當時我跟他一趟火車緊挨著坐一路,他一句話沒說,那麽高冷,忽然幫我說話,簡直帥死了。”

“帥個屁!後來,紙包不住火,還是被她爸抓住了。本來兩個女的親密點沒什麽,很難被抓到,但她爸推門進去的時候,她和她女朋友,正那啥呢,兩個人光著在床上,就算是她爸看不到被子下面的情況也知道不對勁。她爸當時都氣瘋了,但到底是男的,讓她們穿衣服,她爸到房間外面等著。她趁著這個機會給我發了消息讓我去救她,我當時離她家不近,火急火燎的趕到的時候,她爸她媽,還有她一姑都到了,她那張臉已經被她爸打得腫成豬頭了,她是跳芭蕾的,她爸往臉上抽,這是氣得沒理智了。我當時就想著這事可能不好搞。”

“你不知道我師父多厲害,我們做到第五個任務的時候,有的小組第三個都沒做完,我就跟個腿部掛件一樣跟著他,啥事都不用幹,他一個人就夠了。然後最後一關森林公園裏,看地圖找終點,我跟你說我就是跟森林公園八字不合,走一半,踩了個指甲蓋大的小石子,腳崴了,走不動了,腫的老高。最後一關了,離終點就五百米了!”

“不好搞也得想辦法,不然我這一回頭,搞不好她就被她爸不知道關哪裏去了,以後就完蛋了。我怎麽辦?我說她們兩個都是等我的,我讓她們脫光了在床上等我的。然後,我被我爺爺抽了一頓,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後,我和她訂婚。”

“我當時就坐在地上疼的哭,我師父就蹲我邊上,問我‘你跳舞嗎?’我說‘不跳’,他又問‘你以後準備當什麽運動員嗎?’我說‘沒這想法’他就說‘那就得了,你骨頭又沒斷,就算有影響也不會瘸,你坐著憑白丟高考二十分你虧不虧’”

“訂婚了後面一段時間我們倆見面都挺尷尬的,然後,有一天,我洗澡出來發現她躺我床上呢,當時我真有想過就這樣算了,但是我對她是真沒這方面想法,最後還是沒成,接著沒多久她拿到R國一間芭蕾舞學校的錄取通知,就走了。”

“我覺得他說的對,所以站起來走了幾步,但是不超過十步,我就真的疼得受不了了,然後他就又跟我說‘這樣吧,給你個選擇,A是你在這坐著等救援,然後回去了,直到你高中畢業,每天上午和下午自己揪著耳朵在操場上蛙跳一圈。B是現在就當這只腳被人砍了,我們直接沖終點。’”

“我們倒是也沒斷了聯系,沒事視頻一下的也是有的,然後大約兩三年後,那邊警察打電話來說她被人殺了,大概就是她先和一有男朋友的女的好上了,然後又和那女的的男朋友好上了,那女的一生氣,把她給殺了。”

“我當時幾乎是被我師父用胳膊拖到終點,到終點的時候我們倆都是一臉的水,他的累得一臉汗,我是哭得眼睛都腫了,然後他就去找醫生,不停的問那個醫生‘她的腳沒事吧?會不會瘸?’一遍一遍的嘮叨人家‘會不會瘸,你別騙我。’那個醫生都快被他煩死了。”

“其實她挺聽我的話的,假如當時她要走的時候,我讓她不要走,她一定不會走,我就把她放在身邊,看著她,她肯定不會死。”

“你知道什麽是師父嗎?師父就是人生導師,我經過那次以後,我就再也什麽都不怕了,有什麽可怕的,能可怕過每天早晚揪著耳朵在操場蛙跳嗎?”

“有時候我在想,也許就是因為我那時候太混了,她才會也那樣,如果我那時候男女關系能有章法一點,她也許不會變成那樣。”

說到這裏,成輝已經沒指望賈心貝搭理他了,實際上成輝已經醉得趴到桌子上起不來了,然而,這個時候,賈心貝伸出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說:“別扯淡了,那女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她被抓包,你跟她訂婚那一出有很大可能就是她設計的,你對她沒心思,她對你可能也沒什麽心思,但不代表她不想當首輔太太,她自己作的死關你屁事。”

這話說的,都快醉死的成輝酒都快氣散了,說:“這麽多人知道這事兒,就你看出來她做戲了,就你能!”

“別給我戴高帽子,我沒比別人能多少,我看應該是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就是都沒我這麽找抽敢在你面前說。”賈心貝說。

成輝半天沒說出話,老半天後,感覺到自己受到傷害,必須傷害回去的成輝說:“賈心貝你是個M嗎?你那師父就是個賤|人你知道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真的瘸了呢?他能賠你一只腳嗎?能嗎?你是不是傻?你把他名字地址給我,我找人抽他一頓去。讓他去操場上揪耳朵蛙跳,什麽玩意兒!”

“靠!我安慰你被傷害的心,你就罵我師父回報我!”

“我是實話實說。”

“屁!你被一個賤|人坑得要死要活的,還當人是你朋友,就你這眼光還配罵我師父!”

“你一個女孩子說話怎麽這麽粗!”

“不粗罵不醒你,你就不知道什麽叫朋友。你還罵我師父。”

“你知道,你說。”

“朋友就是,知道有個賤人要嫁給你,趕緊的先下手為強把這個賤人給弄死了,就算這個賤人是自己也不能忍,她明知道她自己是個賤人她還想嫁給你,就不是你朋友。”

“所以,如果你早點認識我,你會弄死幼宜?”

“不會。”

【我又不是你朋友,我是想當首輔太太的人】

“那你會怎麽做?”

“我會看著你作死,然後找個帥哥去約會。”

“你夠狠!”

“還有,你別罵我師父,我師父不會說好聽話,對我好,我家裏人沒了的時候,他還要帶我去民政局登記師徒關系,是我自己沒去,我師父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他……”

大概是酒喝得太多,成輝半天沒說出來話,師徒關系裏,登記親屬關系基本就算是極致了,做到這一步,成輝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互相傷害了,所以他結巴半天,說……

“你師父對你有意思吧?”

“成輝你說什麽屁話!白癡嗎?”

……

賈心貝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的時候,成輝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酣,她趴在成輝的背上。

一個人積威太重的結果就是,成輝不讓人過來,家裏的傭人就真的完全不敢靠近看一眼,都沒人敢過來給兩個人搭條毯子。賈心貝醒了,也沒人敢過來問她要不要留宿,不過賈心貝也沒準備留宿。

她站起來走到大門,門房才伸頭問她要不要司機送,淩晨了,賈心貝酒也沒完全醒,還是決定讓司機送她。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困困困……

☆、第 16 章

成輝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在桌子上趴了一晚上的結果就是全身的骨頭好像都僵了,捏著脖子慢慢的坐直,一條粉色的披肩從他的後背滑到地上。剛醒來的成輝還有些迷瞪,楞了一下,才彎腰將披肩撿了起來。這是一條非常普通的棉質披肩,丟地攤上不會超過一百,丟商場裏也不會超過五百的那種。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喝得這麽醉過了,成輝有點斷片兒。看著一桌子的蝦殼才想起來點事兒,攥著披肩,成輝低著頭,拖著腿走出八角亭,順著花園的石子路往臥房走,花園裏王闊已經在掃地,王闊的爸爸和爺爺都是成家的幫傭,看見成輝他道了聲早,然後說:“是不是我吵到您了?不過如今入秋了,天涼,您還是去屋裏睡好。”

成輝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昨天那姑娘是什麽時候走的?有人送嗎?”

“大概一點多吧,那位小姐醒了要走,我讓老吳開我兒子的車送她回去的。”王闊說。

成輝的車不少,停在這邊的兩輛都是限量款,開出去挺容易被人認出來的,半夜三更的送女孩子回家不合適。王闊從昨天中午成輝吩咐說晚上要來女客就讓自己兒子把車開來以備萬一。王闊從小在成家的傭人房裏長大,早就明白老板是做大事的,自己得把小事盡量做好。

聽了王闊的話,成輝點點頭走了,邁上石階,正準備回臥房的時候,他看到了花廳門口賈心貝那雙黑色低跟皮鞋。

【那香菇倒是識貨,十幾萬拍來的一雙繡花拖鞋借她穿一次就直接穿回家了!】

成輝回了房裏洗了個澡,吃了些早點,上班。

然而,一上班就沒什麽好事,大約早上九點半,江依文推開了成輝辦公室的門。

江依文,左輔江蒼的小孫女,曾經是帝大百年歷史上最無爭議的校花,標準的鵝蛋臉,細眉明眸,鑒於成輝的姑姑成槿太過彪悍,年歲已大,小輩的成姯又聲名不顯,說到帝國第一名媛,通常國人都毫無疑問的想到江依文。

說起來,江依文和成輝也算是青梅竹馬,只不過當年成輝和佟幼宜的關系太好了,以至於江依文完全沒有立足之地,後來佟幼宜沒了,江依文就顯出來了。

所有人都覺得如果江依文想嫁給成輝,那誰還能爭得過?

如今三大輔臣裏,聞景華雖然只是右輔,但日益強勢,他的女婿林建新的名聲遠播,甚至隱隱有超越成輝的勁頭。成輝為了成功繼任首輔,必然會娶江依文。

所以呢,所有人都覺得成輝必然很愛很愛佟幼宜,不然怎麽會這麽多年了,還不娶江依文?不過,所有人都覺得成輝最終還是會娶江依文的,不然還能娶誰?

所以呢,江依文也是這麽想的,不管成輝怎麽拖,必然還是會娶她的,只要她耐心的等待。然而,她可以耐心的等待,但她忍不了成輝對於佟家一再的偏護。

江依文穿了一件水紅色的連衣裙,披了一條青色的羊毛披肩,正好稱得她臉色紅潤可人,她的唇形的弧線很不錯,笑起來的時候兩個小米窩,溫婉中多了些甜美。她拿了國外某品牌今年新出的一款羊皮小香包,黑色的軟皮襯托下,精心修飾過的指甲說不出的好看。

雖然成輝曾經反問章慶陽【江依文好看嗎】,但說句真心話,成輝也知道江依文是好看的。

但是,如今江依文站在成輝面前,看著江依文那被國內外整容醫院作為範本的鵝蛋臉,成輝莫名的想到某顆香菇那巴掌大的小臉似乎更加有意思。

看著江依文因為眼線和睫毛膏更加迷人的大眼睛,成輝想著如今的女人真是誤入歧途了,明明沒有眼線純凈和幹凈如初生的絨毛般的睫毛看起來更加舒心。

看著江依文的小米窩,成輝想著米窩這種東西應該屬於基因缺陷吧?

看著江依文的披肩,成輝想到幾個小時前從地上撿起的那條粉色的棉質披肩。

看著江依文拿在手裏的小香包和漂亮的指甲,成輝覺得指甲油真是大殺器,搞得女人一點人氣都沒了,不好看,然後……

以前不太理解女人為什麽喜歡買包,這會兒忽然覺得別的就算了,包一定得大大小小,每種顏色都得有,畢竟萬一某顆香菇去洗手間,自己拿個幾十塊的假皮包真的忍不了。

成輝心思不知道飄哪裏去了的同時從辦公桌裏起身,坐到邊上的一張單人沙發裏,江依文坐進邊上的長條沙發,肖本德為江依文上了一杯香片,也沒專門給成輝倒水,就出去了。

等到肖本德出去了,江依文說:“你工作忙,但還是要註意多喝水。”

江依文剛說完,成輝起身就走,說:“你等等,我剛剛喝了一缸水,先去放一點,再陪你喝。”

“餵!”江依文趕緊的起身把成輝拽住了,成輝順勢就跌回了他的單人沙發裏,橫躺在沙發裏仰著頭看著江依文呵呵的笑。江依文微紅了臉,嗔了他一句:“你這都三十多了,怎麽還嬉皮笑臉的。”

聽了江依文的話,成輝索性更加嬉皮笑臉的,說:“怎麽辦,我這得嬉皮笑臉到六十?”

到六十,這是到白頭呢,江依文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紅著臉,似乎有些嫌棄的說:“誰管得著你,你就渾一輩子吧。”

這答案成輝很滿意,說:“那謝謝了。”

江依文裝作聽不懂,說:“謝什麽謝,我說什麽了。”

成輝笑著,但沒有接著說,他知道江依文來找他一定是有事的,隨便聊兩句差不多該說正事了,他也懶得繼續耽誤工夫。

前不久西邊有個油田的老總位置空出來了,報上來的後補有三個人,其中兩個是那邊的副總,一個叫竇實,一個叫應達才,還有一個是另外一個油田的二把手,是個女的,叫唐谷雲。這三個人中間應達才沒什麽背景,竇實是佟家一個姻親家的侄子,唐谷雲是江依文那個在帝科大當教授的叔叔的學生。

單說能力和作風,要成輝憑良心考核,全都不及格,三個人裏沒一個稍微幹凈點的,如果可以成輝恨不得全部都擼下來,換他自己的人上,但油田老總這個位置是需要專業經驗的,不是什麽人光憑一顆忠心就能幹好的,成輝擼了這三個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抵上,也就只能在矮子裏面拔高個兒。

這樣有油水的一個位置,落到成輝的手上,按常理應該會有不少人到成輝這邊走動關系,但是這次很有意思,壓根就沒人找成輝,那個沒背景的應達才估計是看清楚形勢直接放棄希望了,而佟家和江家都沒做聲,就是想看看成輝在前未婚妻和未來妻子之間到底怎麽選。

然後,成輝選了竇實。

為什麽選竇實呢?其實成輝也就是覺得反正竇實和唐谷雲差不多的貨色,竇實至少本來就是那邊的副總,直升上去至少業務上比唐谷雲熟一點。

選了竇實的時候,成輝就知道江家一定會有人要跟他喝茶聊天,所以看到江依文,成輝一點都不意外,他知道江依文一定會覺得他選了竇實就是因為佟幼宜。

【MD難怪江家占著左輔的位置被聞景華壓得氣都快喘不上了,他們家啟蒙教育用的是肥皂劇的劇本吧】

雖然江依文在心裏認定了成輝就是偏袒佟家,但也不至於蠢到擺明面上來質問成輝,只是細聲細語的跟成輝說道:“谷雲姐我是見過的,做事挺認真的一個人,她一個女人做到現在這個位置肯定是有本事的,她畢業這麽多年,每年初一必到家裏來拜年,對叔叔嬸嬸跟父母一樣的孝敬,說是家裏人也不算過,這麽多年從來沒開口提過什麽要求,這一回如果幫不上她,叔叔面子上過不去,你看……”

大年初一不拜自己父母,跑去有權勢的老師家拜年,這種人說是不忠不孝也不算過,聽了江依文的話,成輝更覺得這個唐谷雲不能用了。

成輝在江依文說完後,沈默了幾秒,似乎是想了想的樣子,然後說:“這事真是……我之前沒想到唐谷雲跟你家關系這麽近,所以勾了竇實,現在批文已經到齊尚書那邊了,我這邊再拿回來改,不合規矩了。”

江依文當然知道批文成輝已經往上遞了,但是她也知道雖然成輝是侍郎,上面的尚書齊睿壓根就是成家的家臣,吏部如今就是成輝的一言堂,說什麽不合規矩不過是推脫。

她沒有想到她已經不要臉面親自來跟成輝說了,成輝還是不願意給她一個面子。一個小小的油田經理不過是個不太緊要的位置,可一旦這個任命下下去,整個四九城都會嘲笑她苦守近十年,還是不如一個給成輝戴了綠帽子的佟幼宜。

想到這個江依文忍不住眼睛就紅了,她憤怒又委屈的看著成輝,眼睛裏竟然有了淚水,她幾乎啞著嗓子說:“成輝,你要讓佟家得意到什麽時候去?”

江依文的憤怒是掩蓋不住的,忽然成輝想到頭天晚上賈心貝說【應該是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就是都沒我這麽找抽敢在你面前說】。

賈心貝說這句話時,看著成輝的眼睛裏全是憐憫。

憐憫!成輝還從來見過誰這麽看過他!如果當時他不是醉得胳膊都擡不起來,他能把賈心貝的臉按進油燜大蝦裏去。

然後,成輝不得不聯想,雖然不大可能,但假如有一天賈心貝知道這個事,也許賈心貝也會覺得他就是在偏袒佟家,畢竟女人的腦子都差不多。

【你大爺的到時候不管他怎麽解釋香菇一定會在認定他是個全身發綠蠢破天際的傻逼,昨天他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跟她提佟幼宜】

“行吧,既然你說了,就唐谷雲吧。”成輝一臉煩躁的說。

近十年,幾乎沒有人敢在成輝的面前提過佟幼宜,江依文說出‘佟家’兩個字下一秒就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她都忍了快十年了,怎麽就不能繼續忍呢,其實成輝對她不錯,剛才進來還好好的是不是,除了佟幼宜,她就是成輝身邊第一人了,她這麽就這麽貪心呢?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慌張的從包裏拿出紙巾輕輕的擦。

然後,就這麽毫無預兆的,猝不及防的,成輝不但沒有生氣,竟然還妥協了!

江依文終於戰勝了佟幼宜,臉上還掛著淚水的她恨不得脫掉高跟鞋繞著吏部大樓跑兩百圈!

作者有話要說: 十分抱歉了,放假被小爺刷得不行,實在沒時間碼,今天晚上還會有一更,多謝。

☆、第 17 章

成輝送走了恍恍惚惚,又哭又笑的江依文,緊接著就開了個會,開完會差不多就飯點了,吃了飯,回到辦公室,打開窗戶,站在窗邊點了支煙。

他鮮少推翻自己的決定,通常他做出的決定,他是絕對不會改的,如今冷靜下來再回想早上的事讓他有些心煩,他覺得這個他並不太熟悉的唐谷雲像根刺梗在他的喉嚨,哪怕原本他選定竇實也不會比唐谷雲更好。

竇實肯定早就收到高升的風聲了,如今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麽甘心,到時候唐谷雲上任竇實一定會搞事,一把手和二把手不和是大忌,兩個人真搞出亂子來,被看笑話的可還有他成輝。

可是他也不能把竇實給調走,不然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佟家面子,事情就有些難看了。

一支煙抽完,他坐回辦公椅裏,手指敲著椅子的扶手想了想,他覺得應該派個人去盯著唐谷雲和竇實,但是該派誰去呢?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賈心貝接到成輝電話的時候正坐在她家那張小碎花的布藝沙發裏,面前兩杯茶,一杯是她自己的,另外一杯是坐她邊上的林建新的。

林建新是如今最經常被拿來和成輝比較的男人,他和成輝差不多大,都是剛剛三十出頭,被譽為當今寒門學子的表率,其實真要說起來,他還真不算出生寒門,父親是地方一個局級官員,最厲害的是他的岳父聞景華是右輔,但相對於成輝,他的出生就不夠看了,近年他也樂於把寒門作為自己的形象。衣著樸素,出入低調,有事沒事在微博上調侃自個兒,秀秀老婆,秀秀閨女,像一個普通的好爸爸一樣。

如今如果選帝國第一已婚好男人,有一半的票估計都得歸他。

而這會兒,這個帝國第一已婚好男人正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拍著茶幾對著賈心貝大笑:“我靠!早上我一聽說成輝把佟家的人給擼下來了,我就知道是你幹的,徒弟啊,要不我認你做師父吧,太他娘的牛逼了,你知道多少人想弄死佟家,你知道這麽多年,你師父我費了多少心思想弄死佟家那個老王八蛋?靠!他靠著他那死了十年的風騷閨女,誰都動不了他!也是夠狠!”

然後……

“不過,徒弟你怎麽知道我想弄死姓佟的呢?”

雖然賈心貝還從來沒見過自己師父這麽興奮的樣子,不想掃興,但她不得不誠實的說:“我不知道,巧合而已。”

“怎麽會是巧合呢!這是師徒連心!”林建新的手在茶幾上一拍,一錘定音,然後臉色一暗,聲音小了八度:“不過你這一連心,你師娘更不相信不是我故意把你派到成輝身邊做臥底了,這鍋我得背一輩子了。”

賈心貝笑著將茶雙手奉給林建新,說:“師父,我對不起你。”

“我很好奇你是把佟幼宜這個已經死了的賤|人在成輝心裏掐死的呢?”

“我也沒幹啥,我就是跟成輝說佟幼宜是個賤|人。”

“不是吧?成輝他沒跟你翻臉?上一個在他跟前提佟幼宜名字的人墳前的草都三尺高了。”

“他那會兒醉的坐都坐不直了,怎麽跟我翻臉?”

“厲害了我的心肝寶貝。”

已經挺多年沒人叫賈心貝心肝寶貝了,大概是因為喊出口的人不是賈心貝避之不及的季堯,這個曾經讓賈心貝深惡痛絕的四個字如今卻讓賈心貝聽了咯咯笑得像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她笑著說:“師父你別把我想的太厲害,成輝他應該是早就對佟家不滿了。”

“他對佟家不滿是一定的。”林建新說:“但如果沒人把他的不滿發出來,他能憋一輩子你信嗎?”

“也許吧?”

“你跟成輝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呢?賈心貝還在想這個問題該怎麽答,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成輝,沒等賈心貝反應,林建新一臉壞笑的伸手接了,順便打開免提。

要說,林建新在邊上,賈心貝挺怕成輝說什麽太親密的話,她臉皮還是薄。然而成輝如她所願的,沒有說什麽調笑的話,成輝說……

“你那個師父叫什麽名字,讓他做份簡歷發給我,我給他安排個工作。”

噗!!!

一邊拿著茶杯喝著茶準備偷摸聽老對手隱私的林建新直接一口茶噴出三米遠。扭頭張著誇張的嘴型無聲的問一邊的賈心貝【他!知!道!我?!!】

對著林建新點頭的賈心貝內心也是崩潰的,這位侍郎大人是有多喜歡給人介紹工作,頭天晚上想給她介紹被拒絕,居然打主意打到她師父頭上了!!!

手機那頭,心情有點不佳的成輝半天沒聽到回聲,在那喊:“餵?說話。回頭我給你個郵箱地址,你把他簡歷發給我。”

手機這頭,林建新和賈心貝師徒倆大眼對小眼,緊捂著嘴生怕笑出聲。

最後賈心貝用手捏著自己的臉控制住臉部肌肉,才說出話來:“我師父有工作,不用你介紹。”

“嘿!你……”作為主管官員升遷的吏部侍郎,向來被人求著要官的成輝被賈心貝的回答給氣笑了,說:“你師父什麽工作?你知道我準備給他安排什麽工作嗎?你……你腦子被門夾了嗎?”

賈心貝不知道她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但是她知道有朝一日成輝知道她師父是林建新,一定會覺得他自己才是腦子被門夾了。

如果按照賈心貝自己的意思,她是想快點結束這個電話,因為她覺得再繼續打下去,搞不好她師父要笑岔氣了,然而,笑得快岔氣的林建新快速的用手機打了幾個字給賈心貝看。

【問他給我安排什麽工作,首輔嗎?】

“你要給我師父安排什麽工作?”

不知道為什麽,賈心貝趕緊成輝似乎心情不太好,估計氣不得,好歹是可能成為自己男人的人,賈心貝還是心疼,所以她忽略了林建新要她說的最後三個字。

然後,她聽見成輝在對面難得正經的說:“西邊油田有個位置,我可以給他安排給他,幹個幾年,幾年後,只要他敢接,我就敢把一把手給他做。”

說完成輝也沒等賈心貝回話,直接說:“這個機會對於一般人來說挺難得,油田那邊一把手是有品級的,你跟他好好說,你放心,我開了這個口,絕對不會讓他吃虧,我這邊有事,先掛了。”

賈心貝應了聲,成輝那邊就掛了。電話一掛,這邊師徒兩個大笑出聲。笑過之後賈心貝去拿了拖把拖被茶水噴濕的地,林建新拿了紙巾擦茶幾上的茶水。

收拾完了,兩人再坐下來,新泡了兩杯茶,兩人卻喝著茶沒說話。

油田這麽大的油水,但是成輝無人可用,只能從江家和佟家的人裏挑一個,挑完了又不甘心,所以想著派個自己的人過去,一來看著唐谷雲和竇實,不讓他們作死最後讓成輝落個識人不明的掛落,二來算是做儲備,只要過去的人幹得好,就可以換掉唐谷雲。

三來,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極大的誘惑,基本上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很難拒絕,然而只要賈心貝的師父前程被抓在成輝的手裏,這就是魚咬上餌,賈心貝再想跑出成輝的手心也難免投鼠忌器。

真是一番好算計,屁大的事,安撫了江家,打擊了佟家,保障了自個兒,得了個助力,還抓牢了美人。

如果賈心貝的師父不是林建新,這樣的安排,就算是賈心貝明知道其中究竟,可能還是會往下跳,畢竟賈心貝一個孤家寡人,怎麽忍心推掉一個幫自己師父平步青雲的機會。

一個對酒當歌的晚上,賈心貝知道了成輝埋在心裏最深的一道傷,成輝也充分明白賈心貝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那個還在意的人。

然後,只用半天就想出了這麽個招。

可惜,賈心貝的師父是林建新,能釣到林建新這條牽制賈心貝的大魚,一個油田一把手可遠遠不夠,首輔讓出來還差不多。

一杯茶喝完,林建新又問:“你現在和成輝是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賈心貝有點不想說,因為她知道說出來她這個師父一定會生氣。但她也不能不說,因為她這個師父從來不是能接受敷衍的人。

長呼了一口氣,賈心貝說:“挺好的,沒什麽矛盾,挺合得來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

“只不過,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幾乎沒有過,昨天晚上喝醉了好像叫過一次,估計是醉得忘了分寸了。”

果不其然,自從見了賈心貝就一直笑著的林建新瞬間怒氣沖天。

老話說,無名則無份,這是怎麽樣的一種到極致的輕視,如果換做一般人,可能會是習慣,或者忘了等等理由,但是對於成輝這種從小就被各種禮儀教養大的人,這無疑就是刻意的。

林建新從來不是什麽隨和的人,賈心貝毫不懷疑,假如成輝這會兒站在跟前,林建新能把成輝狠揍一頓,雖然不一定能揍得到,但是林建新就算輸了,還有她那彪悍的師娘,成輝就算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但是成輝沒有站在跟前。

賈心貝同樣不懷疑,假如她真的是林建新在民政局裏登記過的徒弟,林建新能揪著她的領子把她拽回瀾港去,但是她不是。

林建新不能揪著她的領子把她拖回瀾港,所以他說:“你跟我回瀾港。”

“他……”賈心貝低著頭,說:“他這個人挺傻的,他對我不是師父你想的那個意思,他只是有點傻。”

說完這句話,賈心貝聽到林建新按捺脾氣的呼氣聲,然後,低著頭也不敢擡的她聽見林建新說:“你是覺得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不當我是你正經師父,這可以。但是你聽我一句話,我認識成輝多少年?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他不傻,他聰明死了,覺得他傻的人都投胎轉世上幼兒園上小學準備中考的都有。”

林建新說:“你聽我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心貝我這輩子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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