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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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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夏東庭每個禮拜都來秦孜秀這兒報到,周五晚上來,周一早上走,帶著孩子出去逛逛玩玩兒,或者幹脆待在家裏跟秦孜秀膩歪著。一開始還覺得挺滿足的,也有了工作的動力,但時間一久吧,夏東庭就愈發控制不了自己的貪心。

他想天天跟他們在一起,他一刻不見秦孜秀和孩子就想念得緊,他覺得自己中了一種叫做“家長”的毒,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做著事做著事就會開始走神,想個青春期少年一樣想象著自己的未來。

秦孜秀始終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求婚,這把夏東庭急壞了,可這種事又不能催,他只能吊著一顆心慢慢等。

心中的秘密一天比一天讓他焦慮,與秦孜秀和孩子的感情越深,他開心的同時,也越怕他給他們的傷害越深。這種矛盾纏繞在他的心頭壓迫著他,折磨著他。

他想要說出口啊,卻沒有這個膽子和機會,他怎麽忍心去破壞剛剛建立起的信任關系啊。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朱媽媽和宋伯伯,偶爾也會旁敲側擊問他情況怎麽樣,兩個老人急,他也急,卻始終沒有好消息帶回去。

4月15日周六是小秦淮的生日,夏東庭向秦孜秀提出回他家老宅一起過,朱媽媽夫婦倆想見見孩子,給孩子做頓生日飯。

秦孜秀想著既然有長輩念叨,這是小秦淮的福氣,便提前跟夏東庭打好招呼,讓朱媽媽別準備太多,總共五個人,家常便飯就好。夏東庭應了,把消息傳了回去,朱媽媽一高興哪管那些,又準備了一堆吃的喝的,等著母子倆過來。

夏東庭是14號晚上去的秦孜秀那兒,能早見一分鐘就是一分鐘,周五下午沒下班他就開始激動。

秦孜秀的腳已經好利落了,快跑都不是問題。

她給他開門,春夏之交,她穿著湖藍色針織衫和灰色百褶長裙,身材盡顯,這是夏東庭給她挑的衣服,不是澄海的產品,而是上周兩人一起躺床上刷淘寶刷來的。夏東庭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盯著秦孜秀前胸和腰肢:“孜秀你怎麽又變好看了!”

“去去去!”秦孜秀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上衣稍有些貼身,她從沒穿過這種嫩色的顯身材的衣服。

她本來已經洗過澡了,穿著睡衣也無妨,但她心裏總有一種躍躍欲試,想看看夏東庭的反應。

一個男人誇讚是最好的回應,夏東庭正是這麽做了,真心的。

秦孜秀給他準備了春季拖鞋,他蹬進去試試,咧著嘴:“正好!”

“我和淮淮沒等你,已經吃過了,你先一個人吃著,我去給孩子收拾衣服。”

周六生日,晚上肯定要住一晚的,秦孜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喲,小龍蝦!”夏東庭氣定神閑地坐下,先嘗了一口湯,調味真不錯,“買的還是自己做的?”

小秦淮臥室裏傳來秦孜秀的大嗓門:“買回來做的!”

夏東庭笑咪咪直接上手剝,心想著這種有情趣的吃食應該三個人一起吃啊,他還能給孜秀和孩子剝蝦肉,多好!都怪他來得晚,趕上晚高峰,過來都七點半了。

天氣變熱了不少,秦孜秀給孩子拿了幾件薄的春裝,然後拿著行李包又去了自己房裏裝了幾件自己的衣服。

秦孜秀打開衣櫃,裏頭一半都裝上了夏東庭的便裝,前幾周夏東庭不知道著了什麽魔,為了在這個家裏找存在感,不僅把衣服搬過來了,還帶了幾件他平時用得到的東西:一臺傳真機,一臺筆記本電腦,一對啞鈴,以及一個足浴盆。

秦孜秀快速裝了自己的衣服,出去看夏東庭。

他正吸著手指吃小龍蝦吃得開心。

“好吃嗎?”秦孜秀做到夏東庭對面,桌子上已經堆了一攤蝦殼。

“好吃好吃!”夏東庭吃飯香,和她一樣,“你再給我盛碗飯唄。”

還好她特意多燒了一些,不然真不夠夏東庭吃的。她把電飯鍋最後一點飯刮幹凈遞到他面前,又幫他添了點排骨湯。

“餓鬼上身了?”秦孜秀癟了癟嘴,“照你這個吃法,馬上就要肥頭大耳了!”

“沒關系,我運動…”夏東庭朝秦孜秀眨眨眼。

秦孜秀避開他的暗示性目光:“吃完把手洗幹凈進來試衣服。”

“衣服這麽快做好了?”

“嗯。”

說著秦孜秀進了臥室,縫紉機旁有個掛燙機,掛燙機衣架上是她給夏東庭做的西裝。

這件衣服沒什麽特別的設計,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這衣服是給夏東庭量身定做的。

夏東庭肩膀很寬,背厚,但腰又很窄,他平時穿的品牌衣服大都肩膀合適,而腰部寬松。當然夏東庭這種地位的人,肯定也是有一些高定的衣服的,但那些衣服主要還是賣牌子,外國人做得再好,也不及秦孜秀貼心。

夏東庭洗完手迫不及待進屋,邊脫外套邊向秦孜秀伸手:“快給我試試。”

夏東庭原本穿的是一件黑色牛仔夾克,底下是同色牛仔褲,他平時沒有應酬的時候,穿休閑的衣服比較多。

秦孜秀取下銀色西裝抖了抖,惦著腳尖讓夏東庭呲進袖子。

“正好啊!”還沒穿到身上夏東庭就好到一種難得的舒適,“料子不錯,馬海毛防水料的?”

秦孜秀幫夏東庭扣好扣子,四處拉了拉:“果然幹這行的啊!”

夏東庭身材好,把衣服撐得很到位,秦孜秀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舒服。”夏東庭擡了擡手,沒覺得哪裏緊繃,並且沒覺得多熱,“你怎麽做這麽快啊?”

縫紉機上還有一些布料碎片,周一早上秦孜秀突發奇想,趁他上班前給他量了尺碼,周五晚上就做好了。

“要不要收費?”秦孜秀開玩笑。

“把我押給你怎樣?”夏東庭回了個玩笑。

秦孜秀眉眼舒展開來,夏東庭心裏一陣舒坦。

他小心解開扣子把衣服脫下來,“褲子呢?”

“忘記量褲子尺碼了,等你洗完澡量一下,正好夏天來了,做成中褲吧,涼快。”

夏東庭得令,嫻熟地翻衣櫃找衣服洗澡去。

秦孜秀趁著空去幫兒子檢查了一下作業,這實驗小學真是要求高,雙休日的作業量比之前那個學校翻了一翻。小秦淮周日才能回來沒時間寫作業,她只能讓兒子今晚多寫一點。

“媽媽,夏叔叔剛剛和我說,我可以把作業帶過去呀。”小秦淮不太能理解媽媽。

秦孜秀這才反應過來:“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可以帶著,淮淮真聰明!”

她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傻了吧唧的,八成是被戀愛沖昏了頭。

“那你自己收拾好書包,想想明天見了爺爺奶奶要說什麽。”秦孜秀看了眼手機,“快九點了,今天就別看電視了,早點睡吧。”

“嗯。”小秦淮點點頭。

剛剛夏東庭洗澡前來過小秦淮房裏一趟,讓他別寫作業了早點睡。其實他就是想趁著兒子睡著幹點什麽,反正兒子也不缺這點學習時間。

夏東庭吹完頭發,抽了一條幹凈的毛巾哼著歌兒回房,發現秦孜秀已經熄燈躺下了,連夜燈都沒留。

“怎麽著?睡了?”夏東庭鉆進薄被,用毛巾蹭秦孜秀的臉。

秦孜秀有點別扭:“你別急,等一會兒,淮淮睡了再說。”

夏東庭一點都不急,定定心心躺進被子從背後抱著秦孜秀跟她聊天兒。

“朱媽媽可想你們了。”

“真的?”秦孜秀不信,怎麽算也就過年那次見過一回,怎麽就想他們了呢。

“嗯,真的。”夏東庭在秦孜秀頸間蹭著,“她想我帶老婆回去。”

秦孜秀知道夏東庭這是在拐著彎兒催她答案呢,她用手肘頂了一下夏東庭:“你這麽些年怎麽應付的就怎麽應付。”

她可不信夏東庭是第一次被催婚。

“朱媽媽見我帶回家的姑娘可就你一個。”夏東庭說話聲音輕,卻不像在撒謊。

秦孜秀摸著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腕:“之前沒有過其他女人?”

“有過啊,但是沒好到帶回去,”夏東庭倒是老實,掰手指數著,“有那麽……三個。”

九年沒見,一個未婚的男人,談過三個女朋友,秦孜秀沒概念,不知道這算不算正常。

“不過我每個都沒超過一年,真的,我公司裏人都知道。”

夏東庭說這話的時候特地說是“他公司裏人”,而沒說是“他朋友”,他是體諒秦孜秀的,秦孜秀還沒有準備好回那個圈子之前,他不會再輕易跟她提那個圈子的人。

至於“他公司裏人”,現在他們都知道老總有新女朋友了,不是佟婉,而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名字不知道,但聽副總的形容,據說是個有氣質的優雅女人。

“嗯,我信了。”秦孜秀抿了抿嘴,反正是他的過去的事,沒什麽好追究的。

“那……你準備好嫁給我了嗎?”夏東庭不甘心地追問。

“你就是這麽求婚的?!”秦孜秀反問。

夏東庭瞬間心裏有了底:“好好好,你等著,我肯定給你一場特別的求婚禮!”

這結婚的事情,秦孜秀也經過一個月的思考了,她心裏有數,也早就有了答案。她不需要什麽求婚禮,她只是覺得直接回答“好”,有點不符合她的形象而已。既然夏東庭多想,那就隨他去吧。

夏東庭大動作起身,摸黑把毛巾鋪在床上,上周碰著秦孜秀生理期,如今他早就饑渴難耐了。

“快來吧!”

夏東庭親自動手把秦孜秀身子搬起來放到毛巾上,開始解她的夏季睡衣扣子。

“你怎麽這麽不正經啊!”秦孜秀話雖這麽說,但張開雙手沒有反抗。

夏東庭擡起手脫掉自己的上衣趴了上去,在秦孜秀軟嫩的唇上舔了一口,低聲道:

“這就是我。”

“無賴。”

“少廢話快來給我量尺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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