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琳瞥了趙向佳一眼，臉上掛著諷刺：“豈敢。”

趙向佳一點沒生氣，在何子琳前面的高腳凳上坐下，笑呵呵說：“是我不對，我給何老板賠禮。”

說話間，趙向佳看著何子琳的目光帶著點討好和色瞇瞇。其實呢，憑趙向佳現在不想再裝好人的心理，他可也對何子琳有非分之想。

當然，何子琳不是那麽容易收服的，趙向佳目前在心理琢磨著，等以後找個機會，再收服何子琳。眼下嘛，他想先將羅月希搞定。

何子琳直視趙向佳，眸中帶著冷意，一言戳中趙向佳的心思：“趙先生，看上去你好像對我有興趣呢？”

她口氣中的警告展露無遺。

趙向佳不怒反喜，他就喜歡挑戰高難度的女人，這樣才有征服感。

趙向佳微笑：“豈敢豈敢，何老板名震粵港，我不敢勉強。”

何子琳挑眉，囂張之態尤甚，一雙眉目冷冷刮在趙向佳臉上。

趙向佳也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覬覦之心，直直看著她，但是呢，他還是知道分寸的，朗笑說：“何老板，我來接月希。”

何子琳冷冷說：“我看月希跟著趙老板會受委屈，如果趙老板想要找個貌美年輕的姑娘，一抓一大把，還是不要找月希了。”

趙向佳淡聲說：“何老板，我就喜歡月希。而且，月希應該會答應我。”

意思就是，輪不到你何子琳做主。

何子琳瞇瞇眼睛，讓服務生將羅月希找來。

趙向佳滿意一笑：“何老板明事理，我喜歡。”

何子琳垂目喝酒，不想和他說話。

趙向佳還是沒有生氣，也叫了杯紅酒，慢慢喝著，眼睛倒是沒再看何子琳了。他很清楚，點到為之，過於觸怒何子琳沒好處。

而且，何子琳的情報是聞名粵港的，以後也許自己還需要找她買情報呢。

很快，羅月希來了，看見趙向佳，羅月希有點恍惚的樣子。

趙向佳一見她，立即笑逐顏開，站起身直接拉住她的手：“月希，白天是我不對，你看我一忙完就親自來接你，你可不要生我氣啊。”

一雙手在羅月希的手上摩擦著，絲毫不掩飾他的齷齪之心。

羅月希垂頭，低聲說：“沒關系。”可表情卻是帶著絲絲的不開心。

趙向佳直直看著她，越看越喜歡。

何子琳沈聲說：“現在沒我事情了，恕我失陪了。”說完不等趙向佳回應，轉身就走了開去。

趙向佳看了眼何子琳冷酷的背影，老實說，被何子琳這麽明目張膽地嫌棄，他還真有點不悅。

羅月希看出他的心思，低聲解釋：“趙老板，子琳姐對我們這些服務生都很關照，她是心裏不舒服，認為我會不開心才給您臉色看的。您不要怪她。”

趙向佳看向羅月希，微笑：“放心，我不會找她麻煩的。咱現在走吧。”

羅月希羞澀地垂頭，再點頭。

嬌俏的樣子看得趙向佳一陣心神蕩漾，摟住她的腰，走了。

***

粵港中心區，某高檔小區套房中。

這套房，是趙向佳昨天才購買的，為了包養羅月希購買的。當然不是趙向佳因為極度喜歡羅月希特意買給她的，而是趙向佳本來就有錢，買套房子不算什麽。

歸根到底，還是為了方便他自己的齷齪之心。

趙向佳直接摟住羅月希進了房間，保鏢們守在大廳中，板著的臉上浮著不明神色。

趙向佳和羅月希在房間裏做什麽，是個人都知道。

一般來講，如果那個男人是尊重女性的，絕不會這樣對待她。問題是，趙向佳就把羅月希當成小三，什麽尊嚴之類的當然沒有。

房間裏很快就傳出暧昧的聲響，聲音不大，但保鏢們耳力原本就極好，此時一個個臉上都飄過原始的氣場。

何天恒在陽臺的位置守著，離趙向佳的房間不遠，他能清晰地聽到房間裏頭的動靜。

和別的保鏢不同，在何天恒聽來，房間裏頭的聲響，是那麽的嫌惡，那麽的悲哀。

與此同時，何天恒有種罪惡感，那是一種身為警察，卻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姑娘在覆滅在罪惡之手的痛心感。

何天恒深深地感受到，身為警察，也有無奈的時候。

不其然的，何天恒又想起何子琳，她的臉在他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徘徊，不能形容那種感受。

***

深夜，38樓天臺。

夜風刮在臉上，讓人生疼。

司徒東站在天臺的欄桿前，嘴裏叼著煙，沈凝地看著整個粵港的絢麗燈光。

他很久沒有抽煙了，今晚忍不住。

天臺的門靜悄悄地開了，司徒東沒有回頭，來人也沒有立即走過來。

沈默，靜止飄在空氣中。

良久之後，細碎的腳步聲慢慢在司徒東身後停下來。

“司徒警官。”羅月希的聲音很輕很縹緲。

司徒東吐出一口煙霧，將煙頭摁滅，扭頭看她，想問她還好嗎，卻又問不出口。

羅月希凝視他一下，嘴角展出一抹笑，走到他身旁幾步距離的欄桿前，眺望著粵港的夜景。

半晌，羅月希說：“司徒警官，你不用擔心我，趙向佳沒把我怎樣。”

司徒東不忍看她，目光也看向遠處如繁星般的燈光：“那就好。”

羅月希輕聲說：“我知道警方不讚同我這樣的方法，但這是我願意的，即使警方不同意不協助，我也會這麽做。司徒警官不用自責。”

司徒東嘴角浮出自嘲的笑，沈默。

羅月希看著他：“現在我還有警方保護呢，我還賺了。”

司徒東側頭看她，擡步，走近她。

羅月希臉色一僵，本能似的想往後退。

司徒東定定看著她，張開雙臂：“抱一個。”

羅月希全身一僵，一種痛得窒息的感覺瞬間堵住她，眼睛裏，有錯愕，有震驚有自卑，有很多很多無法言表的痛處。

司徒東渾身散發著溫暖：“抱一個。”

此時此刻，羅月希和司徒東僅有一步的距離，只要司徒東再伸一下手就能將她抱進懷中。可他沒這麽做，他想羅月希踏出那一步。

漸漸的，羅月希原本無所謂的神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淚水。

司徒東說：“你是個好姑娘，不必和我保持距離。”

一句話，讓羅月希的心寸寸破碎，淚水洶湧地，生澀地，僵硬地，抱住了司徒東。

從她來到這起，司徒東就發現了羅月希和他保持的距離。他知道，羅月希是覺得她臟，不配靠近他。

她的孤獨，她的委屈，她的自卑，全是因為她的不幸遭遇。

司徒東疼惜，不忍。他就想用一個溫暖的擁抱，給她一個認可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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