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跟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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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恒的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就又暗淡下去，垂目不語。
司徒東徐徐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被貶到江城之後，你一直在消沈中度日，這就是你對於果爸爸的回報嗎？”
何天恒神色一震，擡頭看向司徒東，在司徒東肅然的註視下，何天恒的臉閃爍著痛苦和懊惱。
司徒東沒有再說話，仍是這樣看著何天恒。
良久之後，何天恒的目光從黯然變成動搖，再到堅定，他說：“我還有資格嗎？”
司徒東嘴角微微一翹，說：“幾年來，你的槍法是否退步了？”
司徒東的每一句話，都刺在何天恒最痛之處，何天恒的臉色又是一陣繃緊。
司徒東道：“臥底的危險性想必你很清楚，要是你不怕死，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將功贖罪的機會。”
何天恒恍然看著司徒東，他仿佛看到了當年救下自己的於叔叔。
有多少年了，自己都不敢去想於叔叔的臉，不敢去想警察之魂。多少年了，他每日每夜都在消沈中渡過，仿佛這樣才是對於叔叔的贖罪。
原來，這並不是贖罪嗎？而是在逃避嗎？
突然，司徒東毫無預兆地擡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何天恒的臉上，目光驟然變得銳利無比。
何天恒被打得整個身都側向一邊，腦袋一陣轟鳴，他憤然擡頭轉向司徒東，本能地憤怒。
是個男人被扇上一巴掌都會憤怒。
當何天恒看清司徒東臉上的淩厲時，他沒由來得失去所有憤怒的底氣。
司徒東厲聲道：“醒了嗎？”
何天恒的臉火.辣辣地疼，此時的師兄渾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正義氣息，很嚴厲，很正義！
一剎那間，何天恒心中略過一句話：這，才是真正的警察！
像著了魔一樣，何天恒清晰地說：“醒了。”
司徒東的嘴角露出淡笑，說：“那你打算怎麽做？”
何天恒沈寂多年的細胞全數覆活，朗聲道：“很榮幸師兄給我機會！”
司徒東滿意地說：“明天到粵港報到。”
何天恒堅定點頭。
司徒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說：“於果也是其中一員。”
扔下這句話之後，司徒東淡然地站起身，下了車。
何天恒的眼眸閃過錯愕。
他敢去面對於果嗎？他有臉面去面對於果嗎？
******
粵港。
繁華地段某38層商業大廈，人來車往，喧鬧聲絡繹不絕。
司徒東身穿休閑便服，穿越在人群之中，從一樓開始上樓，四樓繞一圈，八樓繞一圈，十二樓一圈，然後電梯直達三十二樓。
一邊走，司徒東一邊留意四周的人群，半個小時以前，他便發現有人跟著他。
那個人很狡猾，司徒東硬是沒能將那人給揪出來，他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在三十二樓的裝飾店前假裝百無聊賴地看著，目光不經意掃視後方三米外的人群。
嫌疑人就在那堆人中。
司徒東身為警校的佼佼者，且在曼谷臥底幾年，要是這麽長時間還不能判斷跟蹤者的方位，那也太丟臉了。
不著痕跡地從裝飾店出來，司徒東的步子從慢到快，走到拐彎處的時候一閃身，消失在人群中。
一名身材中等，穿著寬松衣服的人在拐彎處站定，顯然是在愕然司徒東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就在這人愕然時，一雙大手從這人身後撲了出來，牢牢抓住這人的手腕，反扣，靠近。
過往的人若無其事地經過，司徒東的聲音從那人的耳後傳出：“嗨。”
那人反扣的手傳來一陣刺痛，惱怒道：“放開我。”
司徒東把手放開，看向面前的嫌疑人，啼笑皆非的語氣：“裝成這樣，我都認不出來了，這一路跟來，你到底換了幾套衣服？”
於果糾結一臉，揉著被扣疼的手，灰敗地說：“這還不是讓你看出來了？”
司徒東道：“你幹嘛跟著我？”
於果得意地說：“猜不出來了吧？”
司徒東眼珠子一轉，道：“是師父讓你跟我的？”
於果撇撇嘴：“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這都能猜到？”
司徒東嘿嘿一笑：“今天第一天報到，師父老人家給你一個訓練也很正常，可惜你沒能及格啊！”
於果不服氣地翻翻眼，說：“你不也猜不著是我跟著你嗎？算及格了！”
司徒東看著強詞奪理的師妹，嘴角的笑容又大了幾分，說：“走，帶你去總部。”
於果精神一震，乖乖地跟在司徒東後面。
進電梯下了一樓，司徒東漫不經心地走著，於果眉頭稍稍皺起，壓低聲音問道：“師兄，總部在這？”
舉目看去，四周都是一些賣珠寶首飾的店，人也還特別多，總部怎麽可能設立在這？太招人註目了。
司徒東微笑不語，進了樓梯道，大步向下上走。於果滿心疑惑跟著，完全搞不懂司徒東想要幹什麽，難道不是這嗎？
剛踏上二樓樓梯，司徒東突然把於果拉到身側，在於果驚訝的神色中，司徒東朝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於果立即會意，循著司徒東的目光看向樓梯拐彎處。
一名帶著鴨嘴帽的人探頭探腦地出現在樓梯拐彎處，十分小心謹慎，司徒東和於果也只能看見半邊帽檐而已。
於果警惕盯視過去，飛快地看一眼司徒東，那眼神就是在問：那是誰？
司徒東眸色深深，漸漸暈出笑意，拉著於果又上了一層樓，貼住樓梯邊蹲下。
鴨嘴帽的腳步輕盈，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就在鴨嘴帽雙腳邁上三樓樓梯拐彎的瞬間，司徒東一腳橫出去，猛地一用力，直朝鴨嘴帽踢出去！
讓人意外的是，鴨嘴帽的反應十分迅速，面對突然襲擊絲毫不亂，一躍一閃間雙手同時發出攻擊，朝著司徒東和於果躲藏的方向橫掃而去！
司徒東一個翻身躲過鴨嘴帽的攻擊，同時把正準備施展拳腳的於果拉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於果和鴨嘴帽同時被司徒東這不厚道的舉動驚到了，兩人的動作在迎上對方目光的那一刻，停止了。
鴨嘴帽的拳頭定格在於果的鼻尖前，於果吃驚地看著鴨嘴帽。
鴨嘴帽顫巍巍地喊：“於果師姐......”
於果回頭看向正在一邊嘚瑟笑著的司徒東。
司徒東嘿嘿一笑，說：“天恒，真有你的，不錯，算合格了。”
來的可不正是何天恒麽？誠然，他也接到了苗正喬的通知，讓他跟在司徒東身後一直到總部。
於果和何天恒可沒能像司徒東一樣毫無負擔地笑，於果爸的死終歸還是橫在兩人中間，尷尬油然而生。
司徒東很快就感覺出兩人的尷尬，收起笑容，咳一聲，道：“總部快到了，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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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恒神色一震，擡頭看向司徒東，在司徒東肅然的註視下，何天恒的臉閃爍著痛苦和懊惱。
司徒東沒有再說話，仍是這樣看著何天恒。
良久之後，何天恒的目光從黯然變成動搖，再到堅定，他說：“我還有資格嗎？”
司徒東嘴角微微一翹，說：“幾年來，你的槍法是否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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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東道：“臥底的危險性想必你很清楚，要是你不怕死，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將功贖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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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年了，自己都不敢去想於叔叔的臉，不敢去想警察之魂。多少年了，他每日每夜都在消沈中渡過，仿佛這樣才是對於叔叔的贖罪。
原來，這並不是贖罪嗎？而是在逃避嗎？
突然，司徒東毫無預兆地擡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何天恒的臉上，目光驟然變得銳利無比。
何天恒被打得整個身都側向一邊，腦袋一陣轟鳴，他憤然擡頭轉向司徒東，本能地憤怒。
是個男人被扇上一巴掌都會憤怒。
當何天恒看清司徒東臉上的淩厲時，他沒由來得失去所有憤怒的底氣。
司徒東厲聲道：“醒了嗎？”
何天恒的臉火.辣辣地疼，此時的師兄渾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正義氣息，很嚴厲，很正義！
一剎那間，何天恒心中略過一句話：這，才是真正的警察！
像著了魔一樣，何天恒清晰地說：“醒了。”
司徒東的嘴角露出淡笑，說：“那你打算怎麽做？”
何天恒沈寂多年的細胞全數覆活，朗聲道：“很榮幸師兄給我機會！”
司徒東滿意地說：“明天到粵港報到。”
何天恒堅定點頭。
司徒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說：“於果也是其中一員。”
扔下這句話之後，司徒東淡然地站起身，下了車。
何天恒的眼眸閃過錯愕。
他敢去面對於果嗎？他有臉面去面對於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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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東身穿休閑便服，穿越在人群之中，從一樓開始上樓，四樓繞一圈，八樓繞一圈，十二樓一圈，然後電梯直達三十二樓。
一邊走，司徒東一邊留意四周的人群，半個小時以前，他便發現有人跟著他。
那個人很狡猾，司徒東硬是沒能將那人給揪出來，他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在三十二樓的裝飾店前假裝百無聊賴地看著，目光不經意掃視後方三米外的人群。
嫌疑人就在那堆人中。
司徒東身為警校的佼佼者，且在曼谷臥底幾年，要是這麽長時間還不能判斷跟蹤者的方位，那也太丟臉了。
不著痕跡地從裝飾店出來，司徒東的步子從慢到快，走到拐彎處的時候一閃身，消失在人群中。
一名身材中等，穿著寬松衣服的人在拐彎處站定，顯然是在愕然司徒東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就在這人愕然時，一雙大手從這人身後撲了出來，牢牢抓住這人的手腕，反扣，靠近。
過往的人若無其事地經過，司徒東的聲音從那人的耳後傳出：“嗨。”
那人反扣的手傳來一陣刺痛，惱怒道：“放開我。”
司徒東把手放開，看向面前的嫌疑人，啼笑皆非的語氣：“裝成這樣，我都認不出來了，這一路跟來，你到底換了幾套衣服？”
於果糾結一臉，揉著被扣疼的手，灰敗地說：“這還不是讓你看出來了？”
司徒東道：“你幹嘛跟著我？”
於果得意地說：“猜不出來了吧？”
司徒東眼珠子一轉，道：“是師父讓你跟我的？”
於果撇撇嘴：“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這都能猜到？”
司徒東嘿嘿一笑：“今天第一天報到，師父老人家給你一個訓練也很正常，可惜你沒能及格啊！”
於果不服氣地翻翻眼，說：“你不也猜不著是我跟著你嗎？算及格了！”
司徒東看著強詞奪理的師妹，嘴角的笑容又大了幾分，說：“走，帶你去總部。”
於果精神一震，乖乖地跟在司徒東後面。
進電梯下了一樓，司徒東漫不經心地走著，於果眉頭稍稍皺起，壓低聲音問道：“師兄，總部在這？”
舉目看去，四周都是一些賣珠寶首飾的店，人也還特別多，總部怎麽可能設立在這？太招人註目了。
司徒東微笑不語，進了樓梯道，大步向下上走。於果滿心疑惑跟著，完全搞不懂司徒東想要幹什麽，難道不是這嗎？
剛踏上二樓樓梯，司徒東突然把於果拉到身側，在於果驚訝的神色中，司徒東朝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於果立即會意，循著司徒東的目光看向樓梯拐彎處。
一名帶著鴨嘴帽的人探頭探腦地出現在樓梯拐彎處，十分小心謹慎，司徒東和於果也只能看見半邊帽檐而已。
於果警惕盯視過去，飛快地看一眼司徒東，那眼神就是在問：那是誰？
司徒東眸色深深，漸漸暈出笑意，拉著於果又上了一層樓，貼住樓梯邊蹲下。
鴨嘴帽的腳步輕盈，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就在鴨嘴帽雙腳邁上三樓樓梯拐彎的瞬間，司徒東一腳橫出去，猛地一用力，直朝鴨嘴帽踢出去！
讓人意外的是，鴨嘴帽的反應十分迅速，面對突然襲擊絲毫不亂，一躍一閃間雙手同時發出攻擊，朝著司徒東和於果躲藏的方向橫掃而去！
司徒東一個翻身躲過鴨嘴帽的攻擊，同時把正準備施展拳腳的於果拉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於果和鴨嘴帽同時被司徒東這不厚道的舉動驚到了，兩人的動作在迎上對方目光的那一刻，停止了。
鴨嘴帽的拳頭定格在於果的鼻尖前，於果吃驚地看著鴨嘴帽。
鴨嘴帽顫巍巍地喊：“於果師姐......”
於果回頭看向正在一邊嘚瑟笑著的司徒東。
司徒東嘿嘿一笑，說：“天恒，真有你的，不錯，算合格了。”
來的可不正是何天恒麽？誠然，他也接到了苗正喬的通知，讓他跟在司徒東身後一直到總部。
於果和何天恒可沒能像司徒東一樣毫無負擔地笑，於果爸的死終歸還是橫在兩人中間，尷尬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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