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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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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住她的朱唇,重重摩挲吸吮著她的委屈。她眼淚辛鹹的味道刺激著他,讓他放下最後的矜持探過她的齒,更深切的探索著慰藉著她的悲傷。她在他的親吻裏悸動著,回應著,迷茫著,不願醒來。玉臂緊緊攬住他的脖頸,她要離他近一些更近一些。就算是一時的迷惑也好,是同病相憐也罷,她只願這一刻能永遠。

一陣淩亂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他找回理智,想把她輕輕推開。她的胳膊卻牢牢圈在他的肩胛上,不願意從他的唇上離去。他抵著她的唇,低低的呢喃“等我好嗎?”她嬌聲輕喘,低下頭,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承羽翎推開車門,厲聲問道:“鎮國王在此,何人如此大膽?”幾個拿了火把的蒙面騎者快速圍了過來,還來不及阻擋,其中一個縱身一跳,就進了車中。突如其來的亮光,晃得楊天媛瞇起了眼睛。承羽翎緊繃了下巴的線條,猛然抽劍劈去,那人躲不急,臉上的蒙面被切成兩片,掉了下來。“皇上!”承羽翎兩手一捐“皇上這時候在京郊蒙面而出,是微服私訪嗎?”楊天媛定睛去看那個被叫做皇上的男子,雪白的臉上,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只是濃眉豎立,戾氣瘆人。那人也定定的看著楊天媛,雖不是想象的面孔卻是極其想念的面孔。眼睛也不離開楊天媛,獨自坐下來道:“最近總是失眠,想必是思念木易皇後太甚。皇後還在時,時常和朕在這裏一起騎馬。”承羽翎皺眉不語。那男子卻又開口道:“這位就是鎮國王用夜明珠換來的美人?的確攝人心魄。卻和朕的皇後長的甚像。”楊天媛有點害怕這個中土之王,什麽也不敢說。那男人,好似很熟悉這樣的獨角戲。從容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用手掂了掂,遞在楊天媛的面前道:“讓美人受驚實在不是朕的作風。這點小錢,買些喜歡的吧。”說完徑自跳下馬車,帶著蒙面的騎者們風一樣的瞬間就不見了。

承羽翎擡手摸摸楊天媛的臉頰道:“可是嚇到你了?”天媛臉上瞬時飛起兩團紅霞,笑著點點頭道:“有一點。”承羽翎對柯鑫說道:“太晚了,今晚就在你弟弟的店裏歇了吧。”柯鑫不知曉馬車裏的時節,很不識風月的說:“午時還算晚?昨天這時候我們還在趕路呢。”邊上的親衛何冉毅,遞了一個眼神給柯鑫,一邊笑呵呵的說:“這幾日,日夜兼程,屬下都快累垮了。謝謝主公體諒屬下。”承羽翎輕輕咳了一下說:“大家辛苦,本王自是知曉的。柯鑫你回去通報給邢大人,說我今晚不回去了,再拿洗換的衣服過來。”柯鑫這才感受到車裏季節的變化,也笑著說:“都聽主公吩咐。”

承羽翎很喜歡這間套房的裝潢,桌幾,地毯都是及樸素的顏色,唯獨廂房裏正中擺了一張紅帳紅被的暖床。很是別致。他們二人都不是挑食的人,清淡的幾個小菜就吃的很如意。承羽翎第一次和楊天媛一起用餐,只覺得天媛吃的太少,便對天媛說:“怎麽吃的這樣少?可是飯菜不合口?”“飯菜很好味,只是我在木易府一天只吃一頓飯食,習慣了。多吃幾口便不舒服。”鎮國王很是無奈的嘆口氣道:“這個木易年輕的時候就很頑劣,現在有年紀了也不改個一兩分。飲食習慣要慢慢的改,改的太快又要傷身體了。”天媛笑笑,五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願意這樣關心她。飯後,田廣來給承羽翎稟報一路護送劉貴妃的各種細節。邢替身也帶了一些急奏跟著過來了,三人另尋了房間商討事情。

楊天媛無聊,慢慢在房間裏壓壓腿,伸伸腰,試了試飛天的幾個動作,居然還很利落。田廣敲敲門送來了承羽翎換洗的衣裳。天媛接過衣服,卻見田廣像一個終於給老光棍兒子娶到媳婦的老媽媽,東瞅瞅西看看,就是不肯離開。終於對天媛開口道:“我們主公,身世很是坎坷。又一直心系威州百姓,到現在也沒有一妻半妾。還要姑娘多擔待。”天媛本來就很是尷尬,聽他說的坦白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嗡聲答道:“好說,好說。”沒想到田廣又接著說:“說錯了,說錯了,姑娘應該也是堂皇。我這裏有一些教人親熱的繪本,要不要先瞅瞅?”楊天媛聽他說話,窘得兩條腿都不知道該怎麽站著了。田廣還想說什麽,被承羽翎一聲:“快滾。”給趕走了。承羽翎牽起天媛的手,走進屋裏扣上了門。

進到屋中,承羽翎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做什麽了。看見楊天媛一副絕美姿色燒的和芍藥一樣,心裏癢癢的,便道:“這裏的溫泉很是聞名。我先洗,你等一下再來。”楊天媛擡起垂著的腦袋,兩眼含笑的看向他,點了點頭。

承羽翎習慣了軍旅生活,很快就把自己清潔幹凈了。披了件紅艷艷的寢衣,想要拉門出去又覺得出去的太快顯得輕薄。幹脆找了個踏椅坐下,胡思亂想起來。麗夢曾帶著他去偷看小廝和丫鬟私通。問他願不願意和她試一試雲雨。他當然是生著氣拒絕。青梅竹馬早已成往事。麗夢選擇了絢麗前程,當上了皇帝的寵妃。而他,為了重振荒廢了的基業,朝乾夕惕,發奮圖強,五年時間白馬過隙,竟如昨日。來京的一路上,一直有喜鵲相隨,或許天媛就是老天送與的獎賞吧。承羽翎收住思緒,有點不甘心的站起來,拉開門。他要和過往做個了斷了。

楊天媛看見承羽翎走出來,微紅著面色,挪著碎步,用芊芊玉手指著浴室說:“我也很快的。”楊天媛走進浴室,看見浴池的水還是滿滿的,旁邊用於沖涼的木桶裏也有水,一摸竟是冰的,心想:莫非他用涼水洗的?明明看見頭發上有水珠掉下來的。莫非,他把熱水都留給了自己?心裏不禁泛起一陣溫暖。楊天媛泡在有點燙的溫泉水裏覺得很是自在。要和他在一起更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奢侈事。她想起那夜的宴會,廣袖展開的瞬間,就看見他端坐在面前。稍有棱角的玉面之上,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紅唇豐滿。配著一身錦衣,活活的像個仙子下凡。人人都稱讚鎮國王的英名,原以為是個半百老人,卻是個風華正茂的青年。當他拉了她的手走出去的時候,她就被他手心的溫暖吸取了魂魄。沒有一絲掙紮只隨他牽引。想著想著她竟咯咯的笑起來,沈入池底。讓柔柔的泉水覆蓋住她嬌羞的臉。

楊天媛也披了一件紅色的寢衣出來。看見他斜靠在床上,手裏拿了本書,看的正津津有味。她坨坨然的走過去也學他的樣子斜靠在另一側床上。他越過書偷偷看她,看她的玉腿淺疊,看她的腰肢蜿蜒,看她的豐胸微掩,看她桃花粉面,看她眉黛青山,雙目流連,看她不知為何微微撅起了嘴。他覺得自己被深深的誘惑了,棄了那本齊民要術探身過去吻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親吻在她盈盈的酥胸上。他被那份柔軟引誘著,伸手去剝她的衣服,看見她閉起來的眼睛,睫毛搖曳。他溫柔的吻過去,最後停在她微涼的唇上。他抓住最後的理智輕聲問她:“我可以嗎?”。她早已陷在他的旖旎鄉裏,睜開迷離雙眼為他脫去衣衫,嬌聲道:“可以。”他狡黠一笑沈醉在她的香澤裏。

她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灼灼地溫度,他有點瘋狂的撫摸。他霸道的挑逗著她的舌頭,雙手貪婪的攻占著她每一片肌膚。他搓揉著她的乳,聽見她在他身下低低喘息。他得不到滿足。他想要的更多。他擡起她的腿,從腳尖點點吻過去,直到感觸到她滑嫩的濕潤。他輕嘆一聲再也經不起煎熬,府身挺入。她感到一陣痛楚,緊接著卻泛起股股強烈的渴望。她撫著他強壯的背,含住他結實的臂,嬌喘吟吟回應著他每一次的起伏,享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擊。他感到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讓他更加洶湧的推動。想要去壓制,卻不能。只能任那力量奔騰而出。他後背微弓,卻覺得莫名的快樂。她感到有一些絲滑流動出來黏在她的腿間。睜開眼,看見腿間有一片殷然。他也隨她望去。相繼轉過頭來親吻在她香汗淋漓的額間。他翻身下來,把她嚴嚴實實的抱在懷裏,雙腿緊緊圈住她的,低頭看著她道:“可弄疼你了?”她伸手縷縷擋在他額上的濕發,搖搖頭。又壞笑道:“你可當真沒有過妻妾怎麽如此嫻熟”承羽翎默默一笑,道:“我嫻熟不嫻熟,你怎麽知道?你又沒有嘗試過。”楊天媛哼了一聲要掙了他的懷抱,卻被他更緊地揉進懷裏,聽他湊在她耳邊說著:“你是第一個。可稱心了?”她撅著嘴搖搖頭,不在意的觸著他強健的腰,魅惑的臀,堅實的腿。突然感覺腹上一個硬物頂了過來。她茫然的看向他。他不理她的眼神,翻身覆又趴在她的身上說:“我還要。”

帳外的紅燭劈啪跳了一跳,再也沒了光。他帶領著她在黑暗裏放肆著欲望。好像黑暗可以遮蓋所有的理智,他更加強悍的吮嗍著她,任性的跌宕在她的身體裏。

他和她在激情耗盡之後都沈沈的睡著了。只不過,她睡的香甜,他卻做起了那個一直折磨著他的噩夢。他夢見沈沒在滿眼的血色裏,身邊沒有一個活人,都是一個個鬼魂。他的爹爹被亂箭射死在血泊中。生生睜著雙眼,怔怔地盯著他。他想逃卻動不了,轉眼看見麗夢向他招著手。他大聲喊著“麗夢,麗夢”卻被自己的聲音驚醒了。他坐起來,搖搖頭。已經好久不做這個夢了,可能又到年關,才又做起了這個夢。他好幾次都想去雪煜山,卻無法擺脫刻進他骨髓的恐懼。他看看睡的正好的她。躺下來探試著抱住她溫熱的身體。她的溫度安撫著他的焦慮。他覺得心口的冰凍也開始融化。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間覆又睡著了。

等他的氣息變得平穩,她緩緩睜開眼睛。她被他聲聲的呼喚驚醒,意識到自己是如何的滑稽,她只是那個女人的替代品罷了。自以為命運扭轉卻只是顛倒了個方向而已。她兩手輕輕去撫摸他俊秀的臉,已經管不了眼裏滾滾而來的淚。知道他愛的不是自己,卻還是愛上他,是她對他最大的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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