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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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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是昆曲名角, 一開嗓那真的叫做餘音繞梁, 就連傅華年這不喜聽戲的人也被深深的震撼了,她就坐在臺下, 細細的聽著, 而此時姬容也抱著白狗坐到了她的身邊,姬容也不知為何, 對傅華年就有一種天生的好感。

“汪汪汪……”

老狗突然不自覺的叫了出來,周圍的人都側目看了一眼姬容,見他是一個老人家,原本準備發火的深深都壓下去了。姬容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很平易近人,讓人感覺特別的舒服。

就連傅華年對坐在身邊的老人家也不反感。

“你夫君人挺好的。”

姬容又靠近了傅華年一點點,猛然之間來了這麽一句。

“嗯, 確實不錯,你是他什麽人?”

因傅華年已經知曉梅千樹的身份,知曉來尋他的定然不是一般人。畢竟此人在梅千樹的面前, 看起來他更像一個主子。起初傅華年猜測此人乃是梅千樹的父皇亦或者長輩。可是她轉念一想, 梅千樹的父皇早就過世,唯有一個叔父也在幾年前的大戰之中癱瘓,至今還臥病不起,而且他的叔父也不會如此之老,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她就有點好奇。

“我不是他什麽人, 我只是個路人。”

姬容很淡然的來了這麽一句,傅華年見他有意回避,她也不便追問。

“你怎麽在這?”

梅千樹也從外間趕來了, 這一次他抱了兩條狗出現,當然就是小白和小黑。傅華年瞧著這兩個人,果然是一家人,都喜歡逗狗啊。

“聽戲啊,我早就聽聞許公子唱戲水平一流,我在朝歌都聽不到,今日來南城特意聽聽他唱戲,不行嗎?”姬容見梅千樹走近,就將靠近傅華年的位置讓了他,自個兒則是挨著梅千樹坐下。

“聽戲?你不是最不喜聽戲嗎?”

姬容不喜歡聽戲,而且是非常不喜歡那種,整個九州都知道他不喜歡聽戲。

“人總是會變的嘛,我今天就喜歡聽戲了,你覺得怎麽樣?姬容還是那副漸漸的表情,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就想揍他一下。

“好!”

許長安輕輕甩了一下水袖,媚眼如絲,朝著坐在臺下的傅華嬌那麽一看,傅華嬌就眉開眼笑了。可以看得出來,許長安和傅華嬌兩人的感情極好。

“臺上唱戲的人是你家親戚?”

姬容如今是老人啊,這在臺下怎麽也閑不住,又開始找傅華年說話了。

“是啊,是我二姐夫。”

傅華年就坐在那裏仔細的聽許長安唱戲,外加看著傅華嬌。此時此刻的傅華嬌身邊已經無他人了,滿心滿眼都是許長安,許長安今日唱的是《牡丹亭》,他演的是杜麗娘,這扮相這唱功,他不成角都難。

“你與我出來一趟。”

梅千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拉著姬容就出來了,顯然他是不想姬容和傅華年之間有過多的交流。

***

“你回來了?”

蘇若瑾一直沒有睡,她的枕頭上面枕著一把匕首,這是趙明誠給她準備的,她詢問了之後,見那人還未發出聲響,她直接就將匕首握在手上,準備隨時出手。

“明誠哥哥是你嗎?”

蘇若瑾又問了一句,那人還未發出聲響,她弓起身子就等來,她已經聽到腳步聲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你……”

蘇若瑾正準備出手……

“是我。”

趙明誠輕輕的咳了一聲,蘇若瑾這才收回匕首。

“你回來了,怎麽,找到金爪白鴿嗎?我記得昭和帝好像有一只,這一次該不會是他的吧。”女子還有些擔心,畢竟大夏皇宮之中還有一只金爪白鴿,若是錯了話,那就不好了。

“不是他的,他的一直都有專人看著,不會單獨出來了。我找到的這一只應該是段貴妃的。”

隨後趙明誠就將怎麽找到金爪白鴿的過程告知蘇若瑾。

“段貴妃,那是幕後主使,這怕是不太可能吧,段貴妃出身低微,只是一個漁家女,得了昭和帝的寵幸才入宮,她之前和蘇若月根本就無聯系,怎會是她呢?”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金爪白鴿確然是從她的屋裏飛出來的,我已經確認過了。”

趙明誠也不相信此時與段貴妃有關,也不想與她有關,段貴妃乃是他的養母,這些年對他多加照拂,加之趙虎的事情,他始終對段貴妃抱有歉意。若因為這個事情,趙明誠簡直就是不敢去想了。

“公子,我認為這其中必有誤會,段貴妃的身份,我都聽聞過,當初她……”

女子話還未說完,趙明誠就捂住了她的嘴,外間有人,趙明誠聽了出來,這聲音他最是熟悉了。是趙虎的腳步聲,趙虎走路與尋常人不同,她的腳步聲特別的大。

“公主,這怕不好吧,明誠公子和夫人……”

“住嘴,什麽夫人,他的夫人只能是我。”

趙虎的執念還是如此的深,她就是愛趙明誠,不管趙明誠如何的對她不好,她就是喜歡。

“可是如此他們都已經歇息了,你這般……”身邊的宮人還在勸說她,趙虎不為所動,到了這裏之後,趙虎就站在外間,也沒有進去:“我也不會進去,這我也知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我,我就是看看,想離明誠哥哥近一點而已,我,我……”趙虎就癡癡的站在外面,原本想要敲門,見裏面的燭火已經熄滅了,也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我們走吧。”

趙虎最終還是轉身而去。

“明誠公子,九公主這人還真的是……”女子想了想最終沒有說出口來。

趙明誠站起了身子,將手從女子的身上拿開了,他對待任何女子都禮數有加,“我知曉,只是阿九與我不合適,我的心很小,只能住一人,既然有人了,那其他人自然是進不去。睡吧。”

女子原本還想說話的,後來想了想,她又何立場去說,她只是一普通人而已。

如今天色漸濃,確實是需要好生休息一下,她便和衣而睡。

***

傅華年看完戲之後,就與許長安和傅華嬌一起回到太白樓用餐,姬容自然也跟上了,如今姬容算是黏上了梅千樹,他走到哪裏他便跟到那裏,就跟屁蟲一樣。

“這位是……”

許長安終於註意到姬容了,他瞧著姬容的面容十分的熟悉,好似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

姬容也瞧著許長安,當即就耷拉了臉,他認識此人,此人乃是昆曲名角,以前進宮給他的第三十二位嬪妃唱過戲,話說姬容那些嬪妃們,如今倒也是團結。

平時她們沒什麽事情就一起打打麻將,看看戲,也不爭寵了,早年還爭寵,現在看到他也沒啥性趣了,畢竟他已經快九十歲了,也沒啥能力了,雖然他總是不死,可是這身體的機能還是一直都在退化。

一個不爭寵的後宮是非常的和諧的,平日裏她們也沒啥事情,其中後宮的禦花園都被那些妃子種上菜了,美其名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只有他知道,那是她們閑的。偶爾她們也請戲子入宮唱戲。姬容不喜唱戲,只是偶爾去聽那麽幾場,其中許長安的戲他確認聽過。

“你怎麽那麽像?”

許長安瞧著眼前的人越看越像,但是他內心不敢肯定,畢竟那個人高高在上,想著他也不會來到南城。

“像周天子是吧。”

姬容直接承認了。

“咦?也有別人說你像嗎?”許長安這下子倒是放下心來,畢竟有人承認來著。

“你不是第一人,可惜了,光長得像也無用。”

姬容說完就哈哈的大笑幾聲,許長安隨後也搖了搖頭,想著周天子也不會來這裏。南城這麽一個小地方,就連昭和帝都沒來過。

“二姐,你可聽說過劉舒之,就是前不久……”

“你是說南城滅門案子,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你是沒有看到了,人都燒焦了,一家人全死了,就連他家養的看門狗也燒死了。一個活物都沒有留,也不知到底是誰那麽大的深仇大恨的,竟是這般趕盡殺絕。”

傅華嬌為人長得富態,臉圓圓的,長得特別的白,活像一尊彌勒佛,瞧著特別的喜慶。她和許長安兩個人站在一起,確實很不搭,不過瞧著這兩個人的感情是很好的。

“是啊,當初我就在劉家老宅不遠處的陳家唱戲,當時就聽到有人喊走水了,去的時候,已經燒起來了,也沒有看到人。劉大夫是好人啊,早年的時候,那是我家貧,家中老母生病,無錢治病,到他那裏都能夠賒欠,等到有錢在還上,如今這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呢。”許長安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你們不吃飯嗎?我餓了,開飯吧。”

姬容隨口來了一句,傅華年和梅千樹等人都看上他,這人還真行啊,還真的沒有把自己當旁人啊。

“這……”

許長安看了一下傅華年。

“年姐兒,這人是誰?是梅家的人?”

傅華嬌一開口,那聲音也是極好聽的,明明她是帶著怒氣,只因聲音婉轉,聽著也舒服。

“恩,是夫君家裏的人,說是遠房親戚。”

傅華年瞧了一眼梅千樹,梅千樹瞧了瞧姬容之後,瞪了他一眼,姬容一看當即就說道:“家中不是發大水了,無人投靠,我這不投靠他來了,如今我只能靠千樹了。”

“啊……”

傅華嬌聽了當即就撇了撇嘴,對於這些人,她自是知曉的,定然是梅千樹的窮親戚,瞧著如今梅千樹入贅到了豪富之家了,就找上門了,這在常見不過了。

“那快點吃吧,餓壞了吧。”

傅華嬌這人信佛,想著家裏也不缺少這份銀錢,傅家什麽都不說,就是錢多了,左右就是填雙筷子而已。

很快夥計們就開始上菜了,一行人就開始用飯了。

“許公子就在上頭嗎?讓他給小爺滾下來,小爺今晚就要聽他唱戲,快……”

一聽這人扯著嗓子喊,傅華年就無好感,她再一擡頭,就瞧見傅華嬌和許長安兩人緊皺的眉頭。

“老爺,又是他,這可怎麽辦?上回?”

許長安埋頭,也不言語。

大夏戲子的地位十分的低,比商人的地位都要低,即便許長安是個名角,那終究是個戲子,但凡有些臉面的人家,都瞧不上唱戲的。就連當初傅華嬌要嫁給許長安,當時的傅家老爺也是極不同意的。最終還是傅華嬌堅持己見,最終才得以嫁給了他。不過傅明生在這那四個女婿之中最看輕的也是他了。

“算了吧,他許是馬上就走了,吃飯吧。”

許長安如今只得埋頭吃東西,他一直低著頭,瞧著樣子還挺深沈。

“怎麽還不下來,一個唱戲的,還讓小爺去請啊。”

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罵的也是越來越難聽了。傅華嬌的臉和許長安兩個人的臉色都極為的難看。

“滾,讓小爺上去,我倒是要瞧瞧這許長安到底有多大的臉,竟是讓我去請,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

“吳爺,你這是,你這,你何苦為難小子。今日我們當家的也來,正在上頭用飯……”

“起開!”

傅華年回頭一看,就見一男子長得那叫一個胖啊,那腰跟水桶一樣,走起路來,身上的肉都抖一抖啊,瞧著樣子傅華年就不喜。

“這不是人都在這裏嗎?怎麽我吳某人請不動你許公子唱戲啊,好大的架子啊。”吳爺一說話,臉上的肉也跟著抖動了一下啊,傅華年就在一旁瞧著,眼睛始終盯著他套在脖子上面的大金鏈子,和她家裏栓狗的鏈子差不多的粗。

沒辦法,傅華年一看到他脖子的大粗金鏈子,她就忍不住的想到狗,確實有點不厚道。

“吳爺,今日我妹妹與妹婿來訪,這不家裏人聚聚,明日把,明日我再給你唱,你看如何?”許長安這個人好似沒有脾氣一樣,對待任何人都和和氣氣的,就連如今這個脾氣一看就十分的不好的吳爺,他的脾氣也是極好的。

“什麽明日,我讓你現在就唱,好了,就在這裏給我唱吧,就唱《花為媒》吧,我就喜歡那個,這位是……”吳爺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到了傅華年的身上。

傅華年這個人長得雖然不算是絕色美女,但是模樣也算是周正,也是一個小美人,尤其是她身材好,一雙團子,看起來就誘人。這吳爺瞧著就是一個好色之徒。

盡管姬容也屬於好色之徒之類,但是人和人是不同的,想當初姬容往那裏一戰,即便年華不在,也有好多小年輕的撲上來。而吳爺這體型這長相,一般女人的都瞧不上的,沒辦法,這年代人也看臉。

“吳爺,我們借一步說話,你看可以不,這位是我妹妹,她不是南城人士,她……”許長安作揖,就請吳爺到樓下說話,而那吳爺如今哪裏瞧得上許長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都在傅華年的身上。

“滾一邊去,這嬌滴滴的小美人,讓我瞧瞧。”

吳爺說著就上手,就想去摸傅華年的臉,那廂傅華年正準備出手,梅千樹直接就上手,扣住了吳爺的手。不要瞧著梅千樹長得很瘦弱,看著就跟一個小白臉一樣,這力道著實的不小。

“啊……啊啊啊……,疼,你,你,你這是……”

吳爺吃痛,臉都扭曲了,他的手下以前吳爺這般,一個個都要上前。

“滾!”

梅千樹說著就朝著吳爺的心口就是一腳。不管如今他與傅華年的感情如何,可如今傅華年也是他名義上的夫人,見夫人受辱,他這個當夫君豈能袖手旁觀。

吳爺被梅千樹一腳就踢在地上了,當即就爬起來,指著梅千樹就打罵道:“從那裏來的毛小子,活的不耐煩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吳爺是誰,就是皇帝老子來到南城,也要看我的臉上。你不要想和劉舒之一樣,小心我滅了滿門。”

原本傅華年覺得吳爺就一挑梁小醜,突然聽到他這麽一說,她的心裏就是一激動了,之前因劉舒之的事情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今有線索了。

“你說什麽,劉舒之的死與你有關?”

傅華年當即上手,就在抓住了吳爺的衣裳,直接就將他抵在墻邊。吳爺一楞,他還沒有想打破那麽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竟然也有如此的力氣,另他動彈不得。

“什麽,什麽劉舒之,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吳爺似乎意識到問題了,直接就推開了傅華年,然後帶著眾人就閃開了,走的十分的匆忙。傅華年看了紅蓮一眼,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直接就跟吳爺走了出去。

“年姐兒,讓你見笑了,你姐夫他,哎,這些地痞流氓,我們也是無法。”

傅華嬌有時候也有些無奈,傅家無人,以前傅達康為官的時候,左右上頭還有人,如今當真只有錢財了,加上傅家又無男兒,當真是差了一點。

“二姐,無事,就這一流氓,不怕,這不還是咱姐夫唱戲唱的好,才會你如此嘛。”

傅華年對許長安的印象還不錯,畢竟以傅家的財力,許長安完全不需要唱戲,他還出去唱戲,掙錢,對他傅華嬌那是真的好。這女人婚後過的好不好啊,從這個女人的臉上就可以瞧出來了,一瞧傅華嬌這臉色,一看就是過的很好。

飯後。

傅華嬌和許長安兩人還掛念這家裏的孩童,就先行回去了。梅千樹和姬容也不知為了何事也出去了。傅華年就在家中等待紅蓮回來。

“當家的,你瞧瞧,這兩條狗,都胖成什麽樣子了?我都抱不動了。”

連翹正在餵狗,當然順帶還幫姬容把他那條老狗給餵了。奇怪的是,小黑平時最是活潑,什麽東西都敢招惹,唯獨對姬容這條老狗不敢靠近,也不敢和他搶食,而且保持和它的距離。

傅華年如今也無事情,就伸出手摸著小白的頭,給它順毛,小白也是一個會享受的狗,見傅華年給它順毛,然後直接四腳朝天,將大肚皮露給了傅華年,當然某些關鍵部位也不知道遮掩,就那麽大大方方的露出來了。

“當家的,這……”

小白是一條公狗,連翹瞧了都不好意思。傅華年摸了摸,就權當看不見。

“沒事,我都成婚的人了。”

傅華年對於這些本就不陌生。

“是哦,當家的,我都忘記了,對了,方才二姑娘還問我。當家的你的肚子有沒有動靜,這……”連翹瞧了瞧傅華年。

“這個……”

傅華年的肚子如今是不可能有動靜的,兩人還未圓房呢。是哦,傅華年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把梅千樹給撲倒。大楚國皇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基本上都是一夫一妻制。

而且楚國男子通曉人事那都是可以看出來的,他們的身上會顯現出麒麟圖騰,頭發會變白,做幾次,白幾個頭發。所以早年就曾經發生過十分有趣的事情。

楚國的男子的和其他男人沒有什麽不一樣,總是有那麽幾個喜歡偷腥的。可楚國的女子最是聰明,每次行房都記下次數,然後夫君出門在外,若是發現頭上白發增多了,超過了,那就出去偷腥,免不得鬧上一鬧,偏偏楚國對男子偷腥之類的事情,責罰很重。所以啊,有的男子為了偷腥啊,就采用拔頭發來。結果呢,這拔一根白發,男子就要掉很多根頭發。於是乎就有了楚地多光頭之說。當然這都是傳聞,做的真。

“當家的,你也莫著急,我娘家媽那邊有個姐姐,也是成婚多日,沒有子嗣,前不久才有了。這事情要看緣分,有的早點,有的晚點,不著急……”連翹見傅華年一直不開口說話,以為是說道她的痛處了,免得有補充了幾句。

“我知道的。不會很久了。”

傅華年此時還在打算盤。

如今她算是孤身一人,若是可以得到楚帝陳慕的幫助的話,那豈不是會事半功倍。借助他人的幫助也不失為一條捷徑,傅華年做人不傻,她以前用兵的時候,那是能走捷徑必然走捷徑。

只有傻子,才會想著一切都自己來,能有資源不用,為何不用呢。

“紅蓮,紅蓮,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是……”

連翹一回頭,就瞧見紅蓮渾身是血的走到了這邊來,傅華年一看,直接傻眼了,這剛剛出門明明都是好好的,為何如今渾身帶血,顯然是傷的不輕,連翹忙上前去扶。

“連翹你快點去請大夫,快點。”

傅華年已經轉身去拿藥箱了,她師承封一針,基本的醫理還是懂的,忙上前給紅蓮止血。

“紅蓮,莫怕,我來。”

“大姑娘,大姑娘,吳爺死了,好多人,我,我,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他們看到了我的臉,我,我怕……”紅蓮現在氣息有些微弱,血還在止不住的流。

“紅蓮,你先別說話,馬上就好了。”

傅華年以前在軍中的時候,就曾經處理過這些事情,如今也沒忘。

“幸好無毒。”

方才傅華年一直擔心這上面淬了毒,如今瞧著是她多心了。

“姑娘,我……”

紅蓮還準備說話的,只覺得頭直接暈了過去,隨後就什麽都不知道。

***

黑暗中,明黃的袍子隨風而起。

“吳爺死了?做的幹凈?”

他的聲音很低沈,四周都靜悄悄的,只要他發言,就無人敢說話,他是高高在上的佛爺,掌人生死,有一群死士為他賣命。而那些為他賣命的人甚至有的連他的命都沒有見到過。

“有人,有人看到,那女子,女子跑了……”說話的人戰戰兢兢的,腿都在發抖。

“哦,跑了啊。”

暗黑之中,明黃晃動了一下,隨後站在那男子身後的人猛地一驚,男子的頭顱一驚掉在了地上。

“任務失敗了,竟然還要活著回來,臟了我的手。你們去將那女子解決了。解決不了,你們就自行解決吧。”

“諾!”

人都走光了,那頭顱上的眼睛還是睜,明黃袍子就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彎下腰撿起了頭顱,他的手如同枯木一般:“你終究看到了我的樣子,我很醜是吧,哈哈哈。”

聲音在暗夜之中飄蕩,猙獰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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