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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有約在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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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老弟,我跟你說。”淮文淵起身挪到淮文涵的旁邊,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還是太單純了,父母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這麽不中用,這炎晗外表看著是個孤家寡人,實則心機城府都很深,這麽跟你說吧,為兄在京城中的關系網有多發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個一品大員家裏出點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都是第一個知道,就是王府都掌握在你哥我的手掌之內,唯獨這承平王府,哎。”

說到此處淮文淵突然嘆了口氣,繼續小聲湊近淮文涵的耳朵邊“炎晗除了每天喝酒調戲美人,幾乎什麽都打聽不到,就連他王府的管家的底細都查不到分毫,你說這怪不怪異。”

淮文涵低著頭喃喃道“那也不能利用祝姑娘。“

“算了,你腦子裏除了祝姑娘也沒有別的了,好好讀書吧,還有一年半就要下場考試了,祖母的守孝之期也剛好過去,你哥我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淮家在朝堂之上就指望你能占有一席之地了,你可得拎的清楚長短粗細啊。”淮文淵終於一本正經的勸道。

“我知道,罷了,三哥咱們今晚去喝酒吧。”淮文涵突然說道。

“哦?去哪啊?”淮文淵來了興致,要知道他這個弟弟那是滴酒不沾的好孩子,平時除了讀書就是寫字畫畫,其餘的不良嗜好一概沒有,第一次聽見他主動提起喝酒,倍覺新鮮。

“翠雲樓”淮文涵笑了笑接著道“對面的友佳酒館。”

淮文淵被他這大喘氣也給驚的瞪大了眼睛,聽到下一句方才意味深長的笑道“我就說麽,你不可能好這口,走吧,你也沒什麽進項,今日為兄請客。”兩人說說笑笑的離開茶樓就奔著酒館去了。

再說承平王炎晗坐著轎子,心裏怎麽想怎麽別扭,掀開簾子冷著臉吩咐道“改道去琿王府。”侍從應了聲跟著大叫一聲“王爺有話,改道琿王府。”

約麽行了半刻鐘,就來到了琿王府的門前,守門的打著窗戶一瞧是承平王的轎子,急忙沖出來點頭哈腰的行禮。

炎晗不耐煩的擺手問道“你們王爺在家呢?”

那小廝恭敬回道“剛回來,就奔著內院去了,小的給爺通傳一聲。”

炎晗冷著臉擺手道“不用了,我這就進去。”說著擡腳上了臺階。那小廝也不敢阻攔,這承平王可以說是第二次來琿王府了,上一次來還是十幾年前,這間隔的時間太長,下人們若不是平時夠機靈都認不出來。

進了門,擡著轎子的侍從上前道“王爺,可上轎?”

炎晗擺擺手道“我步行過去就好了。”那侍從點頭,回身給轎夫們打了個手勢,帶著四個侍衛就跟在炎晗身後,炎晗素來喜好練武,瞧著文質彬彬,白白嫩嫩弱不禁風,實則琴棋書畫,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尤其是一手騎射箭術,百步穿腸,出神入化,只不過平日裏並不顯山露水,甚至連貼身的侍衛都鮮少知道。

王府的院子也是七進七出的四合院,只不過每一間套院都要比淮府大上那麽兩圈,從大門到後院主臥大概要行一刻鐘的時間,炎晗也不在意,時近申時末,也沒有那麽煩熱,再加上王府的綠化做的不錯,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涼風習習,走起路來到有那麽種游山玩水的踏青之感。

炎晗的健步如飛,引路的小廝小跑跟著問道“爺,前邊就是王爺的主臥,小的沒資格進,您看。”

炎晗沒理他擡腳就進了院子,院子內坐北朝南的主廳是間書房,東廂房就是開琿王的臥室,西廂房是間浴室,開琿王身有狐臭,再加上極為好色,所以偏愛洗澡。

炎晗剛進院子就見到西廂房門外兩排的丫鬟手裏都拖著東西,還有小廝提著熱水在往裏遞送,他就有些疑惑,眼瞧著就要到了晚飯時間,宮裏又沒有傳召擺宴,這個功夫時間洗什麽澡啊。

眾人一見是承平王紛紛施禮,他擺擺手問向一個比開琿王小了好幾圈的胖子道“你們王爺幹什麽呢?”這小胖子是開琿王的貼身小廝,笑著將炎晗讓到了書房做好,就吩咐了點心茶水笑道“回王爺,我們爺啊正沐浴呢。”

“哦?現在沐浴也不是個時候吧。”炎晗雖然跟開琿王炎明不怎來往,但是對於他的一些事跡還是知之甚多的,耳邊的風言風語再加上炎武帝隔三差五的訓斥,想不聽進心裏都難。

“我們王爺啊,晚上有約。”小胖子猥瑣的笑著回道。

“哦?”炎晗拉長了聲音,聯想到下午在茶館裏的所見所聞,有些明白了什麽,可是這明白了卻又有些糊塗了。

“你去服侍你們王爺吧,我在這等他就行。”炎晗端起茶飲了口道。

小胖子應了聲就出了書房,炎晗的侍衛都站在門外,書房內就剩下了炎晗一人,他剛進來時屋內早就點好了燈火,可以說是亮如白晝般,書房內慣常的擺設與他的書房沒什麽不同,兩面的楠香實木大書架,上邊擺滿了竹簡孤本,不過大多數都是紙質的書,一張長形的彩木書桌,菱角打磨的異常光華,這種彩木原是武國的特產,天生的木心就是帶有顏色的,而且十分光華,經過打磨之後好似蠟油造就的一般,皇室特享的貢品。

桌子上擺著方梅花硯臺,幾只筆看起來都已經落了灰塵,倒是一旁的角落疊放著的幾本書上邊印著些指痕,炎晗拿起來翻了兩頁無奈的笑了,原來都是些淫詩浪詞,市井,有的還配著些圖畫,簡陋的筆鋒倒是把該表達的都表達了個徹底,瞧著這被翻破了的頁面想來是獨得炎明的恩寵啊。

桌子對面的墻上掛著幅畫,是個衣衫半裸的妙齡女子,香肩柔荑,妙目橫波,無一不勾魂攝魄,可是炎晗看著看著卻覺得畫中的女子異常眼熟,不但眼熟而且還沖著他笑了笑了。

若不是前有祝藝菲的沖擊,也許他還能對這畫中的女子有些幻想,可自從見到人間真絕色,這些庸脂俗粉如今是分文不入法眼。

猛然驚醒,炎晗眉頭緊皺,嗤笑一聲,是自己看花了眼吧,正待轉身,炎明推門進來了。

這一瞧,炎晗好險沒笑出來,這胖哥哥這一身大紅的金綢緞子對襟寬袖袍,腰間圍著個攏肚貔貅帶,上邊叮叮當當掛了許多的玉環配飾,紅的翠的藍的紫的白的圍了一圈,裏邊的白色深衣領子興許是有點緊,將他脖子上的肉擠出來跟臉連在了一處,更是將他本來就露不出多少的嘴唇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還不算,腦袋上原來慣常紮的一個小辮子這回改成了三捋,編的整整齊齊後又攏起在頭頂束進紫金冠中,插了根翠綠色的雀羽,手腕上也套幾個了精致的樊龍金鏈子,看起來有點緊,死死的箍進了肉中,估麽著是手指太粗了戴不上玉扳指,只拿了個珊瑚扇,正一顫一顫的挪過來,看起來心情很好,見著炎晗似笑非笑的模樣也沒惱,憨聲問道“五弟,今兒怎麽有空來看哥哥,可惜不巧,哥哥今晚有美人相約,怕是不能陪你飲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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