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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冥王哈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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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羅斯成了蘇千涼和小狐丸簡陋房屋的常客。

他不是一日三餐一餐不落地來,一天來一次, 大多是中午或者晚上, 早上是不會來的。

每次來, 小正太吃完飯,挺著肉肉的小胸脯和微凸的小肚子進行一番“一般”“不好看”“醜”“醜死了”的評價, 然後又用不知道哪裏來的東西替換掉原本在他眼裏“醜”“醜死了”的東西。

要不是還記得蘇千涼的那句“會不會引來小偷”,擔心他眼裏愚蠢的人類會被不懷好意的小偷或強盜弄死,喜好金光閃閃的愛羅斯能把整棟房子換成統一的布林布林風格。

半個月的時間, 只剩下最外面的房屋和圍墻看著比較簡陋, 裏面的設備齊全, 大多是愛羅斯從其他神明那拿來的東西。

比如說:愛與美之神阿佛洛狄德的珍珠,酒神狄俄尼索斯的葡萄酒與酒壺, 農業女神德墨忒爾的葡萄, 谷種女神珀耳塞福涅的谷物種子, 小仙女小妖精們的花草, 竈神赫斯提亞的祝福,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布匹……

調皮的愛羅斯可能把奧林匹斯的眾神作弄了個遍, 才弄到這麽多。

這天, 愛羅斯送來眾神的使者赫爾墨斯的庇護。

赫爾墨斯也是盜竊之神, 這份庇護足以讓盜竊者對這棟外表簡陋內裏豪華的房子避而遠之。

愛羅斯送完好不容易從狡詐的赫爾墨斯那偷蒙拐騙來的東西,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瞧見蘇千涼驚喜的臉色, 小嘴高高揚起,揮著翅膀飛走了。

小狐丸面色一喜, 立即把愛羅斯送來的金色梳子放回去,換成木梳,好好地梳理他的長發。

奧林匹斯的神明們個個腦子有坑!用金子做成的梳子梳頭發,真不怕頭發幹枯毛躁分叉打結嗎?木梳才是王道!

小狐丸憤憤不平,拉上蘇千涼去河邊。

白天天氣熱,溫度高,他們來希臘快一個月,習慣在太陽落山之後去河邊洗漱。

小狐丸把河流當鏡子,仔細地梳發,同時也為不遠處洗澡的審神者守護。

蘇千涼把換洗衣服放在河邊的大石上,脫掉衣物,舒服地趴在石頭上,任由河水撫過身體。

純天然、無汙染的水質,真棒!

就是在房間裏弄個水管水龍頭熱水器的太顯眼,不然不必每晚來河邊洗澡,還得小狐丸幫忙放哨。

“好舒服。”

蘇千涼以手舀起一捧水敷在肩膀,忽然看到放衣服的大石旁邊有朵花。

一個月以來,她一直在這裏洗澡沒換過地方,從沒註意到有花。

是水仙花!

不止一朵,是一叢。

六片白色花瓣,微微向裏張開,如碗一般保護裏面黃色的花蕊,可不是水仙花——冥王哈迪斯的聖花。

為什麽這裏會突然長出水仙花來?

蘇千涼確定昨天石頭旁邊沒有花,不然穿衣服的時候肯定會看到。

希臘神話時期有很多神話的因素,神明妖精死後能從屍身中長出花來,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存活。

比如哈迪斯的情人水澤仙女明塔,得罪珀耳塞福涅被踩成塵土,但哈得斯讓她的骨灰裏長出了薄荷草。

關於水仙花的傳說就是,美少年納喀索斯愛慕自己水中的倒影,投水求歡不成,溺水而亡變成水仙花,心理學上稱之為自戀癥。

後來,水仙花也成了自戀的代表。

總不至於,納喀索斯來河邊投河了吧?

他們倆在附近住了一個月,經常來河邊取水捉魚洗澡,可從沒見過什麽美少年。

蘇千涼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點了點長得異常茂盛的水仙花花蕊,遺憾嘆息:“可惜你不能吃。”

水仙花鱗莖汁多,有毒,不可食用。

哈迪斯從夜色中而來,隱約聽見有個女聲通過他的聖花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與一句話“可惜你不能吃”。

有人想吃他的聖花?

不是所有人類都能夠通過聖花向他傳遞聲音,不然光是傾聽就能累死神。

能傳遞聲音的人類,要麽對冥王的信仰極強,要麽執念過強,而她嘛……

不能吃聖花的怨念嗎?

哈迪斯久違地露出一抹笑意,單手往前一抹,面前出現一塊水鏡似的光幕。

光幕中顯現出一位面色姣好的黑發少女,少女沐浴在夜色月光之下,靠在石頭邊上微微嘟嘴嘆息的模樣,令哈迪斯再度想起那句遺憾的“可惜你不能吃”。

“呵。”

希臘的漂亮女人女神小仙女小妖精太多,水幕中的少女僅是一般之色。

不過,不同於大多數五官深邃立體的金發女人,少女的五官更為嬌小精致。

最重要的是,她的頭發是黑色,他最喜歡的黑色,是與他一般的黑發。

身為冥界之主,哈迪斯此次從冥界出來,是為了帶死人的靈魂回去。

他有任務在身,便暫時放過那個想吃他聖花的黑發少女。

若是有下一次……呵。

光幕消失。

與此同時,蘇千涼只覺一股刺骨的涼意襲來,冷得她瑟瑟發抖,急忙起身穿衣,叫上小狐丸回去。

過了兩天,蘇千涼終於攢夠小魚,炸小魚幹。

河裏的魚條條肥美碩大,十分不容易抓小魚,捉了半個月才攢夠兩盆的量,配合新釀的米酒喝。

小魚幹炸好,小狐丸一盆,她一盆,不來的愛羅斯沒有口福。

香味順風傳出去後,小屋引來繼愛羅斯之後造訪的第二位神明,酒神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聞著那不停往鼻子裏鉆的香味與淡淡的酒味而來。

他是酒神,準確來說是葡萄酒之神,因為希臘的葡萄種植面積廣泛,產量大,目前為止他們只知道釀造葡萄酒。

然而,那淡淡的酒味……

以葡萄酒之神的/名義發誓,絕對不是葡萄酒!

狄俄尼索斯循著酒味而來,一眼看到四面空空的簡陋餐廳裏對坐的兩人,以及中間木桌上放著的酒。

“酒!”果然是酒,淡淡的,白色的,不同於他釀造的任何葡萄酒。

蘇千涼扭頭看去,“你……”

狄俄尼索斯急奔而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來就喝,很快品嘗到不同,“這是什麽酒?我嘗到了谷物。”

小狐丸把小魚幹往不請自來的客人方向推了推,狄俄尼索斯這才覺出點不好意思來。

與奧林匹斯的其他神明不同,狄俄尼索斯全身心地投入在葡萄酒中,對陰謀詭計上位下位完全沒興趣,反而更喜歡在人間行走,尋找不同的葡萄酒釀酒辦法。

熟悉人間的他本該更禮貌些。

“谷物釀的酒。”蘇千涼吞下“糯米”兩字,這會兒應該還沒有糯米。

“不夠味。”喝慣葡萄酒的狄俄尼索斯淺淺嘗了個鮮,對這麽淡的酒沒興趣,忽略手邊出現的兩根細長木頭,直接用手抓了小魚幹。

“好吃!”

小魚幹又香又脆,一口咬下去,裏面的魚骨也是酥脆的,稍稍一嚼就能咽下去。

狄俄尼索斯吃完一盆,把另一盆也包圓。

兩盤吃完,他已經不知不覺喝完了沒什麽興趣的酒,瞧瞧兩個面帶笑意的人類,老臉一紅,丟下兩大罐他自己釀造的葡萄酒急忙跑走。

蘇千涼把兩罐葡萄酒收入系統空間,拿出愛羅斯帶來的葡萄酒與酒杯。

這一壺喝過幾次,倒出最後兩杯就空了。

小狐丸品著半點不假的葡萄酒,“剛才那是酒神?”

“除了他,沒人會對酒如此癡迷。”蘇千涼從系統空間裏拿出一盆還冒著熱氣的麻辣小龍蝦。

小魚幹和米酒被狄俄尼索斯吃完,他們只得換其他的。

“葡萄酒配小龍蝦?”小狐丸挑眉,說不上來的奇怪組合啊。

蘇千涼訕笑:“就想吃了。”

善解人意的小狐丸為嘴饞的審神者剝了一只又一只小龍蝦,自己一口沒吃。

吃飽的蘇千涼坐在設下陣法陰陰涼涼的房間,目光渴望地盯著小狐丸頭頂上毛茸茸的耳朵。

小狐丸:“……”貢獻了雙手,還要貢獻雙耳?

主動貢獻出耳朵讓審神者睡個好覺,懷裏抱著胸大腰細審神者的小狐丸還在想:跟審神者來一趟希臘,他濃密順滑的毛發會不會被擼禿?

……好像、似乎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院裏的葡萄成熟時,蘇千涼和小狐丸忙個不停。

葡萄酒有偶爾來蹭飯的狄俄尼索斯提供,一點不缺,他們不釀葡萄酒,而是曬葡萄幹。

葡萄幹得在日光下曬幹或者在陰影下晾幹,曬幹的葡萄幹容易發酸,晾幹的葡萄幹比較受歡迎。

新疆吐魯番的葡萄幹非常有名,那裏氣候炎熱幹燥,用磚搭成的房間四面墻壁上有大量墻洞,將成熟的葡萄搭在木架上,熱風不停地從墻洞中吹進來,很快就能晾幹。

蘇千涼比照著弄了一個,大部分放進房間,一部分放在外面直面陽光曬。

微酸的葡萄幹或許味道也不錯,可以試試。

偶然前來的狄俄尼索斯看到制作葡萄幹的辦法,驚得瞪大眼睛。

他每天每天地來,看到葡萄的變化,最終品嘗到晾幹的甜葡萄幹與曬幹的酸葡萄幹後,只覺得愛羅斯從雅典娜那拿來的不止是布匹,還有意外放上去的智慧。

作者有話要說:

哈迪斯:呵,女人你引起了我的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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