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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第一手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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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獅戰結束的半個月後是職業考試。

蘇千涼軟磨硬泡,付出不少好茶葉, 加上所有的朽木家和果子存貨, 才說服三日月宗近學電腦。

——僅限於網絡圍棋界面進去, 和人約戰下棋後的點點點部分。

要準備職業考試的是藤原佐為,毫無壓力的蘇千涼把兩個平安京的美男子丟在家裏, 一個人自由地在外面浪。

幼獅戰的獎金不多,全部花在買食材和棋譜上。

藤原佐為的圍棋實力,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頂尖的幾位, 可要說會不會一場不輸地贏到日本第一的王座……不一定。

圍棋的輸贏, 不僅僅靠實力, 運氣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網絡圍棋交給三日月宗近後,蘇千涼就往東京的各個舊書店、舊棋館、大小圖書館跑, 收獲不錯。

書店的棋譜價格再高, 還是能買, 圖書館的棋譜能借的借回來覆印, 不能借的只能到時候帶藤原佐為過來看。

經過日本棋院會館門口時,有人叫道:“藤原桑。”

蘇千涼已經很習慣別人這麽稱呼她, 一回頭, 看到了熟人, “塔矢君。”

塔矢亮面色偏紅,呼吸略喘,像是著急地跑了好些距離。

蘇千涼不催他, 換只手拎書,“有急事嗎?緩緩再說。”

自從確認藤原佐為是真的SAI, 塔矢亮一直想找個機會說件事。

他好幾次來到棋院,見到了人卻張不開口。今天,他在二樓遠遠地看到人,急忙跑下來。

不能再猶豫了,必須說。

塔矢亮:“藤原桑,不知道你還記得我的父親嗎?”

“我記得的。”

“當年父親和你在網絡上下過一場,之後沒了你的消息,便去了中國。父親一直希望能夠和你再下一場,知道你在棋壇再次出現,已經從中國回來了。”

“我明白我的請求很冒昧,但是如果可以,是否能請你和我父親對弈一場?”

塔矢亮鄭重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誠意十足。

一邊是從小將他教養長大教他圍棋教他做人亦師亦友的父親,一邊是在圍棋路上為他帶來強勁的同齡敵人和友人的半個老師。

塔矢亮左右為難,猶豫好些日子,終於還是提了出來。

蘇千涼有些意外,“塔矢君,是我哪裏給你的錯覺,讓你以為我不願意和別人下棋?”

塔矢亮:“……”好像,確實,沒有……吧?

“之前你不願透露聯系方式和地址,我們就以為你是不願我們前去打擾。”

不用想,這個“我們”裏肯定包括那個腦子不太靈光的挑染徒弟。

蘇千涼想了想,先探探口風:“如果塔矢三三的身體允許,我自然是希望能夠有一場這樣的對弈。”

塔矢亮一楞,他沒想到比起圍棋,她竟然更擔心父親的身體。

“引退後,父親一直很註意保養身體。”

蘇千涼已經能想象到回去後告訴藤原佐為這個好消息,那個棋癡會高興得滿地打滾的樣子。

“三天後,還是在圍棋沙龍,怎麽樣?”

塔矢亮笑了:“萬分感謝!”

不出意料,蘇千涼一進門,藤原佐為迫不及待地撲上來,靈魂體碰不到書籍,還是想多靠近一些,先睹為快。

蘇千涼看他著急,就是不翻開書。

眼看藤原佐為急得團團轉,悠悠地來了一句:“我剛剛在棋院門口遇到塔矢亮,和他約好,三天後在我們經常去的圍棋沙龍,和他父親塔矢行洋對弈一局。”

藤原佐為傻了,一臉的“我是誰,我在哪,我聽到了什麽?”

三日月宗近接過厚實的一袋書,看到藤原佐為還因為這個從天而降的好消息傻傻地楞在原地,不由說了句:“主公真壞。”

蘇千涼挑眉:“三日月,你最近和佐為關系不錯啊。”

三日月宗近微笑:“比起總用生疏稱呼的某人,我們的關系自然是更親近的。”

總用生疏稱呼的某人:“……”爺爺遲到的叛逆期嗎?

“宗近,晚飯想吃什麽?”

三日月宗近笑得真誠了些,“千涼做什麽,就吃什麽。”

蘇千涼:“……”腹黑的爺爺,惹不起惹不起。

“啊啊啊啊……”藤原佐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在空中一撲,沒估算好距離,沒能抱住蘇千涼的腰,抱住了她的大腿。

“千涼最好了!!”

褲子差點被扒掉的最好千涼決定過幾天再坑緒方精次三頓飯:)

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對弈,藤原佐為不再碰網絡圍棋,沈下心思考,偶爾會讓三日月宗近幫忙翻翻棋譜,想想開局和下棋方式。

這個世界的計算機技術還處於比較落後的階段,網絡上有不少對局棋譜,質量卻不怎麽樣。

網絡上水平不錯的棋譜早早被蘇千涼搜刮完畢,一張張打印出來貼在客廳墻壁上供沒辦法碰到實物的藤原佐為看。

藤原佐為是靈魂體,沒有饑餓感,沒有困頓感,白天黑夜一天24個小時不睡覺。

棋譜搜刮得再多,幾個月時間也要看完了。

蘇千涼每天出門前在房間留下足夠的靈力夠藤原佐為用,讓他不至於總得跟在她身邊,自己則繼續在大街小巷走街串巷地尋找棋譜。

她想找些好點的棋譜,如果能有塔矢行洋的棋譜,借此分析分析他可能走的棋路和棋風就更好了。

塔矢行洋的棋譜外面不好找,圖書館保存的每一期《圍棋周刊》上偶爾會有。

蘇千涼挑挑選選,借了不少回來,打算回家覆印後貼在墻上。

路過日本棋院會館沒多久,緒方精次開車從後面追上來,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疊厚厚的覆印件,“你在找這個吧。”

蘇千涼接過一看,頗為意外,這一疊按時間順序排列好的齊全棋譜,要讓她找,得花不少時間。

“這樣好嗎?”

人還在塔矢行洋名下,算是半個弟子,直接把師傅的棋譜拿來給對手。

緒方精次迅速地開車離開:“我只是想看一場精彩的對弈。”

*****

對局這天,蘇千涼穿了身大紅的短款改良和服,金色寬腰帶勒出一盈細腰,長發盤起,溫婉大方。

這是藤原佐為需要全力以赴,稍有不慎滿盤皆輸的重要戰役,她作為明面上的代言人,自然得換身衣服。

藤原佐為目光往下一滑,捂住了眼,“千涼,太短了。”膝蓋往上十公分的高度,兩條筆直修長的大長腿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三日月宗近陪蘇千涼待過柯南的世界,習慣了現代人動不動就露的穿法,比藤原佐為好接受一些。

他從來沒見過審神者穿和服,還挺好看的。

“千涼怎麽想著穿和服?”

蘇千涼穿過很多衣服,毛茸茸裝、古裝、勁裝、旗袍、改良漢服、現代裝,和服是真的第一次。

“入鄉隨俗,我現在的名字是藤原佐為,日本人,得穿和服,要是用我自己的身份,那就得穿旗袍。”

三日月宗近換了身深藍色的和服,兩人一魂前往日本棋院會館。

大紅跑車早早地停在路邊,緒方精次看到兩人的穿著,稍感意外,似感嘆似遺憾地說了句,“藤原和我下棋,沒有穿過和服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短款改良和服不是和服,可至少表明她的態度很認真。

之前和塔矢亮的一局先不說,兩人年齡相近,是同輩。和他下,她穿的也是日常服,休閑得很。

蘇千涼堅決不背“不認真”的鍋:“塔矢三三引退,我們倆不可能在頭銜戰相遇,也就這麽一次兩次的機會。緒方十段要是早早地引退,那可太遺憾了。”

緒方精次:“……”

“上車。”他怕再說下去,要被這看似乖巧實則皮得要死狂得要命的女孩氣死。

今天的圍棋沙龍比任何時候都要擁擠。

塔矢行洋一身灰綠色和服,不茍言笑地坐著,身邊跟著好幾位高段位職業棋手,塔矢亮也在那。

挑染徒弟帶著幾個小夥伴站在另一邊,表明他徒弟的身份和立場,沒有跟著小夥伴叛變到對面去。

蘇千涼略感欣慰,藤原佐為一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塔矢三三,今天請多多指教。”

塔矢行洋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SAI,那個能和他廝殺到底的不知名棋手。

第一次兩人在網絡上下棋時,他還以為SAI是個外表溫和內裏果斷,對圍棋充滿熱情和野望的男人,沒想到能下出那樣棋局的SAI是個女人,還是這麽小的孩子。

聽說是個院生,院生的年紀最大不過18歲,那就是和亮差不多。

據說進藤光是她的徒弟,那是個很有潛力,能和亮一拼的孩子。

一瞬間,塔矢行洋想了很多。

“你好,請多指教。”

以塔矢行洋在日本圍棋界的名聲和地位來說,這聲“請多指教”有了更多的意思:他尊重面前這個和他兒子一般年紀的女孩,把她當成了對手。

四周圍觀的職業棋手們目光微變,更期待了。

雙方猜子,蘇千涼執黑先行。

來之前,藤原佐為想過不少開局。

等見到塔矢行洋,他的心忽然就定了。

“千涼,開始了。”

蘇千涼落座,第一手,天元。

作者有話要說:

天元就是圍棋正中間那個點,很少有人第一手下天元,這手下不好,會失去先行的優勢。

當然也有另一種情況,下模仿棋,執黑先行的下在天元,隨後跟隨白棋走,白棋怎麽下,黑棋怎麽下。這種棋,黑方有很大的自主性,能隨時喊停,變化棋路,最差也是平局。要是白方實力不夠,容易被激怒,容易輸。

PS:芒果會很多棋,就是不會圍棋,所以我隨便說說,你們就隨便聽聽,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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