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 殲滅戰順利拿下第一。

王牌解說彌簡曾經評價過他——

“超神的反應速度，獨一無二的游戲理解能力，強盛的野心與精湛的實力並存的裁決者。”

這話用在CF也不為過，反而更加直觀。

一槍主宰場面，手下死傷的亡靈無數。

江妍拿起外套穿好, 上樓去和年糕告別。

影房外面, 年糕正趴在柴犬身上睡覺, 小柴犬眼睛微閉的看著前方, 有些不悅, 剛想動身，就被年糕的肉爪子一拍，又乖乖的躺下了，一大一小莫名和諧。

果然……隊霸養的貓也是萬獸之王。

門口還能聽到他們幾個的聲音。

“女鬼要出來……出來了出來了啊！”

“媽的哪裏有，不要亂嚇人。”

“恐怖嗎？不就是臉白了點……”

窸窸窣窣的，正窩在一塊看日本版的《咒怨》。

除了游戲世界, 他們也對其他事物懷有好奇, 單從這點來看, 倒是和同齡人們相符。

嗯……年薪高達幾千萬的同齡人。

她蹲下身，摸了摸年糕, 它睜開眼, 像是意識到她要離開了，有些依戀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

江妍慢慢的下樓，林森已經站在玄關處等她了。

他背對著站，瘦高的背影, 白色的毛衣加上玄關處的暖黃色的燈光，讓她在腦海裏竟然浮現出“溫潤如玉”這四個字出來。

江妍搖搖頭，深刻的告訴自己，這絕對是幻覺。

她小跑的下樓，他聞聲回頭瞥了她一眼，“扣子。”

咦。

在說她的外套扣子嗎？

“這種長外套不用扣的，扣了就不好看啦，”她輕聲說。

他擋在門口，擡手揪住了她的外套，一粒粒的幫她扣好。

就像一顆粽子似的，她扭了扭，有些不太自在，攥住他的袖子，喃喃道:“你好像我爸啊。”

他翻了個白眼，捏住她的鼻子，“閉嘴。”

“噢，”她悶聲回應。

外頭剛結束一場鵝毛雪，清清冷冷的。

“後天會開始集訓，一直到比賽開始，”他牽著她在雪地裏行走，沈著聲，一點一點的告知她，“如果我沒有理你，那就是在訓練。”

她跟著點頭，手自然而然的鉆進了他的口袋裏。

他伸進去握住，繼續說，“你不要多想。”

“好，”她回應，“那你直播嗎？”

“不一定。”他實話實說。

“那我想你了怎麽辦？”

“你發信息給我，我看到會回。”

很快到達她家樓下。

江妍放在他口袋裏的手沒動，想到了什麽，猶豫了一下，“那個……”

“說。”

“我們的關系，”江妍看著他的臉色，緩緩的說，“我覺得，不公開會比較好。”

林森擰起眉頭，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低調”處理，還以為她會迫不及待的昭告天下，像小孩子一樣會對所屬物懷有占有欲。

“為什麽？”

“因為……我想讓所有人，”她很認真的說，“純粹的以職業選手的身份來看你，而不是被人因為一些雜七雜八的八卦而給你帶節奏。”

“我很容易犯蠢，要是不小心做錯事了……就會扯上你的標簽。”

“我覺得，這樣不好。”

她笨拙的解釋完畢。

擡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自己表達的清不清楚……

“那要是在場館看到你呢？”

“就……假裝不熟？”

林森表情淡了，看得她脖子一冷。

“總之，你好好打比賽，”她心虛的把手伸出來，揪著包包的帶子慢吞吞的往後移，“我我我，我先回去了。”

按下了電梯，慌慌張張的溜了進去，討好的揮揮手，和他道別。

電梯門輕輕合上，林森看著她消失不見。

心裏有了異樣感。

第一次，有了不舍的感覺。

第一次，有人站在他的角度，完完全全為他考慮一件事情。

不計較自己有沒有討好，只是怕他會受委屈。

他素來感情單薄，但這些，似乎都在她的身上找回來了。

從未想象過，他竟然會栽倒在一個小女生身上。

他自嘲的笑了笑，轉身沿路返回——

幹幹凈凈的雪面上，只有他們兩個剛剛踏過的痕跡，四個腳印，挨的近近的，頗有相互依偎的痕跡。

手機振了振，他拿出來看。

江妍:“你剛剛有看著我坐上電梯噢～”

林森:“嗯。”

江妍:“你之前都沒有……”

林森:“你之前又不是我女朋友。”

又不是我女朋友。

我女朋友。

女朋友。

江妍躺在床上，盯著這三個字看了好一會。

有種被官方冠名的正式感。

心情漸漸激動，興奮的想要跳起來轉圈圈，抱著長耳兔，樂得合不攏嘴。

好開心好開心。

她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小哲還在清晨的睡夢中度過時。

一陣劈裏啪啦的上下樓梯聲在外邊炸開。

接著又是嘀嘀咕咕的說話聲——

“我隊服呢？”

“我怎麽知道。用這麽正式嗎？”

“欸，小心為妙好吧。”

…………

他不得不爬起來看自家的熊孩子又在搞什麽鬼。

然後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看著樓下的五個人，目光潰散，各自揉著太陽穴的坐在餐桌前，因為頭痛而懶得說騷話，沈默的享受著安靜的早晨，掛著碩大無比的黑眼圈吃著早餐。

他看了一眼手表，才……八點半。

“別在上面ob了，”米橋發現了他，“下來吃吧，一會教練就要來了。”

“‘我知道，’”小哲還是無法理解，“你們這麽歡迎教練？老曹走的時候都沒看到你們難過的睡不著。”

“是因為恐懼，”原澤搖搖頭，“不表現好一點，感覺會被搞死。”

開玩笑，這一年是要他看飲水機還是穩坐首發，全看他了好嗎！

反應過來後的小哲差點要狂笑出聲，蒼天有眼，終於來了一個可以治得他們服服帖帖的人了！

這一筆簽約費總算沒有白給！

林森冷冷的開口，“原澤你涼了。”

“哈？”

“教練不喜歡紅色。”

“噗呲，”原澤一口粥差點出來，“我現在去剃掉還來不來得及？”

小哲也頗有意見，“我費勁心思用了一年的時間，給你塑造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外貌與實力並存的選手形象，幫你吸了一波顏粉，你可倒好，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以為你是旺仔牛奶嗎還想利用頭發來奶俱樂部？”

“就不能好好染黑發嗎？”

原澤:“…………”

他不就是去染了個發嗎，怎麽有種成為叛徒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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