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歌雙手撐在身前，身子向後移了移，垂下眼簾，聲音有些沈重：“對不起，又把你吵醒了！”

從北冥殤不在以後，夜雲歌經常做這個夢，每一次都是雪衣蘭及時趕過來，把她從夢裏叫醒。

雪衣蘭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紫眸裏有失落，唇角勾了勾：“沒關系，你又做夢了！”

站起身，來到桌邊，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跟你說多少次了，就算沒有你那一劍，他還是一樣會死。”

夜雲歌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顫抖的擡了起來，淚水打濕了臉頰，唇瓣都在顫抖：“這雙手，沾著小殤殤的血，沾著他的血啊！如果不是我那一劍，他可能會沒事，都是我的錯，為什麽我連他是真是假都分不清，如果我當初一眼就認出他，他……我……！”

說到這再也說不下去，雪衣蘭一次次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可是在她心裏就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那一劍，北冥殤現在可能完好的站在她面前。

她自責，把這一切都歸為是她的錯，如果她當初警惕些，不輕易相信影血，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不管那一劍是不是真的能要了北冥殤的命，這都是她的錯。

雪衣蘭看著她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心像是被巨石壓著，讓他呼吸困難。

他用衣袖輕輕幫她擦掉淚痕，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該說的他都說過了。

看來只要北冥殤一天不能覆活，這將會是她心裏永遠解不開的結。

雪衣蘭靜靜的陪著她，手裏的熱茶一直給她溫著，見她哭的差不多了，遞給她：“喝點水吧！”

夜雲歌伸手接過，雙手捧著茶杯，感受到茶杯的溫度，輕聲道：“謝謝！”

雪衣蘭無所謂的笑笑，指尖抹掉她眼角的淚花，調笑道：“哭了這麽久，眼淚都哭幹了，我是讓你補補水，接著哭，免得一會你哭不出來。”

夜雲歌彎唇笑了，她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開心。

擡眸白了他一眼：“在你眼裏，我就那麽愛哭？”

雪衣蘭故作沈思：“好像很愛哭，不過本尊記性差，一般對不美的事物，不會記在心裏，所以很快就忘了！”

夜雲歌板下臉來：“你這意思是我哭起來很醜？說明你太沒眼光，誰見本少不誇本少絕世無雙，傾國傾城。”

雪衣蘭聳聳肩：“那只能說明這世間唯有本尊眼睛雪亮，沒有眼瞎，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才會喜歡你！

夜雲歌瞪了他一眼，毫不謙虛道：“說明你才是這世界眼最瞎的，沒發現本少的好，是你的損失。”

雪衣蘭故作為難：“那你這意思是，本尊要是不瞎，就該喜歡你？”

夜雲歌驚悚：“別別別！你還是繼續做瞎子吧！”

雪衣蘭聳肩：“錯過本尊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損失。”

起身，又給她倒了杯水。

夜雲歌接過，喝了一口：“其實你還是很會照顧人的，體貼入微，最重要的是做飯好吃，哎！我要不是先遇上小殤殤，沒準我還真會喜歡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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