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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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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來後,我被限制了自由,活動範圍僅有一張床。

這話聽著有些歧義,但卻是事實。

許霄墨的面癱本身就令人生畏,更別提對方冷著臉的模樣。

他口吻嚴肅地告訴我,只能在床上躺著休息。

期間我起來過,打算將帶回的東西收一收。

我剛打開箱子,房門也跟著開了。

許霄墨眉頭一皺,我無比自覺的,乖乖滾回了床上。

此時已是傍晚,窗簾拉得嚴實,房間裏光線昏暗,加上暖烘烘的溫度,怎麽看都適合睡覺。

可我毫無睡意。

幹瞪了天花板許久後,我放棄了睡眠,伸手想找電話,又想起手機在許霄墨那兒。

剛下車,許霄墨便朝我要了手機。

我那會頭暈,也沒多想,順手便給了他。

“你好好休息,不要老玩手機。”他把我電話塞進口袋。

我:“……”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我躺在床上嘆了口氣。

最後我還是跑去箱子偷偷拿了個黑盒子。

我仿佛回到高中在自習課上看漫畫的時候,眼耳並用的同時,還要時刻保持演技在線,老師一來便以迅雷之勢攤開作業本。

就像我現在這般,特工上身的我找出我的小黑盒,摸出想要的東西後迅速地閃回床上,蓋好被子閉目養神。

我閉了一會眼,發現外頭依舊無聲無息。

我放心地把東西從枕頭底下掏了出來。

比較慘的是,我拿錯東西了。

原本是想取個毛氈玩玩的,摸是摸著了毛茸茸的玩意,現在卻發現是只小豬。

而且是先前許大師點名要的那只。

看到這玩意,我難免就想起了那天的事。許霄墨當時說我沒心沒肺。

雖說不知對方指的什麽,但許霄墨似乎真的有權說這話。

認識以來他對我的態度總是有些奇怪,但放眼望去,男人卻從沒做過真正出格的事。

我從小到大遇過的傻子不計其數,但這不代表我是個傻子。

我也不是瞎子,看不到男人對我的好意。

特別是從醫院回來後,我愈發地懷疑起許霄墨的用心來。

我覺得許霄墨對我有意思。

先前腦子迷迷糊糊的,認為他是把我看成弟弟的替身。

可如今認真思索一番,我發覺我想錯了。

許霄墨的確古怪,但他總不能對自己親弟弟抱有那種想法吧。

我想了一會,還是想不明白一個點。

假使對方真的喜歡我,那為什麽堅持保持距離呢。

太奇怪了……

……

……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大概是大腦發現轉不過彎了,索性關機進入休眠。

床頭那盞暖黃色的壁燈開著,許霄墨坐在不遠處的沙發椅上,正在看書。

我沒出聲,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男人來。

但我低估對方的敏感度了,幾乎是同一時刻,他有所察覺地擡起了頭。

“醒了?” 他把書放下,徐徐走到床邊。

我嗯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喉嚨火辣辣的。

許霄墨用手背探了下我額頭的溫度,而後說:“先吃點飯,一會給你吃藥。”

我躺在床上點點頭,隨即期待地等著。

折騰了一天,這會我的肚子早已饑腸轆轆,千等萬等,只等飽餐一頓。

看清許霄墨端進來的東西後,我險些落下淚來。

那是一碗白得不能再白的白粥。

顏色素淡,不用嘗便知它無味如水。

“吃吧。”許霄墨無視掉我投去的失望目光,一臉平靜地說。

白粥就白粥吧,好過沒得吃。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喝起粥來。

可喝到一半時,許霄墨讓我別喝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別吃太多。”他如是說,“你發著燒,肚子空一空也好。”

我忍不住說:“我是腦袋暈,不是肚子疼……”

許霄墨不管我,他把我的粥拿走,認真道:“蕭溥雲說的。”

……

我覺得自己好像被某人坑了。

民以食為天,這兩三天我過得慘淡非凡,每日都處在一種半饑不飽的狀態。

不僅如此,幾日沒吃著一點油腥的我,這會對一粒花生米都是渴望的。

我已獲準從下床活動,趁許霄墨一個不註意便遛進了客廳。

櫃裏塞得滿當當的,卻一樣零嘴都沒有。

最後我欲哭無淚地對許霄墨說:“你好歹讓我嚼點花生送粥吧。”

許霄墨卻以對喉嚨不好給駁回了。

直至第四天,我掏出體溫計,興奮地跑到他跟前,言之鑿鑿地告訴他我已經退燒了。

“37.8度。”他拿過溫度計看了看,“還是低燒。”

我心中落淚。

“我就想吃個炒蛋……”

他一口回絕,“不行。”

我低下頭,不免有些沮喪。

許霄墨突然說:“你帽子反了。”

我今天穿的兜帽衫,大概穿的時候沒註意,把帽子翻了個面。

聞聲我手往後邊探去,卻怎麽弄都弄不好。

許霄墨這時說:“我幫你吧。”

他沒有讓我轉過身,而是直接面對我伸出了手。我們一下貼得極近,那姿勢就像被他環抱住了一樣。

“弄好了。”過了一會,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低頭說了聲謝謝。

許霄墨沒有收回手,他順勢將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就著這個緊緊挨著的姿勢,垂眸看著我。

我仿佛在他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臉。

但終究是有些模糊的,映不出因自己發熱而變紅的臉。

我只能感受到兩頰的熱度。

但許霄墨能。

對方的臉越靠越近,就在要碰上的那一瞬間,我倏然闔上了眼。

可一切都隨著黑暗靜止了。

我肩上的力度驀然一空。睜眼後,許霄墨已退回了安全距離。

“我去給你拿藥。”他的聲音聽上去無波無瀾,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我盯著他的背影,頭一次生出了試探的念頭。

第二天晚上,許霄墨一如既往地看著我吃完了藥。

“最後一片了。”他對我說,“明天給你做炒雞蛋。”

“嗯……”

我心思已不在炒雞蛋上,滿腦子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許霄墨拿起杯子,走到門邊又停住了。我看著他走回來,然後自然地給我掖了掖被角。

動作間他的手不經意蹭到了我的臉,一往如初的暖。

我腦子一熱,當即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在他掖被角的時候,我佯作調整枕頭,身子微微往上挺了挺,頭也向前傾去。

許霄墨沒料到我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反應,我便貼了上去。

我倆的嘴唇蜻蜓點水般的一觸,轉瞬間又分開了。

我佯作不在意地躺了回去,嘴上隨意道:“啊,不好意思……”

我努力讓自己語氣平淡,仿佛真的不甚在意那般。

事實上我的心臟正不斷加速跳動著,像揣了只受驚的兔子。

許霄墨沒有動,他就著原來的姿勢,楞楞地盯了我半晌。

而後他眸色忽地暗了暗,卻什麽都沒說,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了房間。

這回輪到我傻眼了。

關門聲響起,我才意識到對方竟是一言不發便離開了。

他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可是我有啊!

我把臉埋進被子裏深深吸了口氣,此刻只覺得羞赧難堪。

難道我猜錯了嗎?是我一廂情願想太多?

我回想起許宵墨方才面色微冷的樣子,更是連聲哀嘆。

完了完了,我感覺他很不高興。

……

……

第二天我在房門前來回踱步,嘴上在不停地念叨著。

“早上好。”

不行這個太拘謹了,感覺不自然。

“早啊~”

這個會被覺著輕浮吧……

最後我決定以簡為宗,說聲早便好。而且表情要自然,姿勢要隨意,佯作無事發生一般。

可有時候,越是緊張的事反而越會大相違背。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下了樓,一眼便看見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

許宵墨看見我後,放下盤子朝我走來。

還沒等我回神,他已來到我跟前,動作自然地摸了一下我的後頸。力度輕的像一陣暖風拂過似的,留下的只有溫度。

“早。”他垂眸,低聲對我說道。

我耳朵有些發麻,大腦有一瞬的死機,先前準備好的表情管理在這一刻已被我拋去了九霄雲外。

我應該神態自若地回聲早安,可楞了半晌,只呃了一聲。

“呃……”

他忽然勾起嘴角,意義不明地低笑了一聲。

“炒雞蛋吃嗎?”他問我。

我心不在焉地說吃。

早餐過後,我印象最深的是人而不是蛋,我甚至不太記得早飯吃了什麽。

但不要緊的,許大廚總能幫我回憶起來。中午吃飯那會,我看著桌上那盤炒蛋,莫名地覺得熟悉。

早上是不是也見過它。

一樣精致的盤,一樣金黃的蛋。

等到晚飯,我第三次見到了它。

準確來說,應該是早上那批的兄弟姐妹們。

最要命的是,許宵墨不會吃,卻會示意我吃。白天我還會聽話照做,到了晚上,我覺得我今晚做夢都是炒蛋了。

我沒忍住問許宵墨:“你是雞蛋買多了嗎?”

言外之意,為什麽頓頓吃雞蛋。

我沒那麽缺蛋白質。

他神色淡淡,“沒,你不是喜歡吃嗎?”

我這才想起發燒那茬,一時接不上話了。

其實我也沒那麽喜歡……

大概看出了我面色郁郁,飯後,許宵墨表示明天不做了。

“你有其他想吃的嗎?”他問我。

見我猶豫不決,他又道:“我應該都能做的。”

我心想,我不是懷疑你能力,我只是當心自己會被迫面對一整天,吃到懷疑人生。

……

……

又過了些時日,我身子徹底恢覆如常,心情卻依舊有些沈重。一次我坐在沙發上翻著通訊錄,看著上邊的人名發呆。

許宵墨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你這周末要出去嗎?”

我嚇了一跳,手指一動,電話就撥了出去。

許宵墨和我看著界面上“顧尚”兩個大字,同時陷入了沈默。

“我去書房。”他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便打算走。

我忙叫住他,又想起電話,低頭看一眼後發現通話界面已消失了。

許宵墨也註意到了,“掛了?”

我嗯了一聲,“不是我掛的……”

是誰掛的,一目了然。

原因其實也不難猜。

我有些頹然地靠在沙發上,許宵墨坐了下來,陪我待著。

過了一會,他忽然問我:“你打電話給顧尚幹什麽?”

我說那是不小心按出去的。

他挑了挑眉。

我敗下陣來,只好說:“我得和他商量合同的事。”

為了不讓對方多想,我還補充了一句:“勞改合同!”

他卻說:“沒必要。”

“我和顧尚談過了。”

啥?

信息量太大,我沒能即刻消化,只訥訥地看著他,“什麽時候?”

許宵墨回答道:“你發燒那幾天。”

他說:“我和顧尚說我可以幫你還錢。”

我沒問顧尚怎麽說,而是問:“為什麽?”

你打算像顧尚那樣嗎?

像之前的他那樣。

我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卻看見男人驀然一笑。

那輕松的笑容在男人的臉上太少見了。

他心情很好似地伸出手,一邊摸著我的額頭那處,一邊說:“因為我必須幫你。”

這算什麽。

我縮了縮脖子,不再回應。

他繼續道:“但我和顧尚不一樣,我不是包養你,你要替我打工。”

我想了想,忍不住脫口道:“我不是本來就在你公司上班嗎?”

他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對啊,正好。”

“但是我有個條件,”他斂去笑容,一本正經道,“你不許再和顧尚見面了。”

我頓了頓,堅持又問了一遍:“為什麽?”

可是對方還是沒說出我期待的答案。

他甚至比先前還要敷衍,“沒有為什麽。”

……

……

過了幾日,我收拾收拾,精神飽滿地上班去了。顧忌身份的緣故,我和許宵墨是分開走的,但同之前一樣,下午得空的時候,男人都會把我叫去樓道口。

各懷心思,卻說著無關痛癢的話題。

我覺著許宵墨的心思當真難猜。

可是我總不能跑到男人跟前,氣勢洶洶地質問他是不是喜歡我吧。

試探不得,猜也猜不到,黔驢技窮後只剩一個法子了。

然而對於現在的我,那難度堪比登天。

周六那天,許宵墨說要帶我看電影。但在中午的時候,他又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我不合時宜地想起顧尚,那天他帶我去醫院,半路上也是這樣離開了。

那會重新有了起色的生活,在之後變得不受控起來。

那晚顧尚甚至沒有回來。

可是許宵墨對我說,“在家等我。”

我很久沒聽見“家”這個字了,以前顧尚不會說,我也不敢想。這陣聽見,我不禁身子一僵。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許宵墨回來了,他模樣看上去有些急,放下鑰匙後似乎就打算往屋裏走。

但看見沙發上的我那刻,他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我不需要再試探什麽了。

其實那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但他的態度始終讓我疑惑,這種感覺讓我有些焦躁難耐,就像想要的東西明明就在眼前,自己卻死活碰不到,眼前似有一層霧繚繞那般。

霧氣繚繞下,有些能看清的事,也變得模糊不清,變得不確定了。

許宵墨還是帶我去看了電影,哪怕已是深夜。

我提議來都來了,不如幹脆看個首映。

隨即我就後悔了。

因為那晚首映的電影只有一部,還是恐怖片。我還沒來得及改口,便聽見許宵墨說已經買好票了。

我:“……”

我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去了。這場看的人不少,幾乎都是情侶。在各種戲內戲外的尖叫聲中,我選擇了閉眼。

但人總抵不過好奇心,我聽見旁邊的女生咦了一聲,而後她對她的同伴說,“好像沒有了。”

我還當結束了,當即睜開眼。

也是這時,我驀然憶起,自己的左手邊坐的是許宵墨,右邊明明只有一堵墻。

墻上有音響倒是真的。

那女聲……

下一秒,熒幕上猛地出現一張慘白慘白的“人”臉,嘴唇發紫,舌頭掉長,不斷有血從那獠牙間滲出,伴隨吧嗒吧嗒的滴血聲的,還有那玩意嘶啞詭異的笑聲。

影院內應景地響起了和女主角一樣的尖叫聲。

“臥槽!”我嚇得大叫一聲,下意識就往墻壁那靠。

隨即我又聽見那鬼陰森森地說:“明晚…明晚…我也會破墻而出的,你…你永遠都逃不掉的……”

我:“……”

我當即換了個方向靠。

這一靠,我的肩膀便撞上了許宵墨。許宵墨身子似乎有一瞬僵住,我覺著尷尬,正要縮回身子道歉,他的手竟一下握緊了我的。

直到電影結束,男人才放開了我的手。

我看了眼自己的左手,隨著臉不斷上升的溫度,我差點以為自己再次發燒了。

周一午間休息時,我給李行打了個電話。

“你們老板之前有過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嗎?”我遲疑了一下,“呃,我是說對象……”

“沒有吧。”李行認真思考了很久,“反正我沒見過。我之前還猜他是不是一出生,七情六欲就被抹殺了。”

“再說了,他那張臉,除了好看,誰敢真喜歡啊。”他喃喃道。

我:“……”

對不起,我就挺喜歡的。

“你老板在辦公室嗎?”我問他。

李行說:“在的,不過一會要去開會了。”

我咽了下口水,“那你讓他在等我一下,我上去找他。”

……

……

十分鐘後,我出了電梯,猶豫片刻後進了樓道口。

而後我給許宵墨發了個信息。

不一會,他推門走進來,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怎麽了?”

見我不出聲,他皺了下眉,“哪裏不舒服嗎?”

“心裏不舒服……”我靠在門上,揉了揉鼻子。

他露出不解的神情。

午後太陽高升,陽光從男人身後的窗戶那灑進來,像在男人身上鍍了一道金。許宵墨的臉浴在暖光中,我在那不真切的臉上看清了一些東西。

我憶起一句話來。

宛如那只雲雀,小心翼翼地銜著陽光,撥開重重雲霧向我飛來。

霧氣散開,我心亦明亮。

我深呼吸了好幾下,又閉了閉眼,才徐徐開口:“我之前有說過我許願很靈嗎?”

許宵墨頓了頓,說沒有。

“但其實我是不信這些的,我會許願,往往都是實在沒法的時候。”

我沒顧得上去看許宵墨,自顧自地繼續道:“我也就許過兩次,小時候我許願讓我家那兩個混蛋吃虧,哪知他倆真的倒黴了。”

“再後來我還是被他倆坑了,欠了一屁股債。那會窮途末路,我又許願,希望有個好人能救救孩子。”

“然後顧尚出現了,然後我又被坑了。”

“我現在又有了那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了,按理說我應該許個願,沒準老天爺又眷顧我了。”我嘆了口氣,鼓起勇氣說,“可是這個願望和你有關,我怕你坑我。”

“什麽願望?”他出聲問我,聲音帶著些微顫。

“我希望我這次沒喜歡錯人。”

“許宵墨,雖然有點荒唐,但是我好像真的喜歡你。”

隨我話音落下,樓道間即刻安靜了下來。

我偷偷擡眼,卻發現對方並沒有看著我。許宵墨微低著頭,垂眸似是在思考,我看不大清他臉上的表情。

恰在此時,消防門外響起了李行的聲音,和一些其他的腳步聲。

“你們有看到許總嗎?”李行著急地問著。

而後門外的腳步聲似乎多了些,甚至有逼近的趨勢。

許宵墨也聽見了,他往門那邊瞥了一眼。

我看清男人的臉,不帶情緒的,平靜如水。

像巨石墜下,我心底一沈,萌生了逃離的念頭。

我低下頭,一邊往樓梯那走,一邊對他說:“你去開會吧,我也回去了。”

“我…”走到一半,我腳步一頓,佯作隨意地對他說,“我剛剛開玩笑的……”

他突然叫住我,“你等一下。”

我不明所以,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對方的臉驟然放大,他伸手捧起我的臉,隨即我嘴上一熱。

像陽光下的涓涓細泉,溫柔平緩地流過,帶著溫暖帶著眷戀。

我身子僵硬著,過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被親了。我甚至感受到對方輕輕咬了我一口。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了我,笑容像是要從臉上溢出來。

他用指腹擦了下我的嘴,挑了挑眉。

“走了。”他輕飄飄地落下這句,推門走了出去。

我扶住一旁的欄桿,好讓自己穩住身子。心中宛如掀起驚天駭浪一樣,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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