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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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金主，他不是一個合格的金主，合約成立半年以來，他都沒有動過我。
但我管他吃喝拉撒，他管我衣食住行。我不止一次存疑，他是不是把“保姆”二字，打成“包養”了。
是的，我倆連包養這麽嚴肅的事，都是在微信上談的。後來我忍不住說，現在網絡隱私很差的。結果第二天，我便收到了一份紙質合同，要蓋手印要簽名，特別正規了。
現在想想，我那會還真是嘴欠。
我金主叫顧尚，管著一家IT公司，既沒讓我去做私人助理，也沒讓我去公司送飯。回家時間極其固定，不是對著我發呆，就是對著我做的飯發呆。
桌上的菜都是他點名要的，都是我不愛吃的菜。然後他還會溫柔地夾給我，告訴我：“多吃點，都是你愛吃的。”
老板，我啥時候和你說我愛吃了，喝醉的時候還是做夢的時候？
金主同我想象中不同，對我體貼又認真。我一純情少年直接淪陷，心動當晚不小心看到金主的錢包了，包裏錢好多，卡也好多，還有一張證件照。
照片上的人同我有七分相似，剩下三分，一分是發型，一分是顏值，一分是畫風。
是的，同很多金主一樣，我的金主也有個白月光。
於是我成了替身。於是我心中那點戀愛的小火苗刷拉就熄滅了。
但我不怪顧尚，也沒有自暴自棄，更沒有因傷生愛……
所以都說物以類聚，我的金主不合格，我也不是個合格的替身，因為後來，我喜歡上我金主的白月光了。
我開始並沒有這麽喪心病狂，對他只有羨慕，沒有嫉妒，沒有恨。
白月光的證件照被我偷偷拍了下來，我日翻夜看，發現人一張證件照，都能堪比我美顏相機拍的了。想來也是，不然人家怎麽能是白月光呢……
初次見到本尊是在一次酒席上，顧尚去國外出差，帶上了我，別人是外說助理，內說包養。我那金主不知怎麽想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被包養了。
事實上我和顧尚，啥事沒有。最多啵個嘴，還是他那天喝醉了，認錯了人，叫錯了名。
大夥都是一路人，對這種養情人的戲碼見慣不慣。來前金主告訴我，這些都算他的合夥人，沒準還有未來的投資商。
我一聽就懂，都是惹不起的大佬。
飯吃到一半，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來人穿著件及膝的大衣，身材頎長，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這人入門了也沒有掛電話的意思，看也不看，徑直便走了進來。
好大的氣場，好熟悉的人！
那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畢竟當事人證件照還躺我手機裏呢。
室內太吵，除了我沒人註意到白月光的到來。我忙去看身旁的金主，金主毫無反應，嘴裏還嚼著他的牛排。
這時候不該福至心靈地擡起頭嗎？
我比金主還急，恨不得伸手拍掉顧尚嘴裏的叉子。
你的白月光來了啊，兄弟！
飯桌上有人認出了白月光，喊出他的名字，我沒聽清，但顧尚猛然挺直的背脊告訴我，金主聽見了。
行吧，你聽見就好，反正接下來沒我什麽事了。我一邊夾菜，一邊感慨自己是中國好替身。
我看見顧尚站起身，動作太大膝蓋還撞了下，我聽著咚的一聲，內心都替他喊疼，也不知金主是怎麽維持住臉上笑容的。
我聽見顧尚發顫的聲音：“好久不見……”
事實上，在大夥認出白月光後，屋內一下變得寂靜無聲。顯然這家夥是個大佬之上的巨佬。
我咬著筷子，等金主他倆上演一場情人相見的戲碼。
相比顧尚的激動，白月光只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在我旁邊落座了。是的，在我旁邊。
金主估計這下才想起我，又見我和他的白月光坐一塊了，臉色一下就黑了。我瞅著他，心裏嘆氣，老板，養替身就要做好見正主的準備啊。
顧尚杵了一陣，才堪堪坐下。我瞧見他西裝上的一點棕，想必是剛剛動靜太大，牛排汁弄衣服上了。形象不說，這衣服回頭還得我洗。
於是我出聲提醒他：“你衣服弄到油了。”
見他沒動靜，我嘆口氣，拿起餐巾想替他擦一下。我的手剛探過去，就被他一巴掌給打開了。
我靠，人家不理你就不理你，你拿我出什麽氣啊！
但人畢竟是老板，發工資的。我無話可說，想著還是吃飯要緊，一轉頭，卻和白月光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早在那張證件照上，我就在那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會近距離面對面，自己的影子出現在了對方的瞳孔裏。
我看到對方眼角也有一顆痣，同我一樣在右眼。但對方的皮膚比我白，對方的鼻梁也比我挺，對方抿嘴的模樣也比我性感……
我越看越入迷，就像一個考古學家，發現了自己祖上的化石。
耳邊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看夠了沒有？”
白月光的聲音和他的眼神一樣冷，我收回視線，想都沒想隨口道：“看夠了。”
白月光：“……”
金主很不爭氣，也沒提出換位。跟個洩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癱在位置上，眼神空洞，神情恍惚。
有幾個沒眼見力的，替我們仨互相介紹起來。
我看著那位兄弟，扶額想，其實你不用介紹的，我們仨各方面來講，熟得不能再熟了，唉。
第二天，有人請顧尚去泳池趴，顧尚叫我跟著去。
我一臉狐疑，“你確定？”
顧尚沒回答我，只叫我半小時內搞定。
到了地，我知道這家夥打的什麽算盤了。他拽著我，走進人群中，挨個挨個地聊天喝酒，好幾次都“無意”經過白月光。
原本我還以為這倆是舊情人，現在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在金主眼裏看見了掙紮，而白月光……眼裏無波無瀾，像在看戲一般，還是一場不感興趣的戲。
真慘啊，老板。我心想。
金主沒達到目的，走了一圈後徹底心灰意冷。跟了他這麽久，他對我也不差，一沒強迫二沒餓著的。
想到這，我開口想安慰一下失意少年，“顧尚，你……”
我想說你去吃點東西吧，心情能好些。
他卻替我續了話：“關你什麽事。”
我一聽就火大，卻又不能反駁。
合約只簽了一年，這會過去大半年了，等著吧，合同失效那天我懟死你。
之後顧尚就走了，走前還不忘叫我別跟著。
誰要跟著你啊。我越想越氣，拿了杯雪碧，一屁股坐在泳池邊上。
我看著水裏打鬧的男男女女，心裏越發越悶。我嘆口氣，餘光瞥見對面的男人。
白月光坐的位置很偏，離泳池有一段距離。他盤腿坐著，一只手支著下巴，眼睛瞇起，不知在想什麽。
鬼使神差的，我端著酒杯走近他。男人擡眸看了我一眼，又不言不語地收回視線。我當他是默認了，於是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我屁股剛碰地，又見對方看了過來。
不得不承認，這人的臉太有誘惑性了，我吞吞口水，替自己解釋道：“這裏有樹蔭……”
“那邊有太陽傘。” 他瞇著眼，“還有躺椅。”
我秒答：“那你怎麽不去呢？”
白月光沒聽見似的，手撐在地上，似乎打算起身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泳池裏有幾個人估計玩瘋了，不知從哪找來一個桶，裝了水便潑，潑的角度沒找準，想潑的人沒潑到，那水直直朝我們這邊潑過來。
站起來的白月光被潑了一身，我身上好歹穿了泳褲，男人不同，他穿得嚴實。
泳池那還在打鬧，我額角一抽，正想問男人沒事吧，我站起來，發現對方臉色很差，眉頭死死地皺著。
還未等我開口，男人像是踩刺般地往後一退，他這一退身後就是我。
白月光狠狠地撞上我，我腳底一滑，狠狠摔到地上前還不忘拽住他的胳膊。
隨即我就後悔了，這下不止身下痛，身上也痛，壓的。
“嘶……” 我痛得倒吸一口氣，這後背肯定紅了。
白月光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我動動身子，正欲說話。
白月光開口了，他問我：“痛嗎？”
那不廢話嗎！我都快被壓沒氣了，強撐著意識說：“痛……”
“那就別抓著我。” 他語氣冷若冰渣。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死死攥著他，忙松開手。
男人從我身上起來，他轉過身面對我這邊，卻並沒有拉我起來。
我躺在地上，欲哭無淚：“能不能拉我一把……”
他居高臨下打量我一陣，才抓住了我伸出的手，然後用力一拽。
我一邊揉著腰，一邊借力慢慢直起身，看著男人渾身濕透的模樣，又想起對方剛才的反應。
我開玩笑地隨口道：“你不會怕水吧？”
咚得一聲，我又躺回了地上。
怕水就怕水了，我還怕痛呢……
我心中落淚。
晚上，顧尚又發神經了。他大發雷霆，把床上所有的枕頭都扔在地上。我低頭，很想提醒他一句，這地上的東西你晚上還得抱上床去用的。
相處十個月，我和金主都是分床睡。如果是酒店，那就我睡沙發他睡床。這會他就算是把床翻了，也影響不到我。
我聽見他問我：“你下午和許xx聊什麽了？”
我沒聽清，“和誰？”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許霄墨，直上雲霄的霄，文人墨客的墨。”
我一聽就懂了，敢情這是白月光的名字啊。這描述加的，我都泛酸。
隨後不等我回答，顧尚指著地上的東西，“把這些抱你沙發上去，把你沙發上的給我！”
我：“……”
我一言不發地把被褥收拾好，睡到半夜又被顧尚拽了起來。我是有起床氣的，但也有理智力。
顧尚見我醒了，皺眉問：“你瞪我幹什麽？”
我沒出聲，繼續瞪。
他也不管，驀地放緩了語氣，摸了摸我的耳朵。我嚇得頭皮發麻，老板，有話好說，別動手。
金主聽不見我的心聲，不僅沒有停下動作，還把額頭輕輕抵了上來，那呼吸直刮我臉上，我打了個噴嚏。
好在我沒感冒，不然顧尚的臉色怕是更黑。
許久，他緩過來，溫聲細語地喊了我一聲：“小靜。” 我忍不住了，我說：“顧尚你好好說話。”
你別這樣，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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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我那會還真是嘴欠。
我金主叫顧尚，管著一家IT公司，既沒讓我去做私人助理，也沒讓我去公司送飯。回家時間極其固定，不是對著我發呆，就是對著我做的飯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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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啥時候和你說我愛吃了，喝醉的時候還是做夢的時候？
金主同我想象中不同，對我體貼又認真。我一純情少年直接淪陷，心動當晚不小心看到金主的錢包了，包裏錢好多，卡也好多，還有一張證件照。
照片上的人同我有七分相似，剩下三分，一分是發型，一分是顏值，一分是畫風。
是的，同很多金主一樣，我的金主也有個白月光。
於是我成了替身。於是我心中那點戀愛的小火苗刷拉就熄滅了。
但我不怪顧尚，也沒有自暴自棄，更沒有因傷生愛……
所以都說物以類聚，我的金主不合格，我也不是個合格的替身，因為後來，我喜歡上我金主的白月光了。
我開始並沒有這麽喪心病狂，對他只有羨慕，沒有嫉妒，沒有恨。
白月光的證件照被我偷偷拍了下來，我日翻夜看，發現人一張證件照，都能堪比我美顏相機拍的了。想來也是，不然人家怎麽能是白月光呢……
初次見到本尊是在一次酒席上，顧尚去國外出差，帶上了我，別人是外說助理，內說包養。我那金主不知怎麽想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被包養了。
事實上我和顧尚，啥事沒有。最多啵個嘴，還是他那天喝醉了，認錯了人，叫錯了名。
大夥都是一路人，對這種養情人的戲碼見慣不慣。來前金主告訴我，這些都算他的合夥人，沒準還有未來的投資商。
我一聽就懂，都是惹不起的大佬。
飯吃到一半，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來人穿著件及膝的大衣，身材頎長，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這人入門了也沒有掛電話的意思，看也不看，徑直便走了進來。
好大的氣場，好熟悉的人！
那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畢竟當事人證件照還躺我手機裏呢。
室內太吵，除了我沒人註意到白月光的到來。我忙去看身旁的金主，金主毫無反應，嘴裏還嚼著他的牛排。
這時候不該福至心靈地擡起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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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白月光來了啊，兄弟！
飯桌上有人認出了白月光，喊出他的名字，我沒聽清，但顧尚猛然挺直的背脊告訴我，金主聽見了。
行吧，你聽見就好，反正接下來沒我什麽事了。我一邊夾菜，一邊感慨自己是中國好替身。
我看見顧尚站起身，動作太大膝蓋還撞了下，我聽著咚的一聲，內心都替他喊疼，也不知金主是怎麽維持住臉上笑容的。
我聽見顧尚發顫的聲音：“好久不見……”
事實上，在大夥認出白月光後，屋內一下變得寂靜無聲。顯然這家夥是個大佬之上的巨佬。
我咬著筷子，等金主他倆上演一場情人相見的戲碼。
相比顧尚的激動，白月光只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在我旁邊落座了。是的，在我旁邊。
金主估計這下才想起我，又見我和他的白月光坐一塊了，臉色一下就黑了。我瞅著他，心裏嘆氣，老板，養替身就要做好見正主的準備啊。
顧尚杵了一陣，才堪堪坐下。我瞧見他西裝上的一點棕，想必是剛剛動靜太大，牛排汁弄衣服上了。形象不說，這衣服回頭還得我洗。
於是我出聲提醒他：“你衣服弄到油了。”
見他沒動靜，我嘆口氣，拿起餐巾想替他擦一下。我的手剛探過去，就被他一巴掌給打開了。
我靠，人家不理你就不理你，你拿我出什麽氣啊！
但人畢竟是老板，發工資的。我無話可說，想著還是吃飯要緊，一轉頭，卻和白月光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早在那張證件照上，我就在那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會近距離面對面，自己的影子出現在了對方的瞳孔裏。
我看到對方眼角也有一顆痣，同我一樣在右眼。但對方的皮膚比我白，對方的鼻梁也比我挺，對方抿嘴的模樣也比我性感……
我越看越入迷，就像一個考古學家，發現了自己祖上的化石。
耳邊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看夠了沒有？”
白月光的聲音和他的眼神一樣冷，我收回視線，想都沒想隨口道：“看夠了。”
白月光：“……”
金主很不爭氣，也沒提出換位。跟個洩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癱在位置上，眼神空洞，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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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位兄弟，扶額想，其實你不用介紹的，我們仨各方面來講，熟得不能再熟了，唉。
第二天，有人請顧尚去泳池趴，顧尚叫我跟著去。
我一臉狐疑，“你確定？”
顧尚沒回答我，只叫我半小時內搞定。
到了地，我知道這家夥打的什麽算盤了。他拽著我，走進人群中，挨個挨個地聊天喝酒，好幾次都“無意”經過白月光。
原本我還以為這倆是舊情人，現在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在金主眼裏看見了掙紮，而白月光……眼裏無波無瀾，像在看戲一般，還是一場不感興趣的戲。
真慘啊，老板。我心想。
金主沒達到目的，走了一圈後徹底心灰意冷。跟了他這麽久，他對我也不差，一沒強迫二沒餓著的。
想到這，我開口想安慰一下失意少年，“顧尚，你……”
我想說你去吃點東西吧，心情能好些。
他卻替我續了話：“關你什麽事。”
我一聽就火大，卻又不能反駁。
合約只簽了一年，這會過去大半年了，等著吧，合同失效那天我懟死你。
之後顧尚就走了，走前還不忘叫我別跟著。
誰要跟著你啊。我越想越氣，拿了杯雪碧，一屁股坐在泳池邊上。
我看著水裏打鬧的男男女女，心裏越發越悶。我嘆口氣，餘光瞥見對面的男人。
白月光坐的位置很偏，離泳池有一段距離。他盤腿坐著，一只手支著下巴，眼睛瞇起，不知在想什麽。
鬼使神差的，我端著酒杯走近他。男人擡眸看了我一眼，又不言不語地收回視線。我當他是默認了，於是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我屁股剛碰地，又見對方看了過來。
不得不承認，這人的臉太有誘惑性了，我吞吞口水，替自己解釋道：“這裏有樹蔭……”
“那邊有太陽傘。” 他瞇著眼，“還有躺椅。”
我秒答：“那你怎麽不去呢？”
白月光沒聽見似的，手撐在地上，似乎打算起身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泳池裏有幾個人估計玩瘋了，不知從哪找來一個桶，裝了水便潑，潑的角度沒找準，想潑的人沒潑到，那水直直朝我們這邊潑過來。
站起來的白月光被潑了一身，我身上好歹穿了泳褲，男人不同，他穿得嚴實。
泳池那還在打鬧，我額角一抽，正想問男人沒事吧，我站起來，發現對方臉色很差，眉頭死死地皺著。
還未等我開口，男人像是踩刺般地往後一退，他這一退身後就是我。
白月光狠狠地撞上我，我腳底一滑，狠狠摔到地上前還不忘拽住他的胳膊。
隨即我就後悔了，這下不止身下痛，身上也痛，壓的。
“嘶……” 我痛得倒吸一口氣，這後背肯定紅了。
白月光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我動動身子，正欲說話。
白月光開口了，他問我：“痛嗎？”
那不廢話嗎！我都快被壓沒氣了，強撐著意識說：“痛……”
“那就別抓著我。” 他語氣冷若冰渣。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死死攥著他，忙松開手。
男人從我身上起來，他轉過身面對我這邊，卻並沒有拉我起來。
我躺在地上，欲哭無淚：“能不能拉我一把……”
他居高臨下打量我一陣，才抓住了我伸出的手，然後用力一拽。
我一邊揉著腰，一邊借力慢慢直起身，看著男人渾身濕透的模樣，又想起對方剛才的反應。
我開玩笑地隨口道：“你不會怕水吧？”
咚得一聲，我又躺回了地上。
怕水就怕水了，我還怕痛呢……
我心中落淚。
晚上，顧尚又發神經了。他大發雷霆，把床上所有的枕頭都扔在地上。我低頭，很想提醒他一句，這地上的東西你晚上還得抱上床去用的。
相處十個月，我和金主都是分床睡。如果是酒店，那就我睡沙發他睡床。這會他就算是把床翻了，也影響不到我。
我聽見他問我：“你下午和許xx聊什麽了？”
我沒聽清，“和誰？”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許霄墨，直上雲霄的霄，文人墨客的墨。”
我一聽就懂了，敢情這是白月光的名字啊。這描述加的，我都泛酸。
隨後不等我回答，顧尚指著地上的東西，“把這些抱你沙發上去，把你沙發上的給我！”
我：“……”
我一言不發地把被褥收拾好，睡到半夜又被顧尚拽了起來。我是有起床氣的，但也有理智力。
顧尚見我醒了，皺眉問：“你瞪我幹什麽？”
我沒出聲，繼續瞪。
他也不管，驀地放緩了語氣，摸了摸我的耳朵。我嚇得頭皮發麻，老板，有話好說，別動手。
金主聽不見我的心聲，不僅沒有停下動作，還把額頭輕輕抵了上來，那呼吸直刮我臉上，我打了個噴嚏。
好在我沒感冒，不然顧尚的臉色怕是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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