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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黃忠來訪,診斷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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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的事就去做,這是張角的優點,正要讓人去請各大家族之人,廖化進來,說道,“賢良師,外面有個三十多歲的中年要見你。”張角問道:“是什麽人。”廖化道:“此人姓黃名忠,字漢升,很有些本事。”

“黃忠。”張角很是驚訝,問道:“他怎麽會來,你又是怎麽認識他的。”廖化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奇怪,看張角這模樣和語氣,像是認識黃忠似的,不過也不多問,說道:“我是襄陽人,黃忠是鄧縣人,兩個縣挨著,黃忠武藝高強,鄧縣縣令多次舉薦他,他都拒絕了,因此小有名氣,我也是因為這事聽說過他,不過我不認識他,他應該也不認識我,只是今天早上他突然找到我,讓我幫忙引薦,我想著他一身本事,要是賢良師能把他招至麾下,那可是一件大喜事,因此就答應了他。”說道此處,廖化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賢良師是不是認識他。”

“呃,這個……”張角支吾著,腦子飛速轉動,想了個合理的解釋,忙道:“我確實認識一個黃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廖化恍然,張角蒙混過關,心想以後說話一定要註意點。讓廖化趕緊去請黃忠進來,廖化正要去請,張角想到黃忠是個有本事有傲氣的人,為了給他留下一個好的印象,親自去見他最好,就叫住廖化,說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同著廖化一起出去。

行至大門,就見到了一個精壯的漢子,張角猜這應該就是黃忠了,走上前去,他行醫多年,還沒近身就聞到一股不淡的藥味,忽而想起了一則記載,黃忠有一子名黃敘,少染風寒,體弱多病,早於其父病亡,現在看來這則記載很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黃忠也不會來找他。

想到此處,張角更是熱情,走上前去,施禮問候道:“你就是黃忠黃漢升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黃忠有些莫名其妙,他聲名不顯,張角怎麽說久仰大名,難道聽說過他,暗道:“真是奇怪。”不過黃忠現在沒心思多想,為了給兒子治病,他四處求醫問藥,只是一直沒什麽效果,早就聽說過張角是神醫,一身醫術出神入化,一直無緣得見,近日聽聞他在宛城,大老遠從鄧縣趕來,就是想要張角幫他兒子治病。

忙忙行了一禮,“在下確實是黃忠,聽聞賢良師乃是神醫,今日冒昧打擾,是為了我兒黃敘,他染上了風寒,一日重似一日,我求醫問藥多時,幾乎請遍了南陽和附近幾郡的名醫,沒有一人能治好他。”說著黃忠拱手作揖,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希望賢良師大發慈悲,救救我兒。”說話之時,臉上帶著期盼。

可憐天下父母心,張角想起了另一個記憶中的老父老母,不知他們現在過得如何,心中百感交集,黃忠一身本事,卻聲名不顯,為了兒子耽擱了幾十年,父愛如山,渾厚沈重,不為別的,就為這份父愛,張角決定答應他,於是點頭道:“我可以試試,不過不敢保證我有這個本事。”黃忠大喜,說道,“賢良師願意幫我兒診治,在下感激不盡,至於能不能治好,就看天意了。”張角也不多說,拿出已經有段時間沒用過的家夥事,讓親衛告知眾人後,叫上廖化,跟著黃忠前往他在鄧縣的家。

除了感動於黃忠的父愛,張角還有一個私心,招攬黃忠,黃忠是忠義之士,若是能治好他兒子,有救子之恩,招攬的幾率一定會大大增加,當然,要是不能治好,招攬黃忠之事可能就泡湯了,畢竟他的逆賊身份,想要招攬什麽人才,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十一月的天氣,寒風刺骨,刮在身上臉上生疼生疼,像刀割似的,這樣寒冷的天氣,自然不能策馬飛奔,不然黃敘沒救到,他們就先凍死了,只能放慢些速度,宛城到鄧縣,數百裏的路程,一路上風平浪靜,也足足趕了三天,這才看到黃忠家所在的鄧縣。

跟著黃忠入了鄧縣縣城,來到一個小院子,黃忠道:“這就是我家,賢良師請進,元儉請進。”還沒進院子,兩人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和黃忠身上的那股藥味差不了多少,院子裏還不時傳來咳嗽聲,斷斷續續的,聽這咳嗽聲,張角就知道黃敘確實病的不輕。

推開院門,張角和廖化走進小院,院落收拾得還算幹凈,院子裏掛著許多藥材,藥味就是從這些藥材中散發出來的,小院中共有五間屋子,進院子左手邊第二間,咳嗽聲就是從那裏面傳來的,張角看著那屋子道:“令公子是不是就住在這間。”黃忠忙答道:“正是。”這時,從屋裏出來一個婦人,是黃忠的老婆李氏,她看到黃忠帶了兩個陌生人進來,這樣的事她經歷過太多次,知道是黃忠請來的大夫,也不驚奇,恭敬行禮問候,自去準備飯菜酒食。

黃忠忙道:“還請賢良師為我兒診治。”知道黃敘病重,張角也不想耽擱,走進黃敘的房間,推開門就看到一張桌子,桌子上倒放著一個碗,碗上有些藥汁,想必是黃敘吃藥所用,往左邊看去,是一張床,床上放著兩床厚厚的被子,被子一頭沾著點點猩紅,被子下面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少年,帶著痛苦之色,身子骨消瘦,眼睛深深凹陷,捂著嘴咳嗽,看見有人進來,是黃忠和不認識的兩個人,不用問他也知道這是黃忠請來幫他治病的,就在床上行禮,“大夫,有勞了。”張角點點頭,黃敘又看向黃忠,“爹,辛苦你了。”

黃敘虛弱著吐出的五個字,讓黃忠心如刀割,早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在滴血,臉上卻帶著微笑,黃敘從小聰明伶俐,很是聽話孝敬,只可惜天公不作美,讓他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十七年來,一直被病痛折騰,大夫都快要把門檻踏破了,也沒能調理好黃敘的身體,他的身體反而越來越差,沒過過幾天舒服的日子,黃忠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就是這樣,黃敘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只是默默的接受著治療,樂觀開朗,每每想起這些,黃忠的鼻子都是酸酸的,但是他不能讓兒子看到他的淚,淚花也不行。

黃忠收拾了一番心情,說道:“請。”張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輕輕搭在黃敘的脈搏,在這期間,張角閉上雙目,一邊診脈一邊問了黃敘一些問題,等到張角整完脈,黃敘問道:“大夫,怎麽樣,我還有救嗎。”黃忠也緊張的看著張角,張角道:“你放心,你的風寒,我可以治好。”黃敘大喜,蒼白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像一朵花,冬日裏的梅,黃忠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悄悄轉過頭去擦了擦眼睛,把眼中的濕潤擦幹。

張角從行醫的家夥事中拿出筆墨紙硯,筆走龍蛇,寫了一張藥方,寫好遞給黃忠,“按著方子抓藥熬藥,配合著我的針灸之法,只需十來天的功夫,即可痊愈。”黃忠大喜,接過藥方,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後說道:“我先去給敘兒抓藥,你們在這裏等著,我馬上就回來。”張角道:“快去吧,別耽擱了。”黃忠告辭去了,出到院子裏,又去把這個消息告示了李氏,讓李氏不可怠慢。好生招待張角兩人,這才出去抓藥,李氏為了慶祝,又多做了幾個菜。

診治完畢,張角讓黃敘好好休息,和廖化出了屋子,廖化現在對張角是打心底裏佩服,出了屋子就道:“黃敘這病請了這許多大夫都沒治好,賢良師一張方子就能搞定,這醫術應該無人能及。”聽到廖化的誇讚,張角嘆了口氣,看了看黃敘的屋子,沈默不語,廖化意識到了什麽,輕聲道:“難道賢良師治不好他。”張角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可把廖化急壞了,忙道:“賢良師,你就別打啞謎了。”張角道:“等漢升回來再說,唉……”嘆了好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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