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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 婚外情緣 三十章 沒有結束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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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羽良死後,遺留下來最大的問題就是債務問題。許多人害怕孫羽良的媳婦兒不認帳,就紛紛來找她確認債權。孫羽良的媳婦兒含著眼淚說:“老孫有難你們解囊相助,雖然現在他沒了,但我也絕對不會做那喪良心的事,你們盡管放心,我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要還你們的錢。”

沒過幾天,孫羽良媳婦兒通知我去她家取錢,我說:“嫂子,孫哥剛去,你用錢的地方多了,我那點錢反正也不急著用,你可著急的人還吧。”孫羽良的媳婦兒說:“你來吧,我有錢了。這次欠大家的都能還上。”我說:“嫂子,你哪來的這麽多錢?不會是去借高利貸了吧?”她說:“你放心,真不是高利貸。”

孫羽良的媳婦兒一次性地把所有欠債都還了,更加引起別人的非議。就有人說:“一定是她外面的男人給她出的錢,要不她一個女人,去哪兒弄那麽多錢去?”我想:無論她的錢是怎麽來的,她只要能認大家的債,而且還這麽積極主動地還,那她就是一個值得我們敬佩的女人。因為我們之間借的錢,都是沒有借據的,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認有這回事。

喬艷芳和她男人談好了離婚的條件。她給了他很多錢,多到我都有點瞠目結舌。這些錢,他一輩子也賺不來。兒子名義上歸李大小,但在哪兒生活憑他自願。

辦手續那天我開著車送她們去的,辦完了手續出來,李大小沒啥表情,很平靜地說:“婚雖然離了,但他隨時歡迎她回來看孩子。”喬艷芳目光很暗淡,我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喜悅。也許這個李大小,除了那個事兒之外,一切對她都沒有什麽不好。女人嘛!對有些美好的東西總是會很留戀的。

我直接把她送到她的住處,下車前她嘆了口氣說:“不知道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我說:“只要你覺得是對的,那就是對的。”

我回到公司之後見李總很不高興,就悄悄地問其他同事怎麽回事?同事小聲地告訴我說:“喬艷芳辭職了,她這一走,等於要了李總的半條命。”我說:“她業績這麽好為什麽要辭職?”同事說:“你都不知道原因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下了班回到家,媳婦兒端上來熱氣騰騰的飯菜,邊吃邊對我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說:“啥好消息?”她說:“你的舊情人吳玉紅這個月結婚,日子已經定好了,讓我們去喝喜酒呢。”我“嗯”了一聲。媳婦兒說:“就嗯一聲就完啦?咋看不出來你高興呢?”我說:“是她結婚又不是我結婚,我有啥好高興的。”媳婦兒說:“是不是有點舍不得啊?”我說:“她又不是我什麽人我有啥舍得舍不得的。你這一天天的,心不夠你操的了。”媳婦兒撅起嘴來說:“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人家已有人疼愛了,你以後別惦記了。”我生氣道:“你這話啥意思嘛?我啥時候惦記過她了?真是的。”媳婦兒說:“量你也不敢。”

我沒再說什麽,只顧著吃飯。吃完飯無心寫作,我便穿了衣服要出門。媳婦兒說:“幹啥去?”我說:“出去走走。”媳婦兒說:“不會是想去見她吧?”我說:“你現在讓我去我都懶得去。”媳婦兒說:“就算我讓你去你敢去啊?人家現在有主了,你算老幾,你敢去秦允祥不打斷你的腿。”

我來到街上,還是沒忍住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她接了,我說了些問候和祝福的話。她說:“謝謝你,也替我謝謝你媳婦兒,幫我介紹了一個這麽好的人。”我聽了這句話心裏很不受用。他好嗎?比我還好嗎?真的就比我還好嗎?

我掛了電話就想起來了耿春雷求我的事。正好心煩,借此去看看她也好。

我按耿春雷告訴我的路線,找到了林芳華租住的出租屋。我見屋裏面亮著燈便敲響了她的房門。她打開門見是我,並未感到意外,好像預測到了我會來一樣。我說:“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她閃在一旁,我便進了屋子。

小屋不大,但收拾得很幹凈,我掃視了一下四周。對她說:“你還好吧?”她說:“怎樣算好,怎樣算不好?”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我只好岔開話題,我說:“你女兒呢?還沒放學嗎?”林芳華說:“今天他爸打電話了,想她了,讓她回去住一晚上。”我說:“耿哥這回真知道錯了,已經戒酒戒賭很長時間了。這對於他來說,也很不容易了。”

她顯然不喜歡我提起他,臉上不悅地道:“你來就是想和我說這些的嗎?”我忙說:“當然不是,我主要是來看看你,看看你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她說:“謝謝關心,我很好。”我說:“別騙我了,你昨晚上又失眠了吧?我看了我的空間訪客記錄,淩晨兩點多你還在看。”她不做聲,將頭扭向了一旁。

她扭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有眼淚流出她的眼眶,我說:“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心裏會很難受很難受的。”她說:“我又不是你什麽人,你難受什麽?”她說這句話時,淚水已經撲簌簌地直落下來。我走上前去,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她順勢撲在了我的懷裏。我當時的心裏十分的矛盾,我答應了耿春雷幫他勸說她回去的,我怎麽能再對她動情?可是,她楚楚可人的模樣,又讓我不能不生出憐愛之心。我多想就這麽抱著她直到永遠。

過了一會兒我說:“別哭了好嗎?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我知道你苦,可是,你我都是有家的人,我所能給你的,只能是精神上的安慰。”她說:“你別說了,我懂。”我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相信他一定能痛改前非,對你如初那麽好的。”她說:“是他讓你來的吧?”我點了點頭。她說:“他若不讓你來你自己會來嗎?”我說:“我不知道。”

她擦了擦眼淚,離開我的懷抱,說:“你坐吧。”我坐下說:“都是造化弄人,天不給我們緣,就不該讓我們相遇。”她嘆了口氣說:“不是不該相遇,是不該相遇這麽晚。”

她沒有說是否會回到他的身邊,但她說她會考慮的。

我回到家之後打開QQ,想給她一句問候,卻看到了她剛剛發過來的一首改自古人的詩: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同時生/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同心不能結/天涯望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來生君為牛/我為青青草。

看罷,我的眼淚也忍不住了,滴了幾滴在我的稿紙上,心中一陣翻騰,隨手也給她回了一首:伊生我未生/伊嫁我年輕/踏歌相送遠/兩腮淚痕生/非我不解情/非伊不肯等/歲月兩不待/空餘嗟嘆聲/伊心我自明/我心伊也懂/今世無緣聚/來生攜手行。

她回過來N個大哭,我回了她N個擁抱。最後她發來一條:再見!再也不見。我回了她一句:再見,來生再見。但是,我的這條消息並沒有發出去,因為她發完再見再也不見之後便把我刪除了,我咬了咬嘴唇,也把她刪除了,刪得幹幹凈凈,再無任何痕跡。

我平了平自己的心境,回到臥室裏,脫衣上床,將媳婦兒緊緊地摟在懷裏。媳婦兒說:“幹什麽這麽用力?你都弄疼我了。”我只不作聲,心裏暗暗發誓,自此一定好好待她,讓她幸福快樂的生活。

不久,吳玉紅和秦允祥結婚了,婚後生活得很幸福。喬艷芳也傳來了好消息,說她在X市找到了新工作,依舊是幹推銷,但這次推銷的商品不是種子化肥農藥,而是醫藥,她說推銷這個比推銷那個利潤大多了,如果我願意去的話,她可以幫我,我說還是算了吧,我可沒有那個商業頭腦,我還是老老實實地開我的車好了。後來聽說林芳華在女兒的一再要求下,又回到了耿春雷的身邊,耿春雷也果然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再不賭也不醉酒了。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幾年過去了,在這幾年裏,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也沒有打聽過她的消息。我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著,早把我和她之間的那段往事忘得幹幹凈凈,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每年於杏花開放的日子,都會來西山公園走走坐坐,而我,自從那日和她再見,再也不見之後,就再沒有來過這裏。

我說:“我是不是很無情?”她笑了笑說:“不單單是你吧?自古男人有幾個是癡情的?”

她笑了我也笑了。看見她臉上滿是笑容是我最開心的事。說明她現在生活得很好。

我們又聊了好一會兒才下山,我又邀請她吃午飯她又說不吃,我們又同打了一輛車回去,我坐在車裏的時候就想:我們之間的故事到這裏到底是結束了,還是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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