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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 婚外情緣 二五章 三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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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努力,三十萬字的書稿終於準備好了,我高高興興地來找喬艷芳。盡管自費出書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想想自己的作品就要變成印刷品了,心裏還是挺美的。

喬艷芳當時正要洗頭發,讓我先在沙發上坐下喝茶。我一邊喝著茶一邊用手機上網。她淋濕了頭發後發現洗發水沒有拿,對我說:“我昨天新買的洗發水,讓我放在臥室裏的床頭櫃上面了,剛才忘了拿出來了,你快點去我臥室裏面幫我把洗發水拿來,我頭發都淋濕了沒法去。”我答應一聲趕緊去取。

我雖然經常來喬艷芳的家,但主臥室還真是第一次進。裏面裝飾得很溫馨,收拾得也十分幹凈利落。我在床頭櫃上找到了那瓶洗發水,回身的功夫看到了放在床角的那個乳膠充氣娃娃。我心裏瞬間覺得喬艷芳挺苦的,這麽多年來,一直依靠這麽一個沒有感情的假人過活。但想想林芳華的遭遇,我又覺得喬艷芳是幸福的。這個假男人雖然沒有感情,但不會傷她的心,它是絕對聽從主人差遣的,需要它時,它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需要它時,它就是一件商品。她和它之間永遠都不會發生矛盾,永遠都不會發生背棄的事情。即便是哪天不用它了,也不用考慮它是否會傷心難過。我覺得,發明這個東西的人絕對值得獎賞。

我把洗發水送了過去之後,依舊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手機也絕對是個好東西,過去的人們沒事的時候都閑得發慌,於是喝酒打牌。我想,如果手機在出現賭具之前就被發明出來的話,那世上絕對不會再有賭徒。現在的人們,除了工作吃飯睡覺以外的時間差不多都在玩手機。從某些方面來說,手機絕對快樂和方便了我們的生活。我一朋友就曾開玩笑說:媳婦兒十天不在家我能挺過來,要是手機一天不在身邊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得過來。

喬艷芳洗好了頭發,用毛巾把她的一頭秀發全都包裹好了,過來坐下說:“這麽快就都準備好啦?”我說:“要麽就不做,做了就當神速。”

喬艷芳一邊翻看我的手稿,一邊給那邊打電話,可是,打了幾遍都回覆說對方號碼已停機。

我說:“工作人員的手機居然也會停機?”喬艷芳說:“頭兩天我給他轉款的時候還打了呢,怎麽說停機就停機了呢?”我說:“聯系不上就改天吧,他不能總停機的。”喬艷芳說:“我還有這個出版社其他人的號碼,我打別人的問問。”

喬艷芳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一問才知道,一直和她聯系的編輯並不是出版社的編輯,他只是出版社雇的收發員,負責收發郵件和報紙什麽的,他趁編輯們不在的時候,偷接了好多人的電話,遇到想自費出書的人他就號稱自己是出版社的編輯,然後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對方,說他主辦這項業務,讓直接與他聯系。他最近已經騙了好幾個人了,看著事情要敗露,就卷鋪蓋卷跑路了。

我和喬艷芳聽到這個結果一下子蒙了,我說:“這天下倒黴事咋就讓咱們給碰上了呢?”喬艷芳又打電話過去說:“他是你們出版社的人,不管他是不是正式的編輯,出了這個事兒你們編輯部也是要負責任的。”那頭說:“現在我們已經報案了。很多受騙者都過來做了筆錄,您最好也過來做個筆錄,這樣有利於警方破案。”喬艷芳說:“我不管,抓不著他我就找你們要錢。”

我挺後悔的,若當初自己硬拉著她她也不會匯這筆錢,三萬塊錢,畢竟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對喬艷芳說:“芳姐你放心,這筆錢若是追不回來的話,我一定把錢還給你。”喬艷芳說:“還啥還,這事兒又不怪你,都是我一時大意,也沒問問清楚就把錢給匯過去了。”我說:“我一定得還,你若不是為了我怎麽可能被人騙去這麽多錢。”喬艷芳說:“給你出書是我自願的,錢也是我自願的,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能追回來更好,追不回來我也不在乎。幾萬塊錢,我多做成一筆生意就夠了。”

我還想說什麽,喬艷芳說:“弟弟,你啥也別說了,先看看結果再說吧。”

我從喬艷芳那兒回來,沒進門就聽見孫羽良的媳婦兒在屋子裏哭。我進門後一問才知道,和孫羽良合夥開黑旅館的朋友周天海被公安局給抓回來了。我說:“抓到他是好事啊,這樣大哥就可以放回來了,你咋還哭成這樣呢?”

孫羽良的媳婦兒擦了擦眼淚說:“不抓著還好,這回抓著了,他一口咬定你哥是幕後老板,他說他只是給你哥打工,是你哥花錢雇他給他看店的。”我說:“還有沒有天理,這不是顛倒黑白嗎?”孫羽良的媳婦兒說:“誰說不是呢。什麽朋友,關鍵時刻反咬一口。”我說:“看來他在旅館沒開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讓你家我哥給他當替罪羊。這人心腸也太狠毒了。他讓我哥以自己的名義租房,又以自己的名義登記註冊,明著好像是為了省幾個租房錢,實際上是在為我哥給他背黑鍋做鋪墊呢,這麽賺錢的買賣,他還差那幾個房租費?”

孫羽良的媳婦兒說:“誰說不是呢。可惜你哥沒有那個頭腦,楞沒看出來。每次過去周大海當著那幾位男招待和女招待介紹說他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他還得意洋洋呢,沒想到那也是在給他上綁繩呢。他和那幾個招待一致咬定你哥是幕後老板。這事兒教育局知道後已經宣布先停了他的職,接下來會不會開除黨籍和公職就要看公安局能不能找到翻案的線索了。”

我安慰她說:“你放心,警察不都是白吃飯的,我相信他們一定能找到證據來證明周天海才是真正的老板的。”

送走孫羽良的媳婦兒,我回身一屁股坐在沙發裏,心想:這幾天是怎麽了,咋竟是遇著倒黴的事兒呢?

媳婦兒過來問我說:“你不是去找喬艷芳談出書的事兒去了嗎?到底談怎麽樣了?”我皺著眉頭沒說話。媳婦兒又說:“咋地?沒談成啊?我早就說了,寫的好自然有出版社願意為你出書,沒那能力自費出什麽書。現在誰還看書?”

我說:“你別說了行不行,我的心夠煩的了。”媳婦兒說:“煩啥呀?不出就不出唄,咱又不是非指著出書生活。”我說:“現在的問題不是出不出書的問題,而是……。”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媳婦兒說:“這書沒出成反還欠了一屁股債,這什麽世道啊?我跟你說,這錢咱不能給她,當初是她自己非要出錢給你出書的,可不是咱求她借的,她被騙了她必須自己扛著。”

我說:“喬艷芳沒說讓咱們還錢,可是,畢竟人家是為咱們出錢出力,咱們好意思一分不給她嗎,傳出去也讓人笑話啊。”

媳婦兒坐在那裏掉眼淚,說:“孫羽良出事你一下子就給拿出去兩萬快,現在再拿三萬咱還過不過了?”我說:“咱們定期不是還有點嗎?取出來先救救急再說。”媳婦兒說:“不行,那個錢是攢著給孩子上大學的,就算餓死我也絕對不會拿出來的。你自己要出書,你自己捅出來的窟窿你自己去補。”這時,女兒從裏面走了出來說:“媽,你還是把錢取出來給我爸吧。咱做人不能不仁不義啊!人人要是都向孫叔叔的朋友那樣,遇到事就求自保,那以後誰還敢和你做朋友啊?”

媳婦兒沒有反駁女兒的話,只是坐在那裏掉眼淚。她哭得我心裏很難受,我就覺得我特別無能,大錢賺不來,小錢還要保不住,都是寫小說鬧的。我也真是的,沒啥事寫什麽小說啊?現在人人都在看視頻,誰還看小說。我一氣之下就把那一大捆書稿拿了出來,開始撕。媳婦兒和女兒見狀都上來搶奪,說:“你幹什麽啊?辛辛苦苦寫的說撕就撕。”我說:“要不是這東西怎麽可能賠上三萬塊錢,不掙錢還賠錢我還要它幹什麽?”說完我還要撕,媳婦兒說:“別撕了,你今天撕完明天你就該後悔了。行了,事兒一就出了,我也認了,我明天就把錢取出來,你給喬艷芳送去。”

第二天,媳婦兒十分心疼地把存錢的票子遞給了我。我看著她滿眼的淚水心裏也是一酸,我說:“媳婦兒你放心,我會加倍努力工作的,一定把這筆錢再賺回來。”

我到喬艷芳家的時候喬艷芳還沒起床。喬艷芳有特權,每天可以不去公司按時簽到,來去都不受限制。她穿著一身睡衣給我開的門。

她知道了我的來意後說:“老弟,你咋可以這樣?那筆錢是芳姐自願出的,追不追的回來都和你沒有關系。再說,姐不差那點錢,姐一個月比你一年賺的還多呢。你非要還姐這三萬塊錢,那不是打姐的臉嗎。”

喬艷芳死活不收這個錢,我只好說:“那好吧,這個錢我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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