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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郊游回憶記 第八章 草房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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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閉塞的小村莊早已經不在閉塞,寬大的柏油馬路直通城裏,電網標準化,手機信號基站也於山頂巍峨矗立,草房再也看不到了,而且都吃上了深井自來水。可是,在她們支教的那時候,這裏沒電,沒有深水井,往返這裏的大客車每天只有一輛,在塵土飛揚的沙土路上要行走四五個小時才能到,與外界的聯系只能靠半月或者一個月才來一次的郵差。因此,收到親人的來信在當時是她們最快樂的一件事其情。

來信最多的要數王小燕的男朋友李佳奇了,差不多每周一封(因郵差的原因,很多時候都是幾封一起到的)。可謂是滿紙相思苦,句句別離情啊,搞得王小燕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夜裏還常常說夢話。因李佳奇家境好,時不時的還寄幾盤磁帶過來,每盤磁帶差不多都被她們聽了上百遍,最後聽得直卡帶才罷。

侯小影最是羨慕她們有信來的,因為秦忠誠很少給她寫信,偶爾來一封也只是寥寥數語。要麽是天熱了註意防暑,要麽就是天冷了別忘記添衣服,要麽就是我不在你身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等。每次她看見她們都有三兩封信同時到來,就滿嘴抱怨,說這個沒心肝的,還說要陪自己一輩子,自己跑這麽遠,不來看我也就罷了,連寫封信都這麽吝嗇。這時大家都過來安慰她說:花言巧語不是情,平平淡淡才是真。那侯小影抱怨過後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一天,侯小影正在上課,卓力格圖敲門進來說:“侯老師,門口有人找你。”侯小影問:“誰呀?是學生家長嗎?怎麽不讓他進來呢?”卓力格圖說:“不是,我讓他進來他就是不進來,說讓你出去一下。”侯小影讓卓力格圖代為管理班級一會兒,說自己出去看看就回來。

走出學校的木柵門,侯小影四下裏尋找,才發現,一個男人正蹲在土墻的角落裏吸煙。那人見有人出來便站了起來,侯小影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秦忠誠。

侯小影驚訝道:“你怎麽來了?”秦忠誠憨憨的一笑,說:“我說過的,要一輩子都陪著你保護你的。”侯小影一臉的幸福。那秦忠誠就做了個要抱一抱的姿勢,侯小影忙看了一下四周,見周圍沒人,學校裏的人又都在上課,就撲在了他的懷裏。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侯小影嬌責道:“你好狠心,那麽久也不給我來信,可盼來一封又寫那麽少。”秦忠誠說:“我這人不是來了嗎,還寫信幹啥。”這時一牧民趕著羊群出現在她們的視野裏,侯小影忙推開秦忠誠,秦忠誠抱著不肯放手,侯小影說:“好了,好了,讓人看見多難為情。”用力把他推開,說:“你跑這麽遠來看我,不用上班啊?”秦忠誠憨憨的一笑,說:“為了每天都能看見你,陪著你,我申請調來這裏工作了。”侯小影聽了她的話心裏一陣感動。她知道,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他總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侯小影說:“你在牧業局裏幹的好好的,幹嘛非要調來這裏啊,你看看,這裏的條件太差了。”秦忠誠說:“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條件再差我也不在乎。”侯小影感動得直想哭。秦忠誠說:“你快回去上課吧,我還要到村長那裏去報道呢。晚上我再過來看你。”說完背起行李包往村裏走去。

王小燕她們幾個得知秦忠誠來了,都為侯小影高興,說:“看看,你先前還抱怨他呢,其實他才是最有心的男人。不光人來了,連工作都調過來了,真是個好男人啊!”

佟小茜暗自神傷,那晏可為走了也有幾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漂流到了哪裏。她本不願意他去游走四方的,但又不忍心阻止他追求創作的夢想,最後只好放他去了。

四人忙了一晚上,炒了四個小菜,還買了瓶廉價的葡萄酒,要為秦忠誠接風洗塵。沒想到村裏安排了夥食,把他留下吃晚飯就沒過來。侯小影很生氣,說:“村裏的夥食肯定比咱這兒好,人家不稀得來咱這吃。這沒心肝的東西。”大家勸慰她說:“人家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吃飯的,那和村裏的人還不得溝通溝通啊,你以為只是吃頓飯那麽簡單哪。”侯小影只好說:“只是辜負了姐妹們的一番盛情了。他不來咱們吃,呵呵!難得這麽豐盛,咱把這一大瓶葡萄酒都給它喝光了。”

四人吃罷飯當夜無話,第二天放學後,秦忠誠帶了好多好吃的東西來了,那侯小影一通數落,說他不該辜負了姐妹們的盛情,那一頓飯,可是消費了她們幾個一周的夥食費呢。秦忠誠為昨天沒能來一個勁兒的道歉,還說等他工資開了一定給她們補上,大家一起說情,那侯小影才罷。

晚飯後,三人收拾完畢很識趣的就都退了出來,給他們倆人一個單處的機會。

三人在月夜下坐了一會兒,初春的草原夜裏很涼的,劉小花打了個寒戰說:“要不咱們去學校裏待一會兒吧,就這麽在野外待著,不凍死才怪。”王小燕說:“是不是看人家相聚,你也想會情郎去吧?”這時劉小花才記起,今天學校裏輪到卓力格圖值班,於是臉上緋紅,說:“你是看人家相聚你眼熱吧,反來搶白我。你愛去不去,反正我不想在這裏凍死。”說完徑直往學校走去。佟小茜也說:“燕兒,走吧,我們也去吧,你聽,遠處有狼嚎聲,一會可別給它當了點心。”王小燕坐著不動,說:“學校咱們也別去了,別攪了那一對鴛鴦的好事。”佟小茜說:“別胡猜了,花姐姐怎可能是那麽隨便的人呢。”王小燕說:“那可說不好,人都說,面對愛情,女人都會變得很弱智的。”佟小茜打趣她說:“你也這樣嗎?”王小燕說:“我例外。嘻嘻!”

王小燕突然站起身說道:“小茜,你說她們現在都幹些啥呢?”佟小茜笑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千裏眼。”王小燕說:“要不咱倆悄悄的回去偷聽。”佟小茜說:“虧你想的出來,我可沒那好奇心。”她擡頭見隔壁布仁巴雅爾大叔家還亮著燈,就想起白天他女兒烏蘭圖雅要問她問題的事來,就說:“愛去你去,我去給烏蘭圖雅講講題。”說完便往布仁巴雅爾大叔家走去。這王小燕見她倆都走了,那遠處又時不時的有狼嚎聲傳來,心裏一陣恐懼,忙也往回走去。本來是跟著佟小茜的,可是,突然她好奇心起,就悄悄地回到了宿舍,溜到窗戶下偷偷聽裏面說話。

秦忠誠說:“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們幾個還在外面呢,別凍著了。”侯小影緊緊的抱著他不放手,說:“不要。她們幾個又不傻,早自己找地方去了。”秦忠誠說:“你還不放我,你看,它都要不老實了。”說著話把她的手引導過去。侯小影只接觸了一下忙縮回手說:“你好壞,讓人碰這個。”又在他額頭狠狠的戳了一下說道:“都說你憨厚老實,我看你是表面老實心裏壞。”秦忠誠憨憨的一笑,把手探進了侯小影的衣服下面,就接觸到了她的肉身。侯小影一陣緊張,胸脯開始劇烈的起伏著。秦忠誠再次把她的手引導過去,說:“不行,它真的要不老實了。”侯小影更加害怕了,掙紮著,說:“不行,我怕,你不許不老實,你放開我,她們要回來了,你討厭……。”秦忠誠的欲火已經燃起,動作開始強硬粗魯,他……

侯小影將兩腿死死地絞在一起,萬分恐懼的說:“早知道你這樣就不讓你來了,你想害死我啊,你知不知這樣會懷孕的,你快住手,你再不住手我要喊人了。”秦忠誠說:“我不怕,你要是真懷了孕我就娶你。”

就在侯小影無計可施之際,窗戶突然砰砰砰的響了三下。聽到這聲音,秦忠誠一下子毛了,渾身上下燃起的燥熱的浴火也瞬間熄滅。忙亂的往身上套衣服。侯小影更是嚇得要死,急忙穿好衣服出去查看,外面黑漆漆的,不見一人。侯小影小聲的喊道:“誰啊?小花,小燕兒,小茜,是你們嗎?”秦忠誠見沒人應答,說:“會不會是貓啊?”侯小影說:“貓什麽貓,你家貓會敲窗戶啊。一定是她們幾個,這下可慘了,明天還不被她們幾個笑話死。”說完雙手在他身上一通狂捶,說:“都是你,都是你,被你害死了。”秦忠誠憨憨的一笑:“怕啥,這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侯小影說:“算了算了,我不和你理論,你快點回去吧,以後再也別來了。”

秦忠誠走後,侯小影一個人回到屋裏坐著,她覺得一定是她們三個回來聽見了,敲窗戶是給自己提醒呢,這下可好了,明天就等著被她們幾個笑話吧。直等到她睡著了她們幾個也沒回來。第二天她才知道,昨晚上佟小茜和王小燕都睡在了布仁巴雅爾大叔家了,那劉小花到了學校把卓力格圖打發回家去了,她看了一會書就睡在了學校。

早晨四人見面,雖然她們三個人還和往常一樣,可是侯小影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見一天無事,侯小影就想,難道昨天晚上真的是貓兒?

事隔多日,一次玩笑中,王小燕無意中的一句打趣讓她徹底明白了,那天是王小燕在外面敲的窗戶,幫她解了**之圍。怕她第二天臉上掛不住,就沒對佟小茜和劉小花說,自己也故意裝出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時間久了,侯小影也不覺得這是件什麽見不得人的醜事,說開了,大家一笑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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