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來就是李鈺一手搞出來的，因此，她一個電話就OK了。

袁玉成本打算當天就往回返的，奈何李鈺苦苦相留，袁玉成只好又逗留了一日，轉天才乘車返回。

“回來啦，怎麽樣？事情辦的還順利吧？”袁玉成往公司去，路上與孫玉榮碰在了一起。“都辦妥了，幸虧有李小姐幫忙，不然還真有些麻煩。”他說。“她可是省城有名的交際花，有她出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況且，她對你還那麽的……。”說到這呵呵的笑了笑。“你笑什麽？”他臉有些紅。“她沒怎麽你吧？”孫玉榮話語中略帶醋意。“什麽意思啊你？”袁玉成反問她說。“我和她打了幾年交道了，我太了解她了。”袁玉成笑了笑，簡單的說了一下此次的省城之行。孫玉榮撇了撇嘴，說：“編故事呢吧？誰信啊。到嘴的肉還有不吃的貓？”袁玉成說：“信不信由你。噢！對了，這兩天可有人找我？”“昨天有個叫劉娜的打了兩次電話找你，問她什麽事她又不肯說，挺神秘的。是你什麽人？”袁玉成說道：“是我高中時的同學。”“我看不像同學，倒像是你的舊情人。差點忘了，菲菲也在找你。這幾天菲菲經常和總經理吵架，好象多半是因為你，你可要當心哦！不要玩火**。”“你胡說什麽，她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那好吧！說一個和你有關系的。我，我那個兩次了都沒來。”“沒來？誰沒來？”“不知道，自己想去。”說完先他一步進了公司。

電話鈴響了，是李鈺打來的。“玉成，是不是剛到辦公室？”袁玉成聽出了是李鈺的聲音。“是你呀，有什麽事嗎？”“沒事，就是想和你聊幾句。”“我現在正在工作呢，下班再聊好不好？”“好吧！我等你電話，千萬不要忘記喲。”

下午，孫玉榮來得很晚，一到公司就直接去了袁玉成的辦公室。她在對面坐了。他問她什麽事？她沒說話，從包裏掏出一張醫院的化驗單來，遞給了袁玉成。袁玉成看罷吃了一驚。說“這，這是真的嗎？”孫玉榮說道：“那個兩次都沒來我就怕是那樣了，自己在藥店買了試紙試了一下，是真的。我怕試紙不準，中午我又去醫院化驗了一下，大夫說懷孕是肯定的了。”“怎麽會這樣呢？其實那天……。”“你不用緊張，我來找你就是告訴你結果，沒想讓你怎麽樣。那天的事是我主動自願的，所以，你不用太自責。”“既然事已經出了，我也不會不管的，有空我陪你去趟醫院，問問醫生，什麽時候合適把他做了吧。”孫玉榮說：“你好狠的心，這可是你的孩子，你想都不想就說把她做了？我還沒想好呢，也許，我會留下他。”他吃驚的看著她，說道：“你說什麽？你要留下他？你還沒結婚，這要是給人知道怎麽得了。”“你不用怕，我不會說是你的孩子的。我也不會要求你和我一起扶養的，和你上床是我自願的，留下他也是我自願的。”“好吧！你若非要留下這個孩子我也不強迫你做掉，既然是我的，無論怎樣，我都不會不管的。”聽他這樣表態，孫玉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羞羞的說道：“你這話是真的還是哄我的？我可是要當真的。”“當然是真的，我不是個無情的人。”孫玉榮走到他跟前，撲到了他的懷裏，幸福的閉上了眼睛。袁玉成機械地將她環住，也閉上了眼睛。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幸福的表情，有的只是自責和無奈。孫玉榮喃喃的說道：“你知道嗎？自打你進公司的那天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劉娜三番五次的打電話來也找不到袁玉成，以為他出了什麽事，便跑到公司來找他。

這天，袁玉成因簽了一筆大單子，提前下班，與同事們去喝酒慶祝。孫玉榮因手頭上的工作沒做完，齊懷遠又急著要便沒同他們一起去。劉娜來時，孫玉榮正巧往外走，兩個人撞了個正著。經過詢問方知她就是三番五次打電話來的劉娜，立時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上上下下好自打量了她一番，心想：難怪把他折磨成那個樣子，果然是個絕色佳人。孫玉榮一向自認是花中之魁，面對劉娜，心中不由得禮讓三分。孫玉榮將劉娜邀進了一家小餐廳，一邊與她進餐一邊向她詢問了她和袁玉成的戀愛經過。劉娜如實而答。劉娜也向孫玉榮詢問了袁玉成的近況，並表示怪他不同她聯系。孫玉榮有心將事實說於她知道，又怕不合適，逐編了一個故事，把自己和袁玉成的事借著故事說給了她。“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劉娜的目光有些暗淡。“當然都是真的。他很苦惱，他既想和自己的初戀破鏡重圓，又想對自己的過失負責。”“那個女孩兒她是什麽態度？”“她當然希望他能選擇她了，只是，她知道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她說了，她給他選擇的自由。只是，他一直覺得他配不上你。”“他這個人怎麽這樣。五年前他心裏這麽想，現在還這麽想。”劉娜的鼻子一酸，那淚珠便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你現在還愛他嗎？”孫玉榮問。劉娜說：：“若不愛，我早就找個人嫁了。”孫玉榮被她的話感動得差一點也落下淚來。“他這個人，真的是好福氣。看不出來哪裏好，卻有這麽多女人喜歡他。”

劉娜走後，孫玉榮竟也撲簌簌的掉起了眼淚。好一會兒，才止住了淚水。她掏出了手帕，擦幹了淚痕，又撲了些粉，方往袁玉成的住處走去。

自從袁玉成知道她懷了孕後，就開始關心起她來。見是她來了，忙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特地叫服務員打了包的，還熱呢，快吃吧。”“我沒胃口。”孫玉榮一臉的不悅。袁玉成關切的問道：“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孫玉榮說：“你們走後，劉娜來找你了。”袁玉成立馬收住了笑容，說：“是嘛！她，她說什麽了？”孫玉榮就把她和劉娜聊的那些話學說了一遍。袁玉成嘆了口氣說：“我和她的故事早就已經結束了。”“如果你還愛她就回到她身邊去吧。”“我回到她身邊你怎麽辦？孩子怎麽辦？”孫玉榮澀澀的說道：“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和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同樣是一件痛苦的事。”

“小娜，我不知道我該怎樣向你解釋。”他愧疚萬分的說。

“今天你能來就是最好的解釋。”她說：“玉成，我們不談不愉快的事好嗎？”她依偎在他的懷裏，脈脈含情的雙目中充滿了晶瑩的淚花。“我們好不容易才又走到一起，你為什麽不懂得珍惜呢？”

“小娜，我不是……我……。”

“不，你什麽也不要說，孫小姐把你的事全都告訴我了，我什麽都知道了。只要你還愛我，我什麽都不在乎。”

他的心刀絞一般的痛，那雙強勁有力的大手緊緊的環住了她的腰身，許久許久。他不明白老天為什麽要這樣的折磨他，既然安排了他們的重逢，為什麽還要讓自己先認識孫玉榮呢？這到底是老天對自己的眷顧，還是對自己的懲罰啊？

袁玉成的淚水從她的臉上滾落下來，他哽咽著說：“娜娜，聽我說，你是一個好女孩兒，如果我能娶到你是我一千世修來的福分，但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為什麽？”劉娜擡起臉來，滿是疑惑得問。

袁玉成沈默了一小會兒，說：“我承認，我的心裏只有你，可是，我不能做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啊。”

劉娜說：“那個女孩兒不是主動放棄你了嗎？”

“她越是這樣我的心就越是不安。其實她沒有完全告訴你實話，我們不單單發生了關系，她還懷上了我的孩子。我讓她打掉，她說什麽也不肯。我雖然不愛她，可我不能讓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爹啊。”

劉娜說：“難道孫小姐說的那個女孩兒是她自己？”

袁玉成點了點頭。

“難道我們今生真的無緣相守嗎？”說完劉娜已經泣不成聲。袁玉成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只長長的嘆了口氣。“那好吧，我認了。玉成，我有個小小的請求，”劉娜說：“我這一生最值得回憶的就是我們的相戀，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成為你的新娘。玉成，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你說吧。”

“不，我要你先答應我。”

袁玉成看出了她的心思，“娜娜！你這麽好的女孩兒，一定會有一個好的歸宿的。”

“不，不，我不，玉成，我只是想，想把我的最初給你。”

“娜娜！不行，我已經錯了一次了，我不能再錯一次，那樣我一生都會良心不安的。”

她捂住了他的口。“為了你我可以犧牲我的一生幸福，難道你就不能回報我這一點兒嗎？”

“娜娜！對不起！我不能。”他說完這句話決絕的將她推出了自己的懷抱，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道閃電過後，雨夜墨一般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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