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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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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那柔白小手遞過來的竹管, 虞姣輕笑, 玩的這麽神秘, 到底是做什麽。

紅沁也跟著笑:“主子真是緊張您, 以前我是在書房伺候的,從沒見主子跟誰打招呼,說不回就是不回,一院子的都等著,如今主子怕你一個人孤單, 還特意囑咐了,要把百福抱過來,給您玩呢。”

虞姣捏著手中的竹管回眸:“百福?”

紅沁用手比劃:“這麽大點的京巴, 才兩個多月, 白白的,毛絨絨的, 貝勒爺稀罕的緊, 平日裏都是在書房, 自己親自餵養呢。”

虞姣好奇的問:“那如今呢?”

紅沁就朝著門外叫百福,一個小小的白團子扭著小屁股上躥下跳, 高高的門檻擋著,只能看到一點白色的耳朵尖。

虞姣稀罕的走過去,抱起那肉嘟嘟的小團子,百福搖著尾巴, 熱情的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著她的手心, 癢癢的。

將百福抱在懷裏, 虞姣又拿起了青色的竹管,拔掉塞子,取出裏面的絹布,展開一看,不由得笑了。

盛開的紅梅下,一道婀娜的身影,瞧那服飾,分明是她今日穿的豆綠色褙子,寥寥數筆勾勒的分外傳神,瞧著好看極了。

感嘆一番胤禛城會玩之後,虞姣施施然的去用膳,畫作再怎麽好看,也不能當飯吃不是。

吃飽之後,天色就有些昏暗了,這時候才覺出一絲寂寥來,拿出那微黃的絹布,虞姣拿出顏料,在那豆綠色的身影旁添了一道三頭身的小豆丁,穿著雪白的狐貍毛披風,白嫩的小臉遮了一半,嘟著肉嘟嘟的唇,不樂意的瞧著那少女。

放下筆,虞姣笑了,胤禛小時候定是這般的有趣,小小的身量,圓圓的腦袋光禿禿的,會歪著頭笑,會不停的問為什麽,簡直不能想,太萌了。

被萌的肝顫的虞姣擡起懷中百福的前爪,柔柔的問:“百福啊百福,你主人小時候肯定像你一般柔軟,敲萌~啾咪~哈哈哈哈~”

富有規律的腳步聲響起,虞姣霍然回頭,看了一眼之後,失望的回頭,顧嬤嬤有些莫名,將手中端著的托盤放下,疑惑的問道:“怎麽了主子?”

隨意的問了一句,顧嬤嬤喜滋滋的說道:“剛才貝勒爺差人回來送了一匣子寶石,又送了這頭面回來,說是碰巧遇上覺得好,就給主子置辦下來。”

手中的鈿子是極美的,各色的寶石在燭光下閃著光芒,撫摸著冰涼的寶石,虞姣笑了,正中間的白珊瑚珠子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手撫在上面覺得略微有些刺手,輕輕一按,啪嗒一聲開了,鏤空的頭面裏面鋪了一層絹布。

虞姣心中猛然一跳,這是要透露什麽信息?看了一眼顧嬤嬤,淡淡的讓她出去之後,才緩緩的抽出絹布,上面密布著蠅頭小字,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將絹布鋪在眼前。

看了之後卻有些懵,洛神賦……這是誇她長得美嗎?可這是個悲劇啊,到底哪裏有可取之處,給了殷禛這樣的錯覺,以他的文化修養來說,是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的。

時下都追求完美、圓滿,像是悲劇之類一般是私下欣賞,這樣鄭重其事的寫來,總覺得有哪些怪怪的。

又看到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時候,心中一跳,那若字相較其他來說,略大略粗了些,瞧著略粗了些,而且這字跡一瞧,就不像是胤禛所書,男子的筆跡……

洛神賦……

點著額頭回想,洛神賦在民間有傳言,是因著曹植喜愛甄宓所作的詩篇,而他們的愛情故事除了是個悲劇之外,也因著他們那覆雜的身份而變得有趣起來。

雖然這個說法只是人們強加的桃色新聞,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事情最是容易流傳。

想要借這個攻殲她,簡直不要太容易。

胤禛是一個擁有二十多位弟弟的人,簡直令人驚悚。

更別提,再此之前,她還見過還幾位阿哥,煩惱的嘟嘴,這人的操作好生騷氣,讓人辯無可辯,能做的,只有胤禛相信她了。

不過這事情,若是他們二人感情不好,自然就是無頭冤案,可若是胤禛能耐著性子聽下去,而她也長的開口解釋,那麽這個事情是非常好解決的。

胤禛晚上沒有出來,早上的時候,偶然間走在鵝卵石小道上,就聽到粗實的婆子在暗聲聊天。

說的就是這貝勒府女主子在成婚前,跟幾位阿哥不得不說的愛情故事。

虞姣:……

說的這麽活靈活現,要不是她是主人公,她差點都要信了。

虞姣津津有味的聽著,說的是在春日的時候,她跟八阿哥一道在杏花林玩,怎麽男才女貌,怎麽卿卿我我,連用什麽姿勢親的,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見虞姣躲在花樹後面,將對方攬在懷裏,有些莫名,感受著此時氣氛不同,低聲問道:“怎麽了?”

虞姣食指豎起,放在紅艷的唇上,輕輕的噓了一聲,示意他仔細聽。

胤禛沒聽了一會兒,就快要氣炸了,俊臉一板,就寒著臉要訓她們。

輕輕的笑了一聲,虞姣靠在身後那結實的胸膛上低聲笑:“有句話說的果然不假,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不管是真綠還是假綠,反正別人希望你綠。”

這會兒胤禛也明白過來,危險的瞇起深邃的雙眸:“挺喜歡這故事?”

趕緊搖頭以示清白,虞姣輕輕咳了咳,對身後的紅沁說道:“都抓起來,將後院的管事、下人除了當值的,全部都叫到院子裏,我有話說,對了,刑具也準備好。”

紅沁氣的貝齒緊咬,惡狠狠的問:“仗刑可好?這群嚼舌根子的婦人。”

揮揮手表示同意,虞姣冷笑,嚼舌根子她是不介意的,但是這般明目張膽的說她,就讓人無法接受了。

況且說的都是些什麽東西,將她說成淫.娃.蕩.婦,話語間惡意滿滿,就不要介意她上重刑了。

若是後世也還好些,最起碼私生活是個人的事情,就算說幾句,也是無礙的,可在這個時代,若是被人抓住跟別人有染,怕是等待她的就是病逝吧。

甚至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這事只要男主人心中認定了,有沒有證據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更別提是這麽勁爆的事情,自古圖謀兄妻,屬於禽獸之惡行,比之與人有染,顯然是叔嫂私通更為博取眼球些。

她能想到這層,胤禛又何嘗想不到,心中的怒氣越發蒸騰起來,他的嬌妻,如何能跟別人相提並論,這不是荒謬嗎?

不過對他這麽了解,對他的行蹤也了如指掌,看來是在他身邊伺候多年的人。

而這樣的人,在搬出皇宮之後,就不多了,剩下的太少了,甚至都不需要過多的排查。

捏了捏鼻子,他心中也有一點不好受,到底是多年的情分,這樣一桿子打下去,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可是阿姣又何其無辜,不過擋了她的路,就要讓她百般算計。

望向後院的方向,胤禛沈默了。

而接到通知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興味,都是多年伺候的老人了,對於院中的風吹草動,相對主子來說,要更加的敏感些。

就昨晚悄悄散開的流言,她們也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對於這個女主子,許多人不敢編排,可是更多的人,就無所謂了。

她們是貝勒爺的人,福晉若是越過他來管,怎麽可能呢,再說了,這事情,福晉敢讓貝勒爺知道嗎?

最後還不是打一個棒子,給一個甜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慢慢的就沒有了音信。

當高聲的通報聲響起,她們都懶洋洋的,滿不在乎的行禮,只要經過今天的事情過後,福晉若是沒有嚴厲的處罰,那麽她們以後就永遠也提不起精神了。

禮行到一半,頓時驚著了,身後跟著那威嚴的玄色身影,不是貝勒爺又是哪個?

管事和眾多的下人頓時高聲唱和:“給貝勒爺請安……”

兩人攜手坐在了太師椅上,胤禛就端起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喝著,而虞姣冷笑一聲,也不叫起,冷斥道:“看來是我太仁慈了,竟然惹得你們在背後嚼舌根子,編排主子是個什麽罪名,想來你們是知道的,我想要放過你們,可是瞧瞧你們說的混賬話。”

想想有些生氣,虞姣將手中的茶盞對著正中的那婆子扔下去,略燙的茶水頓時澆了她滿頭,那婆子卻一聲都不敢吭。

“我知道你們的小心思,只是我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既然你們愛說,我就讓你們說個夠,來人啊,每人仗十,扔到夜香室伺候,以後不必出現在人前。”

“其他人也警醒些,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都要有譜,也得認清主子是誰,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背後的人也聽著,這一次我不理你,左右也沒傷著我什麽,若有下次,數罪並罰,怕是只能牢裏見了。”

虞姣臉帶煞氣,神色冰冷,讓底下的一眾下人看的心驚,她們敢這樣,不就是瞧著主子笑瞇瞇的,跟面團似得,特別的好拿捏嗎?

這也是他們之間的博弈,誰贏了,以後就是主場,誰輸了,以後就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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