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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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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 悠悠的又是夕陽西下, 高聳的閣樓沐浴在夕陽餘暉中, 遠眺過去, 將整個雕梁畫棟的都慵懶的籠罩在脈脈餘暉中。

虞姣登高遠眺,望著身邊的青年輕笑:“胤禛, 你瞧那女子, 薄施粉黛,風姿卓越的坐在馬上,多麽的美麗動人……”

胤禛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一個紫衣女子坐在馬上,朝這邊輕笑, 對著蘇培盛揮揮手:“叫過來吧。”

虞姣:……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酸爽難言的滋味!

紫衣女子施施然的上來之後, 柔和的眉目微動, 將馬鞭交給一旁的奴才,挑眉笑道:“又跟小四嫂出來玩啊, 我說四哥,你也太清閑了。”

如今別人都鬥的跟烏雞眼似得,偏他圍著女人轉, 讓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胤禛漠然的點點頭,對於這種打趣,一言不發, 轉向虞姣才露出一點笑意:“這是大伯家的長寧郡主, 你叫她長寧就行了。”

原來是裕親王家的郡主, 怪不得可以在皇城中騎馬走動,瞧這明艷的樣子,看來她父親的長相也是很英俊的,可惜裕親王已經去世了,無緣得以一見。

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親王,她也是很感興趣的。

長寧嬉笑著湊過來:“小四嫂,跟四哥在一起有什麽趣味,我們一起打馬游街豈不快哉。”

風呼呼的刮著,今日是中秋節,天已經開始冷了,虞姣哈了一口氣婉拒:“我馬術不大好,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

這姑娘心眼也實在,說出的話,真有意思。

長寧擰著用螺黛仔細描畫的眉毛,嘟嘴不依:“你就陪陪我嘛,一個人無聊的緊。”

說著就有些郁悶,她是老來得子,上來的幾個兄弟都快能當她的父親了,幾個嫂子都是原配,年紀也是很大的,倒是幾個小輩跟她差不多的年紀,可是玩不到一塊去,有些沒意思。

胤禛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虞姣,才皺眉冷嗤:“胡鬧什麽,你嫂子馬上要成婚了,哪裏能像你一樣四處走動!”

長寧撅嘴:“就是因為快要成婚了,才要四處走動松快松快,要不然到時候像嫂子們一樣,被圈在後宅,豈不是不美。”

“歪理。”這話說的胤禛心中一動,好似女子成婚之後,真的只能窩在後宅,將心比心,這樣的日子他是不願意過的。

被駁回去的長寧樂呵呵一笑,湊到虞姣耳邊嘀咕:“我們偷偷跑,不要理四哥,他又抓不住我們,帶你去玩啊,可好玩了。”

虞姣偷眼去瞧胤禛,見他伸長了耳朵來聽這邊的動靜,偏偏又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就覺得好玩,也湊到長寧耳邊說道:“好,你先走,我斷後,咱們在前面的福塔集合,怎麽樣?”

福塔不大,三層的小塔,祭祀所用,但是大多數人都知道福塔的存在。

長寧嘻嘻一笑:“我拉著你一起。”

猝不及防之下,被長寧扯上就走,虞姣回眸一笑,朝他調皮的眨眨眼,就跟著下樓了,她說得對,等到成婚之後,京城的事態就會越發的嚴峻,到時候再想肆意可就晚了。

兩人咚咚咚的一路小跑著下樓,歡快的笑聲像是銀鈴一樣,散落到周圍。

蘇培盛上前一步:“貝勒爺,可要將主子們請回來?”

胤禛唇角含笑,半晌才搖搖頭:“派人跟著保護,讓她松快松快,就不必請回來了,長寧這丫頭,最是古靈精怪,無礙的。”

蘇培盛點點頭,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完全忘了之前是誰最註重規矩,他們這些奴才戰戰兢兢的,果然啊,英雄難過美人關。

到處都有桂花的香味,還有一些小青年小美女手上拎著玉兔燈,讓虞姣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詩。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搖搖頭,將這些紛亂的思緒都拋在腦後,虞姣才笑瞇瞇的跟長寧說:“這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謝謝你的盛情款待。”

長寧小臉一皺,非常不樂意,怎麽剛剛玩一下,又要走:“沒事的嘛,宵禁又管咱們。”

親昵的將手中的玉兔燈遞給她,虞姣柔聲勸慰:“過幾日再陪你玩,今日晚了,家中還等飯呢。”

“哦,那你回去吧,過幾日給你下帖子,來找我玩啊。”長寧瞬間精神起來,扯著虞姣的袖子撒嬌。

“嗯。”點點頭,虞姣望著她的美眸鄭重的說道:“好,你給我下帖子,或者說直接去府上找我都可以的,不過出門要帶足侍衛喲。”

跟依依不舍的長寧分別後,轉過角,就看到胤禛候在那裏等著,長了馬車之後,喝了一口茶才長舒一口氣:“感覺跟哄閨女似得,真的不容易。”

胤禛將她額邊一縷碎發別在耳後,才柔聲說道:“你倆一樣的年歲,如何就是哄閨女,胡說八道!”

馬車噠噠的向前行駛,虞姣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是這麽覺得的,怎麽的吧?”

不能怎麽滴的胤禛,揉了揉她的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之後,才輕笑著問:“有沒有好很多。”

他看的出來,她今天的興致一直不是很高,跟他在一起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才同意她跟長寧一道出去玩一會兒。

虞姣吸了吸鼻子:“好多了,謝謝你,胤禛。”

到了府裏的時候,天才剛剛擦黑,目送胤禛遠去,虞姣進了院門就看到烏溜溜好幾個黑眼珠子瞪著她。

滿腦袋問號的看過去:“怎麽了?”

虞母冷哼:“大清早睜開眼就不見你了,這晚上才到家,你好歹也給父母留出一點時間。”

虞景沖她笑的尷尬,表示無能為力。

虞姣:……

父母催她跟胤禛培養感情,還歷歷在目,怎麽一瞬間全部都討伐起來了,不過確實跟父母相處的時間變短,愧疚了一秒之後,虞姣就變得心安理得起來:“這不晚上還在一起,昨天前天大前天都在一起的嘛。”

見虞母還是有些不大開心,就將自己整個人埋進虞母的懷中,愛嬌的蹭蹭:“這中秋節啊,過得是晚上,我不是回來了嘛。”

虞母噗嗤一聲笑了,將她從懷裏摘出來:“都多大的人了,還這般的愛嬌,可如何是好。”

嘿嘿一笑,虞姣心中並不在乎,都是為了哄虞母高興,平日裏她不是愛撒嬌的人。

此處胤禛有話說:呵呵。

一家人在院子裏擺上宴席,盤子大的月餅放在正中間,由虞母親自動手分成小塊,往每個人的碟子裏放上幾塊。

就連兩個小崽子都有份,給他們單獨做的蛋黃月餅,把蛋黃壓成月餅的樣子,就當成是吃月餅了。

天邊是一輪圓圓的月,散發著瑩瑩的光輝。

第一次吃蛋黃,兩個小崽子激動的不得了,小手一個勁上去搶銀勺,光顧著看他倆,都覺得有無限的歡樂。

第二天一大早,多牧就來報,說是事情有了一些眉目。

“將暖暖送回屋子的時候,我們註意到,一邊的小丫鬟神色有些不對,就靜靜的跟蹤她,後來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情,她跟外面聯系有些頻繁,三不五時的就會送回去一些銀兩。”

“根據府裏的規矩來看,她是賺不到那麽多銀兩的,後來果然發現了端倪。”

“所謂的黑衣人,是她引進府裏的,她有一個傻哥哥,有些可憐,大家願意憐惜她,有時候府裏打賞,她偷摸的帶進來,讓她哥哥吃個夠,別人也不說什麽。”

“那黑衣人,就是假扮她哥哥,進府之後,踩清地形之後,才有了後面這一系列的活動。”

虞姣望著面前的憨厚臉龐,俏臉冰冷:“這就是結果,黑衣人是誰?”

多牧垂下了頭:“根據零星的線索,我們接著調查之後發現,他的主子姓烏雅。”

剩下的話,他不便多說,烏雅這個姓氏比較敏感,有些事情只能往肚子裏咽。

虞姣煩躁的擺擺手,其實當虞爹告訴她,德妃的外家有適齡的格格的時候,她的心中就有一點預感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胤禛娶繼室,烏雅家作為包衣,也是沒有資格的。

除非他們能給她一個新的身份,一個足以匹配胤禛的身份。

想到這裏,虞姣有些不解,真的有這種身份,人家自己家的姑娘不是更好嗎?

搖了搖頭,看來她所處的階層還是低了些,對於這些權利中心的人群太遠了,一知半解的,像是眼前蒙了一層霧。

這件事,到這裏也差不過的落下了帷幕,但是她有些不甘心,這種被動的感覺,希望有朝一日,能不再過這樣的日子。

暖暖被多牧提了出來,跪在地上,這幾日她吃不好睡不好,小臉肉眼可見的瘦了下去,倒有些尖尖的,顯出幾分可憐來。

虞姣微瞌著雙眸,用眼角餘光望著她,見她冷汗不時的滴落,才長嘆一聲:“暖暖,你我主仆十年,你自己說,我待你如何?”

暖暖摳著腳下的地板縫,小小聲的回道:“小姐待暖暖至誠。”

聽到這話,虞姣反而有些不明白了,那到底是為什麽,讓她做出這等事來,那麽多的砒石,若真的下到她的飯菜中,她可真的會立時暴斃。

燭火劈啪的爆了一個燈花,暖暖微微一哆嗦,奮而擡起頭怒吼:“你不是小姐,你不是!”

虞姣肅然擡頭:“你說什麽?”

難道被暖暖發現了什麽嗎?想到這裏,呼吸一滯,虞姣緊張的盯著暖暖游移的目光,想要從中發現什麽。

暖暖擡起朦朧的淚眼,哭喊道:“小姐最是喜歡我,怎麽會讓我去讀那些四書五經,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小姐,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還讓我學女紅,那都是二等丫頭才要做的事情,我只要將自己收拾的美美的,伺候著小姐,陪伴著小姐就可以了。”

“更別提,我要是繼續做您的丫鬟,還可以陪嫁進貝勒府,那是我一輩子不曾肖想的高位。”

“毀了,一切都毀了,什麽都沒有了。”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那聲聲控訴在耳邊回響,虞姣有些疲憊的揮揮手:“拖下去吧,給她十兩銀子,扔出府外,對外宣稱,暖暖重病暴斃,去消了奴籍吧。”

這算是她最後一點仁慈,虞姣捏著眉頭,心中堵得厲害,不知道該怎麽處置她才好。

她們一起相依為命了那麽多年,卻在臨到頭,過上好日子的時候,想法出現了這麽大的差異。

紅沁沈默著給她捶肩,要她說,暖暖還是小了些,她羨慕的厲害,多想跟暖暖易地而處,她啊為了進四爺的書房,多少個夜晚只睡了一兩個時辰,其他時候都頂著蠟燭看書。

哪裏會有人給她請西席,她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撒銀子,才識的幾個字。

這幾天虞姣的心情都有些不大好,紅沁瞧著不對,小心翼翼的問:“今兒早上,四爺送來了一筐子梨,還有一筐子青橘子,您看什麽回禮比較好?”

虞姣擰起眉頭:“又送東西過來了?”

紅沁見她神色不大對,輕輕的嗯了一聲,覷著她的神色說道:“可要呈上來?”

虞姣擺擺手:“呈上來吧。”

酸甜可口的青橘,終於讓她的心情好了一些,豐潤多汁的橘瓣在口中綻開,散發著清香味。

滿意的點點頭,虞姣一把撈起披風:“走,瞧瞧你主子在做什麽。”

這微酸的甜,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道玄色的身影,能給她帶來堅定的信念。

利落的翻身上馬,驚呆了紅沁,她跟在身後喊:“我的好主子,快等等我,這不帶著奴婢哪成啊?”

多牧望著主子騎著自己的駿馬跟一陣風似得跑遠了,有一瞬間的怔忪,就被紅沁垂了一拳:“快帶我去啊,楞著做什麽!”

虞姣策馬奔騰,兩邊的景物飛速的後退,不由得朗笑出聲,其實啊,這生活都是自己過出來的,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不能因著對方不惦記她的好,就心裏不快不是。

一路行人閃避,好在屬於達官貴人的區域,不屬於商區,人也不多,一路上沒出什麽事。

就到了貝勒府門前的時候,差點跟飛奔的馬撞上。

“哪來的小娘皮,還長不長眼……睛……了……”俊朗的男聲說到一半,瞧見了對面的俏顏,頓時梗住了,艱難的把剩下的話說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虞姣不認識他,端坐在馬上,隨意的一作揖,沒什麽誠意:“兄臺對不住了。”

她這馬都要停了,對方才沖過來,說到底是對方的錯,還罵她,要不是侍衛有些遠,都想揍得他開花。

富森抖著腿,在心中默默祈禱,送他到門口的胤禛已經回去了,要不然看到他沖撞他的小心肝,還不劈了他。

然而事不從人願:“怎麽了?”

低沈而富有磁性的金石之聲,從背後響起,那熟悉的音色,讓他避無可避。

訕訕的轉過頭,摸著埕亮的腦門,富森拱了拱手:“不小心差點撞上了這位虞主子,好在是差點。”

胤禛上下掃視他一眼,眼神危險:“行了,富森你走吧。”

這小子生的俊俏,人又風流可愛,平日裏最受小姑娘的喜歡,還是早點打發走比較好。

富森正打算圓潤的滾了,就聽到身邊好聽的女聲響起:“你是富森?”

好奇的尾音微微勾起,富森機械的轉過身,就見四爺的雙眸瞇起,意味不明的看著他。

頓時訕訕一笑:“是,不知道虞主子有什麽吩咐?”

虞姣左右瞧著他,上下當量一番才點點頭,這小子別的不說,身量是不錯的,臉也長得俊俏,穿著月白色的長袍,倒有幾分風流意味。

胤禛不快的擰起眉頭:“快說吧,給你做的桂花糕,一會兒就涼了。”

斜睨胤禛一眼,虞姣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榮榮是我妹妹,打小一塊長大的,也不知道她近期如何了?”

富森點頭,這關系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因此回答的也很利索:“她啊,在家養胎呢。”說著又不好意思的摸著腦門,嘿嘿傻笑。

顯然妻子的有孕,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虞姣:……

這才成婚多久啊,最重要的是,榮榮才多大點!

無力的擺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胤禛以眼神示意對方快滾之後,才滿足的拉著虞姣進府:“來了也不通知一聲,萬一我不在府上怎麽辦?”

望著眼前高大的銅門,虞姣冷哼:“不在我就去別人家,天大地大還能沒個去處了。”

這話惹來了胤禛的不滿,將桂花糕放到自己面前,慢條斯理的拈起一塊,讓虞姣看那晶瑩剔透的糕體,裏面灑落著零星的桂花糕,聞起來香甜可口。

虞姣嘟嘴:“到底給不給吃?”

頭頂是一棵積年的桂花樹,風一吹,花瓣洋洋灑灑的落下,桂花濃郁的香氣在空中飄散,襯得桂花糕越發好吃了。

胤禛勾起唇角輕笑,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臉頰:“朝這親一口,我就給你。”

明媚的陽光下,黃色的細小花瓣簌簌降落,落在她的肩頭,發頂,好似整個人都散發著桂花的香味,虞姣展顏微笑,明亮的大眼睛像是閃著光,剪水雙瞳像是潺潺的清泉,顧盼生輝。

緩緩的湊近胤禛,瞧著他的耳根慢慢變紅,虞姣狡黠一笑,劈手奪過糕點,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胤禛:……

喲呵,厲害了,小小年紀會使美人計了。

關鍵是,他還中計了,無奈的一笑,在她挺翹的鼻頭上輕點:“促狹。”

虞姣吐舌,順手拈起一塊糕點,塞進了胤禛的口中,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爺,戴鐸求見。”蘇培盛在不遠處躬身稟報。

胤禛手略頓了頓:“讓他進來吧。”

看出他的猶豫,虞姣遲疑著說道:“要不我回避一下?”

胤禛搖搖頭:“你是女主人,這些事情你還是要知道的,不必。”

咬咬唇,虞姣嘟囔:“誰是女主人,還沒嫁,一切都不確定呢。”

胤禛:……

得了便宜還賣乖本乖吧。

戴鐸邁著八字步進來了,見到有女子在,還有些詫異,但主子的女人,容不得他多說什麽,但是話語間,就有些猶豫。

吞吞吐吐的,不願意多說了。

胤禛揮手:“這是你們虞主子,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戴鐸垂著頭,小心的瞟了一眼二人,才垂下頭去:“主子,不知您對現今的情形有什麽看法?”

胤禛敲著桌子,看向虞姣:“你來說?”

虞姣無辜的望著他,你們男人討論政事,拉她進來做什麽,看到他催促的眼神,就端莊的笑道:“什麽都說?”

胤禛點頭:“你們兩人不必如此防備,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是我的謀士,有話盡管說就是。”

虞姣點頭,轉頭看向戴鐸,柔聲說道:“還是得戴大人先說,畢竟您起的頭,想要說什麽,您心中最是清楚。”

戴鐸深深的躬身;“今日所言,所圖甚大啊,可要奴才說,這一切都是應當的,留著一樣的血,為何不能做同樣的事。”

“只是這拔尖的就容易被人給掐了,人啊,還是要掌握中庸之道才好。”

“當今難啊,群狼環伺,緊盯著那丁點大的位置,這心啊,就難免會感覺孤寡,你得露出點好來,他才不至於忽略你。”

“也不能太好了,要不然你所圖是什麽呢?這其中的分寸,就要爺拿捏了。”

“您的對手不是上面那位,最起碼不是主要壓力,最重要的是,那麽多的兄弟,您得包容些,不惹有才能的忌諱,又得讓無才者把你當成依靠,這其中需要的功夫,奴才瞧著爺做的很好。”

“再就是培植自己的力量了,想來爺已經在進行中了。”

說完這些,戴鐸就閉口不言,他琢磨了許久,最終才定下來這個方針。

戴鐸深深的作揖,這話雖然說得淺顯,可將所有目標能做的都說出來了,端看貝勒爺如何選擇了。

看向胤禛鐵青的臉色,虞姣長籲一聲,幸好讓戴鐸先說,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胤禛都自詡“天下第一閑人”,對外的方針已經這般的明顯,他竟是看不到嗎?

看來這戴鐸在猜測上意上,就比較一言難盡了。

果然,胤禛一拍桌子冷喝道:“你雖掏心掏肺的說金石之聲,與我分中無用,我這等閑人,怎麽會有這種心思,況且大苦之事,避之不及,怎麽可能主動求來。”

“凡此等居心語言,且不可動,慎之慎之。”

虞姣望著那一本正經的臉龐,差點就信了,要你是個很不是知道後來的發展,這麽鏗鏘有力的回答,她真是是信的妥妥的。

胤禛撫著倉藍色的袍角輕笑:“下去吧,以後此事不必再提,做好手中的事,就成了。”

戴鐸欲言又止,但是看到笑瞇瞇的虞姣,還是將剩下的話給吞掉了。

風吹花落,虞姣看向身旁的男人,眉目冷峻的望著遠去的身影,修長白皙的手放在石案上,富有節奏的敲擊著。

望著那骨節分明的大手,虞姣笑瞇瞇的將小手放上去,依偎在他的肩頭哼笑:“真真的厲害,小女子佩服佩服。”

胤禛回眸,點著她的鼻頭,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她嘻嘻一笑:“我懂,我懂。”有些話,能做不能說嘛。

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太陽升的老高,虞姣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要去胭脂閣瞧瞧,你自去忙吧。”

胤禛點頭:“去吧。”

騎在馬上,望著長身玉立的胤禛,虞姣恍然間像是看到一只雙眸微闔的獅子,懶洋洋的收起爪牙,隨時可以暴起。

“駕。”馬噠噠的遠去了,胤禛輕笑,搖搖頭回了院子,他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

太子最近壓力很大,就可勁的造他們這些兄弟,下達的任務又費事又不討好。

老大也是鋒芒畢露,跟太子死頂,圖什麽呢,他額娘都借著吃齋念佛的借口,不肯出來了。

朱雀大街上人多的厲害,虞姣只好下馬,牽著馬慢慢的行走著。

遠遠的就看到胭脂閣門口聚了一大群人,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從後門進去之後,虞姣蹙眉看著眼前的鬧劇,人群具是哄笑看熱鬧的,沒人幫那無措的小子。

虞姣正打算上前,又想著那到底是家務事,就向多牧使眼色,多牧會意,上前去調節。

多牧上前請那人走,那人也不走,朗聲高喊:“海棠,到底是什麽迷了你的心,你竟然一直不回家,還攔著我不讓我見孩子!”

海棠眼眶發紅,無措的望著樓下那小小的身影,被她相公抓住衣領,瞧著難受極了。

虞姣輕嘆一聲,拍著海棠的肩膀安撫她。

外面是那男人的高喊,虞姣和海棠相對而坐,望著她悲傷的哭臉,靜靜的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海棠咬唇:“主子,是海棠對不住您,出了這麽大的鬧劇,影響店裏的生意。”

“前些日子,您跟我說,年底會給我發一些獎勵,我就想著,回去跟他談判,讓他放我和離,可是沒想到,這人變了……”

一聽說她手裏有百兩銀,就死咬著不放人,今日更是偷偷摸到她的住處,將小角抓住,威脅她回家,亦或者是給他更多的銀子。

虞姣嘆氣,這女人啊,但凡有一點心軟,都會被抓住把柄,想要逃離何其艱難。

看向海棠,虞姣也有些無奈,這種子說起來也是她種下的,因著她也不好做毀別人婚事的事,就沒有同意當初兩人和離,想著這事還是要自己解決比較好。

誰知道這男人能變成這樣,原來的情誼竟像是不存在一般,不過說的也是,他都被拋棄了,心態肯定是不平衡的。

誰知道海棠回去跟人家說了什麽,激起了他心中的惡。

多牧強勢的和幾個侍衛一道,將那男子扭起來,關到柴房裏。

虞姣臨到走的時候,遞給多牧一個令牌,交代海棠要是堅持和離的話,就拿這個牌子去官府,消了婚書。

結果是不言而喻的,第二天一大早,虞姣從莊子上收菜回來,就聽多牧說,事情已經辦好了,海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和離。

這個男人如此行事,將兩人之間最後一點情誼消耗個幹凈,她再也不想看到他。

虞姣也只是一聲嘆息,最初的時候,聽海棠的話音,她丈夫除了愛幫別人之外,別的哪哪都好,對她體貼溫柔,家裏有一粒米,也會優先給她吃。

可惜了,他有些拎不清,幫別人才害的自家最後只有一粒米,其實也是能吃飽喝足的家庭。

也是讓人想不明白他的腦回路,在條件允許內,對需要幫助的人進行幫助,可以稱之為樂於助人,亦或者是善良。

可他這般的行徑,大概只能說一聲傻吧。

這樣想著的她,回去見了虞母,聽她說過幾日要去大姨媽府上,就覺得這世上腦子有毛病不光是海棠丈夫,還是她那位表哥。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看的很清楚,原主和舒泊岸之間還是很和諧的,耳鬢廝磨你儂我儂,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分道揚鑣呢?是從大姨媽那腦子有坑,喜歡兒子去妾室房裏,還是從舒泊岸眠花宿柳?

都有吧,這一家子腦袋有坑的,真不知道如何評價。

最後的走向她更是看不懂,原主病了,他們敷衍著給請大夫也就罷了,有些病拖著拖著也能好的,可是一個勁的在她病床前冷嘲熱諷,還偷偷挪移原主的嫁妝。

攔著不讓原主的親人見她,致使後來發生一系列悲劇。

虞姣戳綠蘿:“有什麽讓人黴運纏身的特效嗎?想給大姨媽一家來一發,要不然不足以平恨。”

綠蘿喜滋滋:“有有有,五千積分一個,只要你扔到她們身上就成了。”

虞姣死魚眼:“我要四五個呢,有沒有折扣?”

綠蘿點頭:“一個管用一天呢,想扔誰就扔誰,妥妥噠。”

這才差不多,要不然她剛剛攢起來的積分,又要沒有了。

說起來都氣人,好多積分都被浪費了,抽取到了許多廢棄位面,讓人不勝唏噓。

想到這裏,虞姣又打開粉紅色的系統界面,漫步盡心的點擊抽取位面的按鈕,失敗的她都習慣了。

熟悉的謝謝惠顧四個字,讓她有些阻喪,正要關閉界面,就見指針緩緩的劃過格子,向著下一個進發。

好歹有了一點希望,虞姣靜靜的看著,畢竟多少次的希望,結果打開之後是廢棄位面,讓她白高興一場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小禮包散發著七彩的光芒,在粉色的系統界面上格外的引人註目,虞姣隨心的點開,已經將心理期待值降到最低,誰知道驚喜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恭喜您!您抽取到了末世位面!”

虞姣覺得心中有一萬句MMP,不知道先說哪一句,末世位面,對方要是一只喪屍,她怕不是要嚇壞。

前世的時候,有相關的電影,她都是捂著眼看完的。

叮,末世位面朱柚想要跟您通話,請問是否接通。

虞姣猶豫了一會兒,做了許多的心理建設,最後還是悲壯的說道:“接通!”

滴滴的聲音響起,對面漸漸的從一團霧氣中,形成人影。

虞姣手捂著眼睛,就留著指縫一點點看向對面,半晌才有些呆的放下手。

面前是一個很高的男人,大約跟咎差不多高,但是跟咎的溫暖不同,他特別的冷峻,一雙冰冷嗜血的紅瞳緊緊的盯著她,鎖定著她。

撫著快要起雞皮疙瘩的胳膊,虞姣小聲嘟囔:“作為同事,就不能和善一點嗎?”

那男人扯了扯唇角,半晌放棄了,撩了撩眼皮冷冷的問道:“你那邊……”說了一半顯然是看到她的背景,冷冷的說道:“古代啊?”

虞姣點頭,都想掛掉通話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她覺得頭皮發麻,跟胤禛那冰山不同的是,他只是冷了些,她完全不怕的,還想有事沒事去撩一下。

可是面前的男人,那渾身散發著冰冷嗜血的氣息,瞧著可怖的緊。

“呵,有意思。”露出一個桀驁的笑容,那男人勾著唇角進行自我介紹:“我叫朱柚,來自末世位面,我這裏的特產嘛,”他雙手一捏,露出一個果凍一般的東西,“喏,就是這個,晶核。”

虞姣瞬間想到喪屍那醜陋的模樣,在看著面前美好的東西,實在是有些不敢置信,這兩種東西,是怎麽都無法聯系起來的。

對方刀削一般的臉龐充滿了壓迫感,虞姣蹙眉問道:“這個你想怎麽兌換?”

朱柚冷呵了一聲,挑眉:“唔,每天三菜一湯吧?”

虞姣冷漠臉的思索,這東西她也不敢接受啊,誰知道會不會對這邊的環境造成什麽影響,如果說是將喪屍病毒帶過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裏,虞姣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我的便利店每天都會上架新鮮飯菜,你可以隨意的購買。”

一邊跟他聊的時候,一邊戳綠蘿:“那個果凍有什麽作用啊?”

綠蘿告訴她:“晶核的用處非常廣泛,可以改善人的體質,放在修真界,可以激發出他們的靈根,放在先天位面,可以激發出他們的異能,註意是激發原有無靈根的人,所以這個也是非常珍貴的。”

虞姣蹙眉:“可是這個是喪屍產生的。”

綠蘿知道她的顧慮,淺笑著回答:“沒事的,在傳輸過程中,任何病毒都會被消滅的,這種真空狀態,細菌是無法存活的,而且冥冥之中自有天道,如果不能存於世的東西,壓根出現不了那個位面。”

虞姣沈吟著說道:“那我弄到我們位面的話,有什麽作用?”

“強身健體,還不如營養液。”綠蘿一錘定音。

虞姣:……

可是她沒有修真位面啊,無法進行交易,砸在手裏也不是事,而且誰知道她有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可以抽取到修真位面,等著她去交易。

突然間想到了咎,看來她可以跟他進行一個中轉交易?

好像也是可行的,在綠蘿這裏得到了肯定回答,虞姣也就不再猶豫,對著渾身冰冷的朱柚不再害怕,淺笑著說道:“如果有什麽想吃的,也是可以告訴我,給你現做的。”

別看他渾身的煞氣,只要想著他萌萌噠的名字,其實他也沒有那麽可怕。

朱柚上下掃視著面前的古裝少女,扯了扯唇角:“合作愉快。”

關掉這次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通話,虞姣被自己腦補中的喪屍嚇到了,難得有些失眠。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個勁的想,要是她穿越到末世,能不能活過三天?

怕是第一天都被幹掉了,允悲。

幸好幸好,她穿越到了清朝,縱然有諸多的不適,但是小命還在,一切都還可期。

又想著跟胤禛的婚事,就忍不住抱頭,實在是太煩心了,在她心中,癡情人設顯然不會是他,那她豈不是要悲劇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半天,終於忍不住沈浸在睡夢中。

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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