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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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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沒有宵禁,在一片燈海中,兩人帶著幾個下人,就出門去了。

虞母殷殷切切的囑咐,要早些回來。

清脆的應了一聲,虞姣是有些激動的,元宵節啊,前世的時候,她可沒有資格參與,畢竟她家勢弱,著實怕惹事了些。

顧嬤嬤唇角噙著微笑,這女孩子啊,活潑一點也好,與眾不同的風景才是最迷人的。

出了胡同,轉了個彎,就是熱鬧的花燈展會,虞姣看的目不暇接,實在是太壯觀了些,那排排的花燈各式各樣,走馬燈、夾紗燈、畫舫燈,還有逗孩子玩的小動物花燈。

虞姣在邊上的攤子上買了一個蓮花燈,提在手裏,匠人實在太巧思了些,打眼一看,竟像是真的。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辛棄疾的這首詩,完美的詮釋了虞姣的所見。

前面是一群少女,她們頭上戴著美麗精致的飾物,以會閃光的寶石、琉璃為主,晶瑩多彩的裝扮令人眼前一亮。

面帶微笑的看著她們嘻嘻哈哈,虞姣覺得,怪不得男人都喜歡鮮嫩的少女,她瞧著也喜歡的緊。

人群湧動,人多的厲害,少女們將在閨房憋了一年的郁氣,統統的散發出來,打初八開始,到十八結束,都是屬於女人們的狂歡。

男人也是不少的,還有很多紈絝子弟出來獵艷,說不得就跟那個小娘子看對眼了呢?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香艷的節日。

最起碼,視線所及之處,她已經看到好幾對了。

虞景緊張的擋在她跟前,柔聲說道:“看這些做什麽,沒得汙了你的眼。”

搖搖頭,虞姣不再看,興匆匆的往前走去,她出來是為了是散心的,也不是為了這些骯臟事。

“走水了!”

一聲驚叫響起,人群震動,尖叫聲連連響起,伸手要將哥哥拉住,卻被美麗的少女一下子從中間沖過,那咫尺便成天涯,眼睜睜的望著虞景被人群湧走。

“哥!”虞姣睜大雙眼,在人流攢動中拼命的想要找到哥哥。

太難了。

人多的像是看到糖塊的螞蟻,密密麻麻的,毫無秩序的亂竄,驚叫走水的聲音,依然在尖叫。

虞姣恨急,喊了這麽久,也沒見一丁點的火勢,突然間神色一變,這樣不惜擾亂人群,怕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猛然間躥出去,虞姣只身一人,也不敢亂走,閃身一個胡同,那胡同連著一座銀樓,她打算叩開後門,從前院出去。

黑漆漆的胡同一片安靜,跟熱鬧的街完全不同。

小心翼翼的屏息,躡手躡腳的輕輕腳步聲,在胡同內回蕩,暗黑的小路就像是怪獸的嘴,讓她心中害怕極了。

捂著胸口,小心翼翼的走動著,眼看就要看到燈火明亮的銀樓,忍不住長舒一口氣,才欣喜的快步上前。

斜地裏殺出來一只胳膊,那蒼白隱忍的手指微微蜷縮,倉藍色的錦袖被揉的有些皺,如同猛獸一般襲擊,剎那間捂住她的嘴。

那有力的臂膀,將她帶入那一點黑暗的拐角,虞姣心中大驚,劇烈的掙紮起來,然而跟鐵鉗一般有力的手,還有那炙熱的胸懷,都是她所無法抗拒的。

虞姣驚恐的睜大雙眸,捂著她唇的手掌青筋畢露,顯然是極克制的,那粗重的喘息聲就在耳邊,炙熱的氣息噴在耳邊,惹得她嫩白的耳垂一陣顫栗。

心亂如麻的四下掃視,在黑暗的夜裏,什麽都看不清,只有那聲聲的喘息如同催命符一般,絕望的閉上眼睛思索對策,半晌才發現,這鐵箍一般的胳膊,並不是她能抗衡的。

身後的人顯然是有些忍不住了,另一只手猶豫的伸出,就要往她腰上探去,不由得神色大變,強忍著驚恐放松肌肉,軟軟的說道:“你松手,我幫你。”

身後的人神智顯然有些不大清醒,聞言怔了半晌,狠狠的搖頭,雙眸才有一瞬間的清透,望著兩人的姿勢,眼中神采明滅不定,半晌才扯著嘶啞的嗓子低聲說:“快走!”

虞姣聞言再沒有猶豫,掙開他的懷抱,就往外跑,哪怕被踩死呢,也比被強了要好。

回眸間,不由得詫異,這人好生的眼熟,不是四貝勒,又是哪個。

只見他痛苦的閉著雙眸,白皙俊秀的雙頰一片潮紅,從鼻息見哼出甜膩的喘息,倉藍色的錦袍皺皺巴巴的,痛苦的將身體弓起,縮成小小的一團。

心跳猛地聽了一拍,虞姣頭也不回的走遠,不管他身份有多高,長相有多麽俊美誘人,此刻與她來說,他都是一頭惡獸,能將她撕碎的惡獸。

離巷子口還有一點的距離,又被一只手拉進了角落,虞姣恨急,張開嘴就要咬那捂她嘴的手,剛剛碰上,就聽到一聲輕呼:“阿姣~”

癱軟的靠在身後人身上,虞姣有氣無力的冷哼:“哥,都不能走正常路嗎?都被你嚇死了。”

光怪陸離的大街就在眼前,身後是一片昏暗,洩氣之後才發現,渾身酸痛的厲害,手心中一片濡濕,汗津津的難受。

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救那明顯不正常的人。

虞景看她神色不對,低聲問道:“怎麽了?”

“剛才看到四貝勒倒在墻角,臉色潮紅的,很是不對勁,我就趕緊跑出來了,要不要去看看他什麽情況?”輕咬貝齒,忽略掉內心的不自在,糾結的將這事說出來。

虞景眼神明滅不定,顯然是有些不大相救的,她說不好心中是什麽感想,有點失落,又有些松一口氣。

“走吧,我們去看看,幫忙請個大夫還是可以的。”虞景輕哼,這等達官貴人最是記仇,剛才要是沒有看到阿姣還好,要是看到她,卻發現她沒有任何措施,說不得脫困之後,會遷怒與她。

“那幾個下人呢?”虞姣問。

搖搖頭,虞景表示也不知道,當時情況緊急,他努力的來到失散的周圍,幸好遇上了妹妹,要不然她一個女子,在這種情境下,不知道該有多害怕。

兩個人攜手一道去了剛才的地方,四貝勒還蜷縮在地上,冰涼漆黑的夜,也散不去他體內的火熱。

虞景眼神異樣:“幸好你沒管。”要不然這妹妹算是交代了。

上前一步蹲下身,輕輕的喊:“貝勒爺,您還好嗎?”

胤禛頭疼欲裂,體內浴火蒸騰,燃燒著他的神智,茫茫然睜開眼,嘶啞著說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虞景回頭,意味不明的瞟了一眼虞姣,給她一個回去再收拾你的眼神,才轉頭看向胤禛:“貝勒爺,你看是去我們府上,還是將您送到醫館?”

胤禛眼睛通紅,狠狠的掐著虎口,這劇烈的疼痛,能讓他保持清醒,體內竄上來的熱流,讓他神智有一瞬間的迷失,狠狠一咬舌,鐵銹味充斥著口腔,才終於又有了一瞬間的清醒:“去你府上請大夫。”

虞景抿嘴:“那我背您。”

在虞姣的幫助下,將四貝勒死沈的身體背在背上,虞景勉強支撐起身體,他身子弱,縱然被花雨佛果改造過,卻不怎麽會用力,肌肉仍然有些軟綿。

兩個人不敢耽誤,吭吭哧哧的將胤禛弄回去,街上仍然是一團亂糟糟的,虞景有一個小小的猜測,說不得這些混亂,就是背上的人引起的。

回到魏府之後,剛剛進了角門,迎面就碰上一大群人,以虞母、魏淩打頭,身後跟著拿著棍棒的家丁,顯然是要出去找他們。

顧嬤嬤眼含熱淚,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趕緊回來搬救兵,就怕一個晚了,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魏淩急的吹胡子瞪眼:“胡鬧!成何體統!”

虞景實在有些支撐不住,身子晃了晃,和背上的人齊齊歪到在地,魏淩這才發現,他的背上還有別人。

虞母蹙起眉頭:“怎麽回事啊?”

家丁下人緊張的心跳聲,微屏的輕輕呼吸聲,都緊緊的盯著倒下的兩人,直到魏淩的冷喝聲響起:“還不把兩位少爺扶起來!”

家丁這才摩拳擦掌的上前,將四貝勒摻了起來,魏淩一揮手:“帶到爺的院子裏,虞景你過來,剩下的,蟬紗啊,你帶著阿姣回去吧,這裏不是你們能摻和的。”

虞母點頭,這種有外男的情況,她也是不大情願摻和的,拉著阿姣細嫩的小手,兩人一道回了小院。

“給我說說,今天到底是什麽情況?”

如今天色已晚,夜黑沈沈的,只有室內燃了一根紅蠟燭,虞母的臉一般被燭光照耀,一般隱藏在黑暗中,無端的透露出幾分莊嚴。

虞姣心中一怵,娘親向來都是柔和的,鮮少見她有生氣的時候,可見今日是氣狠了。

期期艾艾的上前,扯住虞母的衣袖,那柔滑的繡花,針腳細密,是她前些日子親自做的。

眨巴眨巴雙眸,虞姣話裏像是摻了幾分蜜:“娘親,今天的花燈可好看了,我還給你買了個蓮花燈,可漂亮了,栩栩如生的,恍惚間還有香味呢。”

虞母輕呵:“呵,燈呢?”

虞姣搖著虞母的胳膊撒嬌:“娘親,著急回來找娘親,這不是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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