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指責與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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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似笑非笑道：“渣男和某個無良律師。我們決定私下協商一次，如果能協議離婚最好，不能的話，也能先探探對方的底牌。”
“那跟我有什麽關系？”林景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唐婉嚴肅地看著林景，“林景，如果讓你進行評估，你覺得紀菱的撫養權判給她父親好，還是母親好？”
林景沒有多加思考，直接道：“當然是判給母親！”紀菱從小跟林思婭一起長大的，當然判給她比較合理。
“如果紀菱父親給了你很多錢，你又會怎麽選？”
“你覺得錢能收買我的良知？”林景的嘴角抽了抽，“而且撫養權判給誰，不是法官決定的嗎，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林思婭小聲道：“林醫生，你現在是小菱的心理醫生，法官肯定會酌情聽取你的意見的，求你幫幫我，可以嗎？”
“……”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服務員小姐敲了敲門，詢問道：“林小姐，紀先生他們來了。”
林思婭的臉色瞬間慘白，但她還是挺了挺腰桿，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不發抖：“請他們進來！”
木門被推開，紀聿明和紀琛一前一後地走進來。
林景的心沈了下去，那個無良的律師，果然又是紀琛。
紀聿銘落座。他跟林思婭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氣氛突然因為兩個當事人的沈默而變得有些尷尬。
紀琛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到了林思婭的面前，開門見山道：“林小姐，我的委托人承諾，只要你肯放棄孩子的撫養權，他願意把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婚前公證過的財產以及公司的股份分給你一半。”
“我不會簽的!”林思婭把協議扔到紀聿銘面前，神情突然變得堅毅起來，“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我必須要我的孩子！要我拋棄紀菱，你想都別想!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受到別人的虐待。”
“我從來沒虐待過小菱！”紀聿銘語無倫次地辯解道，“她對小菱也很好……”
林思婭強勢地質問道：“那小菱為什麽會喪失了語言能力？”
“我……那天的事只是個意外。”紀聿銘語塞。
“呵，一個意外就讓小菱變成了啞巴，那下一個意外，是不是直接就讓她消失，好讓你跟那個女人繼續逍遙快活了？你們不用那麽惡毒，我跟小菱走，我們去國外生活，求你放過我們，行不行？”
“你要這麽想我，我也沒辦法了！”
“紀聿銘，我之所以同意跟你私下協商，是不想讓我們這點破事鬧上法庭，不想我們的女兒成為笑柄。她還那麽小啊，她不該遭受這些！”林思婭的眼眶漸漸紅了，但努力仰頭讓眼淚流回去，“你喜歡孩子，你可以跟她再生幾個，生多少個多可以，但是別跟我搶小菱可以嗎？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只剩下她了。難道就連這你都要奪走嗎……”
紀聿銘也有些動容，他的嘴唇動了動，很久之後才組織好語言：“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放不放棄孩子的撫養權？”王嫣不能生育，所以紀菱的撫養權他必須爭過來。
林思婭咬著嘴唇看著他，“我不會放棄的!”
“好，你不簽，那我們就法庭見，”紀聿銘拿起那份協議，用力把它撕成兩半，“但到了那個時候，你一分錢都別想得到！”
林思婭徹底崩潰了，趴在桌子上開始痛哭起來。
“紀先生，你太自信了吧，”唐婉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紀聿銘和紀琛，“根據《婚姻法》第四十六條的規定，若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屬於過錯方，林小姐有權向你索要精神賠償。而且，您與他人的同居行為，導致紀菱喪失了語言能力，屬於重大的監護過失。您覺得上了法庭，您會有勝算嗎？”
紀聿銘冷笑道：“我是過錯方又怎樣？林思婭，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房子、存款，都是我的，如果離開了我，你有經濟能力扶養孩子嗎？”
林思婭哽住，“我……”
“夠了!”林景大聲打斷他們，“紀菱已經因為心理壓力，喪失了語言能力，你們就不能先暫時放下你們的糾紛，等治好她的病再爭撫養權嗎？”林景想到了紀菱的畫，兩個大人相隔很遠，從兩邊拉扯著她，簡直快要把她撕裂了。他們只顧著搶孩子，但卻沒有人肯去傾聽，孩子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紀聿銘和林思婭都詫異地看向林景，連唐婉也用“我又不是懟不贏，你那麽暴躁幹什麽”的目光看著他。
“林先生，紀女士，你們現在冷靜下來沒有？”
“……”
唐婉忍不住提醒道：“額……稱呼反了。”看來林景真的生氣了，思維都不清晰了。
林景憤怒地看著紀琛和唐婉：“你們不要說話!”
唐婉：“……”
林景扭頭看向紀聿銘和林思婭，“撫養權歸誰我一點也不關心。現在我們討論的重點是，怎麽治好紀菱的失音問題。你們有意見嗎？”
“……”
林景深吸了一口氣，掏出記錄本，繼續道：“你們有沒有反省過，紀菱為什麽突然不能說話了嗎？”
紀聿銘原本高傲的頭慢慢低下，“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看到我跟……我承認，這是我的錯!”
“你跟誰，在做什麽？”
“這重要嗎？”
“很重要!”
紀聿銘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道：“我跟她，抱在一起。”
林思婭露出一副“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的厭惡表情。
“穿衣服了嗎？”
紀聿銘瞬間拔高了聲音，“當然穿了，不然怎麽會不鎖門呢？”
“……”只是抱在一起，至於這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嗎？害得他差點腦補出了一場不和諧的小劇場。
林景看向林思婭，“你覺得可能是那些原因？”
林思婭喃喃道：“我……我那天不該讓她一個人呆在她爺爺家，她很怕生，沒有安全感，我應該陪她一起回去的。”
林景問道：“你們確定那天沒發生別的重要事件嗎？”
紀聿銘和林思婭同時搖頭。
林景有些失望，問來問去，造成紀菱失語的原因只是她撞見了父親與別的女人抱在一起，還是穿著衣服抱在一起。
直覺告訴他，不會那麽簡單。紀菱是很聰明的孩子，自我調節能力也挺強的，而且造成癔癥性失音的刺激性事件，一般都是患者受到嚴厲批評或者侮辱。
林景不死心地問道：“那天，包括再往前推的兩天，紀菱有受到過什麽批評嗎？比如，考試不理想，被老師或家長批評？”
紀聿銘回憶道：“她的學習成績很好，從來不會不及格!”
“我只是打個比方。”
“……”
“被人大聲訓斥呢？”
林思婭和紀聿銘再次非常默契地一起搖頭。林思婭道：“紀菱很懂事，我們幾乎沒有訓斥過她。”
“好吧，暫且歸咎於他的那次出軌。”林景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完全不搭理他們了。
林思婭不滿道：“林醫生，什麽叫暫且歸咎於？本來就是他的原因!”
“是我的錯，行了吧!”紀聿銘倒了杯酒，悶悶地喝著。
被晾在一邊的唐婉百無聊賴地打開微信，開始騷擾安簡明。而紀琛則靜靜地看著林景。
唐婉感受到他的異常，翻了個大白眼，然後給他發了一條微信信息。
【唐律師】：林景已經答應站在我這邊，你別想拉攏策反他!餵，姓紀的，快收起你那反映出你狼子野心的小眼神!
【紀琛】：有那麽明顯嗎？
【唐律師】：你，是本人？
【紀琛】：如果你想贏的話，靠你目前的籌碼還不夠。
【唐律師】：不是本人吧？
【唐律師】：你還別小看我，小明上次栽在你手裏，是因為案件本身太不合常理了，這是運氣問題，不是能力問題。但這次，你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紀琛】：加油jpg。
唐婉差點把手機給摔了。紀琛今天的表現跟傳聞中的太不符啊!業界傳聞，紀琛簡直是紮針小能手，句句話都是綿裏藏針，而且一針見血。但今天的他，低調得有點可怕。難道又在暗搓搓地憋著什麽壞主意？唐婉的腦袋裏瞬間警鈴大作。
“我建議你們一起去看一次紀菱，”林景合上記錄本，“不管怎樣，你們都是她的父母，她最信賴的人。”
說完，林景也不管他們的反應，徑直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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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我有什麽關系？”林景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唐婉嚴肅地看著林景，“林景，如果讓你進行評估，你覺得紀菱的撫養權判給她父親好，還是母親好？”
林景沒有多加思考，直接道：“當然是判給母親！”紀菱從小跟林思婭一起長大的，當然判給她比較合理。
“如果紀菱父親給了你很多錢，你又會怎麽選？”
“你覺得錢能收買我的良知？”林景的嘴角抽了抽，“而且撫養權判給誰，不是法官決定的嗎，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林思婭小聲道：“林醫生，你現在是小菱的心理醫生，法官肯定會酌情聽取你的意見的，求你幫幫我，可以嗎？”
“……”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服務員小姐敲了敲門，詢問道：“林小姐，紀先生他們來了。”
林思婭的臉色瞬間慘白，但她還是挺了挺腰桿，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不發抖：“請他們進來！”
木門被推開，紀聿明和紀琛一前一後地走進來。
林景的心沈了下去，那個無良的律師，果然又是紀琛。
紀聿銘落座。他跟林思婭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氣氛突然因為兩個當事人的沈默而變得有些尷尬。
紀琛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到了林思婭的面前，開門見山道：“林小姐，我的委托人承諾，只要你肯放棄孩子的撫養權，他願意把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婚前公證過的財產以及公司的股份分給你一半。”
“我不會簽的!”林思婭把協議扔到紀聿銘面前，神情突然變得堅毅起來，“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我必須要我的孩子！要我拋棄紀菱，你想都別想!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受到別人的虐待。”
“我從來沒虐待過小菱！”紀聿銘語無倫次地辯解道，“她對小菱也很好……”
林思婭強勢地質問道：“那小菱為什麽會喪失了語言能力？”
“我……那天的事只是個意外。”紀聿銘語塞。
“呵，一個意外就讓小菱變成了啞巴，那下一個意外，是不是直接就讓她消失，好讓你跟那個女人繼續逍遙快活了？你們不用那麽惡毒，我跟小菱走，我們去國外生活，求你放過我們，行不行？”
“你要這麽想我，我也沒辦法了！”
“紀聿銘，我之所以同意跟你私下協商，是不想讓我們這點破事鬧上法庭，不想我們的女兒成為笑柄。她還那麽小啊，她不該遭受這些！”林思婭的眼眶漸漸紅了，但努力仰頭讓眼淚流回去，“你喜歡孩子，你可以跟她再生幾個，生多少個多可以，但是別跟我搶小菱可以嗎？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只剩下她了。難道就連這你都要奪走嗎……”
紀聿銘也有些動容，他的嘴唇動了動，很久之後才組織好語言：“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放不放棄孩子的撫養權？”王嫣不能生育，所以紀菱的撫養權他必須爭過來。
林思婭咬著嘴唇看著他，“我不會放棄的!”
“好，你不簽，那我們就法庭見，”紀聿銘拿起那份協議，用力把它撕成兩半，“但到了那個時候，你一分錢都別想得到！”
林思婭徹底崩潰了，趴在桌子上開始痛哭起來。
“紀先生，你太自信了吧，”唐婉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紀聿銘和紀琛，“根據《婚姻法》第四十六條的規定，若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屬於過錯方，林小姐有權向你索要精神賠償。而且，您與他人的同居行為，導致紀菱喪失了語言能力，屬於重大的監護過失。您覺得上了法庭，您會有勝算嗎？”
紀聿銘冷笑道：“我是過錯方又怎樣？林思婭，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房子、存款，都是我的，如果離開了我，你有經濟能力扶養孩子嗎？”
林思婭哽住，“我……”
“夠了!”林景大聲打斷他們，“紀菱已經因為心理壓力，喪失了語言能力，你們就不能先暫時放下你們的糾紛，等治好她的病再爭撫養權嗎？”林景想到了紀菱的畫，兩個大人相隔很遠，從兩邊拉扯著她，簡直快要把她撕裂了。他們只顧著搶孩子，但卻沒有人肯去傾聽，孩子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紀聿銘和林思婭都詫異地看向林景，連唐婉也用“我又不是懟不贏，你那麽暴躁幹什麽”的目光看著他。
“林先生，紀女士，你們現在冷靜下來沒有？”
“……”
唐婉忍不住提醒道：“額……稱呼反了。”看來林景真的生氣了，思維都不清晰了。
林景憤怒地看著紀琛和唐婉：“你們不要說話!”
唐婉：“……”
林景扭頭看向紀聿銘和林思婭，“撫養權歸誰我一點也不關心。現在我們討論的重點是，怎麽治好紀菱的失音問題。你們有意見嗎？”
“……”
林景深吸了一口氣，掏出記錄本，繼續道：“你們有沒有反省過，紀菱為什麽突然不能說話了嗎？”
紀聿銘原本高傲的頭慢慢低下，“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看到我跟……我承認，這是我的錯!”
“你跟誰，在做什麽？”
“這重要嗎？”
“很重要!”
紀聿銘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道：“我跟她，抱在一起。”
林思婭露出一副“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的厭惡表情。
“穿衣服了嗎？”
紀聿銘瞬間拔高了聲音，“當然穿了，不然怎麽會不鎖門呢？”
“……”只是抱在一起，至於這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嗎？害得他差點腦補出了一場不和諧的小劇場。
林景看向林思婭，“你覺得可能是那些原因？”
林思婭喃喃道：“我……我那天不該讓她一個人呆在她爺爺家，她很怕生，沒有安全感，我應該陪她一起回去的。”
林景問道：“你們確定那天沒發生別的重要事件嗎？”
紀聿銘和林思婭同時搖頭。
林景有些失望，問來問去，造成紀菱失語的原因只是她撞見了父親與別的女人抱在一起，還是穿著衣服抱在一起。
直覺告訴他，不會那麽簡單。紀菱是很聰明的孩子，自我調節能力也挺強的，而且造成癔癥性失音的刺激性事件，一般都是患者受到嚴厲批評或者侮辱。
林景不死心地問道：“那天，包括再往前推的兩天，紀菱有受到過什麽批評嗎？比如，考試不理想，被老師或家長批評？”
紀聿銘回憶道：“她的學習成績很好，從來不會不及格!”
“我只是打個比方。”
“……”
“被人大聲訓斥呢？”
林思婭和紀聿銘再次非常默契地一起搖頭。林思婭道：“紀菱很懂事，我們幾乎沒有訓斥過她。”
“好吧，暫且歸咎於他的那次出軌。”林景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完全不搭理他們了。
林思婭不滿道：“林醫生，什麽叫暫且歸咎於？本來就是他的原因!”
“是我的錯，行了吧!”紀聿銘倒了杯酒，悶悶地喝著。
被晾在一邊的唐婉百無聊賴地打開微信，開始騷擾安簡明。而紀琛則靜靜地看著林景。
唐婉感受到他的異常，翻了個大白眼，然後給他發了一條微信信息。
【唐律師】：林景已經答應站在我這邊，你別想拉攏策反他!餵，姓紀的，快收起你那反映出你狼子野心的小眼神!
【紀琛】：有那麽明顯嗎？
【唐律師】：你，是本人？
【紀琛】：如果你想贏的話，靠你目前的籌碼還不夠。
【唐律師】：不是本人吧？
【唐律師】：你還別小看我，小明上次栽在你手裏，是因為案件本身太不合常理了，這是運氣問題，不是能力問題。但這次，你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紀琛】：加油jpg。
唐婉差點把手機給摔了。紀琛今天的表現跟傳聞中的太不符啊!業界傳聞，紀琛簡直是紮針小能手，句句話都是綿裏藏針，而且一針見血。但今天的他，低調得有點可怕。難道又在暗搓搓地憋著什麽壞主意？唐婉的腦袋裏瞬間警鈴大作。
“我建議你們一起去看一次紀菱，”林景合上記錄本，“不管怎樣，你們都是她的父母，她最信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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