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說是因為這裏的城主，不是實體？”顧南燭有些不確定，我卻是懂了，這裏的月讀不是真的月讀，她的身體還在沈睡，出現的應該只是神魂。

這些事情，不應該是顧南燭知道的，所以我也沒有與顧南燭多說，我這兩次想起來的事情，還有身體的變化，應該都是這水仙花的原因。

水仙花，我下意識的用手去摸那個水仙花的位置，但是沒有了。

我擼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了，就像是前兩天那水仙花是一場夢一樣。

“這？”顧南燭伸手替我將袖子挽好，手指無意識的從按個位置拂過，是真的額沒有了，那種原先血脈相連的感覺也沒有了。

“不要擔心，這應該是你能偶想起來的原因了，現在你已經想起來了，也是他退場的時候了。”不知道為什麽，竟然響起了我看到過的水仙花的故事。

對了，我的鏡子，我在那個古墓裏找到的鏡子，那是我最早看到水仙花的地方。

我匆匆忙忙站起來，想要去找我的鏡子，但是竟然一翻身，掉在了底下，真是有些尷尬，忘記了自己現在是一個蛇尾的狀態了。

顧南燭將我包起來，眉眼之間，竟然有些寡淡的笑意：“你好像很開心？”

我有些不開心，顧南燭並不是一個愛笑的人，但是今天他已經笑了好幾次了，看起來心情竟然還很好，可是今天並沒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

顧南燭點點頭，我突然小情緒就上來了，幾乎是有些胡攪蠻纏的叱問顧南燭：“你為什麽開心？”大有一副，說不出來我滿意的原因，就捏死你的感覺。

顧南燭抱著我，親吻了我的眉心，很珍惜的感覺，我覺得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一下。

“我開心，是因為你變成了蛇尾巴。”顧南燭滿含笑意的眼神從我的腿腳上劃過，我現在已經沒有腿腳了，他應該是在看我的尾巴，還很滿意？

不帶我質問，顧南燭就自己解釋了：“蘇瑾，我是一個鬼，也許在你眼裏，我是一個很自傲甚至自負的人，但是有時候，我也會有些不安，因為我不是一個人。”

他說，你年紀還很輕，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覆活，我心裏一直害怕，有一天你會覺得面對一個鬼，這樣的活很乏味，你會想要一個跟你年齡差不多，也許沒有那麽富有的人，願意與他共度一。

一的時間那麽長，誰會願意守著一個鬼活呢？

顧南燭說了很多話，我從來不知道顧南燭，是一個會不安，會敏感，會在心裏沒有安全感的人。

不，以前或許是我沒有註意，但是張叔很早之前就跟我說過，只是我被表面的現象迷了眼，我很少去相信別人，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南燭的幼年過的並不幸福，張叔說過，顧南燭對自己的東西，有一種近乎於執拗的占有欲，這也是最初我們兩個不和的原因。

這種執拗，這種占有欲，未嘗不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現在的顧南燭，就算是我一直都將它放在心上最寶貴的位置，他還是有些沒有安全感，他會吃醋，吃一些幾乎沒可能的醋，這也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我卻從來沒去註意過。

現在顧南燭願意說，大概是因為我這個樣子，可能不會被其他人接受，顧南燭面對這樣的我，才會有一些安全感。

愛情中的人，一旦開始愛上了，就會低到埃裏。這句話從前我以為只是女會多愁善感，畢竟我最初愛上顧南燭的時候，每天想到的也都是我的身份很配不上顧南燭。

沒想到男人也會有這樣不安的情感，而且一直藏在心裏。

我開始有些慶幸我變成這個樣子了，雖然不知道前路如何，不知道還能不能變回去，但是又向著顧南燭心裏走了一步，這是多少年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緊緊的抱著顧南燭：“我還覺得，是自己配不上你呢，畢竟你長的好看，還有錢，要什麽有什麽，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什麽特長都沒有，什麽都不能幫到你。”

我也有些忐忑了，我好像是真的什麽都不能幫助到顧南燭，就像是林子珊說的，我在顧南燭身邊，只能給顧南燭添亂。

顧南燭的嘴唇幾乎是貼在我的耳朵邊，熱氣一點點的吹到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已經滾燙了，顧南燭好像很不滿意似的，將唇印在了我的耳垂上。

“蘇瑾，你是最好的。在我眼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一下的啄著我的耳垂，這下子，什麽都不用說了，我的耳朵已經紅透了。

“快去拿我的鏡子啦！”我推開顧南燭，臉色早就已經紅透了，比剛才顧南燭不小心碰到我的敏感地方一樣。

顧南燭笑著將我的鏡子拿過來，水仙花依然在綻放，我抓起鏡子，心中的熟悉感一點點上來。

原先這鏡子一直都是貼身放著的，但是這種熟悉感卻是沒有的，現在，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是為什麽呢？

著鏡子一定不是一般的東西，可能與我的過去有關。

我的手指撫摸著那水仙花，水仙花似乎能夠被我碰到一樣，竟然還在順著我的手指左搖右擺。

我想起來之前開啟的方法，用一跟小小的針將我的指尖戳開，一滴血滴在了水仙花綻放的花蕊上，花朵慢慢的合起來了。

就像是被觸碰之後的含羞草一樣，將自己的全部都埋起來，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避那些眼光和傷害了。

水仙花開始呈現出一種逆長的態勢，從綻放的花朵到花骨朵，再到小小的花苞，一點一點，時間在這裏回溯，花一點點矮下去，在矮下去，最後成為了一顆種子，這就是水仙花最原始的狀態了。

然後場景開始變化，出現了最初我見到的場景，是我第一次見到鏡子的時候，裏面的那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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