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二章 (4)

關燈
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先天的弱疾。

見二人下棋,張如霓便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盯著沈寬看。就這樣在旁邊陪著,周邵和沈寬的那一盤棋才剛剛的開始下,這盤棋下來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仍然難分伯仲。周邵是不急著要走,但是張如霓卻不得不走了。

“今日之事,還真的是對不住……”

“您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今日本就是如霓為見容之而來,如今見到了容之,如霓歸去,也是理所應當。”張如霓說完便騎上了先前來的時候所用的那一匹馬,絕塵而去。

沈寬與周邵依舊是在下棋,但是這一盤棋終究因為沈寬的體力不支而終止。沈寬在希言的服侍之下去後面的軟塌上。“這等殘破的身子,如何值得她托付?”

這話,周邵聽著,卻沒有言語。以前他見到的沈寬即便是重病纏身,但也依舊是活的瀟灑的,那裏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何為無憂?如何方能無憂?

看著別苑之中沈寬的樣子,周邵出了大門。他是明安的嫡兄,若是……

餘下的事情周邵不敢想,生死有命,自己的成敗尚且是不清楚,這之後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也許自己會死在他的前面也說不準呢?

人,一旦有了不舍,一旦有了牽掛,都再難無憂了。無心之人,才能無憂。

張如霓回到府中之後,對於今日見到的周邵並沒有別的感觸,她只是知道她今日去見他了,並且是見到她了。僅此而已。

見到了想見的人之後,張如霓是一夜好眠了,但是明安卻是帶著心事睡下的。回憶太多,很多事情都會被攪和在一起的。甚至會出現一些混亂,比如明安早就已經不知道她現在夢中的那個人,是宋祁還是張霖?

☆、安好

寂靜裊娜的房間之中,明安徒然之間的坐了起來,這額頭上,似乎都是冷汗。

“夫人,您怎麽了?可是夢魘了?”一旁的守夜的舞袖聽聞了明安的聲音便連忙的趕了過來,見明安坐在那裏失神,才發覺原來是自家主子做惡夢了,這才問道。

不過,這舞袖雖然說是緊張明安,但是在與明安說話的時候,依舊是著意的將這說話的語氣壓的十分的平緩。世家出身的即便是丫鬟,也要有幾分沈穩淡定來,即便是主子慌了,她們也不能慌。

“無事。”過了許久之後,明安這才反應了過來自己剛剛經歷的不過是自己的臆想,不過是一場夢境而已,或者說這時明安才從自己的夢境之中走出來。見著了舞袖才發覺此時所處的才是現實,之後便朝著舞袖說道。

“夫人,奴婢這就吩咐小廚房裏的婆子給您煮安神湯來。”舞袖見此說道。雖然說現在已經是過了後半夜,但是小廚房裏應該還是會有婆子守夜的,所以即便是做安神湯,也不會太長的時間。也正是因此,舞絮才會敢這麽的說。

“不用了,你先退下吧。”明安說道。便伸手拉了拉剛剛被自己不小心揭開的帳子。

舞袖見明安無事,也真的只不過是夢魘到了,雖是擔心明安,卻又不敢去多言,便只得是應聲退下。但是在這後半夜守夜的時候是更加額恭謹小心了。

明安確實是做夢了,在夢中夢到了宋祁打扮的張霖,他似乎是端坐在那裏給自己寫信,可是轉眼之間,他披上了戰袍,上了戰場,在戰場之上拼殺,在這個時候明安似乎是看到了他滿身的血。

明安這個時候怕極了,在夢中大喊著他的名字。她喊的,應該是宋祁吧。她擔心的,心中所念的應該也是宋祁吧。正如明安認為,此時的張霖即便是心中有掛念,但是所掛念的應該也只是當年的那個沈茗兒而已,只是當年在青州與他談詩說詞的沈茗兒,而不是現在的沈明安。

所以她也願意告訴自己,自己心裏想的,念的,放不下的,都是當年那個在青州與自己許下了白首之約的宋祁而不是如今的張霖。

她大喊著宋祁,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她的夢醒了。可是,明安知道啊,宋祁現在已經不是宋祁了,而是張霖。

張霖,是啊,你是張霖,並不是多年之前的那個宋祁了。所以所有的諾言都不作數了,什麽白頭偕老,都不過是一句笑談而已。明安在用自己都聽不到的語氣低聲喃語。

可是,她知道的,她現在想念的應該是張霖吧,不然的話,又怎麽會夢到他身穿戰袍的模樣呢?應該是因為當初自己在他的書房之中看到的那套盔甲的緣故吧。

你現在還好嗎?張霖,你在邊關過得如何了?張霖,你什麽時候歸來呢?

她想著他回來,但是這心裏卻也害怕他歸來的那一天。

夢中,她喊著的名字是宋祁,而到了現實之中,她所想念的,卻確確實實的是張霖。

明安想到了這裏之後,便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自己的感情了,她的心裏有他,可是,很明顯的是自己與他之間,早就已經是經歷了太多的東西。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去面對了。

想來這如今即便是,有著夫妻之名,貌似之後,也真的是只能夠做名義之上的夫妻。因為她和他的身邊有一個舞絮,還有一個沈明樺。甚至還會有許許多多的他與別的女子的子嗣。若是她沈明安與他真的要做相濡以沫的夫妻。那麽她又怎麽能夠不妒?

明安就這麽的想著,然後就真的是怎麽都沒有了睡意了。

邊關帳中

張霖現在也並沒有睡意,因為今日他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書信。當他看到信上的字跡的時候,突然間覺得整個心都要跳出來了。這個信封上的字,雖然說這些年有幾分的改變,但是卻依舊是能夠看得出來當年的那字跡的模樣。

在拆開信封的時候,他的心是忐忑的,因為他不知道這信封之上,到底是寫的是什麽內容?會是什麽呢?那個時候,他明顯的是很期待的,應該是想念吧,他想。不然的話,怎麽會這麽快的就給自己寫信呢?

可是當他拆開信看到這字跡的這一刻,心情頓時變得是十分的沈重。

恭喜自己嗎?沈明安,你真的是沒有心嗎?

沈明樺有身孕了,即便是一般的大家主母,不也應該去設法的除掉這個孩子嗎?你就這麽的急不可耐的要告訴我這個消息嗎?沈明安,你讓我怎麽去想你,怎麽去念你?還是說,你我之間,不應該想念……

這封信,張霖從頭到尾的看了三遍,卻不曾的發現半點的想念的字眼,即便是一個字,也沒有。明安,茗兒?你現在是沈明安了嗎?

張霖把信撕了一個粉碎,連夜的騎著馬來到了舞絮所在的那個小鎮上。那個樣子,即便是跟了張霖這麽多年的舞絮也是被嚇到了。那一次,張霖喝的一個伶仃大醉,卻並沒有去借著酒去對舞絮做了什麽。他明白的,舞絮不是茗兒,以前的時候,他認為茗兒已經病逝了,他可以欺騙一下自己,把舞絮當成茗兒。可是,如今茗兒成了沈明安,成了自己名正言順的妻,他無法去欺騙自己,也欺騙不了自己。

舞絮看著在房中皺眉熟睡的人口中喊著“茗兒”在心中苦笑道,都說造化弄人,即便是接下了第一世家家主之位又能如何?即便迎娶了自己所屬意的女子又能如何?還不是借酒澆愁去躲避?

她知道茗兒就是沈明安,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沈明安就是茗兒,這其中的因緣際會種種遭遇應當也夠說書先生說上很久了吧?可是自己不就是因為做了幾年的替身,才能夠有現在的安逸嗎?想著,舞絮輕輕的給張霖搭在身上了一個毯子,明日他營中應該還有諸多失去要去處理吧,熄了燈舞絮把張霖抱在了懷中。

張霖此時的醉臥美人膝,而明安對著這清冷的月光之下,依舊是孤枕難眠。

有時候,緣分就在這裏,不小心就岔開了吧。

明安摔傷還沒有好,自然也就只能是閉門不出了。沈氏得知明安的事情之後,雖然有些微詞,但是也並沒有放棄明安的打算。摔傷可以接受,但是若是傷到了之後還依舊是不老實的話,就不太好說過去了。好在沈明安也算是一個知道分寸的,沒有去鬧一個雞犬不寧的。

周邵不知道是從哪裏聽到的風聲,便借著馬綺的名義,給明安送過去了一個紫薇盆景。當然,若是除去這盆景之中暗藏的玄機的話,這盆景明安還真的是挺喜歡的。

這周邵這麽大張旗鼓的給明安送東西,不就是因著了側妃馬綺的這個身份嗎?不然的話,淩郡王府裏的東西又怎麽能進的了張家?

明安取出了這盆景之中的字條,才發現這京城之中的水早就已經是渾的不成樣子了。這皇子早就已經長大,只是這皇家之中似乎也是鬧著這廢長立幼的把戲呢?看來,這皇帝雖然是想著去攪渾張沈兩家,但是自己也是未必能夠獨善其身呢?

在明安未出閣之前,一向是待在深閨之中的,所以對這後宮爭鬥自然是不會太過的關註,但是,或者說是明安並沒有覺得,如此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來,可是卻不想,還真的是有了立愛的想法,這聖旨都已經擬好藏起來了,難不成還真的是擔心削減太子的勢力不成,太子造反了,要留上一手?

但是,這件事情的真假本來就有幾分的難以去考證,明安也不好去說些什麽?這麽隱秘的事情,明安又怎麽會輕易的相信,他周邵的人查到的是真的?

現在太子的勢力還大,若是這聖旨是真的話,看來是這京城要亂?明安看了字條之後,想到了也只是張沈兩家的安危,以及,他的安危。京城要亂的話,張家就是第一個要被推到風口浪尖上?若是張家這一次走錯了,估計就是萬劫不覆吧?

其實不得不去承認的是,明安她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張霖的身上了,很顯然的是她已經忽略了字條上的那句:近來安好?

安好?這是周邵特意加上的,也是他親筆寫的。

安好?是啊,他能夠問的,也僅僅是一句安而已,所以也只能是就這樣的看著她,僅此而已。安好?只希望日後能夠護你安好吧?周邵想著,似乎是從當日見到了明安之後,周邵想要那個皇位的目的就又多了一個,那就是護她安好。

思及此,周邵似乎是覺得這漫長的等待,也是有那麽幾分的意思在的。明安,沈明安。

☆、通透

“主子,馬側妃來了。”正在周邵把思緒放到了明安的身上的時候,一旁的侍衛通傳道。

周邵對馬綺也是極其的不錯的,即便說如今的馬綺對於自己是一點的幫助都沒有,可是周邵也依舊是記得這個女子卻也是真的是在僅僅的是知道是自己不過是一個閑散無權無勢的郡王的時候,依舊是願意舍棄沈家女的身份,委身於自己。

這份情,這份心,周邵還是有幾分的動容、幾分的感動的。所以在平日的時候,周邵對於馬綺還是有幾分的包容的。

當然這也是因為,這馬綺是自己親自的去求來的人。若是真的一點都不珍惜的話,一定是會被有些人多想,有些人去懷疑一些東西的。若是都是這樣的話,那麽這件事情,還真的就沒有了什麽意義了。

“讓她進來吧。”周邵說道,依舊是坐在那個為他特制的椅子上。是了,現在他依舊是先天有弱疾,雙腿不能行走,只不過是一個病秧子郡王而已。

至少現在這個時候,外人除了明安之外真的是無人知曉這個秘密。而現在,似乎能夠讓他去坦誠的人,似乎也真的只有沈明安一人而已。

“夫君,您讓人給四姐送過去的東西,現在送東西的人已經回來了。”馬綺見周邵依舊是安安靜靜的看書,便說道。其實這件事情,馬綺也並不是真的一定要親自來。只不過是馬綺想見上一見周邵,這才尋的由頭罷了。

這二人雖然說成親一年有餘,但是每個月周邵留在馬綺的房中的時間也不過是五六天左右。並且真的只是單純的歇息而已。其餘的時間,都是周邵自己在自己的院子中歇著的。當然,周邵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起初的時候,看著馬綺在一旁服侍自己比較的辛苦的原因,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一個原因。

這王府之中沒喲別的姬妾,所以,倒也並沒有多少的閑話已留言之類的東西傳出來。

“嗯。”周邵淡淡的應道,“你雖然說後來是以馬家女嫁到這王府的,但是畢竟也是在這沈家待了不少年,這份情,還是要還的。而且,這日後,若是我真的發生了什麽不測,這沈家也許還會顧念著這份情,護你周全。”

“是,夫君處處的為妾身做打算,是妾身想岔了。”馬綺見周邵這麽的說,便應和道。可在她的心中想到的卻是前些日子明安來到府中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若是自己有一日受到了牽連,沈家人不忙著去撇幹凈幹系就已經是十分不錯的了,又怎麽會幫著自己呢?

“妾身知道,夫君做這麽多都是為了妾身好。再說,四姐平日裏對妾身也多有關照。若是那盆景能夠博得四姐一笑的話,也算是起到了價值。”

這一次,周邵還真的是沒有去猜想馬綺心中是如何想的,而是真的是在在位馬綺做打算了。

他想著這若是他真的是敗了的話,張沈兩加幸免的可能性真的是比他大的多了。到了那個時候,或許這沈明安還真的會給馬綺一個庇護也是說不準的。其實這樣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想的。似乎,在他的心中,還是認為明安的心性本就善,所以可能真的是會出手幫忙也是說不準的。

當然,現在的一切也真的都不過是周邵一人的一廂情願而已,至於這明安是怎麽的一個想法,她又怎麽會知道呢?若是當真的是事情敗露了,新帝只要不傻,就一定會借機壓制張沈兩家的。不過,現在依照著他的估測,現在爭著皇位的二人,似乎都沒有那樣的底氣來給張沈兩家叫板。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周邵才會這麽的去想。

“那盆景還算出挑,她應當喜歡。”周邵說道。

“是啊,四姐她除了珊瑚之外,所喜歡的也就是盆景了。”馬綺說道,似乎是無意之間的流露罷了。但是,很明顯的就是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過這說的人是不是真的是無意,那也是很難說的。

喜歡珊瑚嗎?這一點,倒是有那麽的一點點的被周邵聽到了心裏。然後在之後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周邵似乎給明安送過去的東西,都是珊瑚做成的。雖然這一切,到了後來,明安還真的是一眼都沒有看。

“下月初是皇後的壽宴,這次似乎是要大辦,所以基本上品階高些的命婦都會去的。現在已經是下旬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可以去準備一下了。”周邵自然是不會再接著去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便轉到了別的地方去了。在他的心中可以有明安這麽的一個人存在,但是,周邵卻也知道的,自己心底的那份情,也只能是自己知道。

“妾身知道了,妾身一定會謹言慎行的。”馬綺欠身行禮,答道。那聲音,一如往昔的溫婉。

“你去吧。”周邵說罷,便依舊是看著桌案之上的書,不再去理會在一旁的馬綺了。

“是。”

馬綺倒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見周邵這麽的說,行了一個禮之後,就離開了。

在馬綺走了之後,便不覺的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發現了一些端倪吧。周邵想到了這裏,便冷笑了一下,是自己太貪心了吧。已經是有這樣的一個女子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了。可是自己卻還是去求那天邊的月。

可是,人總是這麽的貪心,不是嗎?沈明安,你說呢?

不過,這沈家的子女,確實,比選尋常的大家閨秀要通透的多。即便是在沈家養大的,也是不一樣的。是因為你們沈家的女子都是專情之人嗎?可是,似乎自己這一次還真的就要做一個負心的人了,怎麽辦?

沈明安,為你,我就去做一個負心之人,又能如何?

馬綺走出了周邵的書房,這神色卻不覆以往的那份溫婉,神情頓時的冷了下來。是啊,她知道,她都知道的,他當初招惹自己不就是看上了自己沈家女的身份嗎?當然,還有就是他看出了自己心儀於他,所以,他才會將計就計的與自己走的那麽的近。

可是,周邵,你既然是招惹了我,為什麽到了後面,還要去牽連沈明安呢?是我的身份給不了你想要的吧。沈明寄,當馬綺每次的想起這個身份的時候,這心中就難免刺痛。若是,自己是名實相副的沈家女,會不會他就會將一顆真心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後悔嗎?應該是不後悔的吧。自己當初不也是有那麽的幾分的是看上了他周邵的身份了嗎?怎麽也是皇室中人,盡管是沒有了暗地的籌謀,但也是又幾分的合適的。更何況自己在第一次見面之後,就真的是將一顆心交給了他,所以,即便這一切都是逢場作戲,她也願意就這樣的陪著他。

況且,若是她真的是沈家女的話,那麽恐怕是連嫁的資格都沒有了。所以倒也並沒有什麽公平與不公平的。這些的厲害關系,她還是明白的。即便是對於自己的出身,她先前的時候,是有那麽的幾分的怨恨,可是到了如今,這怨恨也差不多是要一點點的消散掉了吧。慶幸麽?似乎到了現在,有的也只有慶幸了。

即便知他心儀的人是沈明安,那又如何呢?

平心而論像沈明安那樣的女子,若是她是一個男子的話,也必然的是會喜歡的。更何況她還有那樣的出身,總會讓人趨之若鶩的。有些東西自己還真的是有點羨慕不來。既然是這樣,那就去過好自己的日子好了。

所以,她對沈明安雖然是有怨,但是卻終究是恨不起來。雖然說她不知道周邵是和沈明安是怎麽認識的,但是,她卻能夠看的出來,沈明安的心中,絕對是沒有他的。想到這裏,她竟然是有幾分的心疼他了。都是同病相憐罷了。

關於周邵與沈明安的事情,她可不認為是單純的心思,這沈明安與周邵定然是謀劃了什麽?至於是什麽,那這馬綺就真的是有點不得而知了,她不是不想知道,但是若是真的是無法知道的話,那就不知道好了。

其實,自己才是能夠陪著他的人,不是嗎?自己才是名真言順的在他的身邊的人。

馬綺想到了這裏之後,似乎就明白了許多。這世間的事情,哪裏是有幾個是能夠得到一個圓滿的?彼與此之間,你總要去選擇。所以,你真的是怨恨不得。想的明白看得透,日子過起來才不會那麽的難受。

而此時身在張府的明安,似乎也收到了前幾日送過來的帖子,這麽長的時間了,明安還真的是很少進宮呢?當然了,這也是除去了宮中的宴會,張家與沈家的勢力都大。

☆、媚態

與其是小心翼翼依舊被忌憚,那麽放肆一些又能夠如何呢?當然了這些也是指的在一些小的事情上,明安基本上都稱病不去。畢竟明安的時間也是排的非常的滿的。小事情就讓其他的幾房孫輩的媳婦去也並不是完全的不成。這宮門,明安還在真的是不經常去。

不過前幾日既然是聽說了這樣的一道聖旨,那麽明安的興趣還真的是有幾分的擋不住了,她倒是真的是有興趣去看一眼那個寵冠後宮的貴妃是長什麽樣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傾國傾城的容顏,才會讓那麽的功於心計且“野心勃勃”的帝王,竟然是廢長立幼?

思及此,明安也真的是要去耐心的準備起來了。且不說前幾天摔傷的淤青還在,這宮裝雖然說是十分的矜貴的,現在明安的手上薄薄的一層繭,還有像手臂之上的淤青的痕跡還真的是需要好好的去收拾一下。這身體,這幾天雖然說是養好了幾分,但是還是有點疼的。

唉,早知道就不要去騎馬了,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這麽的一個無妄之災了。在床上可是趟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明安現在還真的是對騎馬產生了幾分的恐懼呢?而且,似乎是在老夫人知道了自己是以為什麽原因墜馬之後,這眼神之中,怎麽就有那麽幾分的“恨鐵不成鋼”呢?

不過,總之呢?明安到了這個時候了,可還真的是要一直的去泡藥湯了。這感覺想著就心累。不過好在,這還有幾天的時間,到時候這身上的傷應該也是要好的差不多了。

也只能是這樣了。不然,若是真的是帶著渾身的酸疼與淤青去進宮的話,那麽明安真的是寧願不去看這個熱鬧。雖說沒有人敢將她當成了惹惱來看,但是被人背後議論總是不好的。

這一次倒是十分的明顯的,皇後在特意的讓人給明安送過來帖子,雖然說張沈兩家十分清貴,是頂級的世家。可名義上的君臣還是有的,這也是為什麽當明安見著了周邵是要行禮的。而且這若是馬綺是一個正妃的話,那麽明安按照道理來說也是要行平禮的,而不是這麽理所應當接受馬綺給自己行禮了。

既然是君臣有別,而現在皇後就已經是單獨的去給自己下帖了,這若是真的是不去,倒還是真的是有些的說不過去了。這,若是讓人給捉到了一些什麽話柄的話,很有可能的是會連累了張沈兩家的。

這些,明安可是不願意這麽的做。這一次明安當然是知道的,皇後特意的對自己單獨的下帖子,也一定的是有原因的。看來今日之行,應該是不會是自己所想象那那樣的順暢啊。

所以說,今日還真是要萬事小心,不然的話,皇後在不經意之間給自己提了一些什麽無禮的要求的話,那麽不答應的話,就有幾分的糾結了。不過,明安還是想著要堅守自己的底線,所以不該去答應的東西,明安是一定不會輕易的應下的。現在明安真的是只擔心有什麽陰損的手法。

想到了這裏之後,明安也就只能是想著見招拆招了,反正自己今日就是要去看笑話的。她可不相信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裏,貴妃娘娘會放棄給皇後娘娘添堵。

反正,現在皇家讓張沈兩家過得不好,那麽現在皇家亂的一團糟的話,明安的心情就十分的不錯。

事情不就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明安這樣的想著,也就開始了沐浴更衣,水袖和舞袖早就已經是給明安梳妝。這次沒有辦法還是戴上套點翠的頭面吧。即便是再怎麽的不喜歡,但是卻也是比較的有威儀的,矯情任性了,豈不是就有可能丟了張沈兩家的人不是嗎?而且還會被說成對皇後對皇家不敬。想到了這裏,明安就已經是找不到了什麽拒接的理由了。不過好在在這個時候,明安一般的情況下都是不任性的。

但是,進宮確實是累啊,這一套點翠可比前幾日去淩郡王府裏的那一套要華貴的過了。也讓人感覺更加的累人啊。明安的頭發很軟,一般的情況下,都是不太容易的去承受這頭飾的重量的,所以一般情況下,水袖也不會給明安梳太繁瑣的發式,為的就是避免傷到了明安的頭發。但是這一次的情況特殊,明安也就只能是受著了。

待明安出門的時候,這馬車早就已經是準備好了。許是因為照顧到明安的身體的原因,所以這馬車上的軟塌上被鋪了很厚的一個用通體透白的老虎皮制成的一個毯子。

明安對於這樣的布置,表示十分的滿意,至少在進宮的這一路可以少受一些罪。而且還可以小小的歇上一會兒。

不過這路程其實也並不算長,所以明安也並沒有睡上多久的時間,就已經到了宮門。這宮門的侍衛雖然說是沒有見過明安,但是這張家的馬車卻認識,所以便如上一次一樣,很快的就從裏面出來了人前來迎接明安進去。

待明安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諸位除了皇後娘娘和貴妃之外,這後宮的嬪妃和命婦們都差不多已經是到了。在這之間,明安也是見著了馬綺。

馬綺的位置在明安的下首的對面,二人對視了一眼,馬綺對著明安淡淡一笑,之後就再沒有別的了。而今日倒也沒有什麽意外的明安見著了她的大伯母張氏。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大伯父沈琉雖然說還是沒有接下沈家的家主的位子,但是祖父沈炯卻也幾乎是將很多的事物都交給了沈琉,這家主的位子是十拿九穩的。況且這祖母鄧氏的年歲已經大了,即便是家主夫人,但是也不一定會出門,由身為長媳的張氏代替出面,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明安見了張氏之後,本想著去山前說上幾句話。卻不巧這個時候皇後已經來了。所以這話,也只能稍後再說了。眾人紛紛給皇後行禮,之後便坐回了先前的位子。張家和沈家的女眷的位子向來是一左一右的坐在諸位命婦的最前面的。

而即便是太子妃,也是要坐在沈家的主母張氏的下首的。而明安與張氏則是坐在同樣的高度。明安見了張氏一臉的祥和,一眼就能夠看的出來是欣然的受之的樣子。

明安也就對於這件事情沒了太多的看法。但是,明安也知道的,這些,其實也並不能夠代表什麽?富貴什麽的,易主本就是尋常的事情,這張沈兩家的主母在這個位置上做了數百年,又怎麽不遭人忌憚呢?所以便有了後面的事情。

明安不用想也知道的,這當朝的天子對於沈家與張家做什麽手腳,絕對的不是頭一次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這手法是什麽,但是可以清楚的是,就是無論在之前皇家是怎麽的算計,基本上都是不曾成功的。不然的話,這世間就一定是不會再有張沈兩家了。

既然是在以往的時候張沈兩家可以度過難關,那麽這一次也一樣是可以的。想到了這裏,明安就變得鬥志滿滿的。她也因此的篤定了沈家與張家這一次也一定是會在皇權的壓制之下頑強的堅持下去。

明安這麽的一瞬的想法,也只不過是很短的一刻而已。到了後面,也就紛紛的回了過神來。這所謂的壽宴,也不過是那麽的一回事嗎?除了歌舞,還是歌舞。所以明安倒也不以為然了。反正,這宴會,本就是無趣的,明安的倒也是做好了無趣的打算。

時間久了,明安似乎是發現這麽長的時間了這貴妃還沒有出現,莫不是就這麽的放棄了?以著明安的想法,這貴妃既然的能夠將皇帝迷惑成了先寫聖旨的地步。又有了那樣的傳聞,這貴妃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而就在明安在以為自己想多了的時候,這邊就有了動靜了。

是的,明安已經是準備今日白來一次了,這邊貴妃就一步一婀娜的來了。果然啊,這個女子明安見了都是難免的心動的,況且是皇帝了。

不過這個人天生的妖媚的樣子,又怎麽可以去母儀天下呢?一眼就能看的出來是一個做妾的樣子,有一句話叫做相由心生,美人明安也是見過的,即便是生的嬌媚了些,但是如果後教授的好的話,也可以多出幾分端莊的,但是這霍氏很顯然的就是先天的媚態,後天的又被人刻意的培養了。

所以,這好皇帝啊,果然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喜歡嬌俏可人的女子。可是,若是他真的是只是一個尋常人,又有什麽資格去享受這天下人的敬仰呢?

這貴妃見著了皇後之後,這態度可真的是與尋常的侍妾見了主母的態度都是不如,這皇帝可還真的是不知道分寸,但是聖旨都已經寫了,還真的是不能過多的去指望他能夠去做些什麽?

想都這裏,明安這想看好戲的興趣也就更加的濃了。

☆、芍藥

“妹妹給姐姐請安,妹妹我方才同陛下為姐姐準備壽禮,姐姐應該不會責怪吧。”貴妃屈膝行禮,可是卻並沒有等皇後發話,就自己起來了,在她的眼裏,這禮數好似不過是一個過場一樣。

“妹妹能來就好,本宮怎敢得罪。”這話,皇後還真的是說的咬牙切齒。可是,卻還真的是有點投鼠忌器,若是這一刻皇後發作了,那麽後面的事情指不定是被傳成了什麽樣呢?這次,貴妃還帶著皇上參與了準備的壽禮呢?

不過,這皇上有時間和貴妃一起準備壽禮,卻沒有時間來這裏見自己一眼,怎麽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發妻啊。這禮物,不就是打臉嗎?

明安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現在熱鬧開始了,明安自然也就不會就這麽的別過臉去的,而且自己與貴妃算是平級,但是雖然說是這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