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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燭天誰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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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將軍還是有些太嫩了!”

如今大寧軍隊再次壓境,“寧州城內,區區三千人怎麽可能守得住大寧數萬精兵?”

說話的人竟是投降的金城縣縣令。

他摸著他的山羊胡子,似笑非笑,“還是要老夫替你們打開城門吶!”

他半夜偷偷潛出,將城門上的鎖解開來,“若是大寧勝,我便拿著鎖扣邀功,若是寧州勝我也可邀功,萬無一失啊!”

大寧軍隊從北路趕來,黑壓壓地聚集在城墻之下,為首者,寧朝寧國公。

“這可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啊~”他的眼瞇著,搖頭,“也不知道誰贏誰輸了,哈~”

寧國公位高權重,他親征寧州足以得見攝政王對寧州的重視。

金城縣縣令立於城墻之上,三千士兵在寧州城裏蓄勢以待,等著他的一聲令下。

“出去還是不出去?”他自語道。

沒等他下達命令,寧國公下令,“擊城門,沖——!”

金城縣令搖搖頭,“小將軍呀!我可是文官幹不了這武官的活兒,寧州失守你可別怨我,我還是比較喜歡當金城縣令,而不是在你的手下做一個小小的副官!”

他大搖大擺地走下城墻,扯出一面降旗,“寧州——降!”

寧國公下令停止進軍。

寧州城內三千士兵不解又憤怒。

“那個小人,當官這麽多年,卻只學了一個降字!”

“不降,不降!”士兵群起激憤,沖開城門想要與寧國公的將隊決一生死,他們還沒出城門,只聽一聲“轟”,城門竟爾倒塌!

“好你這個不忠不義的狗官!”三千士兵如同沸騰的一壺開水,在寧州城內喧囂,“等黎將軍回來了,要你狗命!”

“黎將軍?”金城縣令不禁笑了起來,他早就告知大寧官府黎貝的去向了,恐怕黎貝已經被攔在去往金城路上,還會回來嗎?

他跑向寧國公陣營,一把在寧國公馬下跪下!

“小人該死!”

“起來吧!你該嘉獎!”

寧國公騎著馬,帶領著三萬大寧士兵進駐寧州。

寧州城裏的兵說他們烏合之眾也不過分,三千對三萬沒有任何勝算。

但他們畢竟都是血性男兒,寧國公行為無異於挑釁,當下更是不管性命也要與大寧官兵來一場生死決戰。

“日/他/娘的狗東西!他們殺的人夠多了,也不差我們這三千人!殺上去!”

寧州軍就像在油鍋裏潑了一勺水,瞬間炸裂。

眼見他們就要真的不顧性命沖了上去之際,寧國公倒下馬來。

一箭穿過寧國公肩膀。

寧國公未當場喪命!

“停下!”

寧州軍朝著聲音來源看去,竟然是黎貝!

她立於城墻之上,手持弓,宣布到,“寧州軍撤出寧州城!”

“不行啊!寧州城是我們辛辛苦苦建的,怎麽能夠輕易讓與他人?”

“撤出!”黎貝厲聲道,“我要與大寧官府談判!”

“怎樣談?”寧國公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一只手撣了撣身上的灰,從容而立。

“所有人先撤出寧州城!”

寧國公搖搖頭,“好不容易不廢一兵一卒拿下的寧州城,我不可能輕易讓出。”

“是嗎?”黎貝眼神犀利,盯著寧國公,“那寧州軍所有人撤出寧州!違令者殺!”

為什麽他要讓寧州軍所有人撤出寧州城?寧國公有些不解,他朝周圍看去,出了兩軍之外,別無他人。

糟糕!“大寧軍退出寧州城!”他尖聲喊道,可惜來不及了。

城墻上赫然出現了數百弓兵,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際,黎貝一聲令下,弓兵舉起弓,發的箭頭帶火。

火?

沒等寧國公想好如何應對,就聽見黎貝擡手一放,萬千箭雨射下,在接觸到他們腳踩之地時,轟的一聲,整個寧州城陷入火城之中炸了開來。

“我現在要與你談判。”黎貝將火踩在腳下,居高臨下地對寧國公說,“現在我要與你談判。”

寧國公在火雨之中也不見慌亂,他一手扶著肩膀,一邊坐下,“談吧!”

“投降。”

“可以!”寧國公令人意想不到地答應了下來,“我要知道你們兵力有多少?”

“三千!”

“假的!”

“不愧是寧國公,還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就該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

“你還有多少兵力我尚不清楚,但是我有多少兵力,你知曉得清清楚楚。所以我降,為得是以後能夠反撲你!”他看向黎貝,眼神裏帶著計較的光。

“有意思,”黎貝笑道,“撲火!”

數百寧州軍湧入城內將火撲滅。

黎貝走下來,寧國公還在地上坐著,他開口,“我既然已經降了,可否善待俘虜,先將我的傷勢醫治?”

黎貝點頭,“名字?”

“班曦昭,字清暉”

“好名好字!”

“多謝,請問黎小將軍可有婚,配?”

“有未婚對象。”

班陵昭有些失望,“本想著將軍少年英才,想將舍妹許配給將軍。”

“你攀親倒是攀得快!”

“多謝將軍誇獎,在下家中還有五六個妹妹未婚,若是將軍想娶小,庶妹可以。”

“不必了,來人將寧國公擡下醫治!”黎貝拒絕到,心裏想著,這寧國公倒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若是真能為己用。。。。

黎貝還是搖了搖頭,這種人只能利用,不能夠信任。

寧州軍,勝利。

“降了?”周棋有些不可置信,隨即冷靜了下來,“清暉不可能會降的。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他用手捏了捏眉心,“我信他。”

班曦昭在寧州的日子過得雖說不比在京兆府滋潤,但也是過得有聲有色的,他模樣還算周正,年近而立也不見他畜須。

“這幾年都要打仗為何要畜須,到時候火燒到了胡子上連同你項上人頭也一並燒了。”

“那你幹脆連頭發也不用留了!出家做和尚算了!”這幾日,鹿鳴跟著黎貝四處轉悠,留下顧江離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府裏照顧一個他根本不想照顧的人。

班曦昭抓住顧江離給他換藥的手,“兄臺照顧我這麽久了,還未知兄臺姓名,請問兄臺姓甚名誰?”

“顧江離!”顧江離甩開了班曦昭捉住他的手,“好好呆在這裏!囚徒!”

“好啊,江離。”

顧江離被這一聲的江離,氣得差點鼻子都歪了,這麽這個人就這麽不要臉呢!

班曦昭躺在床上,感嘆道,“一個囚徒居然還有這麽好的待遇,美人作伴,妙哉!”

顧江離深呼吸一口氣,“你說誰是美人?”

“我可沒有說你,”班曦昭拿出一根手指晃兩下,“不要對號入座。”

“你——”

饒是商人再怎麽油嘴滑舌也敵不過一個久經官場的老狐貍。

班曦昭看起來還挺開心的,黎貝在門外,沒有進去。

黎貝的勢力擴大得很快,整個江南道皆以歸入黎貝旗下,與大寧朝對立。

“主人,這是最新的情況。”淇奧將黎貝在江南的情況詳細敘述給了病梅聽。

病梅在金城買了一套小別居,她還是懶洋洋地躺在榻上,“哦~是這樣啊,她收了班曦昭,有意思。”

“主人為何這麽說?”

“班曦昭可以成為黎貝的墊腳石也可以將她的成果毀於一旦,關鍵在於一個人。”

“誰?”

“周棋。”病梅伸了個懶腰,“我去助黎貝一程吧,淇奧,準備回京。”

“是。”

黎貝白日裏練兵,夜裏巡視,日子過得很辛苦。

“貝貝,你偶爾就休息一下吧!”鹿鳴心疼道。

黎貝搖頭拒絕,“江南舉事不能沒有我。”

“還有我呢!”鹿鳴不開心道,“我還可以替你夜晚巡視!”

“你有武力可自保?”黎貝笑著問道。

鹿鳴臉紅搖頭,“但是我可以學!”

“你都快三十了,紮個馬步都能要你的命,還是算了吧。”

鹿鳴嘆了一口氣,才道,“好吧!”

他看向黎貝,黎貝今年未滿十八歲,正直青春妙齡。他回想起那日城墻上的黎貝,手持鐵弓,居高臨下,眼神睥睨,在一片翻騰的火光之中宛如降世神祈,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他年近而立,一事無成,就這樣的他,為什麽黎貝會看上?他自己也不明白。

“書生!”黎貝叫到,“楞著做什麽,陪我去巡視,你現在可是我們江南起義軍唯一的軍師了!”

黎貝沖著鹿鳴笑,像是初春旭陽,鹿鳴現在還是不知道為什麽黎貝會看上自己,不過都以生米煮成熟飯,他還擔心什麽?他跟了黎貝上去,“貝貝,等我!”

病梅夫人回了京城。

“主人為何要回去?”淇澳問道。

“傻淇澳,吾回去還能做什麽?煽風點火呀~”

“嗯?”淇澳不解,“請主人明說。”

病梅夫人搖頭,“吾要你猜~”

淇澳冥思苦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屬下愚鈍。”

病梅伸手環住淇澳的腰,“周棋現在一定在為班曦昭的事情苦惱,”病梅靠在淇澳懷裏,“他信任班曦昭,但又愛吾,吾信他對吾的愛超越了他對班曦昭的信任。”

“所以主人?”

“吾去他的耳邊吹吹風就足夠了,讓他們兩人反目,這就是吾的目的!”

“主人英明。”

病梅伸出食指點了一下淇澳的眉間,“你難道就這一句誇你主人的話嗎?”

“不,主人誤會了,我還有主人英勇,主人聰慧,主人神武的話未說。”

“噓,可以閉嘴了,吾不想聽了。”病梅手指下移,按在淇澳唇間,“你總是這樣,弄得吾不開心。”

“主人恕罪!”

“夠了!在吾沒允許你說話前,你不準開口!”

淇澳閉嘴,不再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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