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哪裏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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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雪球破開，顧修澤從冰雪中站出來。
剛剛查到這裏的黑妖們頓時警戒起來, 待看到是顧修澤的時候，條件反射舉起來法器。
然而法器沒有靈氣支撐，現在只不過與尋常兵器一般, 黑妖回過神來，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顧隊長孤身來雪山尋找神器？
赤烏的聲音裏發著抖, 那是興奮的，他的聲音都變調了：“給我抓住這個活閻王，我看你沒有了靈氣還怎麽跑！”
眾黑妖對視一眼, 悄悄地咽了一口吐沫, 圍成包圍狀向著宋福澤緩步走去。
顧修澤泰然自若地走出來, 邊往黑妖這邊去, 邊用手指抖落一身的雪花。
他的聲音比寒冰更冷：“你爺爺在這，當然要去看看孫子。”
“你才是孫子！！”赤烏一張娃娃臉上全都是兇厲：“你的手下呢？是不是有埋伏？”
顧修澤冷笑：“沒有, 我自己一人過來查看神器, 沒有想到你們也聞風而動，算我倒黴。”
“你拿到了神器是不是？在哪裏，快交出來！”
赤烏想要說什麽，卻被顧修澤冷冽的聲音所截斷：“帶我去見你們二公子。”
黑妖們第一次與顧修澤以這種方式見面：勢不兩立的執法隊隊長跟黑妖們面對面，卻誰也沒有靈氣。而顧修澤只有一個人，明顯打不過他們，怎麽看己方都穩贏。
一時間竟然有些荒誕與詭異感。
黑妖們在之前無數的黑夜想，如果抓住了顧閻王該怎麽折磨他, 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過腦，只包圍住了顧修澤，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刻不像是顧隊長被擒住，倒像是他們成了顧隊長的保鏢。
赤烏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我就在這兒。”
黑妖們自覺地退後一步，給二公子留出來了道路：顧修澤冷冷地看著前方，穿著黑袍看不清楚面目的二公子手持折扇慢悠悠地走來：“你找我，想要說什麽？”
明明看不清楚眸光，顧隊卻覺著他在跟他對視。
他低聲說：“既然被你們抓住了，我只能將神器交於你們。不過，拿到手之後我發現神器是殘缺狀態，那團紅光裏一定有問題……興許只要拿走就會產生損害，我怕神器撐不住。”
赤烏興奮的眼睛都要紅了，上前推了一把顧修澤：“我說怎麽留下一團虛幻的紅光，你真是手快無比、狡猾奸詐，還不快走！！”
顧修澤擡腿往適才的冰甬道走，二公子陰森森的聲音說：“養你們這幫廢物幹什麽？你們是他的手下嗎？”
黑妖們饒是平常狠厲無比、殺人如麻，此刻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們對視一眼，一個黑妖上前要去綁了顧修澤。
顧修澤的手指抓緊，幾乎要握成拳頭。
然而他需要將他們引開，這樣宋福澤才能安全。顧修澤將手指放松，任由黑妖將他的胳膊背過去縛住。
身後黑妖的手指卻在發抖，他邊掏出來繩子邊絮絮叨叨：“我今天回去一年不洗手了，我竟然綁了顧閻王。”
二十秒過去，黑妖哭喪著臉：“繩子……繩子打結了……我好久沒有用過這麽原始的手段了。”
妖精有充沛的靈氣，很多簡單的事情從不親手去做，現在他們沒有了依仗，連綁人都得用原始手段，而且還不能打開隨身空間用妖界物品，只有隨身帶著的繩索。
他一緊張，連繩索都不知道怎麽打了，眨眼間，竟然打了幾個死結。
赤烏恨鐵不成鋼，啪的一聲打在了黑妖頭上：“你是豬成精嗎！！”
孟槐哈哈一笑：“沒出息！”
他從身上摸出來了一把細細卻又格外柔韌的細繩，“這個繩子是我偶然所得，綁人最為厲害，就算是顧閻王真的成了閻王，也是打不開的。”
說著，他對著顧修澤格外熟稔地一笑：“老顧，對不住了。”
顧修澤厭惡地看著孟槐，就像是看著一團令人惡心的垃圾：“叛徒！”
孟槐是大法妖出身，在任職雪松城城主之前，在反黑妖部任職過，跟顧修澤並肩作戰過，兩個曾經的老朋友相見，卻變成針鋒相對的兩個陣營。
孟槐眨眼間就變臉了：“等下看高高在上的顧隊長怎麽求饒！”
他一把按住了顧修澤的胳膊，在他手腕上手指翻飛，綁的結結實實。
顧修澤還想譏諷他，忽然眉頭微動，眨眼間就斂去情緒。
他哼了一聲，扭過去頭。
似是一眼都不想看孟槐。
赤烏皺眉盯著孟槐，在他綁好之後又去查看了一翻，確認沒有疏漏才對著二公子點了點頭，“二哥，可以了，咱們帶著顧閻王走吧。”
此刻二公子擡了擡手，示意大家不要動。
“不急。”他慢悠悠地說。
赤烏：“？？”
顧修澤的背脊微不可見地一僵，聲音卻依舊平穩：“不想要了？”
二公子凝視著顧修澤，嗓音粗啞，低低一笑：“我跟顧隊打過這麽多年交道，從未見過顧隊這麽聽話過。那裏一定有埋伏吧？”
顧修澤心底舒了一口氣，面上冷冷：“二公子的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小了？只我一人。”
二公子哦了一聲，“那就不急了，這裏天寒地凍，非常適合算舊賬。”
顧隊眸光一凜，“無欲，你要幹什麽？”
二公子隔著面具凝視顧修澤，“別喊我名字。”
赤烏臉上閃過慍怒，“我們黑妖二公子的名字是你能直接稱呼的嗎？”
“有何不敢？”顧修澤冷淡地說：“黑妖殺人如麻，令人聞風喪膽，偏偏連二公子的名號也稱呼不得？那被你們冤殺的人，下了地府如何知道向誰討債？”
“你！”
赤烏想要殺了顧俢，然而二公子在這裏，神器又在顧閻王手上，萬一出了岔子他可擔待不起。他心存忌憚，狠狠地拿著黑斧朝著顧修澤威脅地比劃，顧修澤卻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二公子無欲收起折扇，指了指赤烏：“今天準許你公報私仇，先折磨他，次取神器，再殺了他不遲。”
赤烏一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哥？你可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他走近顧修澤，嘿嘿一笑：“讓你別直呼我二哥的名字，你膽敢挑釁他，活膩歪了吧！”
顧修澤冷笑了一聲，“這世上就沒有我不能喊的名字。”
他說完，看著二公子無欲。
無欲目的性極強，從不是因為個人情感而誤事的人，他遲遲不離開，難道無欲發現了什麽？
顧修澤沒有來得及繼續想，他被劇烈的痛苦打斷了思緒。
兩個黑妖按住顧修澤的肩膀，赤烏帶著新仇舊恨，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五臟六腑似是被刀攪了一般。
他緊咬牙關，將喉間的血咽下去。
赤烏想到顧修澤殺了那麽黑妖，眼睛頓時泛起紅光，他一拳拳打在顧修澤身上，就似是山傾覆，壓倒了無能為力的樹木，這完全就是淩虐式的折磨。
顧修澤緊咬牙關，哼都不哼。
這反倒是激怒了赤烏，在以往的歲月裏，顧修澤對於黑妖們的侮辱與淩虐讓他幾欲瘋狂，“你也有今天！！十三年前沒有殺了你，今天總算是能殺了你！”
一身黑袍的二公子站在一邊看著，饒有興味地輕扇扇子，“顧隊的骨頭果然是很硬。”
赤烏全憑肉體力量打擊，他甩了甩手，準備繼續淩虐。
孟槐開口：“三公子，再打顧隊就死了……神器不就沒了嗎？”
赤烏眉眼陰沈：“哦？依你看，有什麽高見？”
孟槐假笑，托舉著一個小盒子：“我這有萬魔蝕骨丸，只要給他吃了，痛徹心扉，死都是最美妙的事情了，即便是顧閻王也遭不住啊，到時候想問什麽就問什麽，說不定還能知道其他的神器在哪裏，豈不美哉？”
顧修澤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他艱難地擡起頭來，唇角都是鮮血，對著孟槐呸了一聲，“叛徒！！”
赤烏嘶的倒抽一口冷氣：“你跟顧修澤是不是有仇啊？你還當過大法妖呢，對顧隊長這麽狠。這些平常道貌岸然的人啊，耍起手段來，比黑妖還陰狠。”
說著，一把奪過去盒子，拿起一枚藥丸，狠狠地塞進顧修澤的嘴裏。
饒是被制服著，顧修澤帶著那股淩然於眾的冷淡與高傲，他被縛在身後的雙手忍不住收緊，牙關牢牢地咬緊，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
赤烏饒有興味地盯著顧修澤：“二哥，猜猜顧修澤能頂多久？”
二公子無欲沈吟一下，似是覺著很有趣：“蝕骨丸不僅可摧毀人的意志，而且長久得不到解藥會被活活痛死，我猜，最多五息。”
七息之後，顧修澤冷汗將全身濡濕，他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恍如被萬毒所噬咬，嘴唇已經被咬破！
“啊——！”
抓緊著顧修澤的兩個黑妖松開手，顧修澤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痛，太痛了……
哪裏都痛……
嘶——他幾乎找不到自己的神智。
二公子蹲下身：“你主動交出來指天劍，還有你剛才得到的神器，我給你個痛快。”
顧修澤聽到耳邊有聲音在響起，那聲音卻似乎重逾千金，許久才拼湊出來。
他的臉色痛的發白，從齒縫間緩緩溢出來支零破碎的詞語。
二公子無欲還在氣定神閑地等著顧修澤的回話，驟然聽到顧修澤微不可聞的話，臉色驟然一變。
無欲豁然站起身來。
旁邊的赤烏沒有聽到顧修澤剛才說的話，納悶說：“這個顧閻王剛才說了什麽？總算是出了心口惡氣了，咱們得抓緊時間去拿神器，遲則生變。”
“二哥？咱們得走了，你在想什麽？”
沒有人能看到黑袍下二公子的表情，他沈默當場。
他看著顧修澤暈厥了過去，而孟槐上前餵了他什麽。
不過瞬息，顧修澤就從暈厥中清醒，渾身抖如篩糠，誰都看得出來，他痛不欲生，死反倒是解脫。
二公子的腦海裏是剛才顧修澤說的話。
他從齒縫間說出來的話是：
“二、二哥……我要、要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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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法器沒有靈氣支撐，現在只不過與尋常兵器一般, 黑妖回過神來，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顧隊長孤身來雪山尋找神器？
赤烏的聲音裏發著抖, 那是興奮的，他的聲音都變調了：“給我抓住這個活閻王，我看你沒有了靈氣還怎麽跑！”
眾黑妖對視一眼, 悄悄地咽了一口吐沫, 圍成包圍狀向著宋福澤緩步走去。
顧修澤泰然自若地走出來, 邊往黑妖這邊去, 邊用手指抖落一身的雪花。
他的聲音比寒冰更冷：“你爺爺在這，當然要去看看孫子。”
“你才是孫子！！”赤烏一張娃娃臉上全都是兇厲：“你的手下呢？是不是有埋伏？”
顧修澤冷笑：“沒有, 我自己一人過來查看神器, 沒有想到你們也聞風而動，算我倒黴。”
“你拿到了神器是不是？在哪裏，快交出來！”
赤烏想要說什麽，卻被顧修澤冷冽的聲音所截斷：“帶我去見你們二公子。”
黑妖們第一次與顧修澤以這種方式見面：勢不兩立的執法隊隊長跟黑妖們面對面，卻誰也沒有靈氣。而顧修澤只有一個人，明顯打不過他們，怎麽看己方都穩贏。
一時間竟然有些荒誕與詭異感。
黑妖們在之前無數的黑夜想，如果抓住了顧閻王該怎麽折磨他, 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過腦，只包圍住了顧修澤，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刻不像是顧隊長被擒住，倒像是他們成了顧隊長的保鏢。
赤烏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我就在這兒。”
黑妖們自覺地退後一步，給二公子留出來了道路：顧修澤冷冷地看著前方，穿著黑袍看不清楚面目的二公子手持折扇慢悠悠地走來：“你找我，想要說什麽？”
明明看不清楚眸光，顧隊卻覺著他在跟他對視。
他低聲說：“既然被你們抓住了，我只能將神器交於你們。不過，拿到手之後我發現神器是殘缺狀態，那團紅光裏一定有問題……興許只要拿走就會產生損害，我怕神器撐不住。”
赤烏興奮的眼睛都要紅了，上前推了一把顧修澤：“我說怎麽留下一團虛幻的紅光，你真是手快無比、狡猾奸詐，還不快走！！”
顧修澤擡腿往適才的冰甬道走，二公子陰森森的聲音說：“養你們這幫廢物幹什麽？你們是他的手下嗎？”
黑妖們饒是平常狠厲無比、殺人如麻，此刻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們對視一眼，一個黑妖上前要去綁了顧修澤。
顧修澤的手指抓緊，幾乎要握成拳頭。
然而他需要將他們引開，這樣宋福澤才能安全。顧修澤將手指放松，任由黑妖將他的胳膊背過去縛住。
身後黑妖的手指卻在發抖，他邊掏出來繩子邊絮絮叨叨：“我今天回去一年不洗手了，我竟然綁了顧閻王。”
二十秒過去，黑妖哭喪著臉：“繩子……繩子打結了……我好久沒有用過這麽原始的手段了。”
妖精有充沛的靈氣，很多簡單的事情從不親手去做，現在他們沒有了依仗，連綁人都得用原始手段，而且還不能打開隨身空間用妖界物品，只有隨身帶著的繩索。
他一緊張，連繩索都不知道怎麽打了，眨眼間，竟然打了幾個死結。
赤烏恨鐵不成鋼，啪的一聲打在了黑妖頭上：“你是豬成精嗎！！”
孟槐哈哈一笑：“沒出息！”
他從身上摸出來了一把細細卻又格外柔韌的細繩，“這個繩子是我偶然所得，綁人最為厲害，就算是顧閻王真的成了閻王，也是打不開的。”
說著，他對著顧修澤格外熟稔地一笑：“老顧，對不住了。”
顧修澤厭惡地看著孟槐，就像是看著一團令人惡心的垃圾：“叛徒！”
孟槐是大法妖出身，在任職雪松城城主之前，在反黑妖部任職過，跟顧修澤並肩作戰過，兩個曾經的老朋友相見，卻變成針鋒相對的兩個陣營。
孟槐眨眼間就變臉了：“等下看高高在上的顧隊長怎麽求饒！”
他一把按住了顧修澤的胳膊，在他手腕上手指翻飛，綁的結結實實。
顧修澤還想譏諷他，忽然眉頭微動，眨眼間就斂去情緒。
他哼了一聲，扭過去頭。
似是一眼都不想看孟槐。
赤烏皺眉盯著孟槐，在他綁好之後又去查看了一翻，確認沒有疏漏才對著二公子點了點頭，“二哥，可以了，咱們帶著顧閻王走吧。”
此刻二公子擡了擡手，示意大家不要動。
“不急。”他慢悠悠地說。
赤烏：“？？”
顧修澤的背脊微不可見地一僵，聲音卻依舊平穩：“不想要了？”
二公子凝視著顧修澤，嗓音粗啞，低低一笑：“我跟顧隊打過這麽多年交道，從未見過顧隊這麽聽話過。那裏一定有埋伏吧？”
顧修澤心底舒了一口氣，面上冷冷：“二公子的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小了？只我一人。”
二公子哦了一聲，“那就不急了，這裏天寒地凍，非常適合算舊賬。”
顧隊眸光一凜，“無欲，你要幹什麽？”
二公子隔著面具凝視顧修澤，“別喊我名字。”
赤烏臉上閃過慍怒，“我們黑妖二公子的名字是你能直接稱呼的嗎？”
“有何不敢？”顧修澤冷淡地說：“黑妖殺人如麻，令人聞風喪膽，偏偏連二公子的名號也稱呼不得？那被你們冤殺的人，下了地府如何知道向誰討債？”
“你！”
赤烏想要殺了顧俢，然而二公子在這裏，神器又在顧閻王手上，萬一出了岔子他可擔待不起。他心存忌憚，狠狠地拿著黑斧朝著顧修澤威脅地比劃，顧修澤卻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二公子無欲收起折扇，指了指赤烏：“今天準許你公報私仇，先折磨他，次取神器，再殺了他不遲。”
赤烏一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哥？你可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他走近顧修澤，嘿嘿一笑：“讓你別直呼我二哥的名字，你膽敢挑釁他，活膩歪了吧！”
顧修澤冷笑了一聲，“這世上就沒有我不能喊的名字。”
他說完，看著二公子無欲。
無欲目的性極強，從不是因為個人情感而誤事的人，他遲遲不離開，難道無欲發現了什麽？
顧修澤沒有來得及繼續想，他被劇烈的痛苦打斷了思緒。
兩個黑妖按住顧修澤的肩膀，赤烏帶著新仇舊恨，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五臟六腑似是被刀攪了一般。
他緊咬牙關，將喉間的血咽下去。
赤烏想到顧修澤殺了那麽黑妖，眼睛頓時泛起紅光，他一拳拳打在顧修澤身上，就似是山傾覆，壓倒了無能為力的樹木，這完全就是淩虐式的折磨。
顧修澤緊咬牙關，哼都不哼。
這反倒是激怒了赤烏，在以往的歲月裏，顧修澤對於黑妖們的侮辱與淩虐讓他幾欲瘋狂，“你也有今天！！十三年前沒有殺了你，今天總算是能殺了你！”
一身黑袍的二公子站在一邊看著，饒有興味地輕扇扇子，“顧隊的骨頭果然是很硬。”
赤烏全憑肉體力量打擊，他甩了甩手，準備繼續淩虐。
孟槐開口：“三公子，再打顧隊就死了……神器不就沒了嗎？”
赤烏眉眼陰沈：“哦？依你看，有什麽高見？”
孟槐假笑，托舉著一個小盒子：“我這有萬魔蝕骨丸，只要給他吃了，痛徹心扉，死都是最美妙的事情了，即便是顧閻王也遭不住啊，到時候想問什麽就問什麽，說不定還能知道其他的神器在哪裏，豈不美哉？”
顧修澤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他艱難地擡起頭來，唇角都是鮮血，對著孟槐呸了一聲，“叛徒！！”
赤烏嘶的倒抽一口冷氣：“你跟顧修澤是不是有仇啊？你還當過大法妖呢，對顧隊長這麽狠。這些平常道貌岸然的人啊，耍起手段來，比黑妖還陰狠。”
說著，一把奪過去盒子，拿起一枚藥丸，狠狠地塞進顧修澤的嘴裏。
饒是被制服著，顧修澤帶著那股淩然於眾的冷淡與高傲，他被縛在身後的雙手忍不住收緊，牙關牢牢地咬緊，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
赤烏饒有興味地盯著顧修澤：“二哥，猜猜顧修澤能頂多久？”
二公子無欲沈吟一下，似是覺著很有趣：“蝕骨丸不僅可摧毀人的意志，而且長久得不到解藥會被活活痛死，我猜，最多五息。”
七息之後，顧修澤冷汗將全身濡濕，他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恍如被萬毒所噬咬，嘴唇已經被咬破！
“啊——！”
抓緊著顧修澤的兩個黑妖松開手，顧修澤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痛，太痛了……
哪裏都痛……
嘶——他幾乎找不到自己的神智。
二公子蹲下身：“你主動交出來指天劍，還有你剛才得到的神器，我給你個痛快。”
顧修澤聽到耳邊有聲音在響起，那聲音卻似乎重逾千金，許久才拼湊出來。
他的臉色痛的發白，從齒縫間緩緩溢出來支零破碎的詞語。
二公子無欲還在氣定神閑地等著顧修澤的回話，驟然聽到顧修澤微不可聞的話，臉色驟然一變。
無欲豁然站起身來。
旁邊的赤烏沒有聽到顧修澤剛才說的話，納悶說：“這個顧閻王剛才說了什麽？總算是出了心口惡氣了，咱們得抓緊時間去拿神器，遲則生變。”
“二哥？咱們得走了，你在想什麽？”
沒有人能看到黑袍下二公子的表情，他沈默當場。
他看著顧修澤暈厥了過去，而孟槐上前餵了他什麽。
不過瞬息，顧修澤就從暈厥中清醒，渾身抖如篩糠，誰都看得出來，他痛不欲生，死反倒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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