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胡挺起小胸脯：“那當然！”

“那以後的妖王就是顧隊長了？”宋福澤更驚訝了。

然而領胡說完, 他就慫了：“這個誰敢說……畢竟……那個啥，宋校長, 你是人類，對於妖界的情況不太明白。我今兒給你說的事兒，你可千萬要低調, 雖說我們家隊長是妖少主，但是呢……這其中有些覆雜, 不能直接說出來的。”

宋福澤這才真的好奇了。

武羅常年戰鬥在新聞的一線，對於一些傳聞時有耳聞，在聊天的時候也給宋福澤透露過, 妖王有三個兒子, 如今只剩下兩個。

並且曾說過妖屆少主非常有魄力與手腕, 但是卻沒有直接說出來顧隊長是妖王的兒子, 更沒有在她面前說過妖王的情況。之前李主任也對宋福澤說過，少問的好。

宋福澤若有所思, “那顧隊長是妖界少主的話, 妖王還有兩個兒子，我聽說二王子現在就職在反黑妖部……那他是誰啊？我見過沒有？大兒子去了哪裏？你剛才說覆雜……難道是宮廷劇？？”

領胡瞪圓了眼睛：“沒想到宋校長也這麽八卦！你竟然知道這麽多！”

宋校長沈吟，已經腦補出來一出宮廷大戲：“難道……大王子被人殺害了？”

領胡明顯有些為難了：“我好像說多了……另外，宋校長，你真可怕。”

宋福澤回過神來：“？？？”

領胡哭笑不得：“我應該把筆遞給你，讓你自己寫一本小說。其他的不說了，我要走了，再說多對你有麻煩。”

宋福澤：用八卦撩了我就想跑？

她一把抓住領胡的領子, “為什麽都不告訴我啊？僅僅因為我是人類？”

領胡欲言又止：“這個……因為你是特殊情況下申請進來的人類，對於人類進入妖界，我們的慣例是在離開妖界的時候檢查你對妖界的了解程度，如果窺探思想的時候知道你知道了太多秘密，就不僅是消除記憶這麽簡單了。”

宋福澤沈默了。

她之前問過李主任這邊的制度，妖界對於人類的約束十分寬松，宋福澤可以隨便在妖界折騰，只要不出大亂子就可以。但是在她三年後離任時候，需要進行思想檢查，這事兒一般是由執法隊負責的。

李主任說，只要不涉及到妖界的重大秘密，都可以放行，並且不會傷害宋福澤。

人類離開妖界後，會被下咒語，關於妖界的一切都不能說出口。

宋福澤之前覺著，對於這樣的規定合情合理，畢竟妖界是不能在人界宣之於口的存在。

她了解過消除記憶的法訣，對大腦倒是沒有什麽損害，但是會頭疼啊，她可不想頭疼，有些事兒該不打聽就不打聽了。

然而……

她今天又聽到了秘密！顧隊長是妖王的兒砸！那她離開的時候豈不是要頭疼了？？

宋福澤松開了領胡，咬著牙看他：“你是故意給我說的是不是？”

領胡訕訕而笑：“那是之前，現在不一樣啊！我們顧隊長以後肯定要跟你說的……假如以後你們倆那個啥……了，那你就是那個啥了……就不用擔心被消除記憶了，你就是永遠的妖界居民啊！”

宋福澤狐疑：“你在說那個啥？哪個啥？那個啥到底是哪個啥？”

領胡還要說什麽，被執法隊隊員簡元基給拉走了：“咱們還有正事兒呢，你怎麽還在叨逼叨！”

領胡被簡元基拉著領子拖走，他的長腿長腳還在徒勞地蹬地：“顧隊是潛力股！宋校長千萬不要手軟，抓住了啊餵！！……”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簡元基捂住領胡的嘴巴拖走了他。

宋福澤站在原地，回味著領胡後面說的話——

半晌，她恍然大悟，領胡這是覺著自家隊長單身幾千年嫁不出去，跟未來小學的師生們一樣開始瞎操心了吧？

沒關系，她芳心不動，不會覬覦他家的隊長的。

……

宋福澤想明白了這點，驟然擡頭看向窗外。

圖書館已經被清理的幹幹凈凈、新的書架都被擺放好了，裝飾性的草木在法訣的催發下柔軟而輕柔地爬在窗戶邊與書架旁，一股淡淡的芬芳從館裏傳來。

從窗戶看去，天空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各種各樣的妖界圖書從四面八方而來，姿態各異地沖進了圖書館：有的慢條斯理，有的閑庭散步，有的急急燥燥……從書籍的速度就幾乎能看出來它們的性格。

宋福澤隨手抓了一本慢悠悠走路的，就見書的封面上寫著：《論妖族養老的土地選擇》。

宋福澤甚至還聽到了這本書在艱難地咳嗽，仿佛一個老朽的鼓風機一般。

她看著自己抓著封面的手，忽然覺著自己在欺負它。

宋福澤松開了手，輕輕地摸了摸它：“……趕緊回去吧。”

那《論妖族養老的土地選擇》小心翼翼地掙脫宋福澤，隨後撒丫子狂奔，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宋福澤：“……草。”

這年頭，連圖書館的書都會忽悠人了！

她在圖書館多呆了一會兒，武羅那邊確認過沒有售出的漫畫書也回來了，這才對宋福澤說：“簽售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只剩下一點書，下次我再給你安排一場。”

宋福澤：“啊，那行吧。”

武羅嫵媚一笑：“當然，簽名還是要的，這次不簽多了，就五千份吧！”

宋福澤腳底抹油，溜得飛快：“一次就夠了！我不想被罰抄第二次了！！”

宋福澤與顧隊長並肩而行。

星空城的街道雖然不及人界熙熙攘攘，可是卻別有一番風味，古舊而現代的氣息融合，多了幾分玄妙的味道。

宋福澤強撐著問：“真的要去星空酒店啊？”

顧隊長在晚上的時候來找宋福澤了，說要去星空酒店吃飯。

宋福澤一想到要去星空酒店請顧隊長吃飯，腦海裏的小算盤就瘋狂地開始撥動，星空酒店是星空城最好的酒店，想要在這兒好好吃一頓，豈不是要花費好多錢？

可是顧隊長怎麽說都幫助自己了，不請一頓也不好意思啊……

顧隊長駐足，凝視著她：“怎麽，覺著星空酒店裏的飯不好吃嗎？”

“好吃啊……唯一的缺點就是貴誒！”

顧修澤想要說反正他請客怕什麽，就看到宋福澤嘆了一口氣，拉著顧隊長就走：“走走走，大放血了！”

顧修澤想要說什麽，卻驟然低頭看自己的袖子。

此刻，他的袖子被宋福澤攥在掌心，拉著他往前走。

顧隊長眸色一深，略微晃神。

這是……主動出擊嗎？

不過，他喜歡！

夜色降臨，整座星空酒店彌漫著輕紗一般的星塵，坐在小包廂裏，宋福澤吃著飯，腦子裏全都是數字……

之前來星空城參觀的時候，住在星空酒店裏吃的是經濟餐，誰知道正常來吃飯怎麽這麽貴啊！

“顧隊長，你都是執法隊隊長了，來星空酒店吃飯有沒有折扣啊？”

“出差的時候有，平常是沒有的。”顧修澤淡淡地擡眼看她，果然是人界來的勤儉節約的好姑娘，時刻為他的錢包著想。

他覺著，宋福澤有些太過於害羞了，想了想，決定進入正題。

宋福澤這麽喜歡他、暗戀他，跟那些女妖精們差不多，他本來也是想拒絕的，但是呢……

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覺著宋福澤這個女孩子人還不錯，自己不討厭她，如果說相處相處的話，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絕她，也不是不可以……

想了想，宋福澤做的飯還挺有味道的，也許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那個……”顧隊長矜持地擡起頭，凝視著宋福澤，眸子裏隱有星光閃耀。

宋福澤抓緊了筷子，立刻緊張起來。

難道……顧隊長還沒有吃飽？？

怎麽辦，這些點的餐都半個晶玉了！

“宋校長，這些日子，你也不好過吧？”顧修澤覺著她怎麽樣都是女孩子，迂回說一點更好。

宋福澤連連點頭，深感心有餘悸：“是啊，我天天心累啊……怎麽會好過？”

為了這一群小妖精，她可是努力挖空心思賺錢養他們，能好過嗎？

顧修澤唇角勾起一絲弧度：“這倒也是……”

聽說暗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寤寐思服還是輕的，重的還終身不娶不嫁。

“那我解決你的痛苦吧！”

宋福澤一怔：“怎麽解決？”

她不自覺地想到了顧隊長的另外一重身份，難道……顧隊長要將妖界國有資源融合到未來小學？進行註資？？

那未來小學以後是不是可以跟妖都那邊合作，開個妖都宮廷分校未來小學？

不不不，應該是未來小學分校宮廷小學！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同意你的……”

顧隊長的“愛慕”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隔壁一聲飽含著怒氣的聲音：“我有什麽可調查的？這是對我的侮辱！”

兩個人頓時就楞了。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啊。

宋福澤好奇地站起身來推開包廂門，就看到計蒙薄唇緊抿，臉帶慍色，從隔壁的包廂裏走出來。

計蒙走得太快，收勢不及，與宋福澤撞了個滿懷。

出於慣性，兩個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計蒙先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了宋福澤。

然而宋福澤身後的顧隊長也趕到了，一把扶住了宋福澤。

這一剎那，兩個人目光相接。

顧修澤眼神冷漠，計蒙含笑點頭。

成了夾心餅幹的宋福澤訕訕一笑，撥開了兩個人的手：“那個啥……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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