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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房間,陳琳琳便著鎖上門,急忙慌的給程玉屏打電話。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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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夫人,縱使護短,但這副咄咄逼人,白蓮花的形象,可惜了,這算盤打錯了。

宋錦年牽著千雅的手,直接將皮球踢回去,“夫人覺得該如何是好?”

遇到這湘不按常理出牌的,常夫人也覺得騎虎難下,本來想借這件事,讓宋家理虧,心感愧疚,自己再大度原諒的,從而加固兩家的關系,這下不但討不到便宜,不折進去就好了,她怎麽忘了,宋家人,那是容易算計的啊!

“都是小孩子間的玩笑,讓這個小姐和可蘭道個歉便過去了,不過以後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二少你說呢?”

“不愧是大家風範,夫人說的極為在理,就聽夫人的”

回過頭,對著千雅說:“乖,和常小姐道歉”

千雅眼低帶著怒意,剛要松開宋錦年,卻被他抓緊,在她的手心裏點了幾下,她立刻會意,在心裏暗罵,宋錦年混蛋。臉上帶著虔誠,仿佛真的做錯的孩子。

“對不起,常小姐”

“夫人可還覺得滿意?”

“二少做事最是公允的,我先帶蘭兒回去了,有空去常家喝茶”

常夫人剛要拉著常可蘭要走,便被宋錦年叫住,“夫人,大概有些事忘了,常小姐的事了了,但常小姐出言不遜侮辱我女朋友的事怎麽算?你常家的臉面我給了,那我宋家的臉面豈是一個小輩隨意踐踏的”

“二少這是什麽意思?你旁邊的這位小姐好像還不是宋家人吧,什麽時候進了宋家的門,上了宋家族譜,再來談這件事吧,我提醒二少一下,有些女人玩玩可以,不是所有的都可以娶進門的”

宋錦年突然拽下千雅脖子上的項鏈,單膝跪下,舉著戒指,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了,而常夫人更是震驚的瞪大眼睛。

“你願意嫁給我嗎?”

千雅眨了眨眼睛,燈光打了過來,兩人頓時成了全場的焦點,宋錦年再次問道:

“你願意嗎?”

“我不願意”

全場一片嘩然,所有的女性都恨不得自己是那個被求婚的幸運女人,更恨不得替她答應,常可蘭更是眼睛裏可以噴出火來。

宋錦年依舊跪在地上,臉色未變,“嫁給我,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一輩子為你做飯的權利”

“似乎福利還不錯,不過你還欠我一個”

“沒問題”

千雅把手伸給他,宋錦年在手背上烙下一吻,輕輕的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常家母女剛想要偷偷溜走,“常夫人,這是要走嗎?有問過我傅祈風同意嗎?什麽時候傅家和聖雅集團成了他人可以隨意拿捏的擺設了?”

“祈風是為了外人有意為難常伯母嗎?”

傅祈風心裏冷哼一聲,這個女人居然拿他母親威脅他,仗著和母親的那點交情,看來常家沒必要在世家的位子上帶著了。

“看來常伯母和家母也不過是泛泛之交,不然怎麽連傅家的家史都不了解呢?”

宋錦年很是順利的完成了今晚的預謀,沒有心情和常夫人打太極,“常夫人,勞煩轉告常部長和常家家住一聲,今天的事,宋家和聖雅集團記下了”

常夫人一聽頓時慌了,抓著傅祈風的衣袖,“祈風,你幫我勸勸宋二少,本來也不是大事,是伯母錯了,我讓蘭兒給她道歉”

傅祈風撥開她的手,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灰塵,眼裏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卻異常的令人心寒。

“伯母,常小姐口中的野女人,是我傅家的嫡長女,也是傅家真正的掌權人,你覺得我該幫你嗎?還有伯母,我母親最近應該會很忙,就不要去打擾她了,你們自便,失陪了”

盛開的玫瑰(1)

“小姐,宋二少?”

千雅看到傅聞博的司機劉叔,手下意識的捏緊宋錦年。

“若是不想見他們,不見便可”

千雅看著手上的戒指,搖了搖頭,“不用,我很好,五年前我既然放過他們,現在回來就做好了所有的心裏準備,自然是沒有什麽關系的”

無論是作為五年前的傅爾初還是如今的千雅,她都無比尊敬面前的老人,一直一心一意的跟著傅家,高度忠誠又與之共患難。

宋錦年牽著她的手,“劉叔,您這些年好嗎?”

“托宋家和小姐的福,還不錯,小姐,五年沒回來,先生很是掛念您,先生現在病了,知道您回來了,還請您回家一趟”

回來之前由於失去了記憶,她用三個月調查過所有和自己相關的所有的人和事,千聖閣雖然洗白轉行了,逐漸發展為了現在的聖雅集團,但並不表示,調查,分析情報的能力就不存在了。

對於她和傅家每一個人的關系,更是事無巨細。

她清晰的記得資料的那兩行字,他的父親問自己,傅爾初,你逼死繼母,送走親姐,收購傅氏股票,毀掉傅家,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了,你打算弒父嗎?

怎麽,因為自己又把股份都分散的還回去?重組後把傅家摘的幹幹凈凈,沒有向其他世家一樣,紛紛倒塌,現在後悔,要求原諒嗎?

她不知道五年前為什麽做出那樣的決定,但她遵循自己的內心。

她有些不懂,為什麽可以輕易的原諒姨婆的利用,欺騙,甚至是忘卻姨母為了姨夫要殺自己的事實,對於父親這個男人,她總是耿耿於懷。

“劉叔,是他讓您來的,還是您自己來的?”

劉叔嘆息一聲,小姐雖然做事狠絕,但內心還是很柔軟的,“小姐,回去一趟吧,祁煜少爺也在家”

千雅再次的看著面前的老人,挺直的身板,堅定的眼神,不畏不亢的態度,亦真亦假的說:

“劉叔,如果你不是他的人,真想把您挖過來,我剛回國,身邊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劉叔並沒有動心,反而更加謙卑,“小姐,說笑了,宋二少要跟著一起去嗎?”

“不用了,辛苦劉叔了”

“二少客氣了”

千雅松開宋錦年的手,劉叔替她拉開車門,她揮著手,宋錦年看著車子離去,站在原地,抽了一支煙,看著常家母女。

“啪”常夫人一巴掌打在了常可蘭的臉上。

“沒用的東西,絕不能讓你父親知道這件事,不然我在常家的日子不好過,你同樣也不沒好果子吃”

常可蘭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用鏡子照了照,“媽,我這張臉,你還是少動手,打壞了你賠的起,常家也丟不起這個臉,您也不想因為我落個虐女的名聲吧!”

常可蘭收起鏡子,臉上帶著諷刺,“反正常家丟人的丟的也夠多了,不過過了今天,媽,我應該可以從常家除名了,你終於可以洗清我這個恥辱了。我真感謝她只是潑了我一身酒漬,比起你給的拳打腳踢,她很客氣了,因為雖然你是我的親身母親,但和你這種人連說話,都是浪費生命,原諒我的不敬”

“你,今晚是你故意的?為什麽這麽做?常家倒黴了,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常可蘭撩了撩頭發,滿不在乎,“媽,五年前表妹帶著姑姑搬走的時候,我就在想,什麽時候也能不受擺布,好了,我也做到了,我先走了,司機一會就到”

常夫人好像是從來都真正的了解過自己的女兒,但她必須抓住點什麽。

“常可蘭,如果那個女人知道你利用了她,你真的以為傅家會放過你,她會放過你?”

看著可悲的女人,她老了,但這次你不能動搖她離開的決心,“媽,你雖然聰明,但對於有些事情卻永遠拎不清,比如你苦心要守住的常家的地位,沒有我,你不會嫁給爸爸,但沒有我,你就會嫁給那個你藏在心裏幾十年的男人嗎?爸爸愛你,所以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甚至為了你不讓姑姑那麽多年不進門,你若是鬧夠了就回常家,就麻煩爸爸再為了我收拾最後一次爛攤子”

在她們走後,宋錦年掏出口香糖,看了看時間,驅車回宋家。

他不是故意要聽常家母女的對話,他母親之前有意無意的提起過她的名字,她調查過常可蘭,發現她並沒有像表面表現的如此跋扈嬌縱,甚至在大學裏人緣很好,待人也很真誠,而且還隱瞞了常家世家貴女的身份。

果然,幸福都是相似的,心酸的各有哥的酸法,但這並不能代表欺辱,利用了他的妻子,就不用付出代價。

既然如此的想離開常家,那就讓人幫她一把,離開了現在的生活背景,不知是否還能生活的如此理直氣壯呢?

劉叔開著車子直接進了傅家的院子,晚風陣陣,香氣襲來,空氣中彌漫著玫瑰花的芳香。

整個院子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千雅看著那一園子的玫瑰。

“花是五年前您走後,先生讓人載種的,選的是上好的玫瑰品種,每年施肥,裁剪枝葉什麽都是先生自己動手,從不讓傭人幫忙”

千雅看著在燈光下,紅的強勁,旺盛的花朵,可她不喜歡,甚至討厭著漫天的紅色,那極盡燦爛的紅,只會讓她想起五年前的狼狽和無力反抗,悲壯赴死的的哀傷,和心口午夜時陣陣的疼痛。

她微微的瞇著眼,聆聽著二樓上傳來陣陣悅耳的鋼琴聲。

“是祁煜少爺又在練琴了,這首致愛麗絲還是當初小姐您教的”

“他談的很好,比我要好,我都快忘了自己這雙手,原來還會彈琴的”

“小姐,聰慧,學什麽都快,老首長在的時候,總是誇您,有傅家之風,大家風範的”

千雅不可置否,走在前面半步,樓上的鋼琴聲剛談完第一部分便停止了,千雅看著二樓西側的窗戶有人影閃過。

“小少爺只有遇到您的事情才如此急躁的,估計這會正下樓呢?”

盛開的玫瑰(2)

剛走進大廳,一十六七歲的白衣少年就從樓上急匆匆的沖下來,面帶微笑,露著潔白的小虎牙,在離千雅三步之遙便穩妥的停下來。

千雅知道面前的這個陽光美少年,就是傅祁煜,他很好的繼承了那個所謂的父親大人的樣貌,尤其是那雙丹鳳眼,笑起來的時候,眼波流動,顧盼生輝,純凈中又帶著點剛毅。

美少年眨了眨眼睛,一把抱著千雅,將頭放在千雅的頸窩裏,帶著撒嬌的意味。

傅祁煜拉著千雅做到沙發了,將荔枝放到她面前,又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起來,切成幾小塊,放到碟子裏,又推到千雅面前。

“姐”

“不錯,技能+1”

傅祁煜斜癱在沙發上,又開始剝山竹,聽到一聲咳嗽,立馬挺直腰板坐好。

“爸爸”

千雅則是站起來,喊了聲,“傅先生”

聽到她生疏的稱呼,傅聞博知道,她終究還是怨的,還是記得五年前自己的質問與責難的,他沒有計較,只是淡淡的說:

“回來了?”

“是,聽說您身體不好,來看看您”

聽著她冷漠又禮貌的話語,他生怕下一句便是,您沒什麽事,我先走了。便站起身來,

“既然回來了,去跟你爺爺上柱香吧,他走前一直掛念著你”

姐弟兩人跟在身後,千雅看著他有些顫巍卻又故作堅定的步伐,有點佝僂的身軀,半邊都花白的頭發,雖然那張臉還殘留著年輕的印記,但他真的老了。

而那個執掌了傅家一輩子,操勞了一輩子,親自教自己讀書習字,作畫的老人也走了,在調查的資料中也只是寥寥的數語和病逝。

“他,他是什麽原因逝世的?”

“在睡夢中老去的,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

四人的腳步,發出噠噠聲,誰都沒有再說話,劉叔打開一樓東院的門。

整個房間整潔如新,保持著原來的模樣,窗臺上放著幾盆綠蘿,長的很是旺盛,枝莖延伸到外面,剛好連著外面的玫瑰園。

進去後,眾人沒有焚香,墻上掛了一副手繪的肖像,右下角的印章,顯示著還是幼年自己的塗鴉之作,桌子上放著傅老爺子七寸的穿著軍裝的照片,中間擺著時下當季的香果。

對於那個親自為自己開蒙,教導自己的老人,縱使對他的記憶只有嚴厲和殘酷的要求,以及他的無情,面對著他的遺像,她還是無法像對所謂的父親一樣無視。

“爺爺,我回來了,不過很抱歉了,那個您心目中合格的繼承人傅爾初死了,在五年前死了,現在活著的是千雅,那個神秘莫測千家的千雅,不過千氏令人覬覦的血脈力量也隨著五年前消失了,傅先生說您生前很掛念我,您放心,傅家永遠是姓傅的,千雅很好,千雅對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悔,您安息,今日打擾了”

對著畫像拜了三拜,又雙膝跪拜。

傅祈煜這個機靈鬼,知道他姐對傅家向來沒有什麽好感,一看千雅接下來可能要提出要走,便拉著她的衣袖,“姐,園子裏的花開的正好,夜色也不錯,難得人都在,我們去賞花納涼吧”

“這個季節都是蚊蟲,讓傭人噴上些驅蟲的藥汁”

傅祈煜變身乖寶少年,一手拉著千雅,一手挽這傅聞博,口中歡快的說著:“知道了,知道了”

“劉叔,幫忙泡壺茶,姐,你喝咖啡還是果汁?”

千雅也不願掃了少年的臉面,在他臉上,像小時候一樣捏了一下,“聽我們祈煜少爺的安排”

“那就都橙汁吧”

“好的,我讓人去準備”

三人坐在涼亭裏,有傅祈煜在中間不時的找著話題,傭人端上剛榨的果汁,切塊的西瓜,幾碟子糕點,一壺清水,整個場面雖算不上和諧,也不算尷尬。

由於性子冷清,又極不愛熱鬧,千雅很是討厭有人在耳邊一直叨叨不休,尤其是大男生,但不知道什麽原因,面前這只有點聒噪、歡跳,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麻雀,反而有幾分欣喜。

也許是對外面的世界格外的好奇,也許只是好奇千雅的世界,傅祈煜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問,因為年輕,什麽時候還都寫在臉上。

傅聞博很好的扮演一個傾聽的父親,喝著清水,看著姐弟兩。

“小煜,想問什麽?”

傅祈煜拿著栗子糕的手一頓,喝了一口果汁,“姐,過去的五年你是怎麽過了的?”

“五年啊,一天一天的,睡過來的啊,幾睜幾醒的,就這麽過來了,沒什麽好說的,要想去國外玩,什麽時候放假了,我帶你去”

“姐,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你需要保護,關註的孩子了,去年寒假,大哥已經帶我去公司見習了”

千雅遞給他一塊西瓜,算是獎勵,“不錯,比姐姐強”

“那是必須的,不能給姐丟臉”

“不過,姐,五年前為什麽把手下大部分的股份劃到我名下?集團拜托給大哥打理,你卻只給了他百分之三,你還會回來的啊,我不懂?”

“我說過,傅氏永遠是傅家的,等你再大一些就懂了”

“因為股票的發行,股東的出現,是傅氏發展初期為擴大規模而實行的資本整合,但他們已經嚴重的影響了公司的決策,所有的商品的報價不在單由傅家說了算了,姐將所有的股票收攏,一家獨大,就在董事局擁有了根本的說話權,因為白家和程姨的關系,董事局覺得爸爸損害了所有股東的利益,像傅家連續施壓,所有的債務都是屬於傅家的。那麽因為我姓傅,把股票給我,爸爸又是我的監護人,所以可以變相的擁有所有的實權,成為實際上的控股人。對嗎?爸爸”

傅問博放下水杯,看著火紅火紅的玫瑰,他們都不喜歡,但仍然因為保持原本的樣貌而固執的一次又一次的栽種下去。

“大致是這樣,好好的跟你姐學,沒有壞處,無論是你是從政還是經商,爸爸都不攔你,你有自己的選擇”

傅祈煜的小臉皺著,半響了點點頭,“謝謝,爸爸”

“不用,要謝,謝你姐吧,這一切是她為你爭取到的”

傅祈煜怎麽會不知道她為了擺脫傅家和千家血脈所作出的一切,但她掙脫了傅家的束縛,還是奪不了千家命運的選擇,他唯一能替她做的就是守住最後一片純凈,做最好的自己,最自由的傅家人。

盛開的玫瑰(3)

後來,三人嗨天乎地又閑扯了些什麽,傅祈煜借著明天還有課,就戀戀不舍的回房間了,兩下父女二人。

千雅無話可說,便提出,“夜深了,我該告辭了”

傅聞博叫住她,“阿初,你那五年過的並不好,對嗎?”

千雅背過身去,“我很好,傅先生多慮了”

“你真的不打算再認我這個父親嗎?”

千雅冷冷的看著他,“父親,傅先生覺得,父親這種生物,除了不負責的提供一顆精子,您為我做過什麽?為我母親又做過什麽?我雖然奪了您手中的權利,但也把它又完整的還給了您,怎麽,是覺得我又有了更大的利用價值了?”

傅聞博心痛的抓住桌子的石邊,手的五指緊緊的扒著,其餘四指供著,千雅的心也不規則的跳著,又痛了。但說出的話,刺傷了自己,也刺痛了別人。

“傅先生,五年前的那通電話,您還記得嗎?”

傅問博聽後身子一個踉蹌,眼裏喊著無盡的傷,但他什麽也解釋不了。

“我忘了,把你們都忘了幹幹凈凈,因為太痛,關於你們的記憶太痛,所以忘了。也許那一天我會重新喊您一聲父親大人,但絕不會是現在,不然怎麽對得起,五年前我受的磨難”

“傅先生您保重”

千雅秉承著一個客人的禮儀,微笑著離去。

看著滿院子的玫瑰,傅聞博生平一來,第一次做出有失身份的事,嘩啦,把桌子上的所有的茶盞,杯具都掃到了地上。

劉叔看著,默默的讓傭人退到一邊,“先生,手傷了”

傅聞博的手滴著血,“沒事,不痛,讓人把園子裏的花拔了吧!看著礙眼”

“是”

傅祈煜從樓上下來,拎著藥箱,“包紮一下吧”

然後拿起他的手,熟練的清理,上藥,包好,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姐,教的,姐說,受傷了,沒人替你痛,做好的辦法就是第一時間想辦法讓傷口愈合,等破損的長好,就感覺不到痛了。”

“花,多好啊,留著吧,礙眼的梅樹因為礙眼,砍了,玫瑰也因為礙眼,拔了,無論種什麽,總會礙一個人的眼,所以礙眼的不是花,是心,爸爸,姐能恨你,怨你,還是在乎的,您是我們的父親,盡管你不愛我們,但我們依然長大了,長的比你心目中的理想高大”

“我有姐明裏暗裏的護著,可是這麽多年,她只有自己,您或許從來都沒問過,她和傅姨離開傅家後第一夜住在哪裏,吃不吃的習慣,新學校適不適應?您送她出國的時候除了固定的存款,您也從來沒問過,陌生的國度,陌生的一切,她會不會害怕,當然您也從沒問過,那麽多年她到底過了怎麽?回國後,您第一次見她還是為了琳琳姐的醜聞,她和宋錦年談戀愛,你沒問過?她被誣陷成了殺人嫌棄人,您到是問了,可還宋錦年作證才洗脫的嘛,爸爸,您賦予她生命,傅家賦予了她使命,但傅家也教會她成長的代價。爸爸,父慈子孝,不適合傅家,或者不適合以前的傅家,別太逼她,她至少是肯回來的,不管她是誰,叫做什麽名字,她都是我傅祈煜的姐姐,是爸爸您的女兒”

“夜深了,爸爸您早點休息,對了爸爸,我咨詢過律師了,已經讓人擬定股份轉讓協議了,該是她的,誰也不能霸占,還有以後我會從政,傅氏集團只要姓傅,誰經營,又有什麽關系呢?”

“去吧,我想再坐會”

傅祈風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三樓的陽臺,剛好可以看著外面的回廊下的宋錦年,千雅拿著包,坐在不遠處。

她都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似乎不能很好的將傅爾初的勇敢和千雅的冷血兼容,尤其是在處理親人的問題上。她總是像一只刺猬,緊緊的縮在皮肉裏,露出一身的刺。

“談完了,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哭嗎?”

千雅擡頭,宋錦年正走過來,在身邊坐下,伸出臂膀,抱著自己。

她沒有問他怎麽跟來了,也沒有問他,等了多久,沒有訴說她的煩惱,心痛,只是將頭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陪我看會星星吧”

此時夜色昏沈,烏雲密布,四周都黑壓壓的,天空低垂的好像一觸手就能夠得到,宋錦年睜著眼睛,握住她冰涼的手。

“好”

吹風著,空氣中散發著悶熱的氣息,宋錦年握著她的手,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仿佛下一刻,她就會像嫦娥一樣,飛升而去。

過了許久,千雅才開口,“宋錦年有沒有什麽是你既討厭又喜歡的?”

“這樣的沒有限制標準,或許有,右或許沒有,你呢?”

“玫瑰,盛開的玫瑰,漂亮的奪人心魂,卻又帶刺傷人,紅的熱烈,卻又讓人悲傷”

宋錦年知道,她不是在單純的說玫瑰本身,而是象征了玫瑰的人,比如傅家的人,比如她自己,更重要的是,她的母親,那個記憶中如玫瑰色的女人,走的時候,也是玫瑰盛開的時候。

她忘卻了所有,但潛藏在心底的哀痛,一旦露出苗頭,將如點燃的熊熊烈火,迅速的,把人包圍,纏繞,緊緊的禁錮著,不得喘息。

她不習慣訴說,哪怕那個人是宋錦年,似乎又有著一肚子的委屈,她既矯情著,又害怕著,淚無聲的流下來。

她嗚咽著,天邊有閃電打下來,天忽閃忽閃的,一會明,一會暗

“宋錦年?”

“我在”

“宋錦年”

“我在的”

“宋錦年,看到你對常可蘭笑,不知道為什麽很生氣?”

“那是因為你在吃醋?”

千雅沒有否認,只是輕聲的“哦”了一下。

宋錦年揉了揉她的腦袋,卻被簪子刮到了手,千雅似有察覺,便把簪子取下。長發像一記錦緞鋪下來,發梢在風中微微的有些淩亂。

看著扁銀簪子的末端的“雅”字,她送出的信物,傅唯謙都會有記錄,但這支還是自己親手打造的,“你怎麽會有這個?”

“五年前傑克轉送給我的”

“這個老狐貍”

聽到小妮子的語氣不覺的帶著著憤恨,宋錦年將她樓的更緊,“嗯,是個老狐貍,不過老狐貍老了是鬥不過我們家小狐貍的”

千雅惱羞成怒的便上手去捏宋錦年的臉,他也不躲,便任他所為,“你才是狐貍,全家都是”

“我們全家也包括你”

千雅眼皮一動,抓住他的手面,便咬了一口,雖然沒使勁,但上面還是一排整死的牙印。

幸福就是你在鬧,我在笑

宋錦年仍然握著她那只冰涼的手,沒有松開過,一臉寵溺的望著她。

“宋錦年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是不是傻,就這樣任我捏,任我咬?”

“心裏還難受嗎?”

千雅的心跳動的有心厲害,但這次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心慌和疼痛,反而有些竊喜和淡淡的喜悅,故意的冷著臉說:

“還有一點點,不過你要是再讓我咬一下,或許就好了”

說完便慢慢的靠近宋錦年,睜著眼睛,吻上他的唇,宋錦年配合著她,細致的描繪著,一個閃電在旁邊閃過,千雅看著宋錦年的臉上帶著小心與虔誠,閉上眼睛,在雷聲轟隆一聲,直接咬上了宋錦年的唇,然後迅速的撤離,用手抹去他唇角邊的血跡。

“疼嗎?”

“還難受嗎?”

千雅用手捂著自己的心口,“不,它現在有點疼,替你疼,蓋了我的章,便是我的”

宋錦年望著她的唇,一本正經的,“嗯,那我把署名簽上”

一吻結束,千雅的唇,嘟著,在暗夜裏這張臉忽明忽暗,像極了九天飛奔而下的思凡的仙女,既仙又純,還帶著點魅。

千雅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由,“宋錦年,快下雨了,我困了,你背我回去吧!”

宋錦年松開了她才有些暖的手,二話不說蹲下身,千雅摟著他的脖子,伏在背上。

“女孩子不都是喜歡公主抱嗎?”

“你背起的是你的全世界,我太重,我怕你抱著,太累”

“不會,因為是你,好了,全世界我們加速了”

宋錦年背著她,開始小跑起來,跑了一會,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便叫了幾聲。

“丫頭,傻姑涼”

雨開始下,豆大的雨滴下來,打在青石板上,越下越大,宋錦年穿過回廊小徑,看著宋家的燈火通明。

門房處警衛員看到宋錦年,敬禮,宋錦年背著千雅,只能點頭回應。

雨打著芭蕉葉上,宋錦年盡量的加大步子,唯恐驚醒了背上的人兒。

客廳裏,宋夫人整和雙胞胎在看著電視,小姑涼眼尖的看到宋錦年。

“二叔”

男孩放低聲音,“二嬸睡著了嗎?”

“嗯,好好陪奶奶看電視”

兩小只同時望著宋夫人,小姑涼忽閃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奶奶,二叔居然忽視你”

“就是,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還是我們家小棉襖貼心”

男孩一臉鄙視的看著祖孫兩個膩歪,“奶奶,我上去睡覺了”

小姑涼告狀道:“奶奶,哥哥肯定又去搗鼓那些網頁了”

“你去幫哥哥不是完成的更快?”

“不要,我上去練會字,一定要有一項超越祁煜哥哥”

宋夫人將電視聲音調小,看著外面的大雨。

宋錦年從樓上下來,“媽,爸還沒回來?”

“你爸下部隊了”

“嗯,她回來,是不是你和哥都知道,就瞞著我了?”

宋夫人關掉電視,傭人送上來一杯牛奶和溫水。

“三個月前千翊君回來了,她希望阿初以千家小姐的名義嫁進宋家”

“你和爸,哥都答應了?”

“嗯,宋家以前不需要你們犧牲婚姻作籌碼,現在更不需要,所以不管她是傅爾初也好,還是千雅也罷,她便是她,我們宋家的媳婦”

“媽,謝謝”

“臭小子,要謝你老媽啊,就趕緊的把人娶進門,把血狐令拿回去”

宋錦年狗腿的替宋夫人遞上牛奶,又捏肩膀,“媽,扔給小姑涼玩就好了,反正小姑涼也十二了,省的一天到晚的攻克小組的防火墻,總統府的女兒怎能手裏沒有點底牌啊!”

“只要你們沒意見,小姑涼樂意接手就好,別打馬虎眼了,翊君說,阿初可能忘了一些人和事,那你們?”

“不要操心了,我們好著呢,媳婦跑不了”

宋錦年端起桌子上的水潤了潤喉,“還有明天宋家會上頭條新聞,媽早點睡”

“宋錦年,你又搞什麽?”

“小老太太,註意血壓,別喊了,我今晚和你兒媳婦在傅家的酒會上求婚了,所以趕著去打結婚報告”

宋夫人嘴角帶著笑,雖然多等了幾年,但結果是很美好的,她拿起手機趕緊的刷著微博,果然看到了宋錦年跪地求婚的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一看就是經過處理了,不過女方的照片很是清晰,宋夫人的笑的嘴都快合不攏了,點讚,轉發,又截屏下來,趕緊的發在了自家的群裏。

林靜看到後,隨機打了千雅的手機,關機,隨後便直接在微博上轉發,並附上文字,我的腦公,明天你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本想艾特了一下本人的,可是兩人都沒有微博,最後只得艾特了宋夫人和聖雅集團華夏大區的官方。

這人兩刷完自己的屏,便扔在一旁睡覺了,微博上直接炸了鍋,一個是總統大人的母親,一個是幾千萬粉絲的影後,本來一件小事,經過全民突擊,越演越烈,宋錦年的照片不是太清晰,平時也極少在公眾面前露面,就連宋夫人的微博上也只是一張背影照片,而千雅的照片,家底瞬間被扒了出來。

甚至有不明真相的網友,居然扒出五年前白橫的案子,以質疑千雅的人品,一場口水戰,打的熱火朝天。最後京都的警察廳的官方都出動了,辟謠,澄清。

一早醒來,變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在眼前,千雅眨了眨眼睛,對方也跟著眨了眨,手一揚,身上的羊絨鵝毛毯子,落到小姑娘的頭上。

“二嬸,我只是叫你起床而已”

看著千雅身上的寬大的白襯衣,九分牛仔褲,“你,這麽快衣服就換好了”

一早就被人圍觀,千雅的心情不太好,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小姑涼,安靜的等三分鐘後好嗎?”

看著她走進浴室,順帶的瞅了一眼手上的電子表,除了小時候,她很少進二叔的房間,黑白灰,三色貫穿著房間的基調,除了多出來的衣櫃,桌子上的化妝品,和之前並沒有什麽變化。

哦,還有床頭櫃上放著的棒棒糖和口香糖,小姑涼剝開一顆,放進嘴裏。

小姑涼晃著腿,叼著棒棒糖,活脫脫的一副痞子樣,看到千雅,立馬規矩的做好,又瞅了一眼時間,不多不少,剛好三分鐘,看了千雅一眼,心裏暗嘆一聲,傅祁煜是個自律怪物,怪物的姐姐更是有個性,嗚嗚,未來一定很有趣。

幸福就是你在鬧,我在笑(2)

上前拉著千雅的手,拿出嘴裏的糖,“二嬸,我不問自取了你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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