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雲九哥的猶豫，韓東佑並不強迫。

他微笑著，態度寬容地說：“我給你時間，有時候，做決定或許很難，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什麽才是正確的選擇。還有，你弟弟，很棒。”

雲九哥笑著點了下頭，說：“他的理想就是做警察，可是……我家裏的情況，我想你多少也有一些了解吧？”

雲九哥說著，看向韓東佑。

她看著他，心裏莫名的浮現一些期待。她明明知道，她等來的可能只是失望，可她還是在等著他的回答。

韓東佑看向她，似乎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點頭。

“是，之前為了查案，我了解過一些資料。對你家裏的事情，也有一些接觸。你弟弟想要上警校的話，恐怕有些困難。”

韓東佑的表情中有些同情和惋惜，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雲九哥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眸，再擡頭，眼角眉梢還是帶著笑容。

“我知道。”雲九哥說，“他之前為了這件事情，也失落過一段時間。雖然知道很難，但是我還是鼓勵他去嘗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就是當時看見他一直和阿飛那些人混在一起，心裏很著急。爸媽都不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管束他。”

韓東佑自然的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像好兄弟一樣。

“家裏有那麽大的變故，你作為哥哥，肯定要家撐起來。你說的對，你弟弟還在上學，年紀還小，不應該被拉進渾水裏來。可是你想想，你一直跟著陸以難混在一起，你本身就已經在渾水裏面了，你弟弟真的能夠擺脫的一幹二凈嗎？”

雲九哥的腳步稍放慢了一些，看了眼韓東佑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是啊，我是他的哥哥。”

哪怕，他還記得一點點關於那個鄰家妹妹的記憶，他都會對孤兒院的資料產生懷疑的。

雲九哥沈默的走了一段路，韓東佑忽然停了下來。

雲九哥腳步一頓，扭過頭，看著他。

韓東佑說：“你要去哪？”

雲九哥只是不想在家裏呆著而已，至於去哪裏，她也沒有想過。

“我……”雲九哥拖了一個長音，然後說，“我想先去人間天堂吧，想喝一杯，休息一下，也差不多就該工作了。”

韓東佑走過來，“如果你沒事的話，不如，我們一起散散步。”

“不了，我今天不想散步。”雲九哥說完，便轉過身。

她往前走了幾步，速度漸漸的放慢，似乎是有些猶豫。

韓東佑就在她的身後，見她停下來，以為她在遲疑過後，已經做出了選擇。

雲九哥回頭，聲音平靜，卻也帶有幾分說不出的失落感。

“東佑，你曾經也是住在這個城市裏的吧？”

韓東佑微微一怔，眉心稍蹙了些，可還是點了下頭。

是，他年少的時候，確實在這裏住過，時間不長。

雲九哥說：“這裏，就沒有什麽值得你回憶的嗎？”

韓東佑看著她，不明所以，但是聽她的意思，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自己一般。

“因為家裏的關系，我上學的時候常常轉學，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經歷的事情，遇見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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