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哥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陸以難。

陸以難輕咳一聲，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傷口都爛了，還這麽開心？”雲九哥走過來，解開陸以難的扣子，解了兩顆，餘光中感覺到對方炙熱的眼神，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松了手，退開一些。

陸以難略帶無奈的露出一抹輕笑，說：“我看著你不想做，卻還要伺候我的樣子，我就想笑。”

雲九哥白了他一眼，說：“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小人！”

雲九哥只是隨口一接，並沒有走心，多半只是玩笑。

她把藥拿到跟前卻沒有聽到陸以難的回答，看過去，陸以難垂著眼眸似乎有些疲憊的樣子，再開口，氣氛都跟著嚴肅了幾分。

“你和我做搭檔就這麽痛苦？”

雲九哥挺直了身體，同樣認真的看著他，說：“不是痛苦。”她把手裏的紗布舉起來一些，“我只是不想做專屬用人而已，尤其是，包紮傷口的這種。”

雲九哥幫陸以難解開那兩顆扣子以後，陸以難沒有動手把剩下的解開，血還在往外滲，看著有些嚇人。

雲九哥皺緊了眉頭，一邊有些粗魯的把衣服扯開，一邊說：“還有，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搭檔，我沒有安全感。”

陸以難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說：“放心，我不會死的。”

他說的那麽認真，一時間讓雲九哥有些晃神，好像對方在向她做某種保證一樣，安心，卻也讓人有些惶恐。

雲九哥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安靜的幫陸以難把傷口包紮好。

看著幾乎染成紅色的襯衫，雲九哥眉心擰成一個疙瘩。

“我去給你買件衣服吧。”

陸以難沈默的點了下頭。

雲九哥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對陸以難說：“你先去我房間休息一下吧，等我回來，把我弟弟房間收拾一下，你再去他房間睡。”

依然是點頭。

雲九哥拎起垃圾，“那我先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我會順便帶點吃的回來，你……有什麽想吃的嗎？”說完，又補充一句，“油膩的不行，辣的也不行。”

“隨便吧。”陸以難說著，把一張卡丟在桌子上。

雲九哥看看桌上的卡，又看看他。

陸以難解釋說：“不是說，要給我買衣服嗎？我不要地攤貨。”

她也沒說要給他買地攤貨呀，她看起來就這麽像穿地攤貨的人麽。

雲九哥想了想，還是把那張卡拿起來，揣進口袋裏，反正是要給他買衣服。

雲九哥說：“密碼。”

陸以難說了一串數字。

這串數字很熟悉，盡管雲九哥向來也不會去刻意的記那個日子，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忘記那個日子。

陸以難給她的這張卡的密碼，是她的生日。雖然這個生日，是孤兒院給她的。

“你……”雲九哥看著沙發上的人，那人的眼神，又變成那種覆雜的讓人看不懂，卻偏又有著穿透人心的魔力。

“你用什麽做密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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