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哥躺在床上，回想著昨天晚上那個警察和她見面的情形，對方的眼神很陌生，她是可以確定，對方對她沒有絲毫的印象的。如果那個警察真的是她想找的人，那麽程家文也一定認識才對，他到家裏來搜查，程家文說了很多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他覺得那個警察熟悉。

“難道真的是我認錯人了嗎？”雲九哥翻了個身，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人的五官確實和自己的印象中有些出入，但是總體的變化不大。可他們的反應，又讓她無法確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曾經一直幫她的鄰居大哥哥。

就在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的時候，頭頂的手機忽然叫起來，把她嚇一跳。

雲九哥煩躁的撿起手機，隨手按下接聽鍵。

“說！”

“是我。”聽筒裏傳來的聲音，溫潤、儒雅又帶有磁性。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才確定對方確實是陸以難，一想到他，腦海裏就浮現出他一臉奸詐笑容的樣子，實在和儒雅兩個字沾不上邊。

“陸哥，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說完，她忽然想到陸以難可能又去人間天堂了，便說，“我今天休息。”

陸以難說：“晚嗎？我以為你習慣了黑白顛倒，所以白天才沒找你。我把地址發給你，你過來找我吧。”

他沒有給雲九哥拒絕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雲九哥看著黑下來的手機屏幕，嘆口氣，懶洋洋的把手機放在身邊，然後腰一用力，坐直了身體。

“什麽時候我做了老大，我也要享受一下，對身邊的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快感。”

雲九哥按照陸以難給她的地址，找到了地方，位置在威寧城的繁華地帶。

她仰頭看著高樓，忍不住嘖了一聲，“一來就這麽有錢，以前混的不錯啊，逃命到這裏，還帶著積蓄。”

雖然陸以難看上去總是擺著大哥的譜，但是雲九哥覺得他目前居住的地方，應該是挺寒酸的才對。

好奇是好奇，她是絕對不可能問出口的。

雲九哥按下門鈴，沒多久就有人來給她開門了，不過意外的是，開門的人竟然是個五大三粗的主兒。

雲九哥往裏面探探頭，說：“大個子，怎麽是你？陸哥呢？”

“我在這。”

雲九哥朝著聲源看過去，陸以難端著杯子從一旁踱步過來，然後又走開。

雲九哥走進來，反手關上門，看著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人。

陸以難穿著家居服，看上去輕松自在，別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沒錯，就是美感，如果他不是被非法事業耽誤的話，說不定可以做一個不錯的男模，或者……演藝界的男明星。

雲九哥收斂起赤、裸、裸的花癡眼神，輕咳一聲，朝這邊走來，邁開的第一步還沒有落地，就被陸以難一個動作給定住了。

陸以難一手剛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就指著她。

“退回去，換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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