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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忙碌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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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才能把架子裝好?”

這明明是個力氣好,為什麽要她做?初陽腹誹:為什麽一個大男人躺在那裏?剩她一個人在這裏忙活?他好意思嗎?沒看見別的團隊都是全員合作嗎?

好吧,如果他實在不肯動手,那能不能閉上嘴。

“初陽,你點著火了嗎?”

“怎麽這麽大的煙?”

“還有多久能烤好?我有點餓了。”

我也餓了。這到底是個什麽爐子,火小得可憐,初陽又跑去別的團隊瞧了瞧,埋怨道:“你會不會買燒烤爐?這個中看不中用,別人的底部幾排通風口,火燃得呼呼的,你這個燒烤爐只有側面有空,燃不起來。”

柏峻言:“拿扇子扇。”

“沒有扇子。”

柏峻言扔給她兩張報紙。

……

屈服

一頓燒烤下來,初陽被煙熏得睜不開眼,柏峻言很聰明,把躺椅往遠處挪了挪。其實燒烤味道還算不錯,菜肴肉串都是專業廚師提前腌制好,醬料什麽的也是秘制配方,柏峻言準備的材料十分齊全,初陽切了水果,拌上沙拉醬,再開兩瓶飲料,柏峻言覺得還算是不錯的戶外休閑活動。

飯後,要收拾東西,柏峻言大方地表示爐子可以不要,但其他的,比如刀具,餐具,醬料得收走,收整完畢,初陽躺在草地上,累得一動不動,跟柏峻言商量:“我們晚點去泡溫泉好不好?”

距此三十公裏外有溫泉,小有名氣。

柏峻言偏頭問:“你請?”

初陽咬了咬牙:“我請。”

她怕柏峻言搞出什麽新花樣,實在不想再折騰。

晚上住在溫泉酒店,花了初陽幾千大元,翌日又去吃特色美食,下午返回市區,初陽開車,天氣好,遠處山林起伏,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敞篷車內放上音樂,瀟灑安逸。

初陽看柏峻言心情不錯的樣子,舊事重提:“那個花瓶……可以算了嗎?”

柏峻言還算大方:“我不想為難你,但花瓶是你打碎的,不能一點責任都不負,這樣吧,你承擔百分之十的責任。”

就是三萬五。柏峻言說:“小示懲戒,以後註意一點。”

只能這樣了,初陽點頭。

為了防止柏峻言變卦,初陽回到住處就轉了三萬五千元給他,她手上本就沒多少存款,再加上這兩天的開銷,初陽已是捉襟見肘。

她只能努力工作,但偷拍這種事,多少跟運氣有關。尤其是大料,急不來的。在繁華的商業區呆了幾天,只拍到某二線演員的逛街照,賣了幾百塊錢。

周六下午,她繼續蹲點,範主編突然給她打來電話,初陽欣喜若狂:“有消息要給我?”

“今天晚上,邁凱倫將在本市的超跑俱樂部舉行活動,展示三款新型跑車,不少土豪參加,據我所知,焦峰、盧凱等多名藝人也會出席,王先亮也會去湊熱鬧,那裏面有餐廳,你可以去那裏吃個飯。”

初陽疑惑:“你為什麽不派你手下的人去?”

“因為我找不到車。”範主編道,“去那裏,你得開一輛好車,一百萬以上的,不然門衛不會放你進去,老板把他的跑車開去外地了,我聯系了幾家租車公司,要麽今晚拿不到車,要麽車子已經被超跑俱樂部列為黑名單,他們知道是租車公司的……我沒車就進不了大門,但我知道,你能借到車。”

“我去借?”

“哈哈,”範主編在那頭笑得淫-蕩,“我知道你跟柏峻言關系不清,他手上有車,去超跑俱樂部把照片拍回來,最好錄點小視頻,價格好商量。”

掛電話時,範主編的笑聲還在飄蕩:“今晚我等著你。”

要向柏峻言借車,初陽有點為難,但想想銀-行卡上的餘額,那點為難立即被拋到九霄雲外。她給柏峻言打電話,討好地笑:“今天周末,你在忙什麽?”

柏峻言道:“在公司加班。”

“那你別太累。”初陽假惺惺道,又問:“你那輛瑪莎拉蒂修好了嗎?”

有次聽他打電話,似乎是說修理得差不多了。

柏峻言:“好像還沒有。你有事嗎?”

初陽:“你能不能借輛車給我?”

柏峻言:“你要做什麽?”

“同學聚會,不好意思騎輛電動車去參加。”初陽編個借口,“你能不能把那輛白色敞篷借給我?”

那輛車,初陽開過幾次,算得上順手。

柏峻言沈吟片刻,道:“那輛不行。我讓人換輛別的給你,開到你小區嗎?”

“好啊,謝謝。”

初陽趕回家,剛把晚上的衣服找出來,就有人打電話過來,說車已經開到小區門口,初陽匆匆忙忙去拿車鑰匙,柏峻言真大方,把他的禦用座駕賓利借給了她。

不過,五米多長的車,一看就不是她的,真乃傍上土豪。

化妝,換衣服,吹頭發,初陽變身為名媛貴女,開著車趕赴超跑俱樂部,門衛沒多問,直接開門放行。初陽把車停在停車場,到處轉悠。

邁凱倫的活動辦得十分盛大,現場土豪雲集,藝人裏更不乏超跑愛好者,初陽在現場看到四五名藝人,王先亮、郭嘉瑞也前來捧場,初陽大大方方地拿出手機拍照,甚至開啟錄像模式。這種場合,不介意來賓拍照,留念或發朋友圈,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

期間,邁凱倫的新車在俱樂部的賽道跑了兩圈,觀眾興致高昂,初陽更是眉開眼笑,拍照拍得不亦樂乎。

活動結束時已近十點,初陽回到停車場,此時的停車場儼然已是豪車展示臺,初陽緩緩將汽車開出,忽瞥到盧凱的身影,要不要再拍兩張?或者待會兒跟蹤他?說不定他晚上去那兒開房吶!

腦子裏閃現的東西太多,腳下還踩著油門,沒註意到主路上有車開過來,初陽發現時已經晚了,心裏一慌,打方向盤,兩車擦過。

有刺啦的聲音響起。

並沒有發生碰撞,只是小刮擦,初陽的車上有一尺來長的擦痕,對方是一輛紅色蘭博基尼,側面刮痕足有一米多長。

“美女,你怎麽搞的?”車上下來一對年輕男女,埋怨道:“你開得好嚇人,還以為你要撞上來。”

初陽道歉:“對不起,一時大意。”

女人道:“應該算你的責任吧,這車六百多萬,不說全部重新噴漆,就只把車門和車臉送回原廠噴漆,也得不少錢。”

初陽郁卒:“我報保險公司。”

不知道是哪家公司承保,初陽打電話給何左,說車刮擦了,詢問接下來該怎麽處理。何左耐心地跟她說了一遍,並把保險公司電話給了她。

保險公司的人來得很快,拍照,其實這點剮蹭不算什麽事,不過雙方都是豪車,修一下就是幾十萬。理賠員目光怪怪地看初陽:“我們公司認賠就是。不過您的損失有點大。”

初陽詢問:“保險公司不是全賠嗎?”

“這輛賓利,第三方責任險投保金額只有五萬。”理賠員指了指對方的蘭博基尼,“肯定超出保險限額了。”

初陽臉色一變:“你說什麽?”

“您的這輛賓利,只買了交強險和第三方責任險,保額是五萬。其他的什麽都沒買。”

初陽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五萬?”

初陽回家,剛走進樓又覺得不對勁,折回幾步,這個小區有地下停車場,也有少量地上停車位,柏峻言就租了一個地上停車位,就在單元樓左側,此時,他的停車位上停著一輛瑪莎拉蒂,拉風的造型十分搶眼。初陽看了看車牌號,沒錯,是柏峻言的那輛。

他不是說沒修好嗎?

上樓,開門,初陽進屋時鞋都沒換,柏峻言已經躺在床上,做好了睡前準備,初陽直直往床前一站:“你的那輛賓利,投保金額只有五萬?”

柏峻言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是。”

“五百多萬的車,投保金額五萬?”

開什麽國際玩笑?

“是第三方責任險投保金額五萬,保險對象是第三方。如果賠償對象是我的那輛賓利,叫車輛損失險,當然還有其他險種,比如盜搶險,劃痕險……”柏峻言糾正她的錯誤,補充道:“我都沒買。”/

初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有沒有搞錯?人家五萬塊錢的奇瑞,第三方責任險也會買個五十萬,你居然買最低檔?”

“我連最低檔都不想買,”柏峻言漫不經心道,“近幾年,我的私有車輛都沒有出過險,每年投入那麽多錢,我覺得劃不來,所以我做了改變。”

他看向初陽,問:“聽何左說你把車撞了?嚴重嗎?”

不嚴重,但對方是輛價值六百萬的蘭博基尼,維修金額足以讓初陽破產:“蹭到了,要送回原廠重新噴漆,費用大概要二三十萬。”

柏峻言毫不掩飾他的幸災樂禍:“哦,那你有得賠了。”

初陽盯著他,問:“之前那輛瑪莎拉蒂,保額是兩百萬對不對?”

柏峻言點了:“是的,買了全保,第三方責任險是兩百萬。”

“那你那輛白色小敞篷呢?”

柏峻言:“也是兩百萬。”

“你的勞斯萊斯呢?”

柏峻言微笑:“兩百萬。”

再傻,初陽也明白過來:“你故意的。”

故意借給她一輛保額只有五萬的車,理賠員說,那輛車是兩周前續保的。續保方式簡直不可思議。

柏峻言面色無辜:“我是好心好意借車給你,你把車撞了,怎麽還把責任賴在我頭上?”

初陽苦笑:“這不是你的慣用手段嗎?”

前陣子在C市,他對付戴林麗也是用類似方法,挖一個陷阱,等待獵物陷入。/

柏峻言倚著床頭,辯解:“當時是你在開車,雙手扶著方向盤的也是你。”

“是的,你從來不會趕著獵物進陷阱。”初陽算是看清楚柏峻言的為人,陰險,狡詐,無恥到令人發指,“你只是提供了犯錯的環境。”

“那也是你自己撞了車。”柏峻言笑得恬不知恥,“賓利的損失我來承擔,剩下的,你慢慢賠。”

“我沒錢賠!”初陽抓狂。

二三十萬是個什麽概念?初陽累死累活一年也未必能賺到。她耍無賴:“你幫我賠。”

柏峻言失笑:“憑什麽?”

“就憑你是我男人!”初陽快被氣瘋。

“你終於承認了這個事實。”柏峻言十分滿意,“那你該怎麽做呢?”

無論心裏多不甘心,初陽都得承認——她玩不過他。初陽甚至懷疑,上次那只花瓶也是他設的陷阱,柏峻言的損失,於他只是九牛一毛;但之於初陽,是要命啊。

初陽徹底敗下陣來,舉手投降:“我錯了。我不該跟你作對,你不要再坑我了……”

“不該跟我作對?”柏峻言好笑地看著她,“上次,你叫我不要幹涉你的工作。”

初陽服軟:“我以後不再去酒吧。”

柏峻言沈默地看她。

初陽繼續退讓:“十點鐘以前一定回家。”

柏峻言沈默地看她。

“好吧,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

柏峻言總算滿意,催促她:“馬上去洗漱,睡覺。”/

“好的。”初陽唯唯諾諾道,又想起來:“不行啊,我得把今晚的照片賣掉。”初陽請示柏峻言:“我能不能先修照片?放到明天價格會低一半。”

對於她的誠懇態度,柏峻言十分滿意,點了點頭:“給你半小時,乖。”

乖你妹!走著瞧。

全勝

翌日,初陽想出門例行蹲點,柏峻言瞪她一眼,初陽就慫了,老老實實請示他的意思:“你今天想玩什麽?”

柏峻言別有意味地看著初陽:“玩你也不錯。”

初陽被噎,今天早上才玩過好不好?

沈吟幾秒,初陽好脾氣地朝他微笑:“我肯定配合你,玩一整天應該沒問題,但我有點擔心你,一夜七次郎什麽的,那畢竟是傳說,如果中途玩不動了……”她故意停頓一下,“也挺尷尬的。”

柏峻言瞪她一眼。

初陽好心規勸:“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還是建議出去走走。”

柏峻言再次向她扔出一記眼刀。

哈哈,分明是啞口無言。初陽心頭暗爽,跟她比臉皮厚,誰怕誰?

外面秋高氣爽,最是一年好風光,兩人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城市裏的娛樂,不外乎吃飯逛街,或是去休閑場所放松,或是去周邊小景點轉轉。時間已是半上午,初陽建議去華貿中心,那一片集吃喝玩樂於一體,也是東津市最高端的購物場所之一,匯集全球頂級品牌的服飾品,初陽經常來這邊掃街,偶爾能看到明星來購物。

對於她那點小心思,柏峻言哪能看不出?

初陽弱弱辯解:“我不是想去拍照,現在已經換季了,不如你去買幾件休閑服?”西服襯衫之類,柏峻言一概定做,但休閑服之類,自然是去店裏買。初陽說:“那邊都是國際頂級品牌,我非常樂意幫你挑,我眼光還不錯啦,學過服飾搭配,雖然只學了點皮毛。不過你這樣帥的人穿什麽都好看……”

初陽有點語無倫次,見柏峻言盯著自己,她不得不坦白:“好吧,如果運氣好遇見某個明星,我就順手拍兩張。”

柏峻言妥協:“走吧。”

到了目的地,初陽拉著柏峻言直奔奢侈品專賣店,熟門熟路,相比之下,柏峻言倒是對附近的商店較生疏。

土豪購物,自然不問價格,初陽十分熱情,推著柏峻言去試衣間,柏峻言試了幾套衣服,初陽稱讚不止,聽得柏峻言眉梢染笑,看他心情不錯,初陽試探著提起:“你看你,身上是阿瑪尼,古馳,迪奧……我吶,就穿幾百塊錢的大眾服飾,咱倆走在一起,肯定不協調。”

柏峻言:“挺協調,像老板帶著助理。”

“助理肯定不能挽著你。”初陽快速往他身邊一站,挽著柏峻言的胳膊作親密狀。

柏峻言:“你想說什麽?”

初陽獻媚似的笑:“樓下有女裝。”

“所以呢?”

“能不能給我買兩件?”

柏峻言還算大方:“去挑。”

初陽興高采烈地奔向女裝區,試過之後往鏡子前一站,覺得還不錯,立即轉頭對導購員道:“那我要了,包起來。”

繼續試衣服。

“這件我也要。”

“還有這件。”

……

初陽毫不手軟,上次那只花瓶坑了她三萬五,吃吃喝喝又花了她幾千,拿了她的還回來,吃了她的吐出來,初陽今天才不是來拍明星,她就是來買買買。

打折品統統不要,初陽就挑貴的,看完衣服看鞋子,初陽還挑了鞋子,手鐲,拎包……

柏峻言一直微笑地坐在沙發上看她。

直到初陽的購物興致被滿足,該結賬了,柏峻言轉向導購員:“把她買的東西拿過來。”

導購員立即把東西拎到柏峻言跟前。

“拆開。”柏峻言示意包裝袋。

導購員不太明白,但還是按照柏峻言的意思做。

柏峻言拎起一件衣服,問初陽:“這件你要?”/

初陽點頭。

“好。”柏峻言轉向導購員,“可以把吊牌剪了。”

導購員歡天喜地地剪吊牌。

柏峻言再拎起一件,問過初陽,就讓導購員剪吊牌;然後就剩下幾件他沒問過的,還有手鐲,包包……柏峻言朝初陽示意:“這些你自己付。”

初陽意外:“我沒錢。”

“那是你的事情。”

初陽撒嬌:“你幫我買一下嘛。我好喜歡的,這點點錢對你真的不算什麽。”

“那也是我的錢。”

初陽不懂,想了想改口道:“那我不要這件衣服,我喜歡那個包。”

柏峻言:“衣服不要就算了,想買包自己付錢。”

“為什麽?”

柏峻言:“還記得上次你對那枚胸針做了什麽嗎?”

初陽轉手就把它賣了。包也可以打折掛在網上出售,手鐲亦可以……初陽原本就是想把東西拿回去,再轉手賣掉。

小心思被看穿,初陽臉色訕訕。

柏峻言示意地上的鞋:“要的話就穿著走,不要就讓導購員放回去。”

初陽立即換鞋,要哪雙好呢?選一雙最貴的。

其實柏峻言還算大方,買衣服時從不看價錢,初陽想選什麽款式都可以,有次,她選了一套禮服,眨著眼睛問他:“你覺不覺得缺點什麽?”

柏峻言沒說話。

初陽自問自答:“你不覺得應該配一條項鏈嗎?”

柏峻言:“配條絲巾也不錯。”

無論初陽怎麽軟磨硬泡,柏峻言都沒給她買過首飾,腕表,錢包。

很快,初陽就有了一大堆價格昂貴的新衣服,這晚有空,她約林居然一起吃飯。早早到了餐廳,點菜,林居然也來了,一眼就看出來:“布拉達今年的秋裝新款,看來你的日子過得非常瀟灑。”

初陽坐在位置上:“柏峻言買的。”她把放在旁邊的袋子遞過去,“有福同享,我給你挑了兩件。”

林居然接過來看了一眼:“新的?”

“當然。我覺得你穿著肯定好看,才買的。”

“可是沒吊牌。”林居然用懷疑的眼光看她,“你不要的?”

“不,”初陽解釋,“專程給你挑的,我沒穿過,不過柏峻言讓店員把吊牌剪了。”

林居然把衣服放到一邊,端過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道:“以前你說你不會要他的東西,現在,你主動跟他要。”

“如果我不去坑他的錢,他就會來坑我的錢。”初陽已經被他坑走四萬多,幾個月的血汗錢,初陽也得讓柏峻言放放血。呃,放血的目標太遠大,至少得拔根毛。

再說柏峻言陰險狡詐,初陽現在得多弄點存貨,以防止哪天他再坑自己。她甚至把他的瑪莎拉蒂鑰匙要過來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抵點打車費也行。

“不過柏峻言也精明,他給我買過一枚鉆石胸針,被我賣了,現在他防著我。只給買衣服,別的一概不買。”一提這事初陽就憤慨,握著拳頭,兩腮鼓鼓:“他就是故意跟我對著幹,不想讓我過上好日子。”

林居然嗤道:“你現在的生活難道不叫好日子嗎?已經開始穿布拉達了,手上的包是香奈兒的吧?也是他買的?”

“不,這是我自己買的。”初陽解釋,“我總不能開著瑪莎拉蒂,身穿布拉達,手上卻拿著一個廉價包,畫風簡直混亂。攝影師講究的是協調,前兩天我有一筆賣照片的錢到賬,我就去買了個打折品。”/

然後,初陽又變窮。

林居然搖了搖頭:“初陽,你回不去了。”

“放心,我能掌控住多種畫風。”初陽自信滿滿。

“也許他故意引領你走向他想要的畫風……”林居然別有意味道,“由奢入儉難,有錢的男人就喜歡有物質欲望的女人,簡單,聽話,容易掌控。”

“哈哈!”初陽不屑,“那他就失算了。”

初陽才不會被一披著精英外衣的土匪掌控。

她要與他抗爭到底。

吃完飯,即將結賬時,初陽探過桌子,從林居然頭上拽過一根頭發,小心翼翼地包好,妥帖地放在包裏,林居然迷糊:“你幹嗎?”

初陽笑得奸詐:“把土匪掃地出門。”

她沒和林居然一起逛街,早早回家,洗漱,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九點多,門鈴聲響起,初陽暗罵:明明有鑰匙,就不能自己開門麽?

不過她心頭依舊雀躍,三兩步去開門,對上柏峻言的臉,佯裝埋怨:“這麽晚?加班嗎?”

“嗯,”柏峻言換鞋進屋,“有點事沒處理完。”

“老板也不容易啊!”初陽嘆道,“現在洗澡,還是歇一會兒再洗?”

“歇幾分鐘。”柏峻言脫下西服,初陽接過來準備掛起,忽然盯著他的後背目光一變,眉頭微蹙。

柏峻言發現她的異樣:“怎麽了?”

“別動,”初陽從他後頸處撚起一根長發,“這是什麽?”

“頭發。”

“我當然知道這是頭發。”初陽陰測測地看他,“是女人的頭發,而且不是我的頭發……”/

柏峻言茫然:“不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我的。”初陽捏著罪證向柏峻言展示,“我的頭發沒這麽長,何況這根頭發染過。”

她逼視他:“誰的?”

柏峻言蹙眉,他怎麽知道是誰的?

“你昨晚沒來我這裏,去哪兒了?”初陽咄咄逼問,“今晚呢?又去哪兒風流了?”

柏峻言解釋:“昨晚半夜有越洋會議,所以我沒過來。今晚跟人吃了個飯,然後又折回了公司。”

“吃飯?你剛才怎麽不說?跟誰吃的?是不是要說跟某某公司的老板?”初陽不給他解釋機會,連珠炮般出擊:“反正你隨便編個公司名字,我也搞不清楚。不過你工作做得不夠仔細啊,罪證沒毀滅幹凈;或者,你根本就沒想毀滅,覺得無所謂,正準備跟我攤牌說再見。”

初陽作氣急敗壞狀:“你可以玩我,但是,絕對不能同時玩兩個女人!這是我的底線,底線懂嗎?”她走向玄關,把門大大地打開:“既然你有了新歡,那我們結束了。”

柏峻言頭疼:“我覺得這是誤會……”

“你不要狡辯了!我也不想聽。”初陽仿佛失去理智,推著柏峻言出門,“不要再呆在我家,我不能容忍我的屋子裏有別的女人的氣息……”

初陽大力把柏峻言推出門,把他的西服一起扔出去,哐地一聲,防盜門轟然關上。

初陽轉身就跳了起來,哈哈哈哈,把柏峻言掃地出門了!

“初陽,不然你冷靜一下?”外面傳來柏峻言的聲音。

初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不行了,憋笑憋得肚子疼!他走了沒?初陽跳起來從貓眼中瞅一眼,土匪提著東西灰溜溜離開,歐耶,大獲全勝!

有香檳嗎?她要慶祝一下。

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不然改天再把柏峻言找回來,沒事再鬥一下?

這念頭出來時初陽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擺脫他,再找回來做什麽?

妄圖把她的畫風帶偏,做夢!在與土匪開展的這場階級鬥爭中,她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實質性的勝利,誰管她去不去酒吧?誰管她幾點回家?她自由了!

爬山

過了兩天,柏峻言給初陽打電話,初陽直接掛斷,發了條短信過去:“和你的新歡好好過吧,請不要再來騷擾我。”短信發送完畢,她把柏峻言拉進了黑名單。下午,她開著柏峻言的瑪莎拉蒂去了百川集團,把車子停下,鑰匙交給門口保安:“那是柏總的車,麻煩你把鑰匙轉交給他,不然,交給何左也行。”

初陽還過車,回到家撥打開鎖公司電話,讓人來把家裏的鎖芯換掉。

哼哼,柏峻言,咱倆拜拜了。

沒人對她指手畫腳,初陽又能投入到狗仔這項錢途輝煌的大業中。

白天,她繼續掃街蹲點,或是從各種渠道深挖明星動向,初陽了解到,某劇組近幾天在東津市郊區的小丫山取景,景區名氣不大,希望能借電影宣傳,為了配合劇組拍戲,封了兩座山頭。

初陽上大學期間,班級組織戶外活動去過小丫山,門票六十,幾個男同學頑劣,不走大門,爬過山崖成功逃票。他們爬的山崖,就是目前被封的山頭,劇組在那裏拍戲。

初陽心頭有了主意,背著背囊前往小丫山。她找到那處山崖,不算高,只有十幾米,山壁也不算太陡,有小灌木數株,還有不少凸起的巖石可借力。初陽翻出手套,將相機裝好,開始爬山。

她體力不錯,不然也幹不了狗仔這活,剛開始還算順利,直到距離山頂兩三米處,初陽實在夠不著借力點。

差了兩個拳頭的距離,初陽試了許多次,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不得不放棄。初陽低頭準備下山。這才發現,上山容易下山難,雖然只有十幾米,但懸顫顫的,看一眼就心驚肉跳,上山可以用力攀爬,下山完全使不上勁,在沒有防護裝備的情況下,她無法順利爬下。

跳吧,地面亂石尖利,跳下去十分危險。

上不去,下不來。初陽尷尬了。

幸好腳下站立的地方還算寬,初陽倚著山壁,摸出手機,只能向警察求救,是打消防電話嗎?來的恐怕不止有警察叔叔,社會新聞記者也會來湊熱鬧,初陽已經能夠想象出明天的新聞標題——《狗仔爬山欲偷拍,掛在山壁下不來》。配上幾張圖片,臉部來個特寫,這麽喜感的新聞,八成能上頭條。

她出名了,然後,就不要再在狗仔界混了!

初陽欲哭無淚,她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資源,擴展了諸多渠道,請五星級酒店的保潔大姐和購物商場的保安小哥吃了好幾頓飯,送過特產,好不容易搞好關系,對方說了,如果看到明星的蹤影,會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

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果實,現在,狗仔的光明前途就要斷送?

不能報警。初陽握著手機思來想去,最後撥了林居然的電話。

林居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好到同睡一張床,同穿一件衣,初陽跟她哭述:“然然,我完了,被困在半山腰……”

林居然聽她說完,嚇了一跳:“找我有什麽用?報警,趕快找警察。”

“不,不能報警。”初陽說,“我不能上新聞,臉一熟就等於上了黑名單,以後就沒法混了。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個民工?個子高點的,我爬不上去,但他們應該可以。而且民工有安全繩,等他們爬上山,放下繩子拉我一把,我就上去了,說不定我還能繼續去偷拍劇組。”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偷拍?”林居然恨鐵不成鋼。

“我腳下地方挺大的,堅持個大半天沒問題,真的沒問題,你別著急,幫我找兩個民工就成,我付他們工錢。”

“我到哪兒去給你找民工?況且,我還在上班。”林居然不清楚具體情況,“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麽簡單,那直接找兩個男人是不是就行?”

“力氣大點的男人才行。那種坐辦公室的小白臉,就算了吧。”

“我只認識坐辦公室的。”林居然抓狂,“我幫你報警。”

“別,別別……”初陽自認為還沒到那地步,“我想想我認不認識壯實點的男人。”

壯實的,力氣大,初陽立即想到柏峻言的保鏢何左。

據說是退伍特種兵,營救經驗豐富,估計他一個人就能把初陽拉上去。初陽有何左的電話,撥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問:“何左,你有空嗎?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何左問:“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在爬山,現在被困在半山腰上……”

初陽把情況具體說了說,何左道:“我在上班,不能無故曠工,你得跟柏總說一聲。”

初陽問:“他在你旁邊?”

“剛才在,現在去辦公室了。”

“麻煩你把手機給他。”

“柏總叫你自己打給他。”

說完,何左毫無人情味地把電話掛了。

初陽握著手機,心頭那個糾結,她好不容易才擺脫他,現在又要主動求他幫忙,哎,掛在山壁上有什麽辦法?大不了與柏峻言再次展開階級鬥爭,鬥爭小有樂趣,總比報警斷送前途好。

打就打唄。

初陽撥出柏峻言的電話。那頭很快接起,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關切:“何左說你出了點事?”

初陽:“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掛在半山腰上……”

柏峻言言簡意賅地打斷她:“地點?”

“小丫山南面,從加油站後面的路繞過來。”

“等我。”

市區距離此地約摸一個小時車程。柏峻言來得還算快,他就只比林居然晚到幾分鐘。人命關天,林居然不能放任初陽瞎搞,匆匆向領導請假,開著車直驅小丫山,她來看看情況,如果情況不妙,還是得報警。她上班地點在城西,小丫山就在東津市西面,趕過來不需要太長時間。

柏峻言的公司在城東,距離更遠,他過來時林居然已經到了,柏峻言看看初陽的情況,松一口氣,她站在凸起的石塊上,危險性不大。

柏峻言又轉頭看林居然:“她什麽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林居然實話實說:“一個小時以前。”

柏峻言臉色沈下來,初陽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他,林居然排在前面吶!

初陽看到柏峻言挺高興,他帶了好幾個人來吶!個個身板結實,配有專業救援工具,把她拉上去不成問題。

山壁不算太陡,借力點又多,柏峻言看了看路線,敏捷地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初陽身邊,那塊向外凸起的石頭呈狹長形,寬不到一尺,但長度足有一米,站兩個人沒問題。何左選的是另一條路線,更艱難,但對於他毫無壓力,何左輕松爬上山崖,山上有樹木,何左綁了兩條安全繩,一端系在樹上,另一端扔下來。

柏峻言拿走初陽的背包,給她系上安全繩:“待會兒我托著你,你用點力,試一試夠不夠得著那棵小樹,抓住樹幹,用力爬上去,有繩子護著,就算踩空了也不會有大事。”柏峻言為初陽指點路線,關切詢問:“還有力氣往上爬嗎?”

初陽點頭:“還行。”看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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