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一喊，幾個男生互相看了看，竟然真的挽起袖子朝兩人沖過去。

一個谷川的力氣算不上大，但是幾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加在一起，也不是杜媽媽能夠招架的。杜琳琳看到自己母親被人那幾個男生挾制，當即上前想要拽開他們。

“滾開！”一個男生狠狠推了把，杜琳琳被他推的一個踉蹌，後退兩步後猛地撞上餐桌，登時疼的眼淚都崩了出來。

現在餐廳裏雖然已經沒有吃飯的學生，但是工作人員還在，一群人急忙從後面的工作間裏跑出來勸架。

然而谷川在學校裏作威作福慣了，哪裏會忍的了被人這麽拉著說要找老師，被人拽開後右手摸到身後的餐廳桌子上，上面學生用來吃飯的碗還沒有收，他眼睛發紅，突然抓起上面留下來的一個鐵碗，揚手就要朝杜媽媽砸過去。

“做什麽！”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谷川手裏一輕，手裏的碗被人奪走。

“還不住手？”

這句話更加嚴厲，幾個還在拉扯的人被這聲怒喝嚇得住了手，紛紛看向說話的人。

“鄭……鄭老師？”看到來人，幾個男生店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看起來還是比較害怕面前的這個人。

站在幾人面前的正是剛剛在辦公室杜琳琳母女見到的鄭老師，只見他眉頭緊皺，嚴峻的目光在一群人身上掃視一圈，看到杜琳琳和杜媽媽後明顯一楞，“杜家長？您怎麽在這兒？”

杜媽媽怒氣沖沖的看了眼谷川他們，開口道：“鄭老師您來的正好，這幾個學生當著我的面都敢欺負我家琳琳，我剛說要帶他找老師，這幾個學生就沖上來要打人。”

她話音剛落，站在一邊的谷川突然發出一聲嗤笑，雖然什麽都沒說，但臉上分明是不屑一顧的表情。

鄭老師頭疼的看著一臉桀驁不馴的谷川，這個學生在他們年級是出了名的，如果只是學習不好也就算了，畢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只要肯用心就行，偏偏這個學生不僅自己不好好學，整天在學校裏惹事生非，還教唆其他人和他一起。

“明明是你先沖過來要打谷川，我們才上去拉你的。”一個男生大叫道：“我們都看見了。”

他話音剛落，其餘的幾個男生立馬附和道：“是啊，就是她們先動的手。”

杜琳琳氣的臉色發紅，怒道：“你們撒謊！你們幾個都是一夥的！”

那幾個男生還想說什麽，鄭老師沈著臉道：“好了，都跟我去辦公室，正好你們老師也在。”說完，又轉頭看向杜媽媽道：“杜家長，您也跟我們一起過去吧，張老師剛剛已經回來了。”

一行人從餐廳返回辦公室，鄭老師明顯是下來吃飯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又跟著他們一起回去了。

正是吃完午飯的時間，大部分老師不是去吃飯就是去了教師看學生們的紀律情況，幾個人進去的時候，辦公室裏只有一個女老師。

杜媽媽雖然不經常來學校，但是在高一的開學第一天還是見過這位班主任，所以當即認出來這個女老師就是杜琳琳的班主任。

“張老師，正好您在這兒。”杜媽媽快步走進去，一手還拉著杜琳琳，“我有事得向您說一下。”

張老師年紀大約有三十多歲，低著頭不知道正在做什麽，聞言立馬擡起頭，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自己面前的杜媽媽，而後皺眉道：“你是誰？”

“我是杜琳琳的家長。”杜媽媽把杜琳琳拽到自己身邊，又指向站在門口的幾個男生，“那幾個學生在學校裏欺負我家琳琳，把孩子都嚇得不敢來上學了。”

張老師疑惑的“哦”了一聲，看向杜琳琳道：“也就是說你這幾天逃課不上學都是因為別人嘍？”

張老師說這句話時頗不客氣，杜琳琳在她的註視下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見她不言語，杜媽媽心急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催促道：“怎麽不說話啊，琳琳，快告訴你老師，那幾個人平時怎麽欺負你的。”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杜琳琳咬了咬牙，對張老師道：“他們扔我的書包，還撕了我的作業，還……”

她的話還沒說完，張老師就一臉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想，為什麽他們只欺負你？全班那麽多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錯在哪裏了？”

杜琳琳說的話被人半途打斷，又聽到張老師明顯帶著詰問的話，默默抿起嘴，一言不發的低下頭往後退了半步，一點兒也沒有為自己爭執的意思，似乎是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

而杜媽媽卻是沒想到張老師會這麽說，當即道：“老師，你這話說的就不講道理了，我家學生被別人欺負了，怎麽反倒成了我們的錯？你怎麽不問問那幾個學生呢？”

張老師瞟了他一眼，自顧自的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茶，才慢吞吞道：“杜家長是吧？你知道杜琳琳最近一段時間逃了多少次課嗎？幾乎每個任課老師都給我反應，說她不交作業，就算是在學校，也是每節課都開小差，我覺得現在還是應該讓她反省一下自己。”

杜琳琳緊緊的抿著唇不說話，垂下去的眼中卻極快的閃過一絲憤恨。

杜媽媽也被張老師的話氣到，當即道：“張老師，話不能這麽說，明明是那幾個學生先欺負人，孩子才不敢來上學的，怎麽就成了我家學生一個人的錯了？”

“那好，谷川你自己來說說。”張老師看也不看杜媽媽，轉頭朝站在稍遠處的谷川招了招手，“你來說說為什麽要扔杜琳琳的書包。”

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說話的谷川擡眼看了看眾人，厭惡道：“是她先來纏著我。”

杜琳琳當即反駁道：“你胡說，我根本沒有！”

“吵什麽？這是辦公室，你以為是你家嗎？”張老師用力敲了敲手下的桌子，瞪了她一眼後對杜媽媽道：“學生臉皮薄，有的話說不出口，但我作為老師，有些話不能不告訴家長。”

她捧著水杯，保養得宜的手指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杜琳琳，嘴角微微向上提起，勾出一道似乎是嘲諷的角度，道：“你家杜琳琳同學，人在學校，心思可沒有在學習上，她學著那些社會上的混混，學人家談戀愛，別人男同學不願意，她還沒臉沒皮的貼上去。”

這樣的話杜琳琳已經聽過一遍，然而當初聽的時候只有委屈和無奈，現在張老師當著她媽道面說，杜琳琳卻覺得無比憤怒，當即一巴掌拍在身邊的辦公桌上，“我沒有！是他們在胡說八道！”

張老師說個不停，杜琳琳冷不防一個巴掌拍下去，倒是把她嚇了一跳，“你拍什麽桌子，還有沒有規矩。”

她上挑著眼尾看了看杜琳琳母女，說出口的話平白呆了幾分嘲笑，“你還說自己沒有，全班同學都知道你糾纏人家谷川，你不害臊我還嫌丟臉呢，這麽大的人了嘴裏沒一句實話。”

杜琳琳的雙手在身邊握成拳頭，恨不得下一秒就朝面前的人臉上砸過去。她當然知道張老師嘴裏的“全班同學”是誰，高靜文家裏有錢，還會說好話，張老師一向喜歡她。

當初她被人第一次欺負就來找老師，當時高靜文也在，張老師明裏暗裏嫌她麻煩，到最後也什麽都沒說，只讓她回去上課，臨走時可不就是高靜文笑著在跟她說些什麽，等到第二次她被人欺負找老師的時候，張老師嘴裏的話就成了她不自尊不自愛。

杜媽媽自然不會相信張老師的這番說辭，杜琳琳是她的親閨女，人到底怎麽樣她心裏有譜，她相信小姑娘青春期有個喜歡的人，但絕不相信自家女兒會纏著對方。

她看了眼站在一旁吊兒郎當的幾個男生，開口道：“張老師，你看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們家琳琳從來沒有犯過錯的。”

“你這意思是全班同學都冤枉她了？”杜媽媽剛這麽一說，張老師的聲音就突然拔高了幾個度，“她要是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人家會閑的沒事找她的麻煩？”

杜琳琳氣的直發抖，一把拽住她媽的胳膊往外拉，“媽，咱們走，我不在這兒讀書了，咱們還回鎮裏去。”

杜媽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杜琳琳拽著往外走了兩步，剛想拉住自己女兒，就聽一直坐著沒動的張老師發出一聲嗤笑，“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

聽她這麽一說，杜媽媽也來了氣，索性一回頭，指著張老師道：“什麽小地方，往上數三代，你家不是小地方？就你這樣還當老師，怪不得教出來的學生都跟你一副模樣，你想教，我還不敢把學生交給你呢！”

說完，也不等張老師說話，帶著杜琳琳徑直出去了。

被外面的冷氣一吹，杜琳琳氣急的頭腦漸漸清明起來，她擡頭看了看護著自己的母親，猶豫再三道：“媽，我是不是做錯了？”

聽她這麽說，杜媽媽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沒做錯，你早該跟媽說的，你要想換學校咱就換，媽供得起你。”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教學樓走。去教室檢查完紀律的鄭老師剛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杜家母女，只是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麽好看。

他剛剛把人帶到辦公室，因為不是自己班的事，他呆了一會兒就出來了，現在看杜家母女的臉色，再結合起張老師的脾氣，頓時把辦公室裏發生的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既然遇到，他就站在原地，等人過來後打了個招呼：“杜家長。”

“鄭老師？”杜媽媽有些驚訝，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他還幫過自己，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今天的事，謝謝鄭老師了。”

她說的是在餐廳裏發生的事，鄭老師笑道：“沒什麽，學生調皮，是該好好教訓教訓。”說著，他看向低著頭的杜琳琳，問道：“琳琳同學這是怎麽了？”

杜媽媽臉上的笑意頓了頓，而後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孩子在這兒讀書不適應，我還是帶她回鎮裏。”

一句話說的輕松，卻帶了許多無奈，鄭老師叫住正打算離開的杜家母女，道：“杜家長，你看這都高一下半學期裏，轉學倒是會讓學生趕不上進度，正好我也教高一，您要是放心，就讓琳琳同學轉到我們班裏去。”

他這麽一說，杜媽媽登時楞住，“轉班？”

鄭老師點點頭，帶著她們往教學樓裏走，“我教的是五班，離張老師的班離得比較遠，也不在同一個樓層，高中學習都緊張，離得遠了也就碰不上了。”

他說的完，杜媽媽也猶豫起來。平心而論，當初杜琳琳來實驗高中上學，鎮裏的初中還特地放了鞭炮，由此可見這所學校的教學質量肯定是不錯的，當家長的都希望自己孩子能讀個好學校，說是回鎮裏，咳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好像是她們被人逼走一樣。

她看了看沒說話的杜琳琳，遲疑道：“主要還是看孩子的想法。”

見提到自己，杜琳琳咬了咬嘴唇，心裏不服輸的念頭到底占了上風，“我轉班。”她擡頭看了看鄭老師，只見後者慈愛的看著自己，心裏頭不由得一酸，朝人鞠躬道：“我會好好學習的。”

杜琳琳的書不多，三個人上去的時候整層樓裏就數那個班鬧的最厲害，講臺上坐著值日班長，是個頗為好看的小姑娘，正嘻嘻哈哈的跟身邊的人說些什麽。只是杜琳琳一見她就白了臉，顯然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

她慌慌張張的低下頭，杜媽媽的鄭老師都沒有註意到。呵斥了幾個鬧的厲害的學生，鄭老師意味深長的看著坐在講臺上的女生，沈聲道：“高靜文，當班長是讓你管好紀律，不是讓你帶著同學一起玩的。”

高靜文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到底礙於對方是老師，低聲說了句“是”。

杜琳琳個頭不高，座位卻在最後面，杜媽媽幫她把書都收起來，眼尖的看到幾本書上都被人用筆胡亂畫了什麽東西。她看著女兒沈靜的側臉，心裏湧出大片的傷感。

收拾完東西，三個人剛想從後門離開，就看到谷川和其他幾個男生嘻嘻哈哈的從外面回來。

看到抱著書包的杜琳琳，谷川扯了扯嘴角，側身就要從門口進去，鄭老師開口叫住他：“谷川。”

谷川不情不願的停下腳步，鄭老師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們班的事我管不著，但是以後杜琳琳就是我們五班的學生，你要是再找人麻煩，張老師不管你，我可要帶你去找校長好好說說。”

這話雖然是對谷川說的，但他們就站在後門，說話的聲音也不小，在教室也聽的清楚。

谷川眉頭緊皺，看了看鄭老師，以及他後面的杜琳琳，到底點了點頭。

五班的氛圍要比張老師的班好得多，只是有不少人正在午休，鄭老師先幫她安排了位置，又對杜媽媽道：“等同學們醒了，我在幫她調座位。”說著，又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紙條上遞給杜媽媽，“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什麽問題可以聯系我，至於換班的事情，我去跟張老師說，你放心。”

事情就這麽決定下來，杜媽媽呆了一會兒，等倒午休結束，新班級的學生意識到班裏新來一個女同學，紛紛好奇的往這邊看，但都是善意的目光，離杜琳琳最近的那個女生還友好地伸出手同她握了握。

同齡的小姑娘總有說不完的話，杜琳琳和那個女生說了一會兒，臉上就掛了笑意。

站在門外的杜媽媽看到這幅場景，高興的抹了抹眼角，鄭老師拿著課本站在一旁，笑道：“看來同學們很喜歡琳琳同學。”

杜媽媽點點頭，由衷道：“真是太謝謝你了，鄭老師。”

星期六下午上完課到周日下午是放假時間，杜琳琳一下午再學校裏都很開心，新班級的老師和同學都很好，這份感覺沖淡了她對學校的恐懼。

收拾好書包，朝新同桌拜拜手，杜琳琳開開心心的往家裏走。

市裏的房租很貴，杜媽媽的工資不高，省吃儉用也只夠租一間小房子，並且位置偏僻，有很多長長的小巷子。

看到堵在自己面前的人後，杜琳琳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往後退了半步，然後後面也很快被人堵住，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仰著頭，表情裏呆著顯而易見的傲慢，“可以啊杜琳琳，竟然敢叫家長，你忘了我手裏有什麽了嗎？”

提起這件事，杜琳琳的心裏頓時被恐懼籠罩，然而高靜文的表情告訴她對方不是在說笑，她抖了抖，顫聲道：“你不能那樣做。”

高靜文用鼻子發出一聲嗤笑，“你算什麽東西？照片在我手裏，到時候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她話音剛落，背後就傳來一道冷清的聲音，“想怎麽辦就怎麽辦？你怎麽不想上天啊？”

杜琳琳和她媽離開後沒多久，顧南和餘聲她們也帶著二狗子離開了救助站。新開的寵物店還有很多事要忙，顧南幫忙處理了一些事情，轉頭看到蔣文靜站在門口，眼睛直直的看向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顧南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怎麽了？”

蔣文靜咬著根棒棒糖，嘴裏的聲音有些含糊，顧南認真聽了，發現她說的是杜琳琳的事情。

“怎麽？你想幫她們？”顧南摘了手套，陪她在門口站定。

蔣文靜將棒棒糖咬碎，然後嘆了口氣，道：“小姑娘挺不錯，不想她重蹈我的覆轍。”

顧南轉頭看向她的眼睛，發現裏面是一團墨色，仿佛化不開的黑暗，沈沈的讓人不由自主的陷進去，好像要觸摸到那份藏在最深處的情緒。

“我知道。”顧南安撫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蔣文靜道：“不知道她們去學校後會怎麽樣，但是以我的經驗，覺得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顧南陪她站了一會兒，忽然道：“我知道實高中在哪兒。”

蔣文靜驚異的看了她一眼，顧南聳了聳肩，道：“擔心的話，不如咱們就去看看吧。”

同餘聲告了別，也不知道蔣文靜給誰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兒，一輛吉普車就停到了跟前。從駕駛室裏下來一個滿頭黃毛的小青年，光耳釘就紮了一排，看的顧南耳朵發疼。

黃毛小青年小跑著來到她們跟前，朝著蔣文靜諂笑道：“靜姐，您回來了？”

蔣文靜看著他一身的裝束，一巴掌就糊到了他的後背上，“才回國半年，怎麽又成這幅鬼樣子了？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黃毛被她拍的一個踉蹌，急忙解釋道：“這都是一次性的，洗掉就沒了，我這是朋友酒吧開業，過去撐場子的。”

“撐場子？”蔣文靜嫌棄的看著他，“知道的說你去撐場子，不知道還以為你砸場子呢！”

黃毛撓著頭笑，蔣文靜嫌棄了一會兒，道：“行了，明天麻溜的給我弄回來。”說完，她招呼顧南上車，對黃毛道：“走吧，開車送我們去實驗高中。”

黃毛道：“靜姐，我也去啊？”

蔣文靜撇了他一眼，道：“廢話，你不去我們怎麽嚇人啊？”

“怎麽能說是嚇人呢？”黃毛心裏委屈，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爬上駕駛座，帶著她們往實驗高中去。

實驗高中裏大學城就近多了，顧南心裏疑惑，上車後蔣文靜只給她介紹了開車的黃毛叫齊奇，是自己在阿德萊德讀書的時候認識的。

顧南雖然好奇，但看蔣文靜明顯不願多說的樣子，便自覺的沒有多問。

等到了實驗高中，他們這才發現星期六放假，看著空蕩許多的學校，顧南突然道：“齊奇，你知道附近有什麽地方房租特別便宜嗎？”

齊奇是B市本地人，聞言點了點頭，道：“知道，但是那地方特別偏，開車進不去。”

顧南和蔣文靜對視了一眼，道：“行，咱們下去走，你帶我們過去。”

面前的巷子很多，齊奇糾結的看了看，為難道：“靜姐，咱們到底去哪兒啊？”

蔣文靜皺眉，這邊的巷子這麽多，到底要走哪個她也不清楚，正打算問問身邊的顧南，卻見對方正微微仰頭，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蔣文靜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沒發現什麽不妥。

目光在臨時通知的對話框上掃過，顧南指了個方向，道：“這邊。”

說完，她率先朝裏面走去，蔣文靜和齊奇雖然疑惑，但也跟著她走了過去，因此就見到了高靜文圍堵杜琳琳的那一幕。

再怎麽說也是一群半大孩子，被顧南他們這麽一打斷，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好看了。

顧南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通過系統的提示，把名字一個個對照上，發現除了陶瑩瑩外，餘下的人都在了。

一共七八個十五六歲的學生，有男有女，至於顧南這邊就只有她和蔣文靜，以及染了一頭黃毛的齊奇。

齊奇自然不用說，蔣文靜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根煙，也沒點燃，只松松的夾在手裏，再加上臉上的表情，活脫脫一副江湖大姐大的模樣。

相比之下，顧南就顯得好欺負多了，但有句話怎麽說，狐假虎威，她朝被圍在中間的杜琳琳招了招手，笑道：“琳琳，看見靜姐怎麽還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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