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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褚肆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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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完朝會,皇帝又提點了幾句帥印之事。

褚肆無動於衷。

在別人饒有興味的看著他怎麽收場之時,褚肆卻是靜定自若。

仿佛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腦袋會因此被砍掉。

皇上說了。

三天。

這是他最後的期限了。

沒有軍令狀,褚肆有的是保全自己的法子。

他只鋪路,動手,還得交給他的阿緘來做,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阿緘洩恨。

墨家的仇,由阿緘來親手了結,最合適不過了。

金玉酒坊。

虞娘早早就得了姬無舟譽王的吩咐,在三樓備了一間雅間。

金玉酒坊已有數個年頭了,背後把持的人是誰,怕是沒有幾人能知曉。

富麗堂皇的酒樓,是皇都貴族,朝廷大員最喜歡的場所。

說這兒是銷金窟也不為過。

自然,這兒還有一些才氣極高的文人雅士進出。

這等華麗之地,卻是不太適合女子前往,在某種時候,它與月中樓的模式並無兩樣。

但對比起來,金玉酒坊還是更上幾籌的。

守門的四大彪悍漢子在看見褚肆的馬車穩停下來,趕緊哈腰迎上去。

“褚相爺!”

褚肆從馬車上下來,擡頭看了眼那金扁。

徐青上前一揮手,四名上前來討好的大漢尷尬地退了回去。

其中一人站在身邊道:“人已在裏邊久等了。”

褚肆對自己遲到並無愧疚感,直徑走進去。

內裏的絲竹之樂響徹在酒坊的側大堂裏,數名絕色的舞姬正翩然起舞,不時的聽見哄亮的叫好聲傳來。

褚肆目不斜視的走上三樓。

雅間的門推開,身穿王爺朝服的姬無舟正側背對著他坐在窗邊。

從開了半邊窗這兒往樓下看,能賞到樂舞。

褚肆走到位置邊,不請自坐。

姬無舟身邊的護衛和褚肆的人都很識趣的退到了門邊,守著。

說來也怪。

自從墨緘離開後,姬無舟單獨見褚肆的次數算是最多的了。

以往,雖然能見著褚肆。

可也不像此時這般的單獨相約。

約莫的回憶起來,姬無舟發現,他和墨緘在一起時總能偶然的碰上褚肆。

或許,真的只是巧合罷了。

拋開這一念,姬無舟的目光如刀子般在褚肆的身上游戈。

一眼即收。

“褚相,本王也便不拐彎末角了。”

姬無舟緩聲直言道。

褚肆彬彬有禮道:“王爺請說。”

微瞇著眼,姬無舟笑得有點危險:“那名刺客的出處,本王曉得。”

褚肆眉頭一緊。

他知道那是阿緘的人?

那為什麽要同他說,畢竟他和阿緘表面上是水火不溶的。

姬無舟道:“本王與阿緘之間的關系,想必褚相也是知曉的,還請褚相爺將那名刺客歸還本王,讓本王親手處理。”

前面一句,是點明了刺客的身份。

同時也在向褚肆說明他和墨緘之間非同一般的關系。

褚肆捏緊雙拳,眼神冷了下來:“譽王與墨將軍是什麽關系,不用譽王來特地提醒。”

如是讓姬無舟知道舒錦意就是墨緘,姬無舟一定會……

想到姬無舟可能會從自己的身邊將阿緘搶走,褚肆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捏死姬無舟的沖動。

所幸理性叫他按奈住了。

來日方長。

讓阿緘親手捏死你!

面上不動聲色的褚相爺看著面前端玉杯的高貴王爺,眸色漸沈。

“現在褚相知曉了,可否將人交回給本王?”

這不是詢問,是命令。

褚肆不卑不亢道:“本相說過會給譽王一個交待,人,本相已經處理得幹幹凈凈了,請王爺放心,此後不會再有刺客前來打擾王爺的生活。”

“啪。”

姬無舟陰沈沈地盯著褚肆,那只修長好看的手重重拍在桌上,面上卻不見半分的怒意,眼芒陰冷如三尺寒冰。

“褚相,這就是你給本王的交待,本王可得好好感謝褚相一番呢。”

聲音沈沈穩穩,連個抖音都沒有。

姬無舟此人,本就難應付。

褚肆幾次與他面對面,楞是沒有誰徹底的撕破臉皮。

到底是顧忌了對方的實力。

“能為王爺分憂,是下臣的本分,王爺無須多禮。”

姬無舟險些被氣笑了,隨後又想了想,褚肆可不就是這樣嗎?

調整心緒,姬無舟突然從懷裏拿出女子發飾來,放到了桌上。

褚肆眼眸倏地一寒。

姬無舟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褚肆的反應,捕捉到了這一絲的變化,嘴角若有若無的勾了勾。

果然!

“看來褚相識得這是誰的東西。”

“啪。”

這回拍桌的人是褚肆。

冷目正陰沈沈的睇著姬無舟,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不知譽王從何處得來的這東西。”

發飾非常的簡單的梅花小簪,很小的一個東西,又是女人身上的,本來沒有什麽。

可是這是舒錦意的!

褚肆每天都註意到舒錦意頭上戴過的東西,自然認得出來。

什麽時候到姬無舟手上的?

又是怎麽到他手裏的?

阿緘到底和他做了什麽?

一系列的問號冒進他的腦海裏,化為層層酸水,浮在面上。

姬無舟但笑不語。

這份沈默,更是讓褚肆喉頭發緊,眼眸深暗。

捏在手裏的小簪幾乎是要成粉碎。

“譽王何意。”

好不容易壓下心裏泛濫的酸水,褚肆沈著聲再問。

姬無舟仍舊是笑而不語,但褚肆知道他的意思。

姬無舟拿這東西出來,無非就是想要試一試褚肆罷了,可是他很驚訝褚肆竟然會松口。

這可不像褚肆。

“就依王爺之意,”褚肆拿過簪子,起身。

姬無舟更為意外地看著褚肆。

褚肆此時被手裏的東西箍得疼,理智都要崩裂了。

大步走到門前,冷冷道:“將人交給譽王。”

“爺?”

徐青和郭遠不可置信的看著褚肆。

“交人,”褚肆咬牙道。

話落,褚肆大步走出金玉酒坊,這次,他輸了。

姬無舟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贏得這麽輕松,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可是……

姬無舟幽眸一瞇,到讓他抓住了一處弱點。

本要殺的女人,被他留到了現在,果然沒有白留。

郭遠追到前面,急問:“爺,是要放哪兒的人?”

是北夷的刺客還是上次在鄭府捉著的刺客?鄭府的那位已經放走了,肯定是不能了。

那……

褚肆坐進了馬車,冷道:“就將北夷人交給他,只要還是完整的人……”

郭遠目光一閃,領悟了褚肆的意思:“是。屬下這就去將人帶給譽王。”

他只說要人,可沒有說要的是死的還是活的。

當姬無舟收到兩具死屍,臉色扭曲得十分難看。

“啪。”

收到屍體兩具的譽王拍得桌子裂開了幾道痕,剛拖走死屍的人垂著站在門口,不敢進。

貼身隨從輕羽沈聲道:“王爺,褚相耍您。”

他知道!

不用再次重覆提醒!

姬無舟冷冷地刮了一眼過來,輕羽垂頭不敢再言。

“褚肆,”幾乎是要咬碎了牙擠出來,“很好,很好。”

連道了兩個“很好”的譽王非常的憤怒。

身邊的侍衛都被他嚇得不敢呼吸。

“王爺,北夷那邊該如何交待。”

“交待?”姬無舟眼眸冷如刀鋒,“本王還想要他們給本王一個交待,給他們指這麽寬的道,卻失足了。現在還來連累本王,該清算這筆賬的人是本王。”

那聲音滲了冰水,冷到了骨子裏。

“北夷將軍還在皇城外等著消息,外城那些人控制不好,恐怕是要出事。”

侍衛提醒姬無舟外面還有別人是北夷軍可以接觸的,萬一讓他們尋了法子和別的人接觸,恐怕要害了譽王府。

姬無舟自然清楚,人放在皇城外面,沒有自己人隨時盯著實在不安全。

若派自己人出去,又易給人抓了把柄。

北夷的事,還是要速速了結了。

“先把鄭判找來。”

“……”侍衛猶豫著要不要說。

匯報完這事的他正要匯報鄭府那邊的情況。

察覺有異的姬無舟挑挑俊眉:“怎麽?”

“鄭將軍他……不滿皇上旨意,求到了賢王面前,從賢王府回府後就暗暗派人盯住了皇宮那邊的動靜,屬下讓人去傳話。鄭將軍說,他此時無閑暇顧及王爺這邊了,讓王爺您自個想法子處理邊關那件事……”

“咣當!”

姬無舟氣得將桌上的東西一並掃到地上。

好,連鄭判都敢這樣待他,很好!

“王爺……”

侍衛被嚇得不輕。

姬無舟呼了一口氣,道:“想法子將他帶進來,別讓他惹事。”

“是。”

到度鄭判還有大用處,特別是在龍安關,他的用處實在太大了。

讓姬無舟沒有辦法將此人棄之。

上次,褚肆已經斬了他半邊翅膀,不能再失去另一邊的翅膀。

……

且說褚肆捏著手裏的小梅花簪子,踩進了褚府的院門。

因為褚容兒那件事,三房那邊被鬧得厲害,又禁了褚容兒的足,打了板子關進祠堂後,府裏的氣氛就低壓。

大房出事,三房出事,二房是最先出事的,到是沒有什麽突兀的地方。

但因為大房的事,讓劉氏掌了家。

大房和三房怨上了二房。

因此,他們直接忽咯了劉氏之前落水一事,怨恨了起來。

老夫人高氏接連處理這些事,又累又氣,直接病倒了。

府裏的小姐們都不敢邁出褚府的門,被褚容兒連累了名聲,走到外邊,怕是被人指指點點,沒臉皮見人。

褚容兒被家法,此時正跪在祠堂裏受折磨呢。

人不人,鬼不鬼的跪暈了好幾次。

這些事,舒錦意並沒有去探,也沒理會。

劉氏這些天看著大房和三房這樣,笑在心裏。

名聲壞了也好,二房也沒有沒出嫁的小姐,雖然走到外面聽到一些不好聽的,說他們褚府名門世家竟然出了一個傷風敗俗的女兒家,跟個風塵女子無甚,難怪褚府這麽多小姐年紀大了還沒說親。

原來是這裏邊有問題。

今年褚玥已經步入十六了,仍舊待閨字中。

實在太不像話了。

褚容兒已經十五了,正是適嫁年紀,卻出了這樣的事,實在一言難盡。

難怪老夫人直接氣得病倒在榻。

因為褚容兒連累了府裏的姑娘們,不論是三房的庶出還是大房的嫡庶都恨死了褚容兒,心情低落,就連老夫人病著了,也甚少去看望,尋著由頭躲著。

到是劉氏走得勤快,可惜,老夫人一見劉氏就氣得翻白眼。

劉氏卻沒有停止看望,她是掌家媳婦,可不能叫人挑出錯來。

老夫人氣她的,而劉氏一樣按時去探望。

將老夫人氣了一通的劉氏從定安堂走出來,就看見褚肆站在南廂院的大門處發楞,擺了擺手,身邊的丫鬟婆子都退到一邊。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眉頭皺成這樣。”

“母親。”

褚肆如夢初醒,回頭來作禮。

劉氏趕忙撥開他的手:“朝中有什麽困難嗎?”

褚肆搖頭。

“快些進屋吧,今個兒你媳婦在屋裏呆了一天,”劉氏就是提醒他趕緊去和媳婦親熱,趕快生個娃出來。

褚肆叫人將劉氏送回屋,自己捏著簪子走進屋。

舒錦意果然挑燈在。

褚肆無奈,上前去將書抽開:“傷眼。”

舒錦意側目過來:“回來了。”

褚肆深深看著她點頭:“嗯。”

“白婉,可以將晚膳呈上來了。”舒錦意從側門輕喊了一聲。

白婉柔柔應了一聲就去,沒多久就有人陸續將晚膳捧進廳來。

褚肆突然拿過她的手,將那小簪子放進她的手裏。

舒錦意一楞,攤開一看。

這是什麽?

“送我?”

褚肆一怔。

她不知道這東西是她自己的?

褚肆嘴唇動了動,想笑又沒笑。

不認識,那就是姬無舟誆自己,他的阿緘沒有念舊情,將自己的飾物送給別的男人。

“嗯……可喜歡?”

舒錦意失笑:“喜歡!”

褚肆拿過小梅簪,“我替你別上。”

舒錦意將身子微微傾斜過來,讓他方便給自己戴上。

“好看嗎?”

舒錦意伸手摸了摸,回頭笑問一句。

褚肆冰冷一瞬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好看!就算是什麽也不戴,也好看!”

見他癡癡盯著自己,舒錦意臉一紅,咳嗽一聲,率先走進屋:“用膳吧。”

褚肆的眼神再度寒了下來。

姬無舟,你竟敢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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