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

良家O的手術很成功，只是術後有些虛弱，每天在家裏靜養。

大A家裏還不知道他已經墮胎了，每天做夢想著他能回心轉意自己回來，大小A兄弟兩個輪流過來賠罪，O二哥沒忍住，擡手一槍射到小A腳邊：滾！沒有人倫的狗東西！

過了兩個月，良家O術後恢覆得差不多。O大哥給大A打電話讓他簽離婚協議書：簽了字，留你一條命。

大A：大哥，小O肚子裏還懷著我的骨肉，我怎麽可能簽？以後孩子生出來就沒有爸爸……

O大哥：沒有孩子了。

大A：……你們做了什麽？

O大哥：孩子沒了，以後小O跟你們家再沒有任何關系。簽字，你們離婚，不簽字，我也有辦法讓你們離婚。

大A：我是孩子的父親，你們不能單方面決定孩子的生死，即便墮胎，也需要我們雙方協議……

O大哥：誰跟你說是墮胎了？你在小O懷孕後囚禁他，侵犯他，導致他精神崩潰，胎兒不穩，小產了。

大A：大哥，你何必……

O大哥：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三天時間，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以後，我替你選。

良家O養好身體又回了學校深造，這次他去了一所綜合性大學，ABO同校。因為身上沒有信息素的味道，大家都以為他是個Beta，相處時便沒什麽顧及。

大一新生都是活潑的年輕人，良家O長得好，一開學就收到好幾個人遞來的橄欖枝，有男有女，ABO都有。他借口家裏管得嚴，都婉言拒絕了。

大A找過來的時候他剛下課，看見站在教學樓下的人恍如隔世，渾身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大A：小O。

良家O站在很遠的地方：有什麽事你跟我哥哥說。

大A：過幾天我就要去前線了，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不會強迫你。

大大A是良家O的同學，人有點楞，正在追求良家O，看見大A就像開屏的孔雀一樣，瞬間激起了求偶的鬥志：你誰啊？說什麽說？有什麽可說的？小良不想跟你說話！

大A：我是誰？我是他丈夫。

大大A：啊？

大大A轉頭受傷地看著良家O，良家O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誰知道這楞小子立刻又朝著大A說：丈夫怎麽了？丈夫也不能強迫他，他不想跟你說話，就可以不跟你說話！

良家O很感動，擡手碰了碰大大A的胳膊，小聲說：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跟他說兩句話就回來，不往遠處走。

大大A有點不開心，但還是點點頭同意了，又說：你別怕，我看著你呢，他要是想圖謀不軌，我立刻過來救你。

良家O笑著點點頭。

大A看著心裏不是滋味兒，良家O以前從來不跟異性正臉說話的，更別提肢體接觸了。

兩人走得離人群遠了一點，大A說：你真的把腺體摘除了？

良家O嗯了一聲，離他有一米遠。

大A：孩子……自然也沒了吧？

良家O又嗯了一聲。

大A：……我明天就要出發去前線了。

良家O：一路順風。

大A：我不會簽離婚協議書的，即便你不願意，這輩子也是我的人。

良家O很輕地搖了搖頭：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的。

13.

大A忽然上前一步，摟住良家O的脖子，狠狠親了一口，咬破了良家O的嘴唇。

大大A還沒來得及跑過來，他已經放手了，臨走前說：我要走了，你不準忘了我……對不起。

良家O看著他的背影，大大A剛想安慰他，一低頭，看見他蓄了滿眼的淚，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半年後，前線傳來大A戰死的消息。

小A捧著骨灰盒來良家O家。

O二哥：你他媽過來惡心誰？

小A：我哥的遺願，說下葬之前要帶他來看看你。

他說完從兜裏掏出一條項鏈，讓良家O看了一眼，又說：這是你的。

良家O沒說話，只是抿嘴看著他。

小A把項鏈重新裝回口袋裏：我哥說，讓你看一眼，然後把這東西跟他葬一塊兒。另外……

O二哥一拳打到小A臉上：滾出去！

小A趔趄了幾步站定，堅持說完：我哥的撫恤金，每個月會按時打到你賬戶上，你們倆沒離，你就永遠是他的遺孀。

畢業那年，良家O跟大大A再婚了，大大A是中產家庭出身，為人不像大A那樣說一不二殺伐果斷，事事都要問過良家O的意思才做決定，雖然磨嘰了點兒，對待愛人著實溫柔體貼。

婚禮那天，A家父母雇人在婚禮現場附近扯橫幅，上書：無恥蕩婦，害死我兒，失節改嫁，天理不容！

O大哥讓人把他們亂棍轟出去，第二天，良家O在浪博上發了一篇長文聲明，將跟大A婚後的事原原本本講了出來，說到墮胎和摘除腺體，他寫道：性別之前，我首先是個活生生人，是人，就有尊嚴，就有身為公民的權力。如果身為Omega的宿命就是作為生育機器存在，那我寧願將這份天賦歸還自然。我能為這個世界做的，絕不只是生育，我能為自己做的，也不只是終日為了討好另一個人而活。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敏感的身份，不計後果的大膽言論引起廣泛討論，評論褒貶不一。

因為大A的烈士身份，這篇自白遭到浪博刪除，後O大哥通過正常渠道投訴令其恢覆數據，並註冊賬號轉發附文：國家機器，沒有讓受害者躲藏的道理。

十年後，良家O參與研發的機械子宮問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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