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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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竹接到厲峰的消息是在幾天之後, 那竹原本都快忘了有這麽一號人了，直到看見他發來的一則轉賬消息。
那竹很小農地接連數了幾次小數點的位置，然後確定他給自己轉了六千六百六十六塊六毛六。那竹：“……”
【那竹：請問，那個包是用金子做的嗎？】
頁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過了好半天，厲峰的消息才發了回來。
【厲峰：？？？就是個普通的包唄。】
【那竹：那為什麽要給我這麽多錢？】
厲峰在那邊已經笑壞了，他每天要見的人多，對女人的印象一向不深。
可是看見她之後就像是重組了大腦，只是看著這一行整齊排列的黑色宋體，就立刻能想到她開口說話時軟糯清甜的姿態。
【厲峰：是這樣, 包裏面有很多失主的重要證件跟銀行卡，丟了的話會特別麻煩。錢不多, 但是是一份心意。】
【那竹：我不能要。】
厲峰“嘶”了聲, 白送上門的錢都不要，小丫頭怕不是傻啊。
【厲峰：你應得的, 幹什麽不要。你有做好事的權力，也要給失主以感謝你的機會，這是一種很合情合理的交換。】
那竹差點就信了。
【那竹：那我選擇不要合情合理。】
【厲峰：……】
厲峰完全停了手裏的事情, 專心跟這個小姑娘聊天。不過專看字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他想了想, 發了個語音邀請。
那竹楞了幾秒，還是接了，覺得金錢這種事，確實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可是畢竟是個陌生人, 她抓著手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厲峰等了會，低低地笑出來：“你幹嘛不講話啊？”
那竹舔了舔嘴唇，說：“我不知道該講點什麽。”
聲音果然和記憶裏一樣柔軟，他聽得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隨便講點。”
那竹支吾了會兒：“我還是不知道該講點什麽。”
厲峰：“……”
“反正那個錢我是不要的。”那竹語氣很堅定：“你把錢給那個人吧，本來也不是我撿到的錢包，是你先看到的，也是你找到的失主。”
厲峰說：“我已經收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塊八毛八了！”
那竹：“……他好有錢啊。”
厲峰憋笑：“還行吧。所以你看，你能不能把那六千多——”
“不行！”那竹說：“反正我不是不會點收錢的，你替我還給他。他要是實在不要，就捐到福利院裏去。”
厲峰嘆了一聲：“傻姑娘哎，真是軸，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樣，這社會可就太幸福了。”
那竹說：“就是有很多人跟我一樣啊。”
厲峰笑：“拉倒吧，上次我也掉了錢包呢，撿到那人獅子大張口，氣得我後來直接沒要回來。”
那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這種人很少的。”
厲峰說：“好了，不逼你了，紅包你既然不要，我就收回來啦。可我也不能白占你這麽大一便宜，下次請你吃飯好不好？”
那竹立刻回絕：“不用了。”
“用的，用的，不然白得六千多，我怎麽能心安啊。”厲峰壓低了聲音：“我可沒你那麽傻，這錢我才不還呢！”
那竹終於沒忍住笑出來，覺得這人還挺好玩的：“再說吧。”
厲峰才不信她的迂回政策：“怎麽再說啊，時間地點都約好了，不然我怕你跑了！你最近怎麽不來拍戲了？”
“我本來也不是拍戲的，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是去玩的嗎？”
這語氣，聽著就舒服，厲峰覺得自己跟那竹也算是有共同回憶了：“我知道，可你後來不是演戲了嗎，我瞧著還挺好。”
“……”那竹呢噥著：“我演的是屍體哎，怎麽好了。”
“我就是覺得好，哪裏都好。其他群演總忍不住亂動，只有你一直乖乖聽話，導演後來還誇過你呢。”
那竹臉熱：“謝謝你啊。”
“謝我幹嘛，是你自己很好。這樣吧，等你下次過來拍戲，我請你去吃飯，你要是覺得局促，也可以把你同學們喊上。”
那竹腹誹，她根本不會再去那邊片場了，又不想再跟厲峰多說什麽，於是開了一張空頭支票：“好啊，到時候說。”
沒想到過了一天，蘇南給那竹打電話說隔壁劇組請她去客串個戲，問她最近是不是有空。
那竹十分納悶：“怎麽會有劇組喊我拍戲呢？”
“我這邊導演推薦的啊，上次你來了之後，他特別喜歡你，三天兩頭提到你，說要給你資源。你看，這不是來了？”
那竹有點懵懵的，不相信這麽好的事會落到自己頭上：“蘇南姐，你不是騙我的吧。”
“誰騙你呀，我都專門幫你考察過了。那邊是個現代劇，你演女主角的閨蜜，戲份不算多，人設還挺討巧的。”
“你要是覺得沒什麽問題呢，可以過來談一談。不過這邊是不走合同的，一來錢太少了，二來報稅的時候麻煩，有些賬他們就想悄悄走了。”
“不過你別怕他們會賴啊，有咱們導演給你做靠山呢，我也會時刻盯著他們。誰敢不給錢，我砸他們場子去！”
兩個人說著都笑起來，那竹沒直接應承下來，把事先跟韓奕辰說了，想征求他的意見。
說是“征求”，其實她已經給出了態度，話裏話外都流露著想去的意思。
韓奕辰一直很想縱容她，可這種時候不得不做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已經期末了，你覆習得過來嗎？”
那竹用力點頭：“我都覆習得差不多了，其實我成績還不錯，那些課程都難不倒我。”
能考到他們這種學校的，都有兩把刷子，那竹是頂著全市狀元的身份過來的，他知道她的實力有多強。
“可是這都年底了，你過年不想回去了嗎？你不想見你的莫拉，見你的媽媽？”
提到這個，那竹的眼睛暗了暗。怎麽不想回去呢，有時候做夢都夢見她的莫拉，藍得不含一絲雜質的天空，咩咩叫喚的小羊羔……
當然了，還有媽媽。
莫拉的話依稀還在耳邊：回來一趟好多天，路費很貴的。吃住都是花人家的錢，不能再提過分要求的。
那竹盯著韓奕辰的衛衣帶子看：“莫拉不許我回家。”
韓奕辰摟著她腰，將他往自己懷裏帶了帶：“騙人。”
那竹勾著他脖子，很認真地說：“我沒騙人。莫拉讓我要麽自己掙錢買機票回去，要麽……”她聲音低了低：“要麽就帶男孩子回去。”
韓奕辰笑了笑：“哦。這樣啊，所以你想去掙錢，你怎麽就不能想到第二個辦法？”
那竹頭一埋，向他多走兩步，將額頭磕在他前胸：“我兩個辦法都想用。”
韓奕辰的心倏忽一動，整顆心像是被柔軟的棉花塞滿了。
他稍稍傾下一點身子，歪頭吻到她側臉。一只手溫柔地勾住她的下巴，將她臉一點點地提起來。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背脊繃得緊緊，張了嘴就忘了呼吸，呼吸了就不知道動舌頭。
他緊緊摟著她腰將她抱上桌子，輕聲呢噥著：“都親過多少次了，還像第一次一樣。”
抱怨的時候也舍不得分開，嘴唇相碰著，濕潤的氣息來回交換。
跟生澀的那竹相比，他顯然駕輕就熟，親吻的同時還有多餘的精力用作其他事。
隔著毛衣的輕撫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抖著手從她毛衣下擺溜進去，真正摸到那團一手難以掌握的柔軟時，他的呼吸又粗噶許多。
那竹紅著臉，連耳朵後面都是一片粉色，好不容易輕喘著從他舌頭裏逃出來，就被他的貿然闖入嚇了一跳。
“你又欺負人！”她聲音發顫地說。
“欺負你的時候，就不算欺負。”韓奕辰的臉皮已經足夠厚了：“我可是你莫拉朝思暮想的孫女婿。”
他笑得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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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竹很小農地接連數了幾次小數點的位置，然後確定他給自己轉了六千六百六十六塊六毛六。那竹：“……”
【那竹：請問，那個包是用金子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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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峰：？？？就是個普通的包唄。】
【那竹：那為什麽要給我這麽多錢？】
厲峰在那邊已經笑壞了，他每天要見的人多，對女人的印象一向不深。
可是看見她之後就像是重組了大腦，只是看著這一行整齊排列的黑色宋體，就立刻能想到她開口說話時軟糯清甜的姿態。
【厲峰：是這樣, 包裏面有很多失主的重要證件跟銀行卡，丟了的話會特別麻煩。錢不多, 但是是一份心意。】
【那竹：我不能要。】
厲峰“嘶”了聲, 白送上門的錢都不要，小丫頭怕不是傻啊。
【厲峰：你應得的, 幹什麽不要。你有做好事的權力，也要給失主以感謝你的機會，這是一種很合情合理的交換。】
那竹差點就信了。
【那竹：那我選擇不要合情合理。】
【厲峰：……】
厲峰完全停了手裏的事情, 專心跟這個小姑娘聊天。不過專看字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他想了想, 發了個語音邀請。
那竹楞了幾秒，還是接了，覺得金錢這種事，確實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可是畢竟是個陌生人, 她抓著手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厲峰等了會，低低地笑出來：“你幹嘛不講話啊？”
那竹舔了舔嘴唇，說：“我不知道該講點什麽。”
聲音果然和記憶裏一樣柔軟，他聽得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隨便講點。”
那竹支吾了會兒：“我還是不知道該講點什麽。”
厲峰：“……”
“反正那個錢我是不要的。”那竹語氣很堅定：“你把錢給那個人吧，本來也不是我撿到的錢包，是你先看到的，也是你找到的失主。”
厲峰說：“我已經收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塊八毛八了！”
那竹：“……他好有錢啊。”
厲峰憋笑：“還行吧。所以你看，你能不能把那六千多——”
“不行！”那竹說：“反正我不是不會點收錢的，你替我還給他。他要是實在不要，就捐到福利院裏去。”
厲峰嘆了一聲：“傻姑娘哎，真是軸，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樣，這社會可就太幸福了。”
那竹說：“就是有很多人跟我一樣啊。”
厲峰笑：“拉倒吧，上次我也掉了錢包呢，撿到那人獅子大張口，氣得我後來直接沒要回來。”
那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這種人很少的。”
厲峰說：“好了，不逼你了，紅包你既然不要，我就收回來啦。可我也不能白占你這麽大一便宜，下次請你吃飯好不好？”
那竹立刻回絕：“不用了。”
“用的，用的，不然白得六千多，我怎麽能心安啊。”厲峰壓低了聲音：“我可沒你那麽傻，這錢我才不還呢！”
那竹終於沒忍住笑出來，覺得這人還挺好玩的：“再說吧。”
厲峰才不信她的迂回政策：“怎麽再說啊，時間地點都約好了，不然我怕你跑了！你最近怎麽不來拍戲了？”
“我本來也不是拍戲的，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是去玩的嗎？”
這語氣，聽著就舒服，厲峰覺得自己跟那竹也算是有共同回憶了：“我知道，可你後來不是演戲了嗎，我瞧著還挺好。”
“……”那竹呢噥著：“我演的是屍體哎，怎麽好了。”
“我就是覺得好，哪裏都好。其他群演總忍不住亂動，只有你一直乖乖聽話，導演後來還誇過你呢。”
那竹臉熱：“謝謝你啊。”
“謝我幹嘛，是你自己很好。這樣吧，等你下次過來拍戲，我請你去吃飯，你要是覺得局促，也可以把你同學們喊上。”
那竹腹誹，她根本不會再去那邊片場了，又不想再跟厲峰多說什麽，於是開了一張空頭支票：“好啊，到時候說。”
沒想到過了一天，蘇南給那竹打電話說隔壁劇組請她去客串個戲，問她最近是不是有空。
那竹十分納悶：“怎麽會有劇組喊我拍戲呢？”
“我這邊導演推薦的啊，上次你來了之後，他特別喜歡你，三天兩頭提到你，說要給你資源。你看，這不是來了？”
那竹有點懵懵的，不相信這麽好的事會落到自己頭上：“蘇南姐，你不是騙我的吧。”
“誰騙你呀，我都專門幫你考察過了。那邊是個現代劇，你演女主角的閨蜜，戲份不算多，人設還挺討巧的。”
“你要是覺得沒什麽問題呢，可以過來談一談。不過這邊是不走合同的，一來錢太少了，二來報稅的時候麻煩，有些賬他們就想悄悄走了。”
“不過你別怕他們會賴啊，有咱們導演給你做靠山呢，我也會時刻盯著他們。誰敢不給錢，我砸他們場子去！”
兩個人說著都笑起來，那竹沒直接應承下來，把事先跟韓奕辰說了，想征求他的意見。
說是“征求”，其實她已經給出了態度，話裏話外都流露著想去的意思。
韓奕辰一直很想縱容她，可這種時候不得不做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已經期末了，你覆習得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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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考到他們這種學校的，都有兩把刷子，那竹是頂著全市狀元的身份過來的，他知道她的實力有多強。
“可是這都年底了，你過年不想回去了嗎？你不想見你的莫拉，見你的媽媽？”
提到這個，那竹的眼睛暗了暗。怎麽不想回去呢，有時候做夢都夢見她的莫拉，藍得不含一絲雜質的天空，咩咩叫喚的小羊羔……
當然了，還有媽媽。
莫拉的話依稀還在耳邊：回來一趟好多天，路費很貴的。吃住都是花人家的錢，不能再提過分要求的。
那竹盯著韓奕辰的衛衣帶子看：“莫拉不許我回家。”
韓奕辰摟著她腰，將他往自己懷裏帶了帶：“騙人。”
那竹勾著他脖子，很認真地說：“我沒騙人。莫拉讓我要麽自己掙錢買機票回去，要麽……”她聲音低了低：“要麽就帶男孩子回去。”
韓奕辰笑了笑：“哦。這樣啊，所以你想去掙錢，你怎麽就不能想到第二個辦法？”
那竹頭一埋，向他多走兩步，將額頭磕在他前胸：“我兩個辦法都想用。”
韓奕辰的心倏忽一動，整顆心像是被柔軟的棉花塞滿了。
他稍稍傾下一點身子，歪頭吻到她側臉。一只手溫柔地勾住她的下巴，將她臉一點點地提起來。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背脊繃得緊緊，張了嘴就忘了呼吸，呼吸了就不知道動舌頭。
他緊緊摟著她腰將她抱上桌子，輕聲呢噥著：“都親過多少次了，還像第一次一樣。”
抱怨的時候也舍不得分開，嘴唇相碰著，濕潤的氣息來回交換。
跟生澀的那竹相比，他顯然駕輕就熟，親吻的同時還有多餘的精力用作其他事。
隔著毛衣的輕撫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抖著手從她毛衣下擺溜進去，真正摸到那團一手難以掌握的柔軟時，他的呼吸又粗噶許多。
那竹紅著臉，連耳朵後面都是一片粉色，好不容易輕喘著從他舌頭裏逃出來，就被他的貿然闖入嚇了一跳。
“你又欺負人！”她聲音發顫地說。
“欺負你的時候，就不算欺負。”韓奕辰的臉皮已經足夠厚了：“我可是你莫拉朝思暮想的孫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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