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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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深死後，我再一次感到人命脆弱。我母親死時我尚還年幼，靜深死時我也無力為天。我那時想，我這輩子最失敗的，大概就是自己是個人。我想若是我妖是魔多好，只要不是個人，我就不會那麽沒用。”
自趙靜深死後，楚縉也沒了蹤影。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楚阡架空了楚襄帝如願以償地登上了帝位。
他不擇手段生性殘暴，不算個好皇帝，只是朝中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他在位的五年，朝中一片烏煙瘴氣，諂媚成風，貪汙成性，百姓苦不堪言。
楚阡將朝庭所有兵權都握在自己手上，沒人反得了他。他以為他能一直坐穩帝位，卻被楚縉輕易拉了下來。
“人皆虛偽，我讀人心。人皆短壽，我不為人！”
他生有魔骨，輕易就能入魔，五年時間，他已有小成，竟是連那青玄宗的逍遙子都拿他沒辦法。也是那時，他與柳清微徹底決裂了。
“本來就不是多穩固的關系，本尊雖然欣賞他，但想本尊的路可就是他不對了。他那時，明明不是本尊的對手。”
楚縉還記得，那時柳清微被他打成重傷。他無意傷對方性命，見其無力阻攔自己變轉身離去。而柳清微的師父，卻是被他親手打死的。
三百多年了，柳清微都不曾找他為師父報仇，他還以為柳清微也死，沒想到他卻變得這麽強。
蘇未晨嘟囔道：“你才修魔五年，就那麽強。我都修道多少年了，怎麽一點用都沒有，人比人當真是氣死人。”
楚縉道：“都說你沒仙緣，強修也無用。本尊和你不一樣，那逍遙子見我第一眼便看出了本尊生有魔骨，一旦入魔，必然不容小覷。”
好吧，那要怪他天生凡骨嗎？蘇未晨撇撇嘴，繼續聽故事。他這小半生聽的故事還真不少，等以後老了，騙不動了，就開間小茶樓說書吧！他模仿起男人的聲音還挺像的。
楚縉只與楚阡有仇，所以也找他一人報仇。只要不阻礙他，他不會牽扯別人。他進入皇宮後，抓起楚阡就直接離開，對楚國的一切不管不顧。
那大概是楚國最艱難的幾年，朝政本就陰暗壓抑，後來更是皇帝都沒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可群臣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楚家能繼位的早就被楚阡殺絕了，最後竟是退位已久的楚襄帝重新回來主持大局。
可楚襄帝哪裏還有什麽威嚴，周邊國家紛紛進犯，朝內奸臣卷款倒戈。楚國就在一片混亂中，徹底滅亡了。
“你也不至於為了覆仇連自己的國家都不管不顧了吧？”蘇未晨皺眉，只覺得楚縉也忒狠了些。
“當時楚國滿目瘡痍，滅亡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我已成魔，不能繼位。”
楚國的忠臣也找過他，請他回去主持大局，他都推拒了。
一旦成魔，人間一切與他再無關系。看他父皇亡於戰亂之中，他不是不難受，只是不能插手。
他若參戰，楚國自然戰無不勝，可他必遭天譴。
他入魔，不是為了更早去送死的。
他那時才知道，原來魔也不能夠隨心所欲。能肆意而為的，從來都是強者。
所以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
只是時間長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入魔有什麽意義了。除了弄死楚阡歌，他還做過什麽？
活得越長就越是無趣，可他已得長生，無神魔傷害，不會滅亡。
後來百無聊賴，他就選擇了長眠。
蘇未晨道：“所以啊，像我這樣當個凡人也挺好。人生短暫，但也比你少些寂寥。”
“那本尊現在就弄死你，讓你少些寂寥可好？”楚縉一手朝蘇未晨脖子上伸去。
蘇未晨連忙捂住自己脖子道：“這個就不勞您動手，我還是比較享受生老病死的過程。”
楚縉笑道：“本尊可以讓你一盞茶的功夫就享受完生老病死的過程。”
“您就不能讓我慢慢享受嗎？”蘇未晨小臉一下子垮了下去。
楚縉又湊過去，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你知道，我是怎麽弄死楚阡的嗎？”
“挫骨揚灰，魂飛魄散？”蘇未晨答道。
“不錯，我將他抓來這山洞，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封閉了他五官只留痛覺，日日夜夜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每日都求著我弄死他，本尊就是不如他所願。可是每日那樣無趣得很，後來本尊就放他離開了。”
“誒？”居然還放人離開，楚縉怎麽看都不像這種良善之人啊！
楚縉又湊近了幾分：“本尊用一棵野草幻化出了一個女子，讓那女子救了他，並接好了他手筋腳筋。那女子本就是照著他喜歡的模樣打造的，一切都很如他意，他喜歡上人家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等到他打算與那女子成親好好過日子的時候，本尊就當著他的面，把那女子一手推入懸崖，讓他嘗嘗本尊當年痛不欲生的滋味。”
蘇未晨抖了一下，這男人果然夠狠。
“這還不算完。本尊又將他拖到懸崖邊，讓他看看那女子掛在懸崖上尚有生機的模樣，他欣喜若狂。”
楚阡想去救那女子，卻怎麽也夠不著。他被逼得無奈，去求楚縉，楚縉卻笑著將他一手拎起來，說要把他扔下去。
楚阡有了喜歡的女子，有了想過的生活，哪裏還願意去死？可是沒用，他在那時的楚縉面前若得像只螻蟻，只能任其宰割。
楚縉將他折磨得一口氣，又見那女子化回原形，告訴楚阡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都是虛幻的。楚阡徹底絕望了，眼底一片死寂。
原來他以為的重新開始，他以為的美好，在楚縉眼裏不過是一場笑話。他就像個跳梁小醜，被楚縉牽扯著上演了一出滑稽搞笑的戲，讓其滿意，令己痛心。
楚縉就在這時殺了他，徹徹底底，將其魂魄驅散，連轉世重新做人的機會都不給他。
蘇未晨聽後，只覺得自己背脊骨發涼。他真想叫那些怕鬼的人都過來看看，鬼有什麽可怕的？入了魔道的人才可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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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擇手段生性殘暴，不算個好皇帝，只是朝中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他在位的五年，朝中一片烏煙瘴氣，諂媚成風，貪汙成性，百姓苦不堪言。
楚阡將朝庭所有兵權都握在自己手上，沒人反得了他。他以為他能一直坐穩帝位，卻被楚縉輕易拉了下來。
“人皆虛偽，我讀人心。人皆短壽，我不為人！”
他生有魔骨，輕易就能入魔，五年時間，他已有小成，竟是連那青玄宗的逍遙子都拿他沒辦法。也是那時，他與柳清微徹底決裂了。
“本來就不是多穩固的關系，本尊雖然欣賞他，但想本尊的路可就是他不對了。他那時，明明不是本尊的對手。”
楚縉還記得，那時柳清微被他打成重傷。他無意傷對方性命，見其無力阻攔自己變轉身離去。而柳清微的師父，卻是被他親手打死的。
三百多年了，柳清微都不曾找他為師父報仇，他還以為柳清微也死，沒想到他卻變得這麽強。
蘇未晨嘟囔道：“你才修魔五年，就那麽強。我都修道多少年了，怎麽一點用都沒有，人比人當真是氣死人。”
楚縉道：“都說你沒仙緣，強修也無用。本尊和你不一樣，那逍遙子見我第一眼便看出了本尊生有魔骨，一旦入魔，必然不容小覷。”
好吧，那要怪他天生凡骨嗎？蘇未晨撇撇嘴，繼續聽故事。他這小半生聽的故事還真不少，等以後老了，騙不動了，就開間小茶樓說書吧！他模仿起男人的聲音還挺像的。
楚縉只與楚阡有仇，所以也找他一人報仇。只要不阻礙他，他不會牽扯別人。他進入皇宮後，抓起楚阡就直接離開，對楚國的一切不管不顧。
那大概是楚國最艱難的幾年，朝政本就陰暗壓抑，後來更是皇帝都沒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可群臣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楚家能繼位的早就被楚阡殺絕了，最後竟是退位已久的楚襄帝重新回來主持大局。
可楚襄帝哪裏還有什麽威嚴，周邊國家紛紛進犯，朝內奸臣卷款倒戈。楚國就在一片混亂中，徹底滅亡了。
“你也不至於為了覆仇連自己的國家都不管不顧了吧？”蘇未晨皺眉，只覺得楚縉也忒狠了些。
“當時楚國滿目瘡痍，滅亡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我已成魔，不能繼位。”
楚國的忠臣也找過他，請他回去主持大局，他都推拒了。
一旦成魔，人間一切與他再無關系。看他父皇亡於戰亂之中，他不是不難受，只是不能插手。
他若參戰，楚國自然戰無不勝，可他必遭天譴。
他入魔，不是為了更早去送死的。
他那時才知道，原來魔也不能夠隨心所欲。能肆意而為的，從來都是強者。
所以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
只是時間長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入魔有什麽意義了。除了弄死楚阡歌，他還做過什麽？
活得越長就越是無趣，可他已得長生，無神魔傷害，不會滅亡。
後來百無聊賴，他就選擇了長眠。
蘇未晨道：“所以啊，像我這樣當個凡人也挺好。人生短暫，但也比你少些寂寥。”
“那本尊現在就弄死你，讓你少些寂寥可好？”楚縉一手朝蘇未晨脖子上伸去。
蘇未晨連忙捂住自己脖子道：“這個就不勞您動手，我還是比較享受生老病死的過程。”
楚縉笑道：“本尊可以讓你一盞茶的功夫就享受完生老病死的過程。”
“您就不能讓我慢慢享受嗎？”蘇未晨小臉一下子垮了下去。
楚縉又湊過去，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你知道，我是怎麽弄死楚阡的嗎？”
“挫骨揚灰，魂飛魄散？”蘇未晨答道。
“不錯，我將他抓來這山洞，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封閉了他五官只留痛覺，日日夜夜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每日都求著我弄死他，本尊就是不如他所願。可是每日那樣無趣得很，後來本尊就放他離開了。”
“誒？”居然還放人離開，楚縉怎麽看都不像這種良善之人啊！
楚縉又湊近了幾分：“本尊用一棵野草幻化出了一個女子，讓那女子救了他，並接好了他手筋腳筋。那女子本就是照著他喜歡的模樣打造的，一切都很如他意，他喜歡上人家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等到他打算與那女子成親好好過日子的時候，本尊就當著他的面，把那女子一手推入懸崖，讓他嘗嘗本尊當年痛不欲生的滋味。”
蘇未晨抖了一下，這男人果然夠狠。
“這還不算完。本尊又將他拖到懸崖邊，讓他看看那女子掛在懸崖上尚有生機的模樣，他欣喜若狂。”
楚阡想去救那女子，卻怎麽也夠不著。他被逼得無奈，去求楚縉，楚縉卻笑著將他一手拎起來，說要把他扔下去。
楚阡有了喜歡的女子，有了想過的生活，哪裏還願意去死？可是沒用，他在那時的楚縉面前若得像只螻蟻，只能任其宰割。
楚縉將他折磨得一口氣，又見那女子化回原形，告訴楚阡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都是虛幻的。楚阡徹底絕望了，眼底一片死寂。
原來他以為的重新開始，他以為的美好，在楚縉眼裏不過是一場笑話。他就像個跳梁小醜，被楚縉牽扯著上演了一出滑稽搞笑的戲，讓其滿意，令己痛心。
楚縉就在這時殺了他，徹徹底底，將其魂魄驅散，連轉世重新做人的機會都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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