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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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海臉都綠了，這是親媽嗎？
不管是不是吧, 這門都不能開, 他攬著何秀婉, 偏頭對外面道：“娘, 沒事。秀婉正要洗澡, 結果看見只耗子, 嚇著了。”
真的？
王氏是不信的，但很快屋裏傳出了何秀婉的聲音：“娘，我沒事，你去歇著吧。”
聲音裏還帶著哭腔呢，別不是被山海威脅了吧？王氏握著拳頭，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砸門。
廖有為到底是成過親的人，雖然沒能有幸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但理論知識知道的卻不少, 這會兒聽著屋裏動靜, 伸手就拉王氏了。
王氏不防，被拉到正廳, 猛一下甩了袖子掙出來：“你幹什麽呢？！”
他就這麽討人厭麽？
廖有為心塞一瞬，道：“嬸子, 你就別管了，小別勝新婚，周老弟和弟妹這都是大別了，今晚可不得更勝新婚啊。你趕緊睡去吧！”
可憐的是他好麽，今晚可別被吵的睡不著啊！
這樣啊！
雖然理智上還是不信的, 但情感上王氏很願意相信，因此到底沒再叫門，只是又喊了回何秀婉：“秀婉啊，你真沒事？”
何秀婉趴在周山海懷裏，只感覺他放在身後的手特別不老實，本只是貼在腰上的，結果上下摩挲了幾回，這會兒竟往上移，還慢慢穿過肚兜往胸前來了。
她慌的捂住胸，結結巴巴對外道：“沒事的娘，你……你快去歇著吧。”
王氏也沒別的辦法了，只好道：“那行，若是有事你就叫我！山海要敢欺負你，我打死他個狗崽子！”
何秀婉忙應下。
倒是周山海很想問一句，我是狗崽子，那您老是什麽啊？不過還是算了，王氏比親娘對他還好，他還是不氣她了。
外面終於歸於安靜，周山海不好硬掰開何秀婉的手，只好抽出手抱著她，幹脆把人抱到床邊，他坐在床沿，則把何秀婉裹在了懷裏。
“老實跟我說，你哭什麽？”他問，聲音裏有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何秀婉抿抿唇，問：“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什麽？”看她一副含羞帶怯偏又好像有些急切的模樣，周山海還是忍不住想耍流氓，“今晚就跟你生小娃娃麽？”
何秀婉知道小娃娃要怎麽生，因此微紅了臉，但卻沒逃避，反倒是認真的點了頭。
周山海沈默了一瞬，道：“雖然我覺得有些早，但也不是不行，畢竟咱們現在是合法夫妻，而你都十九了。”
雖然他沒到法定結婚年紀，但何秀婉快到了啊，他又不是欺騙無辜少女。而且，他已經鼓起一輩子對何秀婉好的勇氣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他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一定會去努力的。
更何況，何秀婉這麽惹人愛，他沒道理哪天就不愛了的。
何秀婉有些理解不了：“哪裏早了？”
她兩個妹妹都有了孩子，她卻沒有，明明是晚了吧。而周山海也都二十了，在旁人那，這個年紀也都有至少兩個孩子了。
這一點周山海不好解釋，而且如此大好時光，說這些豈不是浪費時間，因此他直接堵了何秀婉的嘴，將她肚兜的系繩一解，把她抱向都已經快涼了的水盆。
這一晚，青澀的少年郎終於變成了男人。
這一晚，何秀婉的心情幾番變化，等到第二日早起，側身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周山海，眉眼間的溫柔最後漸漸變成三分薄怒。
好個周山海，這段時間真是折磨死她了，害她偷偷哭了多少回啊，這個賬可不能不算！
還一無所知的周山海正睡得香，不知夢到了什麽，嘴角微微勾起，轉身抱住了何秀婉。
何秀婉的怒氣繃不住，又化為了笑。
·
王氏心裏有事，第二天就起的格外早，才一出廂房的門就看見院子裏正默默洗衣服的廖有為了，把個老太太嚇得夠嗆，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居然自己洗衣服的嗎？
廖有為聽見動靜轉頭，可憐兮兮道：“嬸子，我餓死了，你趕緊做早飯好不好？”
王氏往上房看了眼，點頭，又納悶：“居然起這麽早，你有事？”
廖有為一臉怨念：“我能有什麽事啊！我是沒法睡，那上房一陣一陣的鬧，剛睡著又被鬧醒，我還睡什麽睡！”
王氏一臉驚喜：“真的？”
廖有為：“……”
當然是假的。
動靜其實不大，主要他沒吃過豬肉好奇嘛，就一直豎著耳朵想聽，一有點風吹草動他就精神抖擻，所以壓根沒法睡覺嘛！
但王氏當真了，喜滋滋的去了竈房。
只不過飯做一半，何秀婉就來了。
正哼著小調的王氏臉上的笑一僵，好在看了何秀婉的臉色，那心情又好了些。還好還好，山海也不算完全無能，從兒媳婦的面色就能看出來了。
“你好好休息，早飯我來做就行。”她忙道。
何秀婉是有些腰酸有些累的，但想到何秀蘭的事今兒要回一趟娘家，還有也不好叫婆婆做飯自己歇著，所以還是撐著起來了。
她笑了笑，道：“沒事，我不累。”
王氏現在最不想聽到這幾個字，她立刻道：“不，你累，趕緊歇著去！今兒不是要去曹家，你不休息好，回頭還怎麽有精神幫你妹子？”
何秀婉想了下，道：“我還得回去告訴爹娘一聲，娘，不然我現在就去，回頭在那邊吃……”
“你別去！你在家好好歇著！”王氏直接下命令，說完騰出空子推何秀婉出竈房，又對上房吼：“山海，你趕緊起來，去一趟秀婉娘家！”
王氏的大嗓門沒人能扛得住，周山海一骨碌坐了起來，看著旁邊空空，想起他要是不去何家村，那何秀婉就該去了。那怎麽能，她昨晚累壞……抹了把臉，周山海有些茫然的下床，看這起床時間，怎麽好像他累壞了似的？
走到院子裏，夫妻倆一碰面，周山海就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了頭，偷偷翹了翹嘴角。
何秀婉也不好意思，那樣的親密，聽起來和做起來到底是不一樣的。不顧王氏阻攔，她到底鉆進了竈房，坐在竈下燒起火了。
看著兒子兒媳的模樣，王氏忍不住笑了笑，這拖了一個多月才圓房的兩口子，真是……她也不說什麽了，只催周山海：“趕緊洗去，馬上吃過飯立刻去秀婉娘家一趟。”
這邊沒鹹菜，所以王氏做的早飯也一樣是煮粥炒菜，夏天饅頭放不住，她給攤了四張油餅。兒子和兒媳婦的是雞蛋餅，她和廖有為的就是普通菜餅。她是舍不得吃，廖有為麽，在她看來就是外人，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了，哪能給外人吃。
吃飯時廖有為發現後，不得不提醒老太太：“嬸子，我交了飯錢的！”
廖家大富，廖有為又是個能給兄弟送錢的，所以過來的第二天就給了飯錢。周山海也沒客氣，畢竟這些日子家裏沒有進項，即便後來何秀婉開始做繡活了，但那進項也不夠。
只不等他把雞蛋餅換給廖有為，王氏就說了：“你不是要變瘦嗎？我是為你好，要變瘦的人得少吃點！”
廖有為：“……”
他竟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
周山海去的何家村，想到這個時代人的思想，以及也不想多生事端，於是就先瞞下了何秀蘭出走又被找回來的事。只說她帶著虎子離家出走了，從昨早到現在都沒回來，做姐姐姐夫的不好打上門要說法，所以只能找來這。
何家本就是疼孩子的人家，如今又出的是這樣大的事，因此不止何鐵柱吳氏何大寶，就連何奶奶也跟上了。好在周山海是雇了馬車來的，車裏車外的坐著倒也坐得下。
一行人到了鎮上直奔曹家，何秀婉王氏以及廖有為都等在這了，王氏是不放心兒媳婦的身體以及想示好，廖有為純粹是看熱鬧。
兩方見面顧不上說話，只吳氏又慌又怕的抓了大女兒手，何大寶何鐵柱已經去叫門了。
時間都接近半中午了，不過曹經娘也在家，兒媳婦和孫子不聲不響的不見了，昨兒找了半晚上，今兒顧不上開鋪子，又找了半上午。剛剛她才回來，板凳還沒坐熱呢，門就被拍響了。來開門的時候曹經娘還以為是何秀蘭回來了，然而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何家人，她臉上的笑撐不住，一顆心都涼了半截。
“親……親家來了。”她結巴著道。
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麽事，何鐵柱態度倒還平和：“聽說秀蘭不見了？”
何大寶就直接多了：“我二姐去哪兒了？好端端的，我二姐怎麽會不見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曹經娘頓時有些慌：“沒，沒做什麽啊。”
吳氏哭道：“沒做什麽，那她怎麽會走？她一個女人，又帶著個話還不大會說的孩子，身上也不知有沒有錢，她能去哪兒？她就這麽走了，要是遇上危險可怎麽辦，親家母，你就老實告訴我們吧，到底是怎麽了？”
曹經娘搓著手，是真不知道怎麽回答。
曹爹卻疾步從院子裏走出來，看到門外這麽多人，本就皺著的眉更是皺的死緊：“幹什麽？你們何家想幹什麽？你們家的女兒不守婦道偷偷跑了不說，還帶走我曹家的孫子，你們還來興師問罪？我們還沒去找你們呢！你們家女兒好端端為什麽偷偷跑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姘頭，這是自己離家出走還是跟人私奔？這事兒我們曹家丟不起這樣大的人，你們何家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吳氏都傻眼了，這怎麽就怪他們了？
何奶奶氣得臉色鐵青，一時竟想不到該怎麽辦。而何鐵柱氣得握起了拳，何大寶更是跳了起來：“你胡說什麽呢？我三姐就不是那樣的人！是你們，肯定是你們欺負我三姐，我三姐受不了了才會走的！”
曹爹道：“哪有人欺負她，不信你左鄰右舍的去問問，這家裏哪有人欺負過她！她嫁進來就當家做主，家裏錢都緊著她花的！”
這些話從前何秀蘭回娘家時說過無數次，何家人聽了，竟沒一個人知道怎麽反駁的。
曹經也出來了，冷著一張臉道：“何秀蘭不想跟我過無所謂，但她膽敢跟人私奔，這樣的女人，我曹家可容不得！而她更過分的是居然還帶走虎子！你們何家人來的正好，我正要去報官，她這樣不守婦道又拐走我曹家孩子的女人，要交給青天大老爺去處置才行！”
看著曹經一臉正經，何秀婉簡直想撕爛他的臉，怎麽這世上有這麽缺德的人，明明是他在外亂來，竟然還敢往秀蘭身上潑臟水了！
她再也忍不住，脫口道：“曹經，孟寡婦是怎麽回事？！”
曹經頓時心慌，不自然的道：“你……你在說什麽？”
曹爹也急急道：“什麽孟寡婦王寡婦的，親家她大姐，你這意思是汙蔑我們曹經？你可知道汙蔑讀書人是個什麽罪過？還是，你也想去青天大老爺那分說清楚？”
何家人頓時被嚇到，吳氏更是擋在了何秀婉身前。
周山海“噗嗤”一聲笑了，然後拍著手道：“你們以為秀蘭不見了，我們不會調查原因嗎？你們以為，我們要是沒有證據，會說出孟寡婦這個人嗎？”
曹爹和曹經都慌了，兩人對視一眼，還沒想到應對的法子，一個穿了水紅色衣裙的女人就提著食籃，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走到近前看到聚滿人的曹家門口，女人頓時楞在了那。
不是孟寡婦還能是誰。
曹爹和曹經齊刷刷白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種累，叫你婆婆覺得你累~~~
有加更！！！【自豪又光榮的吼
但是別等，估計十二點之後了，明天早上看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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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王氏是不信的，但很快屋裏傳出了何秀婉的聲音：“娘，我沒事，你去歇著吧。”
聲音裏還帶著哭腔呢，別不是被山海威脅了吧？王氏握著拳頭，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砸門。
廖有為到底是成過親的人，雖然沒能有幸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但理論知識知道的卻不少, 這會兒聽著屋裏動靜, 伸手就拉王氏了。
王氏不防，被拉到正廳, 猛一下甩了袖子掙出來：“你幹什麽呢？！”
他就這麽討人厭麽？
廖有為心塞一瞬，道：“嬸子, 你就別管了，小別勝新婚，周老弟和弟妹這都是大別了，今晚可不得更勝新婚啊。你趕緊睡去吧！”
可憐的是他好麽，今晚可別被吵的睡不著啊！
這樣啊！
雖然理智上還是不信的, 但情感上王氏很願意相信，因此到底沒再叫門，只是又喊了回何秀婉：“秀婉啊，你真沒事？”
何秀婉趴在周山海懷裏，只感覺他放在身後的手特別不老實，本只是貼在腰上的，結果上下摩挲了幾回，這會兒竟往上移，還慢慢穿過肚兜往胸前來了。
她慌的捂住胸，結結巴巴對外道：“沒事的娘，你……你快去歇著吧。”
王氏也沒別的辦法了，只好道：“那行，若是有事你就叫我！山海要敢欺負你，我打死他個狗崽子！”
何秀婉忙應下。
倒是周山海很想問一句，我是狗崽子，那您老是什麽啊？不過還是算了，王氏比親娘對他還好，他還是不氣她了。
外面終於歸於安靜，周山海不好硬掰開何秀婉的手，只好抽出手抱著她，幹脆把人抱到床邊，他坐在床沿，則把何秀婉裹在了懷裏。
“老實跟我說，你哭什麽？”他問，聲音裏有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何秀婉抿抿唇，問：“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什麽？”看她一副含羞帶怯偏又好像有些急切的模樣，周山海還是忍不住想耍流氓，“今晚就跟你生小娃娃麽？”
何秀婉知道小娃娃要怎麽生，因此微紅了臉，但卻沒逃避，反倒是認真的點了頭。
周山海沈默了一瞬，道：“雖然我覺得有些早，但也不是不行，畢竟咱們現在是合法夫妻，而你都十九了。”
雖然他沒到法定結婚年紀，但何秀婉快到了啊，他又不是欺騙無辜少女。而且，他已經鼓起一輩子對何秀婉好的勇氣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他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一定會去努力的。
更何況，何秀婉這麽惹人愛，他沒道理哪天就不愛了的。
何秀婉有些理解不了：“哪裏早了？”
她兩個妹妹都有了孩子，她卻沒有，明明是晚了吧。而周山海也都二十了，在旁人那，這個年紀也都有至少兩個孩子了。
這一點周山海不好解釋，而且如此大好時光，說這些豈不是浪費時間，因此他直接堵了何秀婉的嘴，將她肚兜的系繩一解，把她抱向都已經快涼了的水盆。
這一晚，青澀的少年郎終於變成了男人。
這一晚，何秀婉的心情幾番變化，等到第二日早起，側身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周山海，眉眼間的溫柔最後漸漸變成三分薄怒。
好個周山海，這段時間真是折磨死她了，害她偷偷哭了多少回啊，這個賬可不能不算！
還一無所知的周山海正睡得香，不知夢到了什麽，嘴角微微勾起，轉身抱住了何秀婉。
何秀婉的怒氣繃不住，又化為了笑。
·
王氏心裏有事，第二天就起的格外早，才一出廂房的門就看見院子裏正默默洗衣服的廖有為了，把個老太太嚇得夠嗆，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居然自己洗衣服的嗎？
廖有為聽見動靜轉頭，可憐兮兮道：“嬸子，我餓死了，你趕緊做早飯好不好？”
王氏往上房看了眼，點頭，又納悶：“居然起這麽早，你有事？”
廖有為一臉怨念：“我能有什麽事啊！我是沒法睡，那上房一陣一陣的鬧，剛睡著又被鬧醒，我還睡什麽睡！”
王氏一臉驚喜：“真的？”
廖有為：“……”
當然是假的。
動靜其實不大，主要他沒吃過豬肉好奇嘛，就一直豎著耳朵想聽，一有點風吹草動他就精神抖擻，所以壓根沒法睡覺嘛！
但王氏當真了，喜滋滋的去了竈房。
只不過飯做一半，何秀婉就來了。
正哼著小調的王氏臉上的笑一僵，好在看了何秀婉的臉色，那心情又好了些。還好還好，山海也不算完全無能，從兒媳婦的面色就能看出來了。
“你好好休息，早飯我來做就行。”她忙道。
何秀婉是有些腰酸有些累的，但想到何秀蘭的事今兒要回一趟娘家，還有也不好叫婆婆做飯自己歇著，所以還是撐著起來了。
她笑了笑，道：“沒事，我不累。”
王氏現在最不想聽到這幾個字，她立刻道：“不，你累，趕緊歇著去！今兒不是要去曹家，你不休息好，回頭還怎麽有精神幫你妹子？”
何秀婉想了下，道：“我還得回去告訴爹娘一聲，娘，不然我現在就去，回頭在那邊吃……”
“你別去！你在家好好歇著！”王氏直接下命令，說完騰出空子推何秀婉出竈房，又對上房吼：“山海，你趕緊起來，去一趟秀婉娘家！”
王氏的大嗓門沒人能扛得住，周山海一骨碌坐了起來，看著旁邊空空，想起他要是不去何家村，那何秀婉就該去了。那怎麽能，她昨晚累壞……抹了把臉，周山海有些茫然的下床，看這起床時間，怎麽好像他累壞了似的？
走到院子裏，夫妻倆一碰面，周山海就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了頭，偷偷翹了翹嘴角。
何秀婉也不好意思，那樣的親密，聽起來和做起來到底是不一樣的。不顧王氏阻攔，她到底鉆進了竈房，坐在竈下燒起火了。
看著兒子兒媳的模樣，王氏忍不住笑了笑，這拖了一個多月才圓房的兩口子，真是……她也不說什麽了，只催周山海：“趕緊洗去，馬上吃過飯立刻去秀婉娘家一趟。”
這邊沒鹹菜，所以王氏做的早飯也一樣是煮粥炒菜，夏天饅頭放不住，她給攤了四張油餅。兒子和兒媳婦的是雞蛋餅，她和廖有為的就是普通菜餅。她是舍不得吃，廖有為麽，在她看來就是外人，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了，哪能給外人吃。
吃飯時廖有為發現後，不得不提醒老太太：“嬸子，我交了飯錢的！”
廖家大富，廖有為又是個能給兄弟送錢的，所以過來的第二天就給了飯錢。周山海也沒客氣，畢竟這些日子家裏沒有進項，即便後來何秀婉開始做繡活了，但那進項也不夠。
只不等他把雞蛋餅換給廖有為，王氏就說了：“你不是要變瘦嗎？我是為你好，要變瘦的人得少吃點！”
廖有為：“……”
他竟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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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海去的何家村，想到這個時代人的思想，以及也不想多生事端，於是就先瞞下了何秀蘭出走又被找回來的事。只說她帶著虎子離家出走了，從昨早到現在都沒回來，做姐姐姐夫的不好打上門要說法，所以只能找來這。
何家本就是疼孩子的人家，如今又出的是這樣大的事，因此不止何鐵柱吳氏何大寶，就連何奶奶也跟上了。好在周山海是雇了馬車來的，車裏車外的坐著倒也坐得下。
一行人到了鎮上直奔曹家，何秀婉王氏以及廖有為都等在這了，王氏是不放心兒媳婦的身體以及想示好，廖有為純粹是看熱鬧。
兩方見面顧不上說話，只吳氏又慌又怕的抓了大女兒手，何大寶何鐵柱已經去叫門了。
時間都接近半中午了，不過曹經娘也在家，兒媳婦和孫子不聲不響的不見了，昨兒找了半晚上，今兒顧不上開鋪子，又找了半上午。剛剛她才回來，板凳還沒坐熱呢，門就被拍響了。來開門的時候曹經娘還以為是何秀蘭回來了，然而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何家人，她臉上的笑撐不住，一顆心都涼了半截。
“親……親家來了。”她結巴著道。
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麽事，何鐵柱態度倒還平和：“聽說秀蘭不見了？”
何大寶就直接多了：“我二姐去哪兒了？好端端的，我二姐怎麽會不見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曹經娘頓時有些慌：“沒，沒做什麽啊。”
吳氏哭道：“沒做什麽，那她怎麽會走？她一個女人，又帶著個話還不大會說的孩子，身上也不知有沒有錢，她能去哪兒？她就這麽走了，要是遇上危險可怎麽辦，親家母，你就老實告訴我們吧，到底是怎麽了？”
曹經娘搓著手，是真不知道怎麽回答。
曹爹卻疾步從院子裏走出來，看到門外這麽多人，本就皺著的眉更是皺的死緊：“幹什麽？你們何家想幹什麽？你們家的女兒不守婦道偷偷跑了不說，還帶走我曹家的孫子，你們還來興師問罪？我們還沒去找你們呢！你們家女兒好端端為什麽偷偷跑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姘頭，這是自己離家出走還是跟人私奔？這事兒我們曹家丟不起這樣大的人，你們何家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吳氏都傻眼了，這怎麽就怪他們了？
何奶奶氣得臉色鐵青，一時竟想不到該怎麽辦。而何鐵柱氣得握起了拳，何大寶更是跳了起來：“你胡說什麽呢？我三姐就不是那樣的人！是你們，肯定是你們欺負我三姐，我三姐受不了了才會走的！”
曹爹道：“哪有人欺負她，不信你左鄰右舍的去問問，這家裏哪有人欺負過她！她嫁進來就當家做主，家裏錢都緊著她花的！”
這些話從前何秀蘭回娘家時說過無數次，何家人聽了，竟沒一個人知道怎麽反駁的。
曹經也出來了，冷著一張臉道：“何秀蘭不想跟我過無所謂，但她膽敢跟人私奔，這樣的女人，我曹家可容不得！而她更過分的是居然還帶走虎子！你們何家人來的正好，我正要去報官，她這樣不守婦道又拐走我曹家孩子的女人，要交給青天大老爺去處置才行！”
看著曹經一臉正經，何秀婉簡直想撕爛他的臉，怎麽這世上有這麽缺德的人，明明是他在外亂來，竟然還敢往秀蘭身上潑臟水了！
她再也忍不住，脫口道：“曹經，孟寡婦是怎麽回事？！”
曹經頓時心慌，不自然的道：“你……你在說什麽？”
曹爹也急急道：“什麽孟寡婦王寡婦的，親家她大姐，你這意思是汙蔑我們曹經？你可知道汙蔑讀書人是個什麽罪過？還是，你也想去青天大老爺那分說清楚？”
何家人頓時被嚇到，吳氏更是擋在了何秀婉身前。
周山海“噗嗤”一聲笑了，然後拍著手道：“你們以為秀蘭不見了，我們不會調查原因嗎？你們以為，我們要是沒有證據，會說出孟寡婦這個人嗎？”
曹爹和曹經都慌了，兩人對視一眼，還沒想到應對的法子，一個穿了水紅色衣裙的女人就提著食籃，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走到近前看到聚滿人的曹家門口，女人頓時楞在了那。
不是孟寡婦還能是誰。
曹爹和曹經齊刷刷白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種累，叫你婆婆覺得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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