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東方劍一直情緒不顯，仿佛任何事情都無法引起他的情緒變化般，這也是讓李玄禪感覺驚奇的地方。可現在，他居然感覺到了東方劍的情緒變化。

那是……是一種覆雜的情緒，似乎在緬懷什麽，追憶什麽，雖然在東方劍的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可情緒出賣了東方劍。

李玄禪沈吟了下道：“看樣子是曾經有個什麽目標，讓你不得不為之努力，為之拼命磨練自己。”

這番話落下，他又察覺到了東方劍的情緒變化，多了幾分無措，幾分茫然，幾分哀傷，幾分絕望，幾分空洞。

李玄禪明白了，又說道：“不過你一身本事練就後，還來不及發揮出什麽，你的目標便不存在了，使得你一直沒有目標了，是否如此？”

聽著李玄禪這麽一番番話語說出來，四周的人都覺得奇怪。東方劍並未回答，李玄禪就仿佛在和東方劍對話，這確實透著幾分古怪的情況。

只有東方家族的那名中年男子，看向李玄禪的目光多了幾分訝然。

這時候，東方劍的情緒亦是有所變化，他看著李玄禪，情緒中有疑惑浮現，顯然是不明白李玄禪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不用疑惑什麽，你的眼神出賣了你。”李玄禪笑了笑，又道：“另外，沒有目標可以制造目標。我建議你找個女孩子追求，最好選擇有難度的目標，人總得給自己目標不是麽？”

眾人聽了李玄禪的話都是一陣無言，完全沒料到他居然和東方劍說起了這種事情。

來自東方家族的中年男子更是嘴角抽搐，感覺李玄禪這提的都是什麽破建議，以他對東方劍的了解，東方劍會主動追求女孩子？根本不可能的！

這時候，東方劍的情緒也重歸於了平靜，無法再感應情緒的變化。顯然李玄禪最後所言，並未被東方劍在意，甚至東方劍直接將之無視了。

這種事情也讓李玄禪聳了聳肩，看樣子接下來他和東方劍的交流，只剩下戰鬥了。

“嗖！”

果然，東方劍直接沖了上來，紅色的錦衣在風中獵獵作響，手中之劍則如游龍。

東方劍一出手，李玄禪就知道對方想要如何攻擊，竟是打算從自己右方進行攻擊，是覺得自己右肩受傷了，這個方向有可趁之機麽？

李玄禪微微一笑，雖然肩頭刺痛，但鮮血止住後情況還好，影響不是太大。不過他還是把寒月劍交到了左手上，側對東方劍，讓東方劍沖上來，只能面對自己的左手劍。

即便目標更換，東方劍仍然毫不遲疑地進行攻擊。

正常來說，一個武修手持武器是有一種習慣的，大多數人都是習慣右手，如果這時候換左手拿武器進行攻擊，便會變得有些不適應，難以徹底發揮出來。

然而，李玄禪這卻不存在這樣的情況，倒不是他特意練過左手。還是那句話，玲瓏心之下，對方的後續攻擊，都會被他捕捉到，因此就算是用左手持劍，依然可以擋住一切的攻勢。

不得不承認玲瓏心真的好用，用處頗多，這不是神通，只是學會功法後自帶的一種本能，卻有著驚人的效果。

似乎，《造神圖錄》每個篇章都會帶來驚人的效果，第一篇《吞天道》實際上也是如此，讓李玄禪但凡吸收天地元氣，都將是大批量地吸收，這是別人無法企及的。而第二篇《玲瓏經》帶來的，便是這顆七竅玲瓏心了。

一顆七竅玲瓏心，從此未蔔可先知！

李玄禪和東方劍的戰鬥，變得愈發激烈，雙方的攻勢都非常淩厲。

這個過程中，李玄禪數次找到機會施展劍歸，而東方劍亦是會抓住每一個機會施展神通，雙方身上一道道傷口迅速地浮現而出。

終於，某一個瞬間，兩人交錯而過，身上均是有血線飛起。

李玄禪皺起了眉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居然也受傷了。受傷的手拿劍，怕也是拿不穩，會對戰鬥多少產生點影響。不過對方，應該也是如此。

李玄禪回過頭，可以看見東方劍雙手亦是帶著血痕，但這個時候依然十分勇猛，手持長劍殺來，劍光依然淩厲。

“是了，以他對劍道的熟稔程度，雖然同是雙手受傷，但他卻可以將不穩定的情況壓制到最低，難怪他不介意和我以傷換傷，居然打著這種想法。可惜……他想錯了。”

面對沖殺而來的東方劍，李玄禪毫不在意地迎了上去，仗著玲瓏心帶來的效果，同樣可以將雙手受傷帶來的負面影響盡可能地降低。

這種情況，看得宋恒不斷地嘆息：“慚愧慚愧，出自東林劍閣，我還當自己的劍道造詣同輩之中堪稱翹楚，今日一見這兩人才知道我自己是井底之蛙，差別實在太大了。”

“你不是說李玄禪實際上不懂劍道麽？”木瀲灩忍不住問道。

“之前我是如此認為的，甚至現在我也看不出李玄禪有懂劍道的樣子。可偏偏，他就是具備了不亞於東方劍的劍道實力，否則何以如此。或許，真的是我的眼光還不夠吧？”宋恒一聲感嘆，讓人不知道如何作答。

這樣的話語，讓人確實無法反駁。畢竟事實就在眼前，要拿什麽反駁？

不過四周的老輩人物卻一個個眼中難掩疑惑，宋恒還可以覺得自己眼光差了，看不出一些問題，可老輩人物卻不會認為自己眼光出了問題，畢竟他們的修為可是高過當事人很多的，怎麽可能也會看不出問題呢？可正因為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他們反而更加疑惑了，完全弄不懂李玄禪的情況。

“有什麽好奇怪的？別人修為低，就不能夠在某方面優秀更甚我等麽？”石擒天倒是最先看透。

因為他想到了當日自己走火入魔時，李玄禪拯救自己的情況。自己都搞不定的問題，李玄禪卻能夠輕易地解決，這還不能夠說明什麽嗎？

那麽，最後的勝利者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妄下定論了，再也不會單純地認為東方劍必勝了。李玄禪在之前誠然被人看低了，但現在，誰還能看輕李玄禪？

一人一劍，在每個人的印象中都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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