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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花陌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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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這片絨毛真的屬於院子裏的天鵝,但是耿儒樺第一直覺,這羽毛不一般。

他把絨羽收在手心藏好,沒準以後就是關鍵呢。

傍晚,耿太太叫耿儒樺和花陌陌回去吃飯,可看到只有耿儒樺孤身一人回來,不禁問道:“我家兒媳婦呢?”

耿儒樺撓撓頭,“啊,她啊,前幾天和小姐妹出去玩了,明天才回來。”

耿太太頓時憂心忡忡道:“哎呀,她懷著寶寶呢,你怎麽就讓她一個人走了!你說你這個丈夫怎麽當。”

經耿太太這麽一提,耿儒樺才霍然想起,他們合夥起來的騙耿太太的謊言,內心一片淒涼,老婆是假的,孩子也是假的,最後終究是孤寡老人一個。

耿儒樺勉強笑笑,箍著耿太太的肩把她帶回去,“你就別擔心了,人家小姊妹要談什麽知心話還能讓我在場,再說了我把給她安著保鏢了,沒事的。走吧走吧,肚子餓死了……”

***

幻界大殿,神者林立,大殿之上,唯一是坐著的主神神情泰然淡漠,看著此刻在下面跪著的千鶴就如同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螞蟻。

他就是千鶴說過的,很早之前便是消失了不見了的主神。

只是沒想到,他再次出現的時機會這麽好。

大殿中站著的比千鶴高一級的老者,或與她同級的神者,或交頭耳語,或嗤笑成癮,也有的淡漠旁人,無關自身。

千鶴著一身白羽,長發鋪落在地,低垂這頭,看不清何種表情。但是從她舒緩的語氣中可以辨別,她心中坦蕩,白玉無瑕。

她撩起眼皮,對上主神視線裏,充滿了敬畏。

她答道:“我沒有,主神。”

主神沈默地看了她少時,低沈如鳴鐘的聲音響徹這個殿堂,所有窸窸窣窣的細微之聲忽然地噤了聲,“兩命一魂,殘魂屍體皆指向是你,又有什麽好說。”

千鶴:“我沒有。天下之大,能力長於我比比皆是,要找個陷害我的人又不是找不到!”

她說得正義凜然,不含半點含糊。

主神繼續用他代表正義的聲音問道:“那你可找出了?”

千鶴搖搖頭,“沒有。”

“眾神犯法與庶民同罪。在你來之前,已經有視判老者去看過那兩人,何必爭論不休,顛倒黑白。”

視判老者,是專門去現場核實事情真假的老者,他們說的話具有一定的說服性。

主神提到他時,他當著所有神老的面一字一頓闡明,“的確如此。”

千鶴也知,在這場審判中自己的勝算幾乎微乎其微,能站出來替她作證的更是沒有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千鶴不再為自己辯解,等候懲戒。

殺人的過比不上弒神,但是也絕不會輕。

千鶴垂著眸,等待主神開口,也偏就在最後審判落下的最後時刻,一襲紅衣落入殿中,人未到聲先至:“我能作證人不是她殺的。”

光是聽見第一個音千鶴就知道了來人是花陌陌,她看向擅作主張回來的花陌陌,表情難以言喻,都讓她顧不得形象情不自禁做出來高低眉,就像是在問她“你來湊什麽熱鬧?”

花陌陌忽略了她表情包似的質問,她也沒有下跪,開門見山道:“很抱歉,擅自闖入大殿。”

或許在人類社會待久了,幻界的一些規矩她也沒太遵守,多了隨性自然,也不怕責怪懲戒,她道;“千鶴在下面的時候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在出人命之前,我和她還在一起喝咖啡,她動手的動機,時間,甚至智力根本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千鶴咬牙切齒,低聲說道:“餵餵,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出我醜的!?”

花陌陌低頭俯視了她一眼,用唇語說道:“別吵!”

這時,已經有幾個神者老者在談論這個不速之客了,並且聲音還不小,至少站在大殿之中的花陌陌聽得一清二楚。

某位老者給身邊的新神做介紹,“這是幻界的知名人物,可得好好瞧了,現在很難看的見了。”

新神者秉著好學的精神問道:“這是為什麽啊?”

“年輕人你有見過弒自己師傅的學生麽?”神者搖搖頭,老者往殿中央努努嘴,“諾,就是這個了。這開天辟地頭一遭,誰當了他的師傅也真是倒了大黴。”

又一神者略帶著不屑一顧的語氣諷刺道:“竟然還有臉回來,見到主神也不下跪,膽子真真是越來越肥了。”

……

如此嘈嘈的雜音不絕於耳,花陌陌全然把他們當成空氣,依舊一身凜然地屹立於大殿上。在來之前,她就料到了會有這個局面。

千鶴氣不過,又看不慣花陌陌置身事外的模樣,當即朝他們吼道:“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翻來倒去說,就不怕把嘴巴都說爛了麽?多事!”

這一喝蓋過了他們所有的聲音,效果顯著,安靜了許多。

這些人多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越是忍氣吞聲越是調動起他們的性子,千鶴最看不慣他們。以前在上面就跟他們不對路子,看著就煩,所以她才有時間時不時地去找花陌陌。

眾神都以為主神會對千鶴剛才的莽撞之舉以及花陌陌上殿沒有下跪加以呵斥,卻沒想到,在他沈靜的目光中,只有花陌陌。

“花陌,”主神開了口,“你妖怪捉完了嗎?”

很是正常的一句,甚至說有點像多年未見的好友忽然碰面,貼心得問上一句。

在場大多神跌了眼睛,誰也沒想到,主神見到花陌陌第一句是句問候。

“沒有。”花陌陌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回答。

相較於主神略帶親切的問候,花陌陌就顯得有些冷漠了。沒有為什麽,從很早以前,花陌陌對他似乎就沒有客氣過。

不是不尊重,是不喜歡。

更讓眾神跌破眼鏡的是,接下來主神竟然笑了!?還是頗為爽朗的又帶了點長者的姿態,笑出了聲。

“那可要抓緊了,早點完成早點回來,幻界沒有你可冷清了好久呢。”

“……嗯。”雖然不喜,但是花陌陌還是禮貌性得給了答覆。

主神這才說起正事:“你說,你能證明人不是千鶴殺得?”

花陌陌:“是。誰會蠢到殺了人還要留下自己的氣息,明明是有人故意栽贓。”

主神斜睨了一眼花陌陌身側的千鶴,緩緩說道:“別人說不信我心存懷疑,如果是花陌的話,那我就信了。”

千鶴嘴角抽搐,心中一萬個吐槽。

在大家看來,主神對花陌陌的容忍已經大大超過了他們的預想,導致他們已經在琢磨了,花陌陌到底有什麽魅力讓主神一而再再而三對她放縱。

明明對主神而言,就算花陌陌的能力在神者這個等級能稱得上一二,摧毀她都是不費吹灰之力。

“既然如此,”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千鶴,“那你就把那個兇手找出來。找到了,也就放過,沒找到,該怎麽罰還是怎麽罰。”

後面的結局也是出乎了花陌陌自己的意料之外,當著眾神的面大搖大擺走出大殿,並且還毫發無傷,不是主神有問題,就是……

千鶴與她並肩離開,“你面子夠大啊,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神技能,讓他低頭。”

花陌陌給了她一個白眼,“你以為你是得了便宜,但其實是,在無形中他就讓那些殿上的神神鬼鬼增加了對你的嫉恨。倘若這一回我們沒抓住,你我都等死吧。”

千鶴:“……”

花陌陌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了腳步,“不過,你這事,有點眉頭!”說著,她便從腰後取出了一直帶在身上的人工智能——手機。

完全現代化的發明此刻在她長發飄逸,古風裝扮的襯托下,雖說有點格格不入,但竟然也有點意外的美感。

她驚奇說道:“沒想到這兒玩意兒在這裏也能用!”

花陌陌驚奇的第一是手機竟然還能用,第二才是發消息過來的竟然是傻大個。

千鶴:“傻大個是誰?”

花陌陌:“……耿儒樺。”

千鶴:“……”啊,我為什麽要問?!是覺得狗糧很好吃嘛?

起初花陌陌帶上手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怕再也回不去,這樣留下手機至少還能留個念想,手機裏面的一些照片,視頻都能成為她在枯燥無味的地方聊以慰藉。

當她意識到,她還能繼續看到那張傻傻的臉時,竟有死後重生之感。

時光漸漸地流逝,在不知不覺中某人已經留下了很深的足跡。

花陌陌把耿儒樺發給她的消息和照片給千鶴看了,點開圖片,一只手掌心裏靜靜地躺著一片柔羽,“是你的麽?”花陌陌問。

千鶴大拇指與食指撐著下巴,咬了咬嘴角,眼神閃爍,熟悉千鶴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麽表情——她羞澀了。

“懂了,走吧。”

千鶴原身是一只鶴,作為一只鶴,她的羽毛大多緊密較大,只有最靠近心臟的位置,有一小簇又軟又嫩的小絨羽,細看之下邊沿還染有淡淡的鵝黃色,對於一只鶴而言最珍貴不過。

這東西能出現在其他人眼中,除了她自己親手交出去,就只有她死了後被迫的。

現在人好好地站在這裏,那原因只有前者。

而把它交出去,且又是交給誰的意義那就非同一般了。

***

耿儒樺還不知道花陌陌能看見他發的消息,但就算石沈大海,他也堅持不懈給她發。

一開始還是關於千鶴事情,把他的猜想說了出來,然後問她們現在怎麽樣了,接著消息越發他就越偏離了軌道,甚至把網上的一些文章,類似於《你不得不知道的夫妻房中的二三事》、《四大喜事,春宵一刻值千金》還有《不要猶豫做到就是賺到》等發給花陌陌。

花陌陌滑著手機屏幕:“……”

但是在某詭異的好奇心的催使下,她挑了一個標題最正常一點的鏈接點了進去,結果進入看到頁面沒有五秒,又退了出來。

退出來的同時,伴隨著心臟跳動突然快起來的節奏,還有耳廓染上的緋紅。

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偏偏在這裏洩了功夫。

可沒過一會,花陌陌又一次心驚膽戰地點了進去。

上一次進去也只是看到了頁面上方的動感視頻,這一次看下面的文字才發現,紙上,不,屏幕上顛鸞倒鳳得男女主的名字竟然就叫:耿儒樺,和,花陌陌……

花陌陌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幾條又黑又深的線:“……”

幻界與人類社會時間不一致,有時間差,但一點也不耽誤耿儒樺思念花陌陌。

所以當他在某個早晨起床,頂著一頭雞窩去衛生間,然後恍然間就在鏡子裏看見花陌陌的身影時,難以置信。

他撓了撓雞窩,喃喃自語:“我一定是太愛你了,都出現幻覺了。”

花陌陌揚起嘴角,嗤笑:“沒有。”

耿儒樺:“……”

時間仿佛在花陌陌說出“沒有”兩個字時凝固了,耿儒樺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早上還有陽光穿過玻璃,溫暖照亮了整個衛生間。

耿儒樺直楞楞地盯著鏡子裏的花陌陌,瞳孔也因為鏡子裏的那點反光而流光溢彩。

然後,在誰也不知道的哪一秒,一聲招呼也沒打就這麽轉過了身,成功將人擁入懷裏。

花陌陌由一邊的嘴角笑變成了咧著嘴露出了牙笑,無聲地笑著,在陽光下璀璨爛漫。

她擡起手想回抱他,然而擡到一半,理智又讓她垂下了手。

耿儒樺用因為早起還帶著點慵懶,但同時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我能向你展示一下男人晨|勃的魅力麽?”

花陌陌皺眉:“不行。”

“那能給個早安吻麽?”這一回,耿儒樺根本就沒有給花陌陌回答的時間,幾乎是剛一問完,他就直接了當地吻住了他。

這幾天看的書難道都是白看的嘛?耿儒樺身體力行證明——沒有!

讓花陌陌來決定,他要什麽時候吃上肉!?

先是溫柔地黏|磨,舔|舐,等花陌陌稍一放松警惕就立馬乘勝追擊,長驅直入,奪走她的呼吸。

勾纏著她的唇舌,席卷她的整個口腔,甚至是靈魂,讓她因為自己而呼吸急促,讓她迷上自己,離不開自己!

男人就是要霸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耿儒樺在內心如是想。

但他似乎是忘記了他們第一次接|吻時,花陌陌說過什麽,她說“你第一次吧,嘴巴還幹,體驗真心不好”……

最後兩人難舍難分,好吧,其實就只有耿儒樺難舍難分。

花陌陌偏過頭,喘著氣,斜睨著他,從耿儒樺這個角度,簡直不要太勾引他。

側面的她,眉眼艷色靡靡,風情又風流。

耿儒樺也帶著粗氣,但是他更想要了,“我申請再來一次。”

“來什麽來!?我還沒問你話呢!”花陌陌氣不打一出來。一想起那篇小|黃|文就……一言難盡,“你給我發的那些鏈接其中一個你到底是哪裏來的?”

耿儒樺先是一楞,轉而變得驚喜若狂,那一窩雞毛也似乎變得熱情洋溢起來了,他驚喜道:“原來你看了!?”

耿儒樺發是要發給她的,但是花陌陌會不會看就不能抱太大希望了,突如其來的驚喜比他中了五百萬還高興,不,應該說,比他自己完成了一項幾萬塊錢的婚禮策劃還要來的高興。

“你……我……”花陌陌難得的一次支支吾吾,面色漲得更加紅了。

完了完了,我是得了紅臉癥了嘛?

花陌陌惱怒!

耿儒樺把她再次抱入懷裏,悄咪咪地跟她說:“我雇了好幾個號稱大神級作者,讓他們幫我們寫小|黃|文,所以……你覺得他們水平怎麽樣?”

耿儒樺是笑著說話,聲音性感又好聽,又在耳邊說著這些話……很少有人會腿不軟。

但花陌陌就是個例外,她甩開耿儒樺,無奈望天,老母親一般的口吻交代道:“換衣服,跟我走。”

“去哪?”

“你說去哪?不是你說千鶴男友很有嫌疑麽,千鶴已經先過去了。”

“她也回來了?萬幸萬幸。”

下來時,花陌陌本想和千鶴一起盡早把那個栽贓陷害的禍害找到,畢竟主神給了一定的期限,但是千鶴是什麽人?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說個由頭,叫花陌陌把人帶上,也就是想讓他們能早一點見面。

所以千鶴就先去找人了。

其實找他很容易也很快,但這一路上,千鶴用上了現代交通工具,哪種比較慢用哪種,拖拖拉拉用了半個小時到了那棟兩人一起住過的公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知道那人會在公寓裏。

或許是那人曾經說過,你想見我隨時來這裏找我,我一直都在。

也正如他說的這句話,當千鶴踏進那扇門時,曾經的男友果然在,並且正在喝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點的咖啡。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我在寫什麽(捂臉(*/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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