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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在三國做個大當家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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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煎餅一樣在炕上翻了一個晚上的阿玉, 第二天一早就頂著個天然煙熏妝急匆匆的出門,一個照面,立馬就將福壽叔嚇了一跳。

“郎君, 您這是……”

說話間, 福壽叔這老不正緊的, 居然還朝著隔壁陳秋娘和微娘的屋子看了一眼。合著這老頭是以為阿玉想媳婦了?不過你別說啊, 今兒這也算是給福壽叔提了個醒。是時候徹底解決一下住宿問題了。

剛來這裏的時候,想的都是怎麽安生的,安全的生存下來,這住宿什麽的,也只從讓人安心的角度考慮。這才有了自家郎君夫妻分開,分別帶著弟妹住的安排。可如今呢?這一堆的房子, 一堆的人, 安全感什麽的, 已經不缺了,那自然也該到了考慮一下夫妻人倫問題的時候了。再怎麽的, 總不能耽擱了生孩子吧, 福壽叔這個老管家可是等著老秦家下一代很久了。

想到這孩子問題,福壽叔整個人的精神氣都不一樣了, 蹭到阿玉的身邊,一臉慎重的說道:

“等著這一次蚊香的事兒了了, 郎君,咱們是不是將這裏在重新收拾收拾?您不是還想在這裏辦學嘛,既然要長時間在這裏住下, 那這地方,咱們就該收拾出正緊過日子的模樣來。比如這裏,索性也起上幾間屋子,和前頭的學堂平行,這樣一來,這西南一面的出路就徹底的掩住了不說,你也好歹能有個像樣的家主住所,不至於待客什麽的,都那麽寒酸,不敢往後帶了。”

什麽叫正緊過日子的模樣?什麽叫家主的住所?難道如今就不是在過日子?他這麽住著就不是家主了?阿玉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聽著都覺得饒舌的很。不過一個轉頭,當他看到福壽叔臉上那種含義深刻,期待感十足的表情,還有隱隱的斜到隔壁屋子的眼神,阿玉瞬間秒懂。

歷經過無數次催婚催孩經驗的阿玉,對於福壽叔如此含蓄的提醒,感覺十分的自然,沒半點少年人的羞澀,反過來還十分理解和讚同的點了點頭,厚著臉皮笑言到:

“是了,仲弟大了,早就該自己住了,不然這膽子可練不出來,過幾年都該給他相看媳婦了,是不能當孩子看了。就是潤娘,這麽大的孩子了,也該配上個貼身的丫頭,學著收拾屋子什麽的,這確實是我疏忽了。這樣,讓甜姐兒去吧,晚上正好陪著潤娘一個屋子住,免得她起夜害怕。你再和奶娘說一聲,這歲數也該開始教導點針線什麽的了,女紅總是要緊的。”

叨叨叨的這麽一頓吩咐,正想接著說下去,才微微擡頭就看到了木匠山根在柴房門口整理柴火。因為家中人少,要幹的木匠活也不多,所以山根索性還攬下了收集柴火,砍柴,巡視修補各處柵欄的活計。

因為常往外頭跑,一來二去的,雖然家裏有這麽一個人,可存在感實在是不怎麽高,加上他家兩個孩子本就年歲小,幹的活計也多是些輕省的事兒,比如燒火之類的,不怎麽往阿玉的面前竄,以至於阿玉有時候分派任務的時候下意識的都會忽視了他們。

像是這會兒,他也就是看到了山根,才想到了他家的那兩個孩子,想到自家這裏還有這麽兩個人手可以調派。於是拾遺補缺的說道:

“另外以後若是仲弟要出去,讓平安他們輪流跟著,畢竟是在山裏,就他這個年紀,一個人我是怎麽也不放心的。若是在家,那就讓寶根陪著,那收拾屋子什麽的,也歸了寶根做。他們對了,福壽叔,你問問山根,如今山下也有了人了,他可有什麽打算?是繼續住這裏,還是下山和那些佃戶一起?到底沒賣身,是個平民,若是有了離開的心,咱們也不好強留,權當前頭都是積福了。不過若是他決定留下,那福壽叔,這事兒就該整明白些,索性和他簽一個雇工的契,五年十年的,這都不妨事,工錢按照咱們家以前的算。總歸一句話,要有個明確的說法。免得人心不安穩鬧出什麽事兒來。”

這確實是個事兒,當初救人那是好心,可好心也容易辦壞事兒,特別是在眼見著自家郎君越發的出色,這蚊香什麽的,開始風靡天下的檔口。若是一直這麽稀裏糊塗,沒有個規矩方圓,人心很容易被放縱出不知足,沒分寸的苗來。若是再加上這些時日以來,往來自家的那些豪門奴仆……若是不小心讓他們動了心思勾搭走了,那咱們的秘方豈不是有爛大街的可能?

呸呸呸,福壽叔一想到這個可能,就忍不住吐口水,想將這個想頭吞回去。可再怎麽吐,既然能這麽想,就有這個可能,為了不出岔子,福壽叔忍不住將所有的工序在自己的腦子裏又過了幾遍。

采藥什麽的,這個沒毛病,即使知道是哪幾種藥材,沒有配伍也是白瞎,所以山下那些人那裏安全的很。晾曬什麽的,和采藥一樣,倒是這炮制和磨粉有些技巧,不過因為活多,所以從一開始,就已經根據郎君給的法子,一人只管一二種藥材,力爭熟能生巧,加快速度。當時不覺得有什麽,可如今反過來一想,在保密上倒是十分的妥當。最起碼沒有一個人能知道所有藥材的炮制過程和研磨要求。

至於最重要的配伍,這個更不用擔心,那都交給了自己媳婦和奶娘兩個人,再忙也不過是大娘子自己搭把手幫忙而已,連著小娘子都不知道詳細。這麽一算……郎君怕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防範於未然了?

福壽叔想到了這一茬,整個人都有些鎮住了,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不至於,可轉頭看向阿玉的眼神卻絕對充滿了敬畏。眉頭都忍不住跳動著揚了起來,臉上那種欲言欲止……呵呵,也不怕多出幾個褶子來。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妥?”

“沒,沒什麽不妥,老奴一會兒就去辦。”

這還不妥,那還有什麽是妥當的?福壽叔如今就一個感覺,那就是:往日還是小看了自家這少年家主。什麽才學不凡,什麽見識廣博這都不算什麽。於不聲不響,無知無覺中,將一切危險的苗頭都掐死,這才是大本事,真本事。

而相對的,福壽叔也為自己的遲鈍有些喪氣,你說說,他這腦子怎麽就這麽慢呢?在一開始郎君將最後工序給了自家媳婦和奶娘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啊,這兩個婦人,對著郎君最是忠心,說是半個娘都不為過,只要是事關郎君的利益,就是打死她們,都不會透露半分。這樣的安排還不能說明問題?

福壽叔懊惱喪氣這且不說,作為一個被提醒的管家,前頭疏忽了還好說,可若是家主都提醒了,還不知道該怎麽做,那就是不合格了,福壽叔向來很合格,所以他不過是沮喪了那麽一個紮眼,轉頭立馬抖擻起了精神,恢覆了以往的謹慎,盤算了一下,對著阿玉說道:

“若是他想下山,郎君,那就將他們三放到咱們家佃戶人家的最裏頭,待上幾年。倒不是怕漏了些什麽,只是……防範一二總是要的。若是想留下,那索性讓蘭花兒白日看管廚房,晚上就在小娘子那邊和甜姐兒一起睡吧。免得分開了冷清,到底是女娃,膽子小些。”

什麽膽子小,那是怕他們留下有目的,索性放近了看著。從福壽叔對於山根一家無論是走是留都想多看看,就可以看出,他對於家中的方子有多看重,對於那些世家有多防備。對於此阿玉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管家管家,這些事兒本就該他管的對吧,只要不出岔子,就隨他怎麽處理了。

“你看著就好。只是別太明顯了,萬一……容易冷了人心。”

“放心吧郎君,這事兒老奴心裏有數。”

作為世仆,作為管家,別的或許不怎麽懂,怎麽管理下人,怎麽應對依附的人,這個經驗福壽叔絕對不差。若非近來實在是忙乎,都不用阿玉提點,這會兒早就全辦妥當了。

“那就沒事兒了,走,看看那些竹葉去。”

“哎,郎君,這葉子瞅著似乎是比上次好些了……”

葉子?哎呦那是造紙的事兒?老天他差點忘了,這也能算是方子。哪怕是廁紙呢,那不是以前也沒人造出來嘛,從這個上頭說起來,好像要防範的真的是很多啊。自家郎君太能幹就是這點不好,讓他多了多少的事兒,頭發都能急白了。哎,但願山根是個好的,能安生的留下,這樣他也能省些心思。

只是這造紙的幾個工序……他得好好想想,這事兒該怎麽弄,好在如今算起來還在摸索階段,上次的紙顏色也深了些,未必有人重視,應該還來得及……

咦,不對,等等,福壽叔,你是不是忘了什麽?剛才你到底是想和阿玉說什麽來著?這會兒怎麽就轉彎轉到十萬八千裏外了?阿玉的忽悠神功啊,果然已經到了羚羊掛角,宛若天成,渺無蹤跡可尋的地步了。

會嵇山上的阿玉從目標人物聯想到社會現狀,從社會現狀聯想到未來政治疲軟,腦洞開到天際的折騰了一個晚上,腦子都快當機。到了清早,又忙乎著應付福壽叔和一眾的瑣事兒。忙的艾普艾普的,只覺得人生十分匆匆。連著大把大把的銅錢進賬都不能挽回他想回去趕緊補覺的欲望。

而另一頭我們的王祥同志,在走訪了好些個老友之後,也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只是這一次回去被送的儀程……嚓,整整四個箱子裏,居然有一箱半都是蚊香?他家蚊蟲多的到底有多天怒人怨啊!居然被這麽多人記掛著?

算計一下自己來的時候送的各種禮物……為啥他總覺得自己很虧呢?因為他突然反應過來,像是這樣的新東西,還是東吳新出爐特產一樣的東西,他就是拿再多回去,基本也留不下多少,像是他這樣交際廣闊的,怎麽也要分送給友人一些,以示關心對吧,這是夏天,基本全天下都為蚊蟲叮咬而煩惱著,特別是那些愛往山裏裝清高的,那更是被攻擊的重點,一定很需要這個的對吧。

等等,很需要?攻擊重點?王祥臉色一沈,哼,他總算是明白了,為啥他們送這麽多了,合著這些人是想借著他的手,將這些東西送到那些隱士手裏啊,另類招攬?不,他們可沒這麽個心,狼多肉少的東吳,可不缺想當官的世家子弟,所以王祥覺得這幫混賬十有□□是想炫耀一把。讓這些曹魏的名士們感受一下不一樣的悠閑清爽夏天!

嚓,啥時候殺蚊子也成了可以得瑟的事兒了?還要借著他的手成事?端不得人子!

“郎君,郎君,這蚊香果然很不錯,看看,才點了多久啊,船裏蚊蟲的嗡嗡聲都聽不見了。”

王祥不忿的關鍵時刻,自己人又來戳了一刀,那是跟著他幾十年的老仆,因為年紀不小了,腿腳不在便利,所以游山玩水從不跟著,之一門心思看顧王祥的日常生活。也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觸到蚊香這麽一個東西,以至於對這東西到現在還新鮮的很。總想多處證明一下這東西的神妙。

所以嘍,這一上船,他第一時間就點了起來,想試試在水面上,蚊蟲滋生的地方,這東西效果還能有幾分。當當當……阿玉出品,從來都是信譽保證,你說能沒效果?這驚喜絕對是大大的。

只是他這裏驚喜大了,王祥的驚喜就剩不下幾分了。越是效果好,自家這點就越是保不住,指不定到時候來討要的比他送人的還多呢,那到時候他是給還是不給呢?嚓,破財就在眼前了。你說王祥心情能好?

“王忠,你可還記得那秦郎君的所在?”

王祥轉頭不搭理自家老仆,反過來問起了常隨,哦,就是老仆家的兒子,

“回郎君的話,小的都記得了,怎麽走也問過好幾個人了,從這裏直接過去的話,走水路並不遠。”

這王忠三十來歲,正是腦子最活絡的時候,看看,王祥才一問,就已經猜到了幾分,眼睛往自家老爹那裏一瞄,偷笑了一下,隨即利索幹凈的將能說的都說了。

“那就好,記得,回去我就要去山裏閉關讀書了,這分送禮物的事兒就歸你了。若是他們用的好,要來問這蚊香……若是親近的,就陪著去走一趟,若是不熟悉的,就告知一下地址,讓他們自己尋去。”

恩?不是自家要買?陪著去?閉關?王忠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為啥從這話裏他聽到了自家郎君要躲的信號呢?這不是真的吧!若是郎君都要躲,那這蚊香采買……一個冷顫直接出現在了王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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