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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在三國做個大當家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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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行家一出手, 就知有沒有,阿玉一出手,獵物不空手, 哈哈, 這一場雪下來大家夥兒那個高興啊, 幾日的功夫, 就湊齊了眾人褲子要用的皮子,等著一個月下來,這雪地靴什麽的,也已經都整齊的套到了腳上。這下,別說是那些本身就有些怕冷的女人了,就是福壽叔幾個壯年的漢子, 都忍不住喜滋滋的, 一整天除了上炕, 就不舍得脫下來。

“郎君的這個法子真是好啊,自打穿了這鞋子, 這腳底下就跟帶著個小火爐似的, 瞧瞧這一路,明明是大雪漫天, 卻絲毫不覺冷意。”

大清早出來檢查陷阱的福壽叔領著兩個兒子,哈著冷氣, 話音十分的歡快,可他這歡快的情緒卻沒能感染到自家的兩個兒子,平安這會兒哪還有功夫和自家老爹搭話啊, 一個勁的忙著扭身子呢,扭得後頭的留郎都給癢起來了,忍不住也伸手往懷裏蹭了幾下,順帶埋汰了自家大哥一句。

“伯兄怎麽還癢呢?昨晚上就一個勁的動,弄得我都睡不好,如今還……都一樣用草藥洗了澡,你怎麽就……”

“哎呀,我忍不住不成啊,真是的,你說,這好好的,郎君怎麽就想起讓咱們洗什麽草藥澡了?這折騰的,往日不這麽來,不也過得還成嘛。”

“還成?怎麽成了?往日衣裳上爬來爬去的那些虱子,看著就癢癢的好不,如今這麽一洗,連著被褥什麽的都熏蒸了一遍之後,昨兒我看了,一個晚上,床鋪上楞是沒尋到幾個蟲子,按照郎君說的,這麽來上三四次,這以後咱們就能去了根了。”

“大山裏住著,真能幹凈到哪兒去,說不得過上一二個月,就又有了呢。這虱子最是容易沾染了,哪裏能真幹凈的了。你日日跟著郎君洗臉洗腳的,不也一樣長滿了虱子?”

“那也比你強些,昨兒你洗完之後的洗澡水,你自己沒看見?上頭一層,都是虱子。”

這兩兄弟滿口都是虱子,懟的歡快,可剛才還樂呵呵的說話說的高興的福壽叔聽著卻有些忍不住了,只覺得自己身上也癢癢了起來。忍不住對昨兒自家郎君折騰的集體洗草藥澡的事兒有些嘀咕了。

倒不是說這洗澡不好,而是一個勁的心疼那些草藥,這東西要是攢起來,將來拿去賣錢,能換多少糧食回來?可這如今楞是讓郎君煮了,熬成了藥汁當成了洗澡水,唉,自家郎君什麽都好,就是這個折騰勁啊,實在是太大了點。

可你要說這事兒不好吧!那也不能,好歹也是士族人家,往日在自家莊子住的時候,雖未必真的就趕緊的一點虱子沒有,可比在這山裏那確實不知道好了多少去,如今好容易吃喝不愁了,保暖也有保證了,想著弄幹凈些,保持一下士族的體面,怎麽也不算錯對吧。

想到這個,福壽叔忍不住就沖著自家兩個兒子一瞪眼,替阿玉說起話來:

“都是不知足的東西,也不想想,郎君這是為了誰?那可是好藥材,若是攢下,能換多少糧食?如今呢?全餵了虱子了。為的啥?郎君說的你們沒聽見?虱子,那是喝血的東西,是為了你們不白白的耗幹精血。成了,趕緊的,多細心查看,若是能弄到一二個好獵物,也算是貼補上昨日的花銷了。”

聽得自家老爹這麽說,平安和留郎對視了一眼,再沒有了相互擠兌的熱情,不好意思的點著頭應聲,小心的查看起了周圍。即使阿玉家是士族,可到底門戶小了些,日子過的也不算富裕,這些仆人更是過得粗糙,所以對於銀錢什麽的,看的更珍惜。聽到花銷的多,想想自己洗澡時那濃濃的藥味,心下自然跟著心疼,哪裏還敢多說什麽。

冬日的山林動物出來走動的不多,可那不是有阿玉的拿手繩套嘛,再怎麽不多,這兔子總是能得不少的。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這父子三個的背簍裏,就裝上了五六只凍僵的兔子。不說這皮子怎麽處理吧,光是這些肉,基本就滿足了他們這些人一日的量,有了這些,幾個人的臉上自然是又露出了滿足笑容來。對著幾個陷阱坑又開始期待起來,盼著能有更好的,比如山羊什麽的。

只是才走了沒幾步,三人中眼神最好的留郎猛地一拉自家大哥的胳膊,指著遠處某個雪堆一般的地方,瞪著大眼睛,一臉疑惑的問到:

“伯兄,我記得,這邊似乎沒有什麽石頭吧,那裏不是應該是一處凹地嘛,怎麽突然……你說,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哪裏?咦,好像是啊,耶耶,耶耶,你看。”

看什麽看,經驗豐富的福壽叔只那麽一眼,就知道那什麽雪堆啊,分明就是個人啊。二話不說,忙不疊的就開始往那邊跑了過去,抹開雪一看,果然,這是一個獵戶,一身塞滿了稻草的衣裳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帽子已經沒了,頭發都結了冰,臉都已經發青,手卻還緊緊的抓著一把粗劣的木頭弓箭。試探著往鼻子處一探,

“咦,還有氣,趕緊的,把人擡回去。”

要不說這越是往古代去,這人就越是淳樸呢,遇上這樣來歷不明的,要是現代人,頭一個反應估計就是趕緊走,誰都不敢搭手,生怕碰瓷了。可這會兒呢,福壽叔連看邊上一眼,檢查一下有沒有同夥的心情都沒有,連著自己的陷阱都給忘了,只顧著救人了。

還是平安機靈些,見著自家老爹要救人,忙不疊的看了一眼四周,只是他這看,卻不是看什麽危險,而是想看看,這人怎麽會在這兒跌倒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當,再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落下之類的。

等著發現沒別的,隨即也不多想,就跟著一並走人了,誰都沒去檢查,這人都是從哪個方向來了,也沒人去想會不會有什麽人活著東西跟著。一個勁的往自家的地盤沖。

當然,也是他們運氣,後頭還真是沒有什麽尾巴,只是這人帶到了自家地方,直接放到了門口他們原本巡夜取暖的屋子之後,這救人卻差點成了殺人。

“趕緊的點火,不對,直接上炕……”

福壽叔將人往火炕上一放,下意識的酒香點火,趕緊的讓人暖過來,就是平安和留郎也忙乎著點火盆什麽的,利索的不行,讓剛進來的阿玉差點給嚇死。

“等等,停手,趕緊的停手。”

“郎君,這是個獵戶,不是啥潰兵什麽的,咱們……人命關天啊。”

嚓,你啥意思啊,這是說自己冷血?不想救人?阿玉覺得,自己著懸壺濟世幾世的醫德操守受到了最嚴重的挑釁和懷疑,忍不住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大口的喝罵道:

“誰不想救人?我看你才是想殺人呢,這麽一個凍僵的,能直接用熱水?用熱炕?你這是想他把他煮熟了還是怎麽的?”

啥意思?自己這是要給他暖和點,怎麽就和煮熟了搭上關系了?雖然說戰亂年間,吃人肉的也不是沒見過,可自家絕對不是那種沒了人性的好不,郎君怎麽能這麽冤枉人?福壽叔委屈的眼淚都要下來了,還是他家兩個兒子腦子快,從阿玉的話音裏聽出了內涵,忙不疊的拉著他家老爹,生怕他惹怒了阿玉。平安更是利索的問到:

“難不成咱們這法子不對?郎君,你讀書多,見識廣,您說,這該怎麽弄?我們不懂啊,難道這給暖和還不對?”

總算是有個知道好歹的知道問了。阿玉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沒好氣的又瞪了福壽叔一眼,隨即指揮起來。

“平安,你去,將外頭的雪弄點進來,留郎,你給他退了衣裳,等著平安回來,你們兩個先用軟布給他擦,擦遍全身,吸走一層寒氣,記得,要輕柔些,並盡力用你自己的體溫,將這人捂到皮膚緩過來,再裹上皮毛。然後,福壽叔,你這火炕不用點,直接上火盆,但是記得,這火盆要放遠一點,別湊近了,只要保證這屋子裏,這人的身邊比外頭暖和上那麽一些就成,然後去取熱水,也不能太熱的,要溫的,比他皮膚熱一點就成,再擦雪之後,餵他喝上一碗,然後每隔上一陣,加點熱度,再餵。”

話說到這裏,阿玉心下已經沒了最初的火氣,倒是那救人的心開始占了上風的,到底也是幾輩子的大夫,一旦進入了救人模式,這名醫的範兒就忍不住往外露,看著他們按照他說的,已經操作了起來,屋子裏還有聞訊湊過來看熱鬧的其他人,就忍不住將這救人的小常識給普及普及。

“想要救這樣凍傷凍僵的,最要緊的一點就是不能急。這樣氣若游絲,內臟都快涼了的,你急吼吼的猛的下去一碗熱水,那就和火上澆油一樣,這內裏能受的住?外頭也是,人都快成冰了,你猛地上大火,那不是請等著將人都給融了?想想往日那些開春腐爛的,那是什麽樣,你這也是什麽樣。”

福壽叔一聽,忍不住想起早年看過的,雪化時的屍首,忍不住就是一個寒顫。

“要一點點來,先用回溫,用比他稍稍暖和一些的水,溫度,讓身體稍稍的解凍,然後一點點的加溫,把體內被回暖的熱度給加把勁,多餵點溫水,記住,是那種咱們日常覺得剛有點暖的那種,讓他內裏的臟腑也適應適應,好從裏到外的恢覆。細火慢燉一樣,供著他自己的血一點點的變暖,一點點的恢覆,一點點的滋養他的身子,等著這溫度保持住,皮膚顏色回來,這樣才能真正的緩過來。”

道理說的這麽透,比喻的還這麽形象,就是傻子也能聽懂了,到了這個份上,福壽叔哪裏不知道一開始是自己弄茬了?想想自己最初說的話,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有心討個饒吧,一看自家兩個兒子就在身邊,還有這麽多人眼睜睜的看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借著幫忙的事兒,將這事兒給岔了過去,還順嘴拍起了阿玉的馬屁,希望能掀過這一截。

“果然還的是郎君來,不然老仆這糊塗腦子,能想到什麽好主意?指不定就好心辦壞事兒了。果然讀書多就是不一樣,郎君這神童真真是名副其實。”

這是變相討饒?也行吧,好歹是管家,總要留點臉的,想到這個,阿玉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接受,而福壽叔呢,看到阿玉這樣子,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又猛地想起了別的。

“壞了,剛才就顧著救人了,這陷阱還沒看完呢。”

“行了,你忙著吧,全叔,你帶著山根走一趟吧。對了,留郎,你也跟著去,在哪兒看到這人的,在那附近看看,他這是怎麽到這邊來的?這裏咱們住了這麽久,也沒見過什麽人,怎麽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個?尋尋,可有什麽痕跡沒有。看著是個獵戶,指不定是讓猛獸追的,若是這樣,咱們這裏……他這若是留下什麽氣味痕跡的,近日咱們就要小心些了,這冬日的猛獸,都是餓瘋了的,可不好對付。若是一只還好些,可若是狼一般的一群,那這麻煩可就大了。”

看,這就是不同教育體制下的人處世方式的不同之處,阿玉的懷疑精神比這些人真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去。而且還相當的有道理,最起碼這聽著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要一想到山裏的狼群,這些本就是農戶出身,和野獸沒幹過什麽仗,膽子伸手都不怎麽地的人就忍不住有些腿軟了。

“對,對對,一定要看仔細了。”

全叔帶著山根和留郎,二話不說,拎著□□大刀就急匆匆的往外走,生怕晚了來不及有所準備。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阿玉這會兒從那獵戶退下的衣服上已經看明白了,這人,遇上的絕對不是什麽狼,而是人,是的,是人,因為這衣裳上破碎的地方,明顯有不少是刀痕。那麽問題來了,這刀痕……是什麽人造成的呢?想想這附近的局勢,想想往日聽到的一些消息,阿玉眼睛一凝,這有刀的不一定是潰兵,還有可能是山匪。

作者有話要說:  古人稱呼以伯仲叔季來做排行。

例如:伯父,仲父,等,

例子就是秦始皇曾喊呂不韋仲父,因為當初呂不韋幫助嬴子楚回秦前曾以兄弟相稱。

兄弟之間也是如此,例如,伯兄,仲兄,或者仲弟,等

名字中加入伯仲叔季,和後來什麽大朗二郎之類的也是一個意思,比如伯邑考,其實就是直接告訴人他是老大,劉邦又叫劉季,就是因為他是劉家三郎。

這個習慣一直到唐宋,才漸漸改變,不過名字中的含義依然存在,比如那個古天樂演的陳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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