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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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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佑微趕到清白堂時, 已是很晚。

昌平對著清白堂裏透出的幽幽燭光打了個哆嗦:“小姐,它看起來好陰森啊。”

殷佑微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昌平便閉了嘴。

殷俊本來也是要跟著來的,但他今晚有個江州總商行辦的宴集要參加,許多名流也會到場,他是斷斷不能缺席的。而他又不放心讓妹妹就這麽走了,便叫昌平也一起跟著她, 免得出什麽意外。

殷佑微對昌平道:“我知道你是給二哥當眼線來了, 我也不為難你, 只是有些東西該聽的聽, 不該聽的就絕不能聽,你曉不曉得?”

昌平一驚。

小姐從沒有跟他說過這種話,難道是和江湖人在一起待久了, 也染上了匪氣?

但他非常順從地點了點頭。

他的主子是殷俊,殷俊寶貝著殷佑微, 他眼下又跟著後者, 所以孰輕孰重他還是掂量得很清的。

殷佑微敲了敲門:“臨澤, 你在嗎?”

一會兒, 門開了。燕臨澤朝她微微頷首:“小魏,你來了。”

清白堂裏一片縞素,已收拾成了靈堂。

殷佑微百味雜陳地慢步走進, 在棺材前停住腳步。

那具棺材是那樣黑漆漆又沈甸甸,裏面卻封裝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曾是那樣生動鮮活地存在過,如今卻即將化作一抔黃土,自此消弭人間, 再無痕跡。

殷佑微眼角有微微的濕潤。她和燕雁其實並沒有多麽深厚的交情,可終究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她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也沒有勇氣去觸碰那棺材,更沒有勇氣去看她最後一眼,她怕見到的只是一具毫無靈魂與生氣的屍體。

就讓燕雁一直在她心中以美好的形象活下去吧。

她端端正正地上了香,拜了幾拜,然後走到燕臨澤身旁:“你沈大哥呢?”

燕臨澤道:“去衙門了。”

“幹什麽?”

“偷物證。”

站在門口縮著身子盡量減少存在感的昌平不由瞪大了眼。

殷佑微露出困惑的表情。

燕臨澤深深嘆了口氣,壓下心頭泛起的苦澀,把事情又給她講了一遍。

殷佑微聽罷,默然半晌道:“我這次來是想找沈樊成。那枚香丸已經給大師傅看過了,八成就是偷了我們家的香料做成的,但其中又混了很多別的東西,大師傅說他認識的調香師傅中沒人做得到,所以我就想問問沈樊成,江湖上有沒有人能做到。”頓了頓,“你有聽說過嗎?”

燕臨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沈大哥出去了有一會兒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只聽吱呀一聲,沈樊成推門而入。

門邊的昌平往旁邊閃了閃。

沈樊成見到他還有一瞬的詫異,當看到屋裏的殷佑微後,便了然了。

燕臨澤急急上前:“沈大哥,你有什麽發現嗎?”

沈樊成搖了搖頭:“那菜刀很尋常,也沒有留下什麽可疑的痕跡,我把它又放回去了。衙門裏存的其他物證我也都翻了翻,沒發現什麽線索。”他轉向殷佑微,“你那裏如何?”

殷佑微便說了。

沈樊成皺眉道:“我並沒有聽說過誰特別擅香道……其他的,若實在要說……”他努力回憶了一下,猶疑道,“你們知道藥王谷嗎?”

殷佑微搖頭。

燕臨澤也搖頭。

“藥王谷是北疆那裏的一座山谷,裏面種滿了藥草,非谷中人士不能隨意進入。”

“藥王谷?”燕臨澤問,“是給人治病的嗎?”

“差不多吧。我也只是略有耳聞,並不清楚到底如何。只知道谷中每年對外收一批弟子學習醫藥之理,學習期間不得出谷,等到學成後,可自行選擇留在谷中或是出門游歷。”沈樊成道,“從藥王谷出來的人,都醫術絕佳,江湖上有點頭臉的人但凡生了病,第一個請的絕對是藥王谷出身的醫師。”

殷佑微道:“你覺得和藥王谷有關?”

“有一個藥王谷的弟子在江湖裏很有盛名,並不是因為她的醫術,而是因為她擅用毒。”沈樊成道,“她也不是學成後從藥王谷出來的,而是學習期間被藥王谷掃地出門,據說是因為她沈迷毒方,整日研究以毒攻毒之法,卻不思如何用溫良藥材治病救人。可這樣的人,最容易在江湖裏混出頭。”

燕臨澤急問:“是誰?”

“她是個女人,叫莊槿,是個用毒大家。近些年低調了許多,也不知在幹什麽。”沈樊成摸了摸下巴,“依你所說,那香丸是用來修養身心的,倒不太可能含毒。不過莊槿出身藥王谷,最基本的藥理知識也肯定懂,研究毒的人又喜歡整天搜集奇門偏方調制毒.藥,或許這香丸真是她做的也未可知。”

殷佑微愁道:“可……我們現在就是憑空猜測,沒什麽道理呀。無憑無據,也不知從何查起。”

“我沒有見過莊槿。”沈樊成思索道,“也許我應該托人問問,萬一真能打聽到什麽……”

屋裏一時沈寂下去,只餘幾人的呼吸聲起伏交錯。

沈樊成忽而眉毛一動,擡頭高喝:“誰在那裏?”

屋頂上霎時響起極輕的兩聲腳步聲,隨即沒了動靜。

沈樊成提劍開門,只見一道黑影一晃而過,便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中。他追了幾步,又剎住了腳。

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呢?他若走了,便無人可保清白堂裏幾人。他望了望黑影消失的地方,不甘心地撤了回去。

殷佑微等人也跑出門來:“怎麽回事?”

沈樊成縱身一躍上了清白堂的屋頂,把一塊錯位的瓦片安回原位後,跳下來道:“有人在屋頂上偷聽。”

那人必然是在他回清白堂之前就待在屋頂上的了,否則他也不會沒有發覺。

他也是惦記著燕雁的事情,沒有及時註意到周圍的異常。

殷佑微擔憂:“偷聽這個做什麽?莫非有什麽內.幕嗎?”

沈樊成輕輕搖頭,表示不知。

他隱隱覺得那人的身形有點眼熟,可他沒來得及看清,也不敢確定。

昌平已經被這插曲嚇壞了。

他現在已經肯定,小姐被帶上了一條不歸路。

感受到昌平射來的灼熱目光,殷佑微回望過去,瞪了他一眼。

昌平縮縮脖子,懂了。

小姐是在叫他少管閑事。

沈樊成揮了揮手道:“罷了,不去管他。我們先進去吧。”

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咕嚕一聲。

眾人停下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樊成的目光飄了幾下,看了略顯窘迫的燕臨澤一眼,輕描淡寫道:“啊,這麽晚了,我還沒來得及吃飯。阿澤也沒吃。你們兩個吃過沒有?”

殷佑微搖頭。

見完李師傅後她就急著趕過來了,哪裏來得及等著吃晚飯。

“行吧。阿澤,你們這裏還有吃的麽?”

燕臨澤道:“這幾天都沒有進貨……有些東西已經壞了,但應該也有能吃的,我去找一找。”

沈樊成便跟著他去櫃子裏翻。

昌平悄悄湊到殷佑微耳邊道:“小姐,小的雖然知道這麽說不好,但是這……跟江湖人走得太近,始終不是好事啊。”

殷佑微反手就在他腦袋後拍了一記:“你要是敢在二哥面前多嘴一句,我立刻把蓮子嫁了出去。”

蓮子是殷宅的一個婢女,臉圓圓的,人也開朗可愛,殷佑微瞧著昌平有事沒事就在蓮子周圍晃悠。

昌平一懵,立刻不吱聲了。

沈樊成問:“吃面嗎?這裏還剩些面條。”

得到眾人回應之後,他便拿著幾卷面條進了廚房。

廚房仍是那樣,他掩了門,腳下避開血跡,稍稍歪著身子,一個人生起竈火,洗幹凈鍋碗,放清水,下面。

燕臨澤把門拉開:“沈大哥,要我幫忙麽?”

“不用,你出去吧,陪陪你姐,或是跟小魏說說話。”

燕臨澤便默默退了回去。

沈樊成下的是最簡單的陽春面,沒用多久便撈了四碗面條出來。

他拿了兩碗走出廚房,往燕臨澤和昌平手裏一放:“出去吃吧。”

燕臨澤捧著那熱氣騰騰的面,聞到鼻尖飄來的蔥香,路過燕雁長眠的棺材,想起姐姐給他下的面條,險些又要落淚。他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出清白堂,往墻邊一坐,埋頭吃了起來。

昌平看了看殷佑微,摸了摸腦袋,也跟著燕臨澤出去了。

沈樊成又端了兩碗出來,走到殷佑微面前:“幫我拿一下。”

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支火折子,吹燃後往門前地上一豎,讓門口變得亮堂了些,不再那麽黑暗。

殷佑微在他身邊坐下,把他的那碗陽春面放回他手裏。

沈樊成看了她一眼。

殷佑微也看了他一眼。

但兩人誰也沒說話,對視片刻後還是雙雙低頭吃面了。

……

吃完面,昌平悄悄來到殷佑微身邊,問:“小姐,江州的城門肯定關了,我們今晚怎麽辦啊?”

沈樊成耳尖聽見了,便答:“你們住客棧吧。”

“那你呢?”殷佑微問。

“阿澤要守靈,我陪著他。”

“我也要在這裏守靈。”

她既然來了,便做好了準備。

昌平楞了楞,隨即道:“小姐要守靈,那我也跟著小姐。”

燕臨澤揉了揉眉心,說:“小魏,你不必這樣。你的心意我和姐姐都能感受到,沒必要和我一樣熬夜。”

殷佑微卻堅持著。

沈樊成看她不退步,拍了拍燕臨澤的肩,也就默許了。

深夜的清白堂裏,燭火微微,萬籟俱寂。

殷佑微坐在那裏,頭微微垂著,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一個聲音輕輕響在耳畔:“你若想睡,便睡吧。”

殷佑微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擡眼看去,沈樊成不知什麽時候從燕臨澤身邊坐到了她身邊,而此時燕臨澤正對棺材而坐,看起來毫無睡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低聲道:“沒事。”

“你跟我來。”沈樊成起身,從清白堂的後門走了出去,在狹窄的後院裏站定。

殷佑微撣了撣裙角,看了一眼角落裏熟睡的昌平,躡手躡腳地跟了過去,然後下意識反手關上後門。

沈樊成看著她的動作,也沒說什麽,只道:“你今天同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殷佑微就猜他會問,此時抿了抿唇,鼓足勇氣擡頭和他對視:“就是和……和刀烈春一樣的意思。”

她的指尖微微發顫,一顆心跳得越來越快,快要蹦出胸腔。

夜很黑,星月雖好,卻也並不能將人照得清楚,只有一個影影綽綽的輪廓在那兒。

沈樊成沈默半晌道:“你是認真的嗎?”

“當、當然是認真的。”殷佑微絞著衣帶,深吸一口氣,“我……我就想知道你的意思。不要考慮別的,我就想知道你心裏、你心裏的想法。”

沈樊成沈默片刻,說:“你還是太小了。”

殷佑微愕然。她想過很多他拒絕她的話,唯獨沒有想到是這樣。

“我、我雖然不大,但也不小,我……我已經及笄了!”她囁嚅道,“還是說……你是喜歡那種成熟嫵媚的女人……”

沈樊成搖了搖頭:“不是。我說你小,是因為你行事全憑一腔沖動,根本沒有考慮過後果。”

“……”殷佑微的雙手在衣袖裏死死握緊,她想,在這種時候還能批評她,他一定是不喜歡她的。她低下頭,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沈樊成的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你想知道我心裏怎麽想的,卻說不要考慮別的。可是怎麽能不考慮呢,我們根本不合適。你是商賈之女,從小錦衣玉食,習慣了富貴生活,這是我不可能給你的。而我是江湖中人,時不時被人來個追殺,不僅自己朝不保夕,還會牽連到別人。”頓了頓,“比如這次,我不確定燕雁的死,是不是因為我。”

在江湖裏跋涉得越深,他就越害怕回到江湖以外的生活去。多少前輩就算歸隱也還是會受到江湖的影響,而他這一生和江湖撕扯不開,還是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

他忽而見她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他楞了一楞,微微蹲下身,手指在她臉頰上一蹭:“……你哭了?”

殷佑微沒有說話。

沈樊成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他想小姑娘也許比較脆弱,會不高興,但沒想到她就這麽說哭就哭了。

他束手無策,指尖沾的水痕也不知道該不該擦掉,只好道:“你不要哭啊。我又沒有說你什麽。”

她甕聲甕氣道:“你說了那麽長一段,就是在找理由拒絕我。”

“我沒有找理由,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是,你說的都是實話。所以這才能成為理由。”她纖細的肩膀顫了顫,“說到底你就是不喜歡我,不然……不然也不會這樣說。”

沈樊成無可奈何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你是個好姑娘……”

殷佑微卻跺了跺腳,轉身拉開門跑了。

她現在不好再繼續在靈堂待著,只能穿過清白堂,打開大門出去,在門口站著吹風冷靜一下。

夜風拂過她的面頰,淚痕處有些微涼。

她想,沈樊成那種直性子的人,能委婉地說出那樣一番拒絕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是真的不喜歡她。

他們中間當然是有阻礙的,可若是他喜歡她,他就會願意去鏟除阻礙,而不是拿出來作為理由。

他說她太小,行事沒有考慮過後果,可他根本沒有問過她,又怎麽知道她沒有考慮過。

她有在絞盡腦汁解決二哥那邊的問題,也有在試圖多了解他生活的圈子。她難道不知道他很危險嗎?她當然知道,可是她告訴自己,因為她喜歡他,所以更要努力克服困難,所以就算她擁有不了和那些女俠一樣的武功,也要擁有和她們一樣的膽魄。

——但是沈樊成的態度太果決,讓她最後的勇氣都徹底耗盡,上面的話只會永遠沈沒在她心底了。

沈樊成隔了一道門站在屋裏,聽她在外面隱忍地吸著鼻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回去,在燕臨澤身邊坐下。

燕臨澤仍然在那裏看著棺材一動不動,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過了一會兒,門被輕輕打開,一個人進了屋裏,繼續坐回了方才的位置。

沈樊成側頭去看她。

她臉上沒什麽別的表情,呼吸也已經平緩了很多。

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殷佑微次日早上便和昌平一起回了江州,只跟燕臨澤說出殯那天她會再來的,若是這幾天還有什麽新消息,也可以去殷宅告訴她。

沈樊成看著昌平駕著馬車離開,一時無言。

殷佑微今天都沒怎麽和他說過話,難道還在生氣嗎?

他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左思右想,也沒想出自己昨晚哪裏說了重話。

他說他們不合適,並不代表他就討厭她啊,相反的,他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只是他們的關系不能再近一步了。

她又何必這麽死心眼呢?

唉……罷了罷了,給她點時間自己想一想吧。

沈樊成深呼吸一口,轉頭對燕臨澤道:“你在清白堂好好待著,我去找家暗館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莊槿的事情來。”

燕臨澤點頭應好。

這座鎮上沒有暗館,沈樊成要去暗館,只能進江州城。

事實上他方才可以蹭一蹭殷家的馬車,但看殷佑微那個冷淡的態度,他就沒說出口。

好在他還有馬。他同燕臨澤告別,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

悠悠哉哉趕著車的昌平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達達的馬蹄聲,忍不住回了頭。

這一回頭就看見一名黑衣少俠騎一匹高頭大馬飛奔而來,他正要開口喊一聲,卻見對方直接同馬車擦身而過,馬蹄踏起的塵土讓他不由擡手在眼前擋了擋。

他疑惑地轉身對馬車裏的人道:“小姐,方才沈少俠過去了。”

殷佑微的聲音車簾後傳來:“他過去便過去,你管那麽多作甚。”

昌平癟了癟嘴,轉正身子。

殷佑微坐在車廂裏,抱了個軟墊發怔。

他一定是去江州的暗館打聽消息了。

等燕雁的事情結束,他和她又能有多少交集呢?

她忍不住攥緊了軟墊的邊角。

她還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麽放手。

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又能如何。再拉下一次臉皮的事,她是做不出來的了。

回到殷宅,久侯多時的殷俊立刻扶了妹子下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昨晚沒出什麽事吧?有什麽新的消息嗎?唉還是先吃早飯吧,你一定沒吃早飯,都要餓了,那些事情吃完飯再說。”

殷佑微蹙了蹙眉:“家裏有早飯?”

殷俊道:“當然。我剛找的新廚子,花了大價錢從春風樓請回來的。快跟我進屋嘗一嘗他的手藝。”

殷佑微同殷俊進了屋子,便見桌上擺滿了各色精致糕點和一小鍋熱騰騰的粥。

殷俊獻寶一樣地道:“江州新開了一家糕團店,生意特別好,這些點心是我讓人早上排隊剛買的,搶到了第一屜!你嘗嘗好不好吃,若是好吃,下次繼續去買。還有這香菇雞絲粥,就是春風樓的師傅煮的,來,我給你盛一碗,趁熱吃。”

殷佑微笑了笑,拿了只小糯團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粥。

殷俊問:“味道怎麽樣?”說著自己也動了筷,嘗了幾口道,“嗯,糕點做得挺香軟,就是太甜了點,不能多吃。”

“這粥也挺好的,二哥有心了。”殷佑微道。

“對了,你昨晚吃了什麽?”

“隨便吃了些面。”

“噢,那你現在趕緊多吃些好的。”

殷佑微沒再說話。

春風樓的大師傅做出來的粥,自然是美味,可熨帖了胃,卻沒能熨帖得了心。

她有些懷念起昨日簡單的小米粥來。

吃過早飯,殷俊問過一些兇案細節後,見殷佑微神色懨懨,便問她怎麽了。

殷佑微道:“昨晚沒睡好,現在困。”

殷俊便趕緊讓人帶著殷佑微回房休息去。

看著妹妹進了房間,殷俊把昌平叫過來:“昨晚可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

昌平搖頭。

“那沈少俠和那燕家的男孩兒,跟我三妹沒什麽問題吧?”

昌平咽了口唾沫,搖頭。

殷俊便放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w)來給大家推本書啦,《女尊之小竹馬》by卟許胡來,古言小甜餅,非常美味!接受女尊設定的姑娘們可以看看,沒看過女尊的姑娘們也不如嘗試一下~已經很肥,放心跳坑吧~

感謝霸王票:不許、froda、努力吃肉

感謝營養液:淩晨一點、不許、蒼夕@一生賢命、葉曉、粉兒與羊肉的基拌、網癮少年葉不修、胖醋醋、幻@寰、幽靈靈、彼岸曼殊沙華、萌動田園和幾位木有昵稱的讀者(沒有顯示昵稱可能是因為你的ID還是客戶號的數字,留言時顯示的名字也是一串數字,可以回頭設置一下)

另外再碎碎念幾句,與正文無關,嫌煩的讀者可以跳過。

這兩天因為文章上榜增加了很多讀者,也收到了一些比較尖銳的評論,主要集中在前面孟家姐妹那個單元。這個單元我寫的時候就預料到了後果,並不是想褒誰貶誰,就是想單純地分析一下特定環境下造成的人心畸變(?)。

不過能堅持看到這裏的讀者想必已經抗過了天雷= =,多謝大家。

但我還是預警一下吧,除了主角線,單元配角故事暗黑與光明齊飛,變態與溫馨共存,隨便拎一個出來加強一下就可能成為一篇報社文。文中人物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大家不要過分代入,可以理性討論但切勿激動吵架,就醬。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作者只是想把故事寫出來而已,如何解讀就看自己了。

如果能接受,那歡迎繼續跟隨作者進入獵奇世界(……)。

再次感謝一路而來的讀者,感謝陪我很久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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