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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她要去,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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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半島。

三個男人坐在氣球中間,突然顯得有些怪異。

特別是康湛看著甄嵇坐在沙發上,順手撈過那氣球抱在懷裏的模樣,怎麽看,怎麽覺得……

那畫面太奇怪,康湛最後還是移開了視線。

“這麽說,秦淺要回池家了?”

“嗯。”翟鈞霖雙手撐著額頭,“聽她的意思,是除夕那天會回去。”

“那你準備怎麽辦?”

翟鈞霖陷入了沈默,良久之後,只能回答一句:“我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

他應該怎麽辦,能怎麽辦。

“我覺得吧,她能夠哭,就說明她很感動,說明她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甚至可以說,也許她對你,也有感情的。只不過這感情比較糾結,覆雜。相對來說,這對你來說是好事。”甄嵇給他分析著。

“你看啊,至少她是在乎你的對吧?比起從前對你沒有什麽感覺,可以說是好上很多倍了不是嗎?”

一直沈默的康湛,捋了好一會兒思路後,問:“她為什麽要回去?”

遲疑地問:“是不是因為之前池家對泰峰的打壓,所以……”

翟鈞霖雙手抱著頭,搖了搖,“不,她說是在知道打壓事件之前,決定要回池家的。”

“那當初池家突然撤去打壓,跟她其實沒有關系?”

“有吧。”翟鈞霖擡起頭,雙手合十,抵在唇邊,“她回嶸城帶秦初來公司看我,她走了之後,很快池家就撤走了壓力。她說,是她吩咐的。”

翟鈞霖用了“吩咐”這個詞。

甄嵇聞言,暗自咋舌,果然是四大家族繼承人,段位就是不一樣。

關系到一個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在他們眼裏,只是一聲吩咐的事兒。

“既然她不想讓池家為難你,說明還是站在離這邊兒,替你著想的嘛。不然誰管泰峰是好是壞?”甄嵇開始安慰翟鈞霖。

畢竟都是一起長大的,這麽多年,沒見過這棵鐵樹開過花,更沒見過他為誰能夠做到這個份兒上的。

要不是這麽多年兄弟,他都會以為翟鈞霖被掉了包。

不然怎麽會突然一次次刷新對他的認知。

一冷一熱兩個人,一人安慰走溫情風。

一個人就一針見血,仿若龍卷風。

“我有件事不明白。”康湛擡手,輕輕地撥開飄到他跟前的氣球,“她回不回池家,跟你和她在不在一起有什麽關系?”

這句話一出,房間內突然陷入了安靜。

“我不想逼她做不想做的事,不想束縛著她,更不想擋住她前行的路。”

良久後,翟鈞霖緩緩開口。

這二十幾年,阻擋她想過自己生活的人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再多他一個。

如果是她所想,她所願;他支持,他成全。

“你要是鐵了心這輩子就她一個人了,又不想阻了她前行的路。那她去澎城,你也去不就行了?”

話落。

“嘭!”

氣球在甄嵇懷裏爆炸的聲音,響徹房間。

三個人同時怔了一下,但也頓時撥開迷霧,眼前一片清明。

……

伴山雅築。

“淺。你沒事吧?”秦覺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秦淺,關心地問到。

“啊?”

秦淺擡頭,茫然地看向他,“怎麽了?”

“你才是怎麽了?”秦覺一把奪過她懷裏的電腦,“你這回來,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抱著電腦,半天,也沒什麽動靜。”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他面露凝重,“還是池家逼你做什麽了?”

“沒有。我沒事。”

秦淺搖頭,伸手要去拿電腦,卻被秦覺避開。

“究竟發生了什麽?我認識你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樣子。”

也是第一次看到秦淺這樣,特別還是在他要離開之前,所以秦覺有些慌。

他其實擔心,害怕自己幫不上忙,又害怕自己明明能夠幫得上忙,卻沒有時間為她做些什麽。

“如果發生什麽事,你可以告訴我。我陪著你一起面對,一起解決。別一個人憋在心裏,好嗎?”

他轉過身,跟秦淺面對面,握著她的雙肩,擔心又焦急,“淺,別一個人撐著,我可以替你分擔的。我已經長大了。”

對上秦覺關心的眼神,想起翟鈞霖這段時間的用心與認真,秦淺的心底更澀然了。

“阿覺,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她撥開秦覺的手,輕輕地嘆息一口氣,“小初,麻煩你照顧一下。”

說完,她垂著眼眸,起身,朝屋內走去。

她進了屋,把門輕輕地掩上。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秦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小初。”他朝秦初招了招手。

等秦初到身邊,“今天,發生什麽事了嗎?”

昨天他去醫院的時候,秦淺都還好好的。

秦初也很茫然,他感覺本來應該是好事的呀。

“我不知道。”他搖了搖頭,“在醫院裏,好像媽媽跟爸爸說要回什麽池家。然後爸爸有些生氣難過,後來兩個人就不說話了。”

“然後媽媽送爸爸回家。最開始爸爸不讓媽媽上樓,後來又讓媽媽上樓了。進門之後,發現家裏好多彩燈,可漂亮了。還有玫瑰花瓣,還有氣球,還有媽媽很喜歡的鈴蘭。”

秦初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亮晶晶的。

那個畫面場景多麽的漂亮,就是他看了也好喜歡。

可是不明白為什麽秦淺看見之後,反而還哭了。

“可是媽媽看見之後,並不怎麽高興,也沒有幫爸爸收拾東西,也沒有給爸爸做午飯,拉著我就回來了。”

頓了頓,小家夥還悶聲悶氣地回答,“而且……她還哭了……”

在小家夥眼裏,秦淺一直都是很厲害的,高大的。

有時候會激動得熱淚盈眶,但他雖然小,還是分辨得出來什麽是開心,什麽事擔心,什麽又是傷心的情緒。

“阿覺哥哥。”他弱弱地喚了一聲,“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秦淺這麽難過。”

話落,兩人都陷入了沈默。

秦覺緊鎖著眉頭。

按照秦初說的,應該是翟鈞霖給秦淺準備了驚喜,應該是想跟她覆合的。

只不過在回去之前,翟鈞霖知道了淺要離開的事情。

他準備著挽回的驚喜,卻突然發現,這個心尖上的女人卻一直都在準備著離開。

想來心裏一定不好受的。

秦覺聽著秦初三言兩語的總結,但也能大概想出來當時在湖州半島樓下,翟鈞霖是多麽糾結地拉住秦淺的。

他知道秦淺上去會傷心,所以一句話也沒有說,拉住秦淺。

只是……想來他也抵不過心裏的期待,所以讓秦淺上了樓。

而對於秦淺,翟鈞霖先前天臺救秦初受傷,她就已經很內疚了。

這次他為了她和秦初差點送掉了性命,更不用說她心底的覆雜感情。

如今卻在要走的時候,看到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幡然悔悟的認真與用心。

難怪秦淺會這副神情模樣。

從前這麽多年,都是別人傷她,負她,害她。

第一次,她負了一個人,卻是傷那一腔深愛,那個拿命護她的男人。

秦覺不知道該說什麽,更不知道該怎麽跟秦初說。

他伸手把秦初摟緊懷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跟自己說:“別擔心,沒事的。”

……

午飯是梨姐做的。

吃飯的時候,秦淺才出來。

她再次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已經沒有絲毫的異樣了。

面色如常。

“媽媽?”秦初有些擔心地叫喚。

秦淺笑了笑,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媽媽沒事。”

幾個人坐在一起吃了午飯。

秦淺約了翟鈞昊、於苒和喻笙他們兩天後,一起來家裏吃飯。

因為兩天後那天晚上,是電視劇播放的時間。

所以秦淺、秦覺、梨姐和秦初四個人一起去掃蕩了超市,還跑了兩回,才把零食,水果,飲料買回了家。

像是明天需要做的菜,準備等那天再買,會比較新鮮。

當天回到家的時候,正在往冰箱裏整理東西的秦淺接到了覃然的電話。

她接起電話,直接開門見山:“什麽事?”

“沒事不能跟你打電話?”

“不是。”秦淺語噎了一下,“之前你從來都不給打電話,所以以為你聯系我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覃然無語,“那是你沒有給我機會聯系你,好麽?”

秦淺:“……”

“那……你給我打電話……?”秦淺疑惑地問。

“我是想問,你真的以後封山了?”

“嗯。”

“那你去做什麽?”覃然頓了頓,“我是想說,你要是遇上什麽困難,你可以說一說,看我多多少少能不能幫上什麽。”

雖然覃然現在的地位也已經到達了許多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在圈內素來也有冷漠與不近人情的傳說,但其實他是一個很念恩的人的。

對於曾經他在低谷幫助過他的人,以及一手將他捧起來的人都心懷感激,能幫則幫。

秦淺做剪輯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後來他也沒有再找過她。

但但凡她剪輯的作品,覃然多多少少都關註了。

要說像秦淺這樣的金牌剪輯師,工資雖然達不到他們的收入,但是也不低。

他這幾天左思右想,是在想不明白究竟能夠因為什麽,秦淺要放棄這個工作。

而且曾經他也聽秦淺說過,她還挺喜歡這個工作的。

唯一的就是她遇到事兒了。

聞言,秦淺一楞。

隨即心頭一暖。

笑著說了聲謝謝。

“不過我這邊沒有出什麽事。”

從宋繁城、到秦覺、到於苒、到翟鈞昊、到翟鈞霖、還有覃然。

秦淺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能夠帶給你意想不到的溫暖。

“你要是沒什麽事,好好的工作就不做了嗎?你當初怎麽跟我說的,有孩子要照顧,為了生計,也為了生活。”

覃然的語氣有些生氣也有些不滿,“你如果覺得我是多管閑事,不說也罷。”

畢竟他真心地相待,卻遭到對方的拒絕。

“沒有。不是的,你誤會了。”秦淺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我不能工作,只是因為……”

她頓了頓,思索了一下措辭,“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我家裏其實有礦,現在呢,需要我回家繼承江山了。嗯……大概可以這樣說。”

說話間,秦淺還自己地點了點頭。

然後發現覃然並看不到,繼續說到:“所以,你別生氣。”

聞言後,覃然那邊沈默了許久,然後冒出一句,“秦淺,你是傻嗎?家裏有礦,還非把自己搞得這麽慘!”

“大概是之前腦子少了根筋吧。”秦淺哭笑不得。

“那……既然你沒什麽事。那就好。”覃然訥訥地回答。

“謝謝。”秦淺由衷地說。

“你幫我那麽多,我也沒有什麽可以幫你的。說什麽謝謝。”那頭的覃然擺了擺手,也才想起秦淺看不見,補充道:“客氣了。”

“你這兩天有沒有空?”

“怎麽?良心發現,想請我吃飯了?”

“嗯。過幾天我要離開嶸城了,所以想請你們吃個飯。”

“這兩天不行。”覃然的聲音裏帶著失望,“我這兩天巡回演唱會剛剛開始,抽不出時間來。”

“那……你有空把巡回時間發我看看,有時間我去給你捧場。”

“行。”那頭的覃然聲音才染上了愉悅,“鑒於你這麽誠心,所以我決定送你一份大禮。”

“什麽大禮?”

覃然沒有說是什麽,只是賣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到時候?

是什麽時候。

秦淺也沒有問。

“那我就等著那個時候了。”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秦淺放下手機,回頭,看到在沙發上看書的秦初。

深深地凝視了一會兒,最後,她緩緩上前,坐到秦初身邊。

“小初,媽媽有件事想問你。”秦淺坐在他身旁,拉著他的小手放在手心。

秦初轉頭望著她,像個乖寶寶一樣等著他後面的話。

“過幾天,媽媽要回屬於自己的家了。家裏有許多的老人,有媽媽的舅公,媽媽的曾祖父,還有很多人。你是願意跟媽媽一起回去,還是願意留在這裏,和爸爸在一起?”

小家夥皺巴著小臉,想了一會兒問:“媽媽的家……離爸爸這裏會很遠嗎?”

遠嗎?

也還好,並沒有遠出國外。

只不過……

“比現在我們離得要遠。”她思索著措辭,“不能像現在一樣,相見,然後開車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見到了。”

“等媽媽回去之後,要是再見面,就需要隔一周或者半個月的樣子了。”

“如果你願意跟媽媽一起回去,你要是想見爸爸的話,媽媽會隔一段時間就送你回來和爸爸一起。”

“當然,如果你想和爸爸住在一起也可以。到時候媽媽就隔一段時間回來看你。”

秦淺握著小家夥柔軟的小手。

思緒恍惚,當初她剛把他從醫院抱出來的時候,在懷裏,那小手也是又小又軟,暖呼呼的。

想不到,一轉眼,就這麽大了。

秦初沈默了許久,卻是問出了一句話:“就不能……爸爸和媽媽,我們在一起嗎?”

話落,秦淺啞然。

她張了張嘴,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和她在一起,就意味著要和她一起回池家。

可是池家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之前,她是放心不下秦初,所以要帶著他一起。

現在,他跟著翟鈞霖一起,她其實也是放心的。

如果說,秦初願意和翟鈞霖在一起,她一個人回池家,是最好不過的了。

就算不舍得,但對他們可以說都是很好的了。

“小初,對不起。”秦淺聲音有些沈重,“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也許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

她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你也不用現在就著急回答媽媽,你可以什麽時候想好了,再告訴我。”

秦初點了點頭,抿著唇,沒有說話。

兩母子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

後來秦淺去忙了之後,秦初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後,爬下沙發跑去了秦覺的臥室。

他推門而入,秦覺正在玩兒著電腦。

他帶著耳機,所以沒有察覺到秦初進來。

知道秦初走到電腦桌前,小手手指放在桌面,踮著腳,把小下巴墊在手指上,眼巴巴地望著他時。

秦覺才瞧見旁邊的小家夥。

他拉下耳機,一邊靈活地操作著界面,一邊看向秦初,“小初?怎麽了?”

“阿覺哥哥,媽媽說過幾天要離開這裏。問我是和媽媽在一起,還是和爸爸在一起?”

界面上,秦覺瞄準對焦之後,射擊。

同時問秦初:“那小初想和誰在一起?”

小家夥想了一會兒,“我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秦覺手上動作一頓,繼續著操作的動作。

他思索著,要怎麽跟這個小家夥說。

如果能夠秦淺、翟鈞霖和秦初完完整整的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是對他們三個人的誰,都是最好不過的了。

他也是這樣希望的。

只不過就目前看來,這似乎還有一段路要走。

“阿覺哥哥呢?”秦初又問到。

“什麽?”

“阿覺哥哥跟媽媽在一起,還是和爸爸在一起?”說完,小家夥還十分明白地自己說:“阿覺哥哥喜歡媽媽,不喜歡爸爸,肯定跟媽媽在一起的。”

“小初,你希不希望爸爸和媽媽能夠以後在一起?”秦覺問。

秦初點頭。

“那……如果一定要選擇,在爸爸和媽媽現在在一起以後不在一起;和爸爸媽媽現在不在一起以後在一起之間做一個決定,你選哪一個?”

“不能一直在一起嗎?”秦初不明白。

打完游戲,秦覺關掉頁面。

他轉過身,伸手把秦初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這個呢,就跟小初上學和放假一樣。不管你喜歡哪一樣,都總要有這麽一個經過的。你爸爸媽媽也是。”

秦初似懂非懂,“那我選爸爸媽媽以後可以一直在一起。”

“很好。”秦覺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那在爸爸媽媽在一起之前呢?你還是要選擇是先上數學課,還是體育課的。”

秦淺歪著腦袋想了一想,稚嫩的聲音清脆而堅定,“阿覺哥哥和媽媽。”

他說著,目光如註,還重重地點頭,“恩”了一聲。

聞言,秦覺瞳孔一縮,沈眸思索了許久。

“還記得阿覺哥哥跟你說過什麽嗎?”秦覺問小家夥。

小家夥有些疑惑地看向秦覺,大概是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句話。

“你是什麽?我們應該怎麽秦淺?”秦覺提示到。

小家夥立馬雙眼一亮,“我是小男子漢,應該好好聽秦淺的話,好好保護秦淺!”

“對!不管誰在秦淺身邊,萬一有一天,阿覺哥哥有事不能在秦淺的身邊,你作為家裏唯一的小男子漢,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好秦淺,知道嗎?”

“為什麽阿覺哥哥會不在?”秦初疑惑地皺起那小臉,然後又兀自地問:“是像之前阿覺哥哥去國外上學那樣嗎?”

本來秦覺還不知道該怎麽在不欺騙秦初的情況下告訴他,聽到他如此天真地問,也順著臺階下,“對,就是這樣。答應阿覺哥哥,好嗎?”

“好!”秦初重重地點頭。

“來!擊掌為誓。”秦覺舉起手。

“啪!”

大掌和小手在空中輕輕一擊,清脆又響亮。

如同承諾,擲地有聲。

……

轉眼,就到了聚會的那一天。

於苒是來得最早的,她一下班就趕過來了。

一來了之後,也不像第一次來的時候那麽拘謹了,還幫著梨姐做了不少的事。

“鈞昊怎麽還沒來?”

兩個人不是一起上班的嗎?

“他啊?不知道。”

於苒拿著煮魚的芹菜,一邊摘著,一邊聳肩。

撇了撇嘴,然後湊到秦淺耳邊,“你都不知道,他有時候真的是……一點都沒有人情味兒。”

“他怎麽了?”秦淺笑問。

“也沒什麽,我感覺他就是寫代碼寫傻了吧。”

於苒不願意多說,秦淺也沒有追著問。

不過難得能見於苒對一個人這樣的態度,她情不自禁地“瞎想”了一下。

喻笙本來是沒有事的,不過嘛,因為要等湛越,就晚了點。

一聽有許多人來,這位封大小姐就是自帶飯後甜點來的。

畢竟身邊有一個免費的人肉苦工,不使喚就白不使喚。

知道她有這麽一習慣,秦淺就一開始就沒有準備,十分自然地接過湛越手裏的飯後甜點,就跟她點的外賣似的。

這是於苒第一次看到湛越,這容貌與氣質,驚得她都忘了手上的動作,呆呆地保持著驚訝的神情站在原地。

“姐……這是……”

秦淺知道這大概算得上時她的“職業病”,笑著逗她說,“這個啊?他是甜點外賣小哥。”

“什麽店的外賣小哥啊?你告訴我啊,我下次也點!”

看著於苒激動的模樣,秦淺眼裏像是看到孩子一般,寵溺滿滿,“好了,不逗你了。這是湛越,是我好朋友喻笙……”

秦淺拉過喻笙,“她!的未婚夫。”

被秦淺這麽一拉,喻笙離於苒更近了一些。

於苒那掃描儀一般的眼睛一看,“哇!你長得真好看!”

“你這麽好看,怎麽全要遮住呀?”於苒有種痛心疾首的感覺。

她望著喻笙,然後再看了看矜貴的湛越,雙手交疊,放在胸口,仿佛感受著自己強有力的心跳。

然後連連點頭,感慨道:“真是郎才女貌!”

“姐!以後你有什麽聚會,都叫上我好嗎?我來你家做清潔工都行,就是讓我多看看你這些朋友就好!”

天吶,這進來的一對,妥妥的一對男女主啊!

男的俊,女的靚,簡直天造地設的登對!

這新一部小說的人物原型啊,立馬就出來啦!

“對了。”湛越突然開口,像是要解釋什麽,“知道我們要過來,所以……”

話還沒有說完,就又見兩人出現在了門口——康湛和甄嵇。

“秦小姐,好久不見。”甄嵇笑著把一束花,送進秦淺的懷裏。

康湛也是把一個小禮盒,遞給秦淺,“不請自來,還希望你不要把我們掃地出門。”

秦淺抱著花束,訥訥地點了點頭,往旁邊退開,“那什麽……你們自便。”

見秦淺也沒有什麽異樣,而且看起來也都認識。

湛越也放下心來,微微頷首,“康湛,我表弟。這位,我表弟朋友。剛好偶遇,然後就同行了。”

他把“偶遇”兩個字重重地咬了咬。

秦淺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她把花束放到玄關,打開鞋櫃才想起,家裏根本沒有準備這麽多的鞋子,然後又關上。

“就直接進門吧,別換鞋了。”

然後往廚房探頭進去,“梨姐,你把果盤先端出來吧。”

“你們先坐會兒,我給鈞昊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兒了。”

她一邊說著,準備進屋跟梨姐說,再多做兩個菜。

但是還沒來得及擡腳,就被滿眼桃花的於苒拉住了衣角。

“姐……”她滿臉的癡迷。

甄嵇看著那花癡的模樣,以為她跟那些女人一樣,略有嫌棄,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實際上,於苒看著甄嵇和康湛,腦子裏面蹦出來的是一個禁欲系老幹部和花心大少小受的轟轟烈烈、蕩氣回腸、催人淚下的故事她感覺今天來這裏吃一頓飯,可以夠她寫兩三年的小說了!

簡直不要太棒!

見她這模樣,秦淺失笑。

“好了,去那邊吃點水果,然後慢慢看,慢慢想。”秦淺笑著把秦淺拉著到沙發前,按著坐下。

見秦淺對於苒這麽好,大家也對於苒露出的癡迷的神情,也就沒有太上心介意。

這邊秦淺撥通了翟鈞昊的電話,耳邊是鈴聲,門外也是鈴聲。

秦淺迷惑了一下,折身到門口,就看見了拎著果籃的翟鈞昊。

還有——他身後的翟鈞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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