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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兜兜轉轉禦江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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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秦覺看見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臉色不好的秦淺,關心地問到。

秦初上學去了,還沒有回來。

她在原地楞了一秒,回過神來,立馬抓起沙發上的衣服,就朝外走。

秦覺連忙追上去。

見秦淺的精神不太冷靜,是秦覺開的車。

在去的路上,秦淺才跟他說了剛才中將跟她說的事情。

於是秦覺一腳踩下油門,開得更快了。

兩人火急火燎地趕到學校。

班主任剛好在上課,看到一臉慌張的兩人,疑惑不明地停下課堂然後出門詢問:“秦初媽媽,請問你這是有什麽急事嗎?”

“很抱歉老師,打擾了你的教學。我現在有急事需要秦初收拾東西跟我走一趟。十分感謝這段時間以來,你對秦初的照顧。”

雖然不知道秦淺是因為什麽事,但看到她滿臉的焦急,老師想來也肯定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趕緊叫秦初出來。

秦淺拉著秦初離開,又跟老師說了聲謝謝,多謝照顧。

然後帶著秦初去了教務處,立馬辦理了退學手續。

本來她是準備等秦初這學期結束之後,回到澎城,然後再給他辦理轉學手續的。

但是現在,雖然她不知道那些意大利的人是否真的是沖秦初而來,但不管是為了秦初的安全,還是學校其他學生的安全,她還是把秦初接回家的好。

在回家後,秦淺和秦初坐在一起,認真地談論了一下這個問題。

“你是說,先前那個伯伯,可能會到這裏來找我?”秦初問。

秦淺點頭,“媽媽現在也沒有辦法知道具體的事,所以為了小初的安全,也為了你的同學以及學校的老師們的安全,所以就不去上學了,好嗎?”

“好。”秦初也應到,能夠想明白,“可是那個伯伯為什麽要找我?”

“這個媽媽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為秦初的母親,也可能是因為外祖母,還可能是他說的項鏈,具體因為什麽,我現在也不能肯定地說。所以現在只是防患於未然,明白嗎?”

“我知道,那個伯伯問我外祖母,還問我項鏈的事。是不是外祖母拿了伯伯家的項鏈,現在他們要找我們還給他們呀?”秦初天真地問。

“也許吧。”秦淺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這段時間就委屈一下你,在家裏了。如果課本或者看到什麽不懂的,你可以問媽媽,也可以問阿覺哥哥,好嗎?”

並保證,“媽媽一定盡快弄明白,然後好好地跟那個伯伯說,讓他不會再來煩小初的。”

“好!”秦初乖巧點頭。

見秦初同意,秦淺也稍微放下了心來。

本來還想同他說跟自己回池家的事,但是想想,這件事還沒有解決,就不要一次性地讓小孩接受太多的選擇。

也就壓了下來。

之後秦初便打開了電視,開始看野外求生的電視欄目。

見他看得津津有味。

秦淺才起身回了臥室,想了好久,撥通了湛越的電話。

“淺淺?”

電話那頭的湛越很是驚詫,跟她確認地問:“是你嗎?淺淺?”

“是我。”

秦淺也知道他這麽驚訝的原因,畢竟當年出了那麽大的事,這些年除了跟喻笙有關的事上次聯系過一次他,從來沒有單獨找過他。

“是發生什麽了嗎?”湛越情不自禁地想著,直接開門見山問:“我能幫你什麽。”

“謝謝。”秦淺感動地低笑了一聲,“是點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他語氣嚴肅。

“你不要這麽嚴肅,這次的事,不會給你造成什麽困擾,與池家無關。”她有些哭笑不得,看來湛越也是對她和池家好敏感的。

“你幫我查一下,我兒子秦初的身世。他的母親以及外祖母的詳細資料。”

“怎麽突然查這個?”湛越自然不會相信說什麽突然心血來潮想起了要查一查。

“最近遇到點麻煩,跟秦初的身世有關。我這裏有他母親的照片和一些我知道的簡要資料,一會兒我發給你。”說話間,秦淺已經打開電腦,把當初的照片,和她知道的資料發了過去,“如果可以,越快越好。”

湛越打開一看,照片,姓名,年齡。好了,沒了,確實夠簡要的。

“好。”湛越應下。

頓了頓,突然問到:“聽說你要回池家?遇到什麽麻煩了?”

他聽喻笙說的時候,以為喻笙是開玩笑的。

在接秦淺這通電話的時候,還以為她又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了,沒想到卻是說的這事兒。

“沒。就是突然想通了,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就回去吧。”她說,“總要去做些自己應該做的事,不是嗎?”

這句話的語氣落入耳裏,有無奈,也有一些悵然,不過比起她從前,這一次的語氣裏,更多的是堅定,和一些新的東西。

“你想通了就好。”

不然那個冰冷的囚牢,太過煎熬。

“不過,既然你要回去了,為什麽不直接利用池家的關系。池家的情報來源,比我的可要迅速全面。”

這個湛越就不明白了。

“我要回去的話,應該就會帶著秦初一起。我不想池家的人,先因為他的身世了解他,而是先看到他,再說其他。”

不然她也不會繞一個圈子來找湛越了。

“你知道的,有時候先入為主的觀念真的很可怕。”

她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世究竟是如何的,她不知道那些過去是好是壞,對他是有好的影響,還是壞的影響。

不管好的,還是壞的,她都希望,在大家是先接納了秦初之後,才去接觸他的身世。

這樣,至少他在池家,不會因為某些先入為主的不好觀念,不好過。

“明白。”

在這種家族裏,中途外來的孩子,總是會讓人多一些防備,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

如果先叫人知道他的身世,有心之人,總會大做文章,那樣不利於大家接納秦初,同時也不利於秦初適應這樣的大的家族。

“放心,我會盡快的。”

……

之後秦初就一直在家裏,秦覺也什麽都不忙了,陪著秦初在家裏。

秦淺幾乎也都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有什麽事就讓梨姐出去辦。

雖然她沒有明確地讓池家的人插手進來,但還是讓池家調了一隊保鏢到嶸城以備不時之需。

用的理由是,以防萬一,她回去的消息如果放出去,也許會有人搞些小動作。

這樣的事,在家族裏司空見慣,也沒有起疑。

在中將的電話之後的第二天,宋繁城也給她撥了電話。

說是已經確認了那幾個意大利人的身份,都是意大利組織的成員。

只不過他們有正式的身份,以洽談商務來的中國,他們也摸不準他們究竟想做什麽。

目前而言,一直停留在海城,沒有什麽動靜,也沒有要來嶸城的意思不過他們會盡快趕過來的。

也是在這一天,翟鈞霖給她打了電話。

“餵。”

“在忙?”翟鈞霖問。

問完之後,他就後悔了,秦淺在家照顧秦初,雖然會做些兼職,但他問什麽不好,非要問忙不忙。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如果不忙的話,最近有沒有時間,和小初一起吃個飯。”

“我一會兒問問小初。”

“你呢?”男人問。

“我最近接了份工作,可能比較忙一點。”

男人沈默了幾秒後,“那我明天下午等他放學後去學校接他?”

去學校的話,那不就發現秦初沒有去上學了嗎?

“你最近應該挺忙的,如果你空了,我送他過來就好。”秦淺說。

雖然她沒有去關註泰峰最近的情況如何,但是她吩咐下去的事,池家那邊如果要讓她回去,一定會照辦的。

昨天晚上,她已經收到於苒歡天喜地的信息,說是翟鈞霖真的按照之前說的,給她們這些被裁員的人發了邀請函,如果她們願意,可以隨時回公司上班。

對於這個做法,於苒簡直把男人誇成了天上的一朵花兒。

還直說大家都十分的感動,還一群人都保持著一腔熱血地說,遇上這樣前年難遇的好老板,如果泰峰不倒,就一定要在泰峰幹到死!

不得不說,任何一個企業這麽做,一定能夠攏住人心的。

雖然她知道,翟鈞霖這樣做,最初的本心是出於責任。

不過目前看來,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如果你實在抽不出時間來,也沒有關系。等你忙完之後,我把他送到你那兒和你住幾天也可以。你可以先忙眼前的工作。”

翟鈞霖有些疑惑,秦淺為什麽會知道他最近會很忙?是單純地聽翟鈞昊說的,還是池家突然撤開打壓,跟她有關?

只是他又不敢貿然地問,擔心怕其實秦淺不知道,自己這麽一說,反而讓她知道了,對之前的事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於是沈默了許久之後,只能應一聲,“好。”

末了,還是千篇一律的,“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這一次秦淺也這樣和他說,“再忙也記得照顧好身體。”

“嗯。我會的。”

秦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多了兩分愉悅。

而事實證明,確實是的。

這一天,整個秘書部的人都覺得很好過。

雖然這段時間大老板也松開了擰緊的眉頭,沒有那麽讓人感覺到壓迫了。

但今天的大老板卻是眉梢上揚,唇角也上揚的,猶如春暖花開。

大家都紛紛猜測,大老板這春風得意的神情是不是在前總裁夫人和小老板那裏吃了蜜,才這般愉悅。

……

當晚,湛越便查到了資料。

他給她打了個電話,“我是傳給你,還是直接跟你說?”

“傳給我吧。”她一邊開電腦,一邊說。

收到郵件後,秦淺也不多說,跟湛越說了一聲多謝,然後就掛了電話。

她掃了一眼,沒有什麽特別的。

唯一特別的就是,秦初的外祖母和母親都去過意大利。

秦初的母親她是知道的,算是未婚先孕,不像是走投無路,更像是躲人一般。

她的外祖母,資料顯示,是一個交換生,後來又考到意大利的學校,一直到畢業留校任教。

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麽緣故,突然請辭,離開意大利,回了國。

如果說,秦初的外祖母真的跟意大利的組織有什麽關系,從時間來算,也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只是……一個連女人和孩子都不要的人,會突然對秦初感興趣?

這麽多年都不曾有人找過,突然只是一見面,也不管是否真的是他的血脈,就一口咬定了,還大老遠地不顧危險從意大利找過來。

真的僅僅是為了秦初?

還是……所謂的項鏈?

可秦初一出生就沒有了母親,哪裏知道什麽項鏈?

秦淺陷入了沈思。

她在想,要不要撥一下那個電話號碼,直截了當地雙方說明白。

總比這樣提心吊膽的好。

可是中將那邊又讓她不要輕舉妄動,等待宋繁城帶人過來,給與保護。

中將那邊,出於對他們的安全考慮肯定是有的,但除此之外,肯定會有其他的原因的。

不然直接聯系嶸城的部隊尋求給他們保護就行了。

至於這個問題,中將如果想說就直接說了,大概只有等宋繁城來了才能夠弄明白了。

而另一邊的湛越。

他的電腦頁面裏顯示的資料,比給秦淺的多了那麽兩行。

他雙手交叉合十抵著下巴,鎖眉望著屏幕上的一行字。

秦初也許和薄家的人扯上關系。

秦淺知道嗎?

可是不管知不知道,湛越不禁開始擔憂。

……

這日,秦淺出門取電視劇的硬盤,她取了硬盤回家,走到家門,發現門口大開。

她疑惑地走進屋,家裏的椅子橫七豎八地倒著,東西也都亂成一地。

不安立馬從心底升起,她行前,看向坐在沙發上給梨姐處理傷口的秦覺,“秦初呢?”

秦覺放下手中的藥瓶,站起來,低著頭,像個做錯的孩子,“被他們搶走了。”

今天早上秦覺吃壞了肚子,他剛進了廁所,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梨姐的尖叫聲。

他就立馬感覺到好,收拾自己出來。

只是等他出來的時候,家裏哪裏還有秦初的身影,只有癱軟在地的梨姐。

“對不起。”他懊惱又愧疚。

“被搶走了?”秦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們?”

秦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梨姐說,他們留話,讓你聯系對方。”

因為他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雖然基本應該就是意大利的人,但他也不能確定的說,是他們。

他神色更凝重了兩分,“但是沒有留下任何聯系方式。”

“我有。”秦淺回答。

她記得,那天視頻的時候,他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給自己。

那天,她看了兩眼,雖然從來沒有準備要去聯系對方,只不過曾經在“野火”的訓練讓她下意識地就把那數字記憶了下來。

秦淺掏出手機,立馬按下了那串數字。

但是她沒有立馬撥通,而是看向了秦覺。

秦覺立馬明白過來,轉身就往房間裏沖。

秦淺跟在他身後,走進屋,等秦覺打開了電腦,四臺電腦都開始運作。

她才撥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後,耳邊響起優雅沈穩的聲音,“我原本以為需要再等上幾天的,沒想到秦小姐的記憶力這麽好。”

“你想做什麽,直說吧。”

因為秦淺說的是意大利語,所以梨姐一臉茫然地坐在旁邊,痛得直抽氣,可又擔憂又心疼。

畢竟秦淺才出去一小會兒,秦覺就去了一趟廁所的功夫,人就在她手裏被搶走了。

急得不行,卻又聽不懂,只能轉頭求助地看向秦覺。

秦覺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著急。

“項鏈在哪裏?”

秦淺皺眉,“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項鏈。”

“我的人查過了。”男人說,“當年孩子的母親走投無路,沒有去處。一度拿著那條項鏈問了許多家人,用項鏈抵住宿費。可是當初不少人都覺得是那項鏈不值錢,所以沒有答應她。”

“最後,孩子的母親是住在你的房子裏的。”男人的語氣中帶著不爽快,又是篤定,“項鏈在哪裏?”

“這位先生,希望你明白,她住在我那裏,就不代表我見過那條項鏈。如果你非要說她拿著項鏈求收留,然後住在我那裏,就能夠說明項鏈在我這兒。我也可以分文不取,包括我收留秦初這個孩子,我不僅分文未取,還對他細心的照顧不是嗎?”

“秦小姐,我猜想,時間太久了,你可能也忘記了。”那頭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說著,也不生氣,語氣平和,“不過沒關系,我想,我可以幫你記起來的。”

話落,秦淺便心下一凜。

果然下一秒,電話那頭響起了秦初的聲音,“媽媽。”

他的聲音帶著顫音,但小家夥卻是努力地保持著冷靜,這個時候,竟然還同她說:“你別擔心,我沒事,我很好。”

“小初,你……”別怕。

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就被男人的聲音占據,“他現在很好,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當然不擔心。”秦淺暗自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帶著淺笑,“畢竟怎麽說呢,你也可能是他的舅舅,舅舅對自己的侄子,身上流著同宗同脈的血統,自然會好好對他。”

而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覺操控的電腦頁面上,看著電腦裏不斷變化的頁面,繼續和他說著。

“秦小姐說得對。我父親也一直念叨著當初那個女人,還想再見一面那個女人。不過據我調查,那個女人早就死了。”男人說得漫不經心,“不過父親知道我找到了這個侄子,是很高興的。我來中國之前,就不斷地跟我說,讓我帶侄子回去給他看看。”

“你把孩子呢也教得這麽好,不管是膽識,還是禮節,都是尋常人家小孩所不能及的。我想,要是我父親看到這個孩子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不如……我這就把孩子帶去意大利,你看……如何?”

他故意在“你看”之後頓了頓,後面的兩個字說得意味不明。

“我看呢……”秦淺輕聲地回答,也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這位先生,你也並不是很想帶他回意大利的。不然也不會等我這通電話,和我說這麽多,不是嗎?”

“既然,你並不是那麽想讓他見到你父親,我也並不那麽想讓他離開我,不如我們好好地談一談,你滿足我,我也滿足你,如何?”

“秦小姐說得對。”男人低笑了一聲,“我並沒有其他的要求,只想拿回那條項鏈。只要項鏈給我,孩子回不回意大利,全憑你們心意。”

“我們都是文明人,不喜歡動粗。所以這個孩子呢,我會好好地照顧,而且會讓他過得十分的舒適。同樣的,也希望秦小姐能夠好好地完成我的希望。但如果秦小姐不夠善解人意的話……”

停頓了好一會兒,“那孩子的去處,還是安好,我就不能保證了。”

也就是他停頓的功夫,秦覺的屏幕中鎖定了一個點。

“但是我並不知道你想找的項鏈是什麽樣的。”

“沒關系,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項鏈的照片我會給你的。”

秦淺望著屏幕上那個鎖定的點,回答:“好。”

掛了電話,秦淺和秦覺兩人立馬拿上東西,出門去。

走到客廳,看到身上還有傷的梨姐,秦淺,一邊穿外套一邊說:“梨姐,我先去找秦初,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果身體確實是不舒服,你就先去醫院。要是感覺很不舒服,沒法自己去醫院,你給我發消息打電話,我叫人來接你。”

梨姐連忙擺手,還站起身,把秦淺推著往外走,催促著,“哎呀,不就破了些皮兒,你別管我,快去找孩子!”

秦淺開著車到秦覺鎖定的酒店,把車停在門口,也來不及往車庫裏放了,就往裏面沖。

門口的侍者也跟著追了進去。

秦覺一邊走一邊從包裏抽了好幾張的錢,上前抓過秦淺手裏的鑰匙,一起塞進那個侍者手裏。

也不管一臉懵逼的侍者,追著秦淺就進去了。

“你好,我想知道酒店裏的意大利人住在哪個房間。”

嶸城不算小,但也不算大,還是在內陸,有外國人就很少,所以相對來說,目標範圍就很小。

“對不起這位小姐,我們不能夠透露客人的信息。請……”

“您好,您是秦小姐吧?”一旁的大堂經理看到秦淺,立馬上前問到。

“是的。”秦淺點了點頭,朝她伸出來手。

酒店是湛家在嶸城開的連鎖的,她在來的路上,就給湛越打了電話。

大堂經理,立馬就把手中的房卡遞過去,然後轉身給她領路,“秦小姐,這部電梯,從剛才開始,已經為您空出來了。”

秦淺接過房卡,說了聲謝謝。

同時,一群黑色西裝的男人,齊齊地跑了進來。

“小姐!”眾人異口同聲,齊齊鞠躬。

秦淺掃了眾人一眼,“嗯”了一聲,轉身朝電梯走去。

秦覺只楞了一下,立馬回過神來,跟上秦淺。

一行人都跟著上了電梯。

到了房間門口,秦淺上前,卻被一個黑色西裝的人擡手阻攔。

“小姐,請您靠後。”

不等秦淺拒絕,秦覺便劈手奪過那個房卡,遞給了男人,“快點。”

男人拿過房卡,黑色西裝男人分開兩側。

等男人打開了門,便一齊湧了進去。

秦淺和秦覺走在最後面,可是房間內十分的安靜,沒有任何的打鬥。

她走進去,發現裏面除了他們,再也沒有其他人。

“淺。”秦覺從茶幾上的茶杯底下抽出一張紙。

遞給秦淺。

白色的底頁上面寫著:務必請秦小姐仔細想一想。

她捏著底頁,翻了一面,背後是一張照片。

上面是一條項鏈,準確地說,項鏈的鏈子並沒有什麽特色,是普通的金鏈子。

吊墜是一個橢圓形,刻著橡樹紙環繞,中央是一匹狼的頭像。

狼的眼睛是用寶石鑲嵌的。

她捏著薄薄的相片,感覺背心一陣發涼。

所以對方在她答應之前,就知道她要定位他,要來找他了。

是她還是太天真,又或者說,是她太過自負輕敵。

那個意大利的男人很好地給她上了一堂課。

她應當心存感激,可如果代價是秦初,她……

“淺……”秦覺看著秦淺的神色,擔心地叫到,“你沒事吧?”

她擡手,閉上眼,深呼吸。

幾秒鐘後,睜開眼眸,恢覆常態,“我沒事。”

“走吧,我們回去。”

秦淺拿著照片出了門,在門口處頓住腳步,“既然你們被派了過來這邊,那麽就應該知道規矩。今天的事,我不想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一個字。不然處罰會是什麽,你們心裏應該清楚。”

“是!”

“今天辛苦了,都回去吧。”

從一回到伴山雅築,秦淺便一直坐在沙發上握著那張照片發呆。

直到宋繁城他們來的時候,秦淺也都還在沙發上坐著。

“她怎麽了?”一進門宋繁城他們看到秦淺的異樣,便詢問。

“秦初被綁走了。淺給他們打了電話,本來我們定位到了他們的位置,準備去救秦初的。但是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而且已經猜到我們會去,在酒店給我們留下了信息。”

秦覺往秦淺手裏的相片望了一眼。

“秦初現在怎麽樣?”

“目前還好。”

“他要的就是這條項鏈嗎?”鄭岳湊上前看了一眼,問到。

秦覺和宋繁城兩人同時斜了他一眼。

廢話!

鄭岳聳了聳肩,立馬做了個拉鏈的動作。

他本來就只是想說句話,喚回這秦淺的魂兒的嘛。

“如果拿不到項鏈,會怎麽辦?”宋繁城問。

“帶走秦初吧。”秦覺也十分的有耐心地回答,沖著他們進來除了關心秦淺,就是關心秦初的態度。“畢竟是自家侄子,應該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侄子?”鄭岳詫異地驚呼一聲。

聽他這麽大聲,宋繁城和秦覺兩人就差按著他揍一頓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聲驚呼,倒是讓秦淺回了神,“目前按照推測,應該是。但還沒有任何的血緣鑒定過。”

“不管是不是侄子,不管有沒有血緣關系,我都不會把秦初交給他們的。”

秦淺擡眸,眼底閃爍著堅定。

且不論他們以前有沒有找秦初,也不論哪個男人的父親是不是真的想念秦初,更不論他們在見到秦初之前是否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他這麽一個人。

就從那個意大利男人能夠用他來換一條項鏈,她就不會把秦初交給他們帶他去意大利。

在她眼裏,不管那條項鏈多重要,都抵不過秦初重要。

“現在秦初也被帶走了,你們來晚了。可以回去了。”秦淺看向宋繁城他們。

眼裏望著宋繁城,再也沒有以前望著他的那些神采。

“在你們回去之前,我能不能問一下,中將叫你們過來,是真的僅僅出於對秦初安全的責任?就沒有其他的原因?”

秦淺的問話,讓宋繁城和鄭岳沈默了。

這個沈默,便告訴了她答案。

有的。

她靜靜地望著兩人,等著他們兩個人開口,告訴她,其中的真相原因。

鄭岳看了看執著的秦淺,又看了看沈默的宋繁城,最後心一橫,“好了,我來說!”

“鄭岳。”男人神情嚴肅地喚了一聲。

又將鄭岳那橫下來的心,又給重新橫了回去。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我有權知道。”秦淺望著宋繁城,神情清冷,那眸色更冷,“雖然闖進房間,是我沒有看好秦初。可如果不是為了救那個孩子,秦初就不會去基地,也就不會有現在被意大利那邊盯上的事!”

“我不責備與指著什麽,這其中我也有責任。但是在秦初被帶走之前,我不止一次想過,打那個電話問明白,但是你們要過來,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所以我什麽也沒做,然後秦初被帶走了。”

“現在我不想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更大一些,但是我現在是受害者的母親,我至少有權利知道你們讓我什麽都不要做的原因,以及你們要過來的真相!”

“我們會幫你救出秦初,然後再回部隊的。”宋繁城這樣說。

依舊是不告訴她真相的態度。

“你們幫?怎麽幫?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你要采取什麽行動?是直接動武營救?還是有其他的策略?是你們私底下行動?還是請求嶸城的精銳部隊加入營救隊伍?”

秦淺一連幾個問題,把宋繁城和鄭岳再次問沈默了。

如秦淺所說,他們只能私下行動。

“如果只是需要人救,我找不到人嗎?”

她需要的事,徹底地解決這件事,讓秦初從此以後不再受到來自這方面的安全威脅。

“如果要留下來,告訴我真相。如果不能說,出門有電梯。”

秦淺這一次,即便是面對宋繁城也沒有絲毫留面子。

房間內一陣沈默。

許久之後,宋繁城退了步。

他望著秦淺,再一次為她打破規矩,這是他以前的任務中從來沒有過的。

可是在對上秦淺以後,他卻一次次地為她破例,宋繁城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他也不應該這樣做。

“我們想摸清他們究竟想做什麽,想找的東西究竟有什麽用。如果那個東西對他們而言,能夠幫助他們更壯大,我們就……”

“就攔下,不給他們嗎?”秦淺接過話頭,“你有沒有想過秦初怎麽辦?”

宋繁城張了張嘴,最後啞然。

見狀,秦淺唇角勾起諷刺的笑意,“也對。在你們的眼裏,只要任務完成了就行。秦初的命,並不重要,不是嗎?”

“秦小姐,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我們也是為了秦初的安全,一次次地為你們做出了讓步的!你捫心自問,難道我們還不夠關心秦初嗎?”

秦淺舉起手,“我不想爭吵,我最大的理解是我們的出發點不一樣。”

“想留下可以,但是我明確地表態,我回以秦初為首要。至於你們想到的那些答案,你們自己想辦法。這是我對於上次你們給與我們的幫助最大的讓步以及感激。”

說完秦淺便轉身進了屋。

秦覺在宋繁城他們進來之後,就知道,這一次,他們仍舊不是站在統一戰線的。

就像秦淺說的,他們所有的出發點只能是秦初的安全;而宋繁城他們不一樣,他們的出發點是任務,是軍方,是國家。

說不得誰對誰錯,只是立場不同。

他也沒有趕宋繁城他們。

只是轉身到秦淺房間敲了敲門,沒有等秦淺開口說進,就轉動了門把手,進了房間。

只見秦淺打開了櫃子的門,把裏面的衣服抱出來,然後在最裏面抱了一個盒子出來。

她抱著盒子,一股腦地往床上一倒。

裏面全部都是金銀首飾。

她一樣一樣地往旁邊扒拉,像是在尋找那條項鏈。

“你真的見過那條項鏈?”

秦淺點頭,“當時秦初的母親確實拿了一條項鏈給我做房租抵用,說是很快她賺了錢,就贖回來的。”

“當時我反正一個人住,又見她是個中國人,懷著孩子,挺可憐的,也沒有要那個項鏈,就讓她先住著了,說是可以等她有錢之後再交房租。住下後,她就去找了一份零工,第二個月就開始交房租了。”

“當時我也不缺錢,剛好她做飯也挺好吃的,就意思地收了一點。”

“既然你沒有拿,那你找也找不到的呀。”秦覺疑惑,“還是說後面又給你了?”

提到這個,秦淺凝了一下神,頓住了動作,她望向秦覺,“她在臨死前除了托付秦初之外,她跟我說也沒有什麽可以給我的,那條項鏈就當是謝禮,說是裝進了我的禮盒裏。”

“但是我並不知道她放進了哪裏。”

“你後來有仔細找找嗎?”

“我當時找了一下家裏的盒子,都沒有。畢竟那是小初母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準備說給小初一個念想的。但是最後沒有找到。我不知道她放到了哪裏,更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放的。”

“從意大利搬家回來的時候已經清理過了一遍,沒有看到。後來就放棄了。再後來也就忘記了這回事。”

“會不會已經不小心送給別人了?”

秦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現在腦子有些亂,想去努力地把回憶全部捋一遍,越理越亂。

“我平時也很少跟人交際,也基本沒有準備過什麽禮盒。送同學鄰居禮物都是當天去店裏買了直接就去了,也不會拿回家。”

與其說基本,還不如說根本。

當時她聯系的就只有喻笙,喻笙要什麽也都不需要她買。

所以她也不會在家準備什麽禮物,也沒有人可以準備的。

她雙手撐著頭,手指插進發絲之間,努力地想著。

禮盒……送人……

如果不是在她這裏,就只可能是送人了,可是她當時能夠送給誰禮物?

想了半天,她也沒有想明白。

她一邊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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